【076】好事被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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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慕婷婷的話,戚氏才總算笑了,“經過這幾次,你也總算學聰明了,這麽做就對了,隻要抓不著我們的把柄,我們都可以來個抵死不認,那他們就奈何不了我們。”

    “娘,你說這次小王爺會不會把慕雨舒休了?”慕婷婷道。

    “會不會娘不知道,畢竟是事實的事慕雨舒那小賤/人都能讓小王爺不加以追究,隻是跟五殿下吃個飯,這恐怕還不能讓小王爺死心。”

    “那我這功夫又白下了?”慕婷婷氣炸了,一次是這樣,兩次是這樣,而且每次‘受傷’的都是她,慕雨舒沒扳倒,反倒是自己,每次都沒討著便宜。

    “傻孩子,功夫哪有白下的道理,雖然小王爺現在是沒有追究,但一次是這樣,兩次是這樣,如果還有下次,下下次,”戚氏冷冷哼笑,“我就不信小王爺還是無動於衷。”

    俗話說得好,一次可以是巧合,兩次也可以是撞巧,但三次四次五次之後呢?

    麵對越是在意的人,心裏就越是在意,慕雨舒隻要依然我行我素,隻要她還沒有節製的跟那些男人在一起,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跟二殿下五殿下有染,小王爺心中都會有芥蒂,因為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聖人。

    “說得也是。”慕婷婷終於高興的笑了,隻要慕雨舒能栽在她的手裏,她比什麽都高興。

    ☆☆☆☆☆

    靖國王府的飯廳裏,看著夜長姬皺起了眉頭,靖國夫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姬兒,娘難得在家吃一頓飯,如果不是什麽大事,就暫時放著吧!”

    夜長姬手中的紙張緊了緊,但隨即便笑道:“好!”

    飯後,靖國夫人道:“姬兒,你是不是很喜歡慕雨舒?”

    聞言,夜長姬有些失笑,“娘,雨舒是我的未婚妻,我喜歡她有什麽不對?”

    “娘是指真心的喜歡,而不是因為賜婚對像就喜歡。”

    “娘,孩兒知道您的意思,不過我真的喜歡她,所以也很感謝太後的賜婚。”

    “嗯!”靖國夫人淡淡應了聲,沒有再說什麽,可是眸中,她卻閃過一抹無比的冰冷,又似乎還混夾著一絲恨意。

    他們母子又閑聊了一會,之後靖國夫人就外出了,而夜長姬也回到自己的落院。

    一旁,小寶遠遠的盯著他們家的爺,瞄了一眼又一眼,夜長姬沒好氣的回頭,瞪著他,“有事你就說,別在那裏看賊似的看著爺。”

    小寶嗬嗬一笑,“爺,小寶哪敢當您是賊啊!小寶就是……哎呀,小寶就直說了吧!您不去看看嗎?”

    “看什麽?”

    “不是,您不是也見著那紙條了嗎?您怎麽一點也不緊張啊?”小寶突然感到不明了,之前還胡思亂想,這會又有類似的事發生,他們家的爺怎麽變得那麽淡定了呢?

    夜長姬眸光沉了沉,片刻才道:“小寶,爺離不開她!”

    “那咱也不能不清不楚的啊?上次二殿下的事也就算了,她也是醫者之心,但這次呢?這次又是為什麽?她為什麽要跟五殿下去福安樓?這不是太奇怪了嗎?”小寶心裏暗暗替他們家的爺感到不值,他們家的爺多好,可是慕雨舒一次又一次的傷他們家爺的心,真是太可惡了。

    “小寶,不許這麽說,娘子現在是小公主的大夫,而五殿下與小公主也比較親,畢竟他們都是榮貴妃照著著長大的,說不定這次五殿下與娘子在福安樓,也許也是五殿下想感謝娘子而已。”夜長姬這話像是說給小寶聽的,但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雖然剛看見紙條的時候他心裏是很慌亂,可是最後他想到了慕雨舒對他說過的話。

    她說:喜歡不是掛在嘴邊的,說一句喜歡,那是對感情的付出,所以我不會隨便說喜歡誰,如果說了,那就表示我對這份感情很認真,而不是隨口一說。

    而這一句喜歡,她對他說了。

    有人說過,愛就是信任,愛就是包容,愛就是一切,所以他應該要相信她,理解她,處在皇宮,她也許也有自己的難處,他不能聽到一些風吹草動就去懷疑,就去猜測,那樣的話不隻是自己傷心,更是傷了她的心。

    “好吧!爺說得也不無道理。”小寶雖然覺得夜長姬說得也不無道理,但他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哪裏怪,他又說不出來。

    ☆☆☆☆☆

    福安樓,這是一個清靜高雅的地方,進門是兩排楠木架,架上放一些小花盆,一進門就迎麵飄來一陣淡淡的花香,一樓是大眾化的模式,一張張四方桌整潔的擺放,二樓是雅座,跟一樓有點區別,每張桌的位置處,都用藤條圍起來,看來就點像是現代的西餐廳。

    “這裏……”慕雨舒周圍打量了一圈,笑了笑,“墨大哥,這是你的吧?”

    這個時代,能結合古代與現代技術的人,不是君非墨就是自己,既然不是自己,那麽肯定就是他了。

    “想吃什麽隨便點,今天墨大哥請客。”

    慕雨舒俏皮的眨了眨眼,“當然是你請,你是主,我是客,難不成你還想讓我這個客人請客啊?你好意思開口嗎?”

    “好好好,我不好意思,行了吧!”君非墨無奈的搖頭,淡淡失笑,“你這丫頭,還是和以前一樣,性子一點都沒變,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你也是跑到我們家,愣是說自己是客人,要我們請你吃飯,其實那天你就是進不了家門,叔叔阿姨沒在家,你沒鑰匙,所以跑到我們家噌飯吃了。”

    說起往事,慕雨舒羞紅了小臉,“那麽丟臉的事就不要說了吧?”那時候她還小,肚子餓了當然會去找‘飯源’。

    “嗬嗬,你還知道丟人了?當初你跑我們家的時候,你怎麽不知道丟人?”君非墨取笑道。

    “那時候還小嘛!”而且如果不是那次,她也不會認識墨大哥。

    那年,墨大哥他們家剛搬到她家隔壁當鄰居,那天正好爸媽出外診,她沒鑰匙進門,可是肚子又餓,所以跑到他們家了,而當時,她不過五歲,還隻是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

    君非墨g溺的笑了笑,“是小,但就是人小鬼大,你都不知道,當時你可是把我們家都逗樂了。”

    試問,當一個萌萌達達的小娃兒突然闖進家門,還說了那些人小鬼大的話,他們家的人能不為她那天真可愛的舉止逗樂嗎?

    所以當下,他家老媽就煮了一桌豐盛的午餐招待這位小客人。

    他們一邊說著往事,一邊點了餐,直到餐點上來,他們才總算安靜下來,靜靜的著餐食。

    “五殿下?”

    一道疑惑的聲音突然出現,慕雨舒與君非墨抬頭,就見南宮類澤正走向他們,“您怎麽還在這?”

    “剛巧遇見慕大小姐,正在尋問小公主的病情,看有沒有什麽地方需要幫忙的,你也在這裏用餐?”君非墨瞬間恢複淡漠疏離的表情,仿佛他與慕雨舒真的隻是普通關係。

    慕雨舒是聰明人,一聽君非墨的話,她也開口道:“五殿下,既然您已經了解小公主的事了,那雨舒就先行離開了。”

    說罷,慕雨舒站了起來,而君非墨點了點頭,她才邁步離開。

    南宮類澤看了君非墨一眼,然後坐在慕雨舒剛起來的位置上,“五殿下,慕雨舒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您不應該與她過於親近,否則會惹來非議,那對您的名聲可不好。”

    榮貴妃出自南宮世子府,南宮世子府自然是擁立榮貴妃所出的五皇子君非墨,可是慕雨舒卻是靖國王府夜長姬的未婚妻,靖國王府又與太後擁立太子,我朝之中,也就屬太子君峰沐與五皇君非墨的風頭最盛,兩府之間,太子與五皇子之間,明著可能稱兄道弟,但背地裏,誰都知道水火難容。

    可是君非墨卻與夜長姬的未婚妻獨處,這事若被別人看見了,指不定會生出什麽事端。

    “本殿隻是關心一下自己的皇妹,難道這也有錯嗎?”君非墨犀利的瞳眸輕抬,瞥了南宮類澤一眼,“南宮世子,你是母妃的娘家人,也是本殿的表親,你的想法,本殿不是不知道,但是本殿要如何做還不需要你來教導。”

    “五殿下……”

    “回宮!”君非墨淡淡的一句,南宮類澤也隻能結束這個話題。

    ☆☆☆☆☆

    皇宮,五彩繽紛的花樣,紅的,藍的,綠的,清青的湖水,麗色的和風,回旋的曲廊,奢華而氣派。

    花園的最中央,榮貴妃穿著精麗的華服,發間鳳頭釵,她端莊的坐在玉座上,一雙犀利的瞳眸盯著君非墨,“沒有機會,就不能找機會嗎?你與她相遇到現在都那麽久了,可是一點進展也沒有,你可別忘了,她現在可是夜長姬的未婚妻,隨時都有可能成為別人的妻子,那到時候你就更沒有機會了。”

    “母妃,孩兒實在很想知道一件事,您為何如此執著於慕雨舒?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小姐,說好聽點是貴族嫡出,但說難聽點也不過是庶民,但你不僅突然召孩兒回宮,還要孩兒將慕雨舒變成孩兒的人,那麽孩兒就不得不問一句了。”

    本來,為了報答這個女人對他的養育之恩,他可以當榮貴妃是自己的母親,他可以代替原來的君非墨孝敬這個女人,他可以尊重她,可以替她做任何事,然而當他知道慕雨舒的真實身份其實是自己相熟的故人,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上輩子,那小丫頭,就是我們兩家的開心果,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娃,如果慕雨舒能同意和他在一起,他倒是可以順著榮貴妃之意,因為他也不討厭那丫頭,更別說她們才是真正的‘同一類人’,但現在,在那丫頭還沒跟他在一起前,他得弄清楚榮貴妃的打算,他不能讓那丫頭莫名其妙的走進陷阱裏來。

    “你今天的話好像有點多,”榮貴妃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不過也就一眼,又收回了目光,“你是我唯一的兒子,自古以來,母憑子貴,皇宮更是如此,所以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就不要再問了,時候到了,你自然也就知道了。”

    榮貴妃說著一頓又道:“好了,慕雨舒的事沒機會我們就製造機會,這事母妃自會安排,你先下去吧!”

    兩天之後,皇宮裏出現一件怪事,那就是有人看見已去世的先皇,為了這事,榮貴妃便與皇帝建議,讓一些皇子皇孫王爺郡主和大臣的子女去給先皇祈福,以佑我朝國泰民安。

    而這次祈福的人選中就有二皇子君百染,五皇子君非墨,靖國小王爺夜長姬,南宮世子府南宮類澤,榮親王府香鈴郡主,和孝王府小王爺寧都與其妹芙欣郡主,督王府應蝶郡主,還有承相之女刑月媚。

    當然,這次的建議是榮貴妃提議的,她當然會想方設法讓小公主也前往,隻要小公主也前往,那麽身為小公主的大夫,慕雨舒也必然要跟去,而這,就是榮貴妃所謂的安排。

    就這樣,他們一行人來到皇家寺院。

    慕雨舒是與夜長姬一道過來的,而且在來之前,其餘人的馬車已經先行,而且慕雨舒還聽到一個意外的話,那就是會看見太子。

    原以為太子臨時加進了他們這支隊伍,但這一路上,慕雨舒都沒有見到其人,直至到達皇家十元,下了馬車,慕雨舒才見到傳說中的太子。

    “太子哥哥!”

    一句太子哥哥,引來無數目光,當然也引起了慕雨舒的目視,然而當她看清楚太子的模貌與裝扮,她震驚了。

    眼前,這是一個頭頂光光不長一根毛發的和尚,哦不,不是和尚,因為他沒有穿袈裟,隻是穿著一件寺院的袍子,而這樣一個男人,他卻是小公主嘴裏喊的太子哥哥。

    “太子一心向佛,兩年前就住進皇家寺院了,隻是太後沒有允許,所以一直以客人住在皇家寺院。”似乎了解她的想法,夜長姬在她耳邊小聲的嘀咕道。

    慕雨舒挑了挑眉,這太子還真不是一般的……

    特別!

    君峰沐慈愛一笑,“秀兒,聽說你大病初愈,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太子哥哥,秀兒挺好的,謝哥哥關心。”小公主回道。

    “那就好,來,都進去吧!聽說你們要來,哥哥已經命人把寺院打掃好了,你們就安心在這裏小住,好好的為先皇祈福。”君峰沐將他們迎了進門,然後讓人安排他們的住所。

    皇家寺院雖然就不是很大,但卻有皇族專用的宮殿,而這次他們人也多,所以都安排在宮殿裏了,如此一來,同一個殿堂也都方便照應。

    而這些人當中,除了慕雨舒,所有人都是來替先皇祈福的,所以在他們為先皇祈福之際,慕雨舒就隻能獨自逛著寺院,無聊的踢著小石子。

    “慕大小姐,石頭也是有生命的。”

    慕雨舒要踢的動作一怔,回神就一腳繼續把石子踢飛。

    見狀,君峰沐微微失笑,“你好像不信我說的話,可是常言道,世間萬物生,隻要存在這個世間,它就是世界的一部份,我們應該善待它,不去糟踐它……”

    “停!”慕雨舒舉手伸指一隻小指頭,“太子殿下,我呢!是無神論者,你說的我不懂,我也不想去懂,所以請不要對我彈琴。”

    “不是對牛彈琴嗎?”他覺得她ting像‘牛’的,有點牛脾氣,說一句石頭有生命,意思是叫她不要踢了,但偏偏,她還要一腳踢出去。

    “咦,我發現你這和尚沒當傻啊!啊不,是俗家弟子,你這俗家弟子當得有模有樣,在寺院待了兩年還會說笑話。”

    “我看是你把我當笑話了吧?堂堂太子被你諷嘲像傻子,你就不怕我砍了你的腦袋嗎?”君峰沐看著她說道。

    慕雨舒揚了揚唇,沒有一絲慌亂,“我佛慈悲,況且你不也說了,世間萬物有生命,而我這活潑亂跳的生命更應該被善待,你說對吧?太子!”

    一顆石頭都叫她善待,他自己傻就好了,別叫她也變成傻子,再說了,連石頭都能善待的人,他才不可能砍了她,當然,她也是看準了這點,不然她還真不敢這麽對他說話,畢竟她是珍惜生命愛惜自己的。

    “聽說你不僅是小公主的大夫,你還是夜長姬的未婚妻?”君峰沐轉了話題。

    慕雨舒翻了翻眼,“你可真會聽說,我們誰都沒有提起這事你就知道了,你這聽說,還真不是一般的精準。”

    還聽說呢!

    既然要來皇家寺院,就算君峰沐先前不知道,但在她到來之前,太後肯定會讓他知道,既然都報備過了,他還要聽說,虛不虛啊他?

    君峰沐不怒反笑了,“你果然如太後所言,是個沒什麽規矩的女子,隻是我實在好奇,以夜長姬的身份,怎麽配也配不到你啊!你說,太後為什麽把你賜婚給夜長姬啊?”

    “你不是太後的長孫,既然你們是最親的人,那你去問她好了,因為我也想知道為什麽。”慕雨舒淡淡的與他打著太極。

    其實在她知道那個人的身份時,她就大概猜到,但在她心裏,那個人永遠不是她的爺爺,他也沒資格做她爺爺,所以不管他的身份如何顯貴,那些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聞言,君峰沐竟然不語了,片刻之後他才道:“寺院近山,入夜會有猛獸,別在外麵待太久了。”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

    慕雨舒懶懶的聳肩,沒當回事,畢竟從小就被外公舅舅他們丟進叢林裏獨自生活過的人,什麽猛獸她沒見過?真要遇上了,逃跑的可不是她。

    轉了一圈,慕雨舒也沒有找到好玩的,所以回到了寢宮,一進門,慕雨舒就直奔主屋,看見那偌大的g,她直接撲了上去,閉上眼睛就舒服一歎,“哎!果然是皇宮搬出來的東西,這被子真夠軟的。”

    慕雨舒本來是想這麽閉目一下,但這一閉就真的睡著了,可是剛睡沒多久,便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慕雨舒嘟起了小嘴,扯過被子就蒙上頭。

    哪個混蛋來打擾她好眠,敢吵她,她一定油炸了他。

    “小王爺請留步,慕大小姐還在睡覺。”說話的,是這座宮殿宮女,好像叫小彩吧!是派來照顧她起居的。

    “還沒入夜,那麽早就睡覺,是不是不舒服?你閃開,爺要進去看看她。”夜長姬繞過宮女,直接走進了寢宮。

    “娘子!”夜長姬叫道。

    慕雨舒困倦之意有了幾分清醒,但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娘子,你哪不舒服?告訴爺,爺……”

    慕雨舒無奈一歎,隻能把眼睛張開,“夜長姬,你笨蛋啊?我不舒服我自己是大夫,你還擔心大夫不會看自己的病嗎?我隻是一路上有點累了,而且這裏又找不到好玩的,所以睡一會,誰知道我這一會還會睡到,你就來了。”

    見她醒來,夜長姬總算放下了心。

    “對了,你們不是在禪房?怎麽出來了?”慕雨舒又道,給先皇祈福,這是古代人覺得最嚴肅的事,半道離開可不是什麽光榮的事跡。

    “爺借說肚子疼,跑了!”夜長姬沒有一絲愧疚。

    “真有你的,你就不怕被他們發現?”

    “怕什麽?難道來之前皇上就說了,這是自願的,不是發自內心的祈禱,那等於沒有祈福,所以也沒有規定我們一定要天天坐佛堂,況且太子都在寺院兩天,該祈的都祈了。”

    此言一出,慕雨舒翻了個白眼,“歪理,直說你在禪房裏待得悶,想出來不就得了,還一堆廢話的。”

    “嘿嘿~”夜長姬啚嘿嘿一陣傻笑,“娘子就是娘子,真是了解爺啊!”

    “對了,娘子,走,爺帶你去一個地方,你準會喜歡。”夜長姬突然想到了什麽,說著已經拉著慕雨舒起g。

    “去哪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夜長姬拉著她的小手,一路往森林處走去。

    “夜長姬,聽說入夜會有猛獸,你不怕啊?”一邊跟著他走,慕雨舒一邊說道。

    “這不是還沒入夜嗎?而且離入夜也還有一段時間,夠了!”現在的太陽剛下山,正是最清爽的時候,太陽曬不了,可不會冷,這樣的天氣才適合去玩呢!

    就這樣,他們穿過了叢林,來到一條小河邊。

    那是一條不算太寬的小河,河水清澈見底,水下可以清晰的看見一些石頭,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魚兒在遊動。

    “這裏的魚肯定很清甜。”人常說,清水養清魚,不肥卻甜蜜,而慕雨舒一向喜歡吃魚,特別是一些清水魚。

    “才不是,這裏是水清美,這河叫甘河,甘甜的甘,傳聞,這河本是大海中的一部分,可是當年精衛填海的時候,這部分被隔開了,所以成了現在甘河,所以這裏的水不僅有海的清香,還含有鹽分,所以這裏養出來的魚才會香甜可口。”

    “你好像很清楚嘛!這傳說這事都知道?”慕雨舒對他懶懶挑眉。

    夜長姬又笑道:“那是當然,這裏怎麽說也是皇家寺院,來過幾次很正常,至於這裏也是偶爾發現的,後來聽一些住在附近的村民說的。”

    “原來如此!”慕雨舒點點頭。

    “快去那邊撿一些幹柴過來,我們今天烤魚吃。”夜長姬對慕雨舒道。

    “好!”一聽烤魚,慕雨舒也不反對,應該說在看見這些魚的時候,她就想吃它們了。

    於是,撿幹柴的撿幹柴,捉魚的捉魚,兩人分工合作,不一會,已經是大豐收。

    看著夜長姬沒兩下就的捉回來的幾條大肥魚,慕雨舒不得不驚歎這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夜長姬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抓魚技巧,她打趣道:“夜長姬,你平時吃喝玩樂,看來你真的習慣摸魚啊!”

    摸魚,在現代,其實就是一句貶義詞,是用來罵別人偷懶不做事的,但用在這男人身上,慕雨舒覺得正合適,反正他也是整天沒事做,就知道玩樂的人,她這是一語雙關。

    “爺怎麽聽著不像是什麽好話啊?”不是他要懷疑,而是慕雨舒的表情惹他懷疑。

    “不不不,絕對是好話,我就是讚揚你抓魚技術好。”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嗯,那是自然,爺兒時沒少偷偷跑出去抓魚,抓多了,我們的關係也就熟悉了,所以這魚兒一見爺就自願上鉤了。”夜長姬揚眉臭屁的笑道。

    慕雨舒感到好笑的看著他,“行了,我們開始烤魚吧!就那條,最大那條,我們兩個烤著一起吃,其它的都放生吧!我們吃不了那麽多。”

    “一起吃?”夜長姬一愣。

    “是啊!這魚也有七八斤了吧!夠我們兩個吃的了,其它還小的,讓它們長大了,我們有空再來吃。”

    “噗~”

    聞言,夜長姬噗哧一聲笑了,“還以為你有多仁慈呢!結果是嫌棄人家還太小,要等人家長大了再吃。”夜長姬雖然那麽說著,但還是拿出鞋上常年佩戴的匕首,低頭開始殺魚。

    慕雨舒站在一旁看著,夜長姬裏麵穿著一身白衣,外麵是一襲紫袍,配上他那俊美無雙的容顏,有種說不出的美態。

    就連殺魚的姿勢都是那麽優美。

    夜長姬把魚殺好,然後把匕首拿到河邊清洗幹淨才放回原位,一切都準備就緒,當然,烤魚的過程還是由夜長姬來,因為慕雨舒在這個時代從來都沒有生過火,還不會用打火石。

    大約一柱香之後,那條魚就被烤熟了。

    夜長姬舉著那條魚,有些猶豫的道:“怎麽吃?”難道要你一口我一口麽?那太好了,哦不,是不太好吧?

    雖然他是不介意跟自己的未來娘子間接接個吻,但總是件不怎麽優雅的事。

    慕雨舒盯著那條魚,思索半響,然後伸手拿出夜長姬插在腳邊的匕首,走到一邊削了兩雙竹筷,然後又走了回來,“這樣就可以吃了,開動!”

    說罷,慕雨舒已經先下手為強。

    夜長姬見她那狼吞虎咽,趕緊也不甘落後,一條大魚頓時就被二人迅速分瓜了,最後兩人摸著撐飽的肚子,平躺在一個大石頭上。

    “啊!”慕雨舒讚歎一聲,“我好久沒吃過這麽飽的了。”自從來到這個時間,她天天得提防著這個,提防著那個,哪有心情好好吃一頓,而今天,總算吃到美味。

    而那條河的魚果然如她所想,又香又嫩,滑口鮮甜,直到現在都滿口留香。

    “好吃我們下次再來。”夜長姬側著身,一手撐著腦袋,笑嘻嘻的斜視著她。

    “嗯!”慕雨舒應了聲,閉上了眼睛,舒服的享受著眼前的寧靜。

    她的睫毛很長,閉上的時候在眼下投下了陰影,鼻子高高的,還有那紅唇,光潤不點而朱……

    “娘子!”

    “嗯?”她輕悠的聲音,緩緩張開眼睛,一張俊美的容顏已經離她很近的距離。

    慕雨舒一愣,似乎看明白他眼中的情緒,頓時,她羞紅了小臉,卻也沒有開口阻止。看見她臉上的紅霞,此時的夜長姬更是覺得她美豔動人,他眼睛都挪不開了。

    他先是試探性的輕輕吻了吻,直到確認她真的沒有拒絕,夜長姬才放膽的加深了這個吻,他們吻得投入,吻得熱情……

    就連有人來了也都不知道。

    “咳咳~”

    來人出聲提醒,而這時,兩個緊貼著的人才趕緊分開,慕雨舒更是為此羞紅了小臉。

    太丟人了,親了吻,竟然被人看見,被看見也就算了,竟然還被人家出聲提醒了,這是多麽尷尬的事啊!

    而且……

    “墨大哥?”慕雨舒小聲的驚呼,不隻是君百染與南宮類澤,就連君非墨也在。

    慕雨舒的聲音雖然隻是很小,旁人都沒有聽見,但夜長姬卻聽見了,他眸光沉了沉,突然,他表情一變,親呢的擁著慕雨舒的肩膀,笑嘻嘻的道:“我說怎麽什麽地方都有你們啊?真是煞風景,打擾爺跟娘子相親相愛。”

    他的目光帶著挑釁,仿佛在宣示著什麽。

    眼前的三個男人都沉默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但周圍的氣氛卻明顯的改變了,有點森沉,有點暗火,還有點寂靜得可怕。

    好一會,君百染才打破了這僵局,“本皇子就說是誰膽敢在寺院後山生火,原來是你們,而且你還殺在這裏烤魚?這可是佛門之地,在此殺生,你們就不怕大師將你們趕出寺院大門嗎?”

    還在禪房裏,他無意中看到這邊有煙火,而且當時夜長姬也不見人影了,他有所懷疑,所以才跟五弟還有南宮類澤偷偷出來查看,果然,正是這家/夥給鬧的,但沒想到還看到意外的一幕。

    “不是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留嗎?就算在這裏吃了又如何?我們心中又不曾褻瀆佛祖,所以佛祖才不會怪罪。”夜長姬反唇相擊。

    君非墨沉著一張臉看著他們,突然轉身就走了,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見狀,君百染也隻好跟著離開,唯有南宮類澤,“你們就算要相親相愛,但麻煩你們下次記得找個隱蔽的地方,否則你們好意思,我們都不好意思了。”說完,南宮類澤也走了。

    但真如他說的不好意思嗎?

    誰知道呢!也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剛剛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控製住自己沒有上前把這兩人分開。

    “娘子,爺記得你說過,如果有疑惑可以問你,對吧?”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夜長姬才緩緩的開口道。

    似乎明白他要問什麽,慕雨舒隻是沉默著,沒有開口,也不知道要怎麽開口,墨大哥,那是她不經意間說出來的,以她現在與夜長姬的距離,她知道,他是聽見了的,但她要怎麽說?

    說君非墨非現在的君非墨?說他是她上輩子的鄰居?說他是她愛過的男人?

    無論是哪一個答案,她都不知道要怎麽跟夜長姬開口,說了其一,就得說其二,她真要那麽說了,她又怎麽解釋自己的存在?

    她難道要說自己也不是慕雨舒嗎?

    這麽荒唐的答案,就是她說了,他也不會相信吧!

    “怎麽不說話?是不想說還是不能回答?”

    “有區別嗎?”

    “沒有,但都是有事隱瞞著爺。”

    “那你能無條件的相信我嗎?”慕雨舒問。

    “能,但你得告訴爺,你喜歡他嗎?”

    “我現在喜歡你。”是的,現在,以前,或者她是喜歡過墨大哥,但現在,她的心改變了,從她看見這個男人為了她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時候,她就感動深陷了。

    “好,那爺不問了,可是你得記住自己說過的話,否則……”夜長姬沒有把話說完,可是心中他卻暗暗加了一句,否則後果不是你想看見的。

    夜長姬把慕雨舒送到房間門口才分道離開,而慕雨舒正想進門,幾道纖細的身影卻向她走了過來。

    “慕雨舒,你可真是好樣的,聽說小王爺為了你竟然跟二殿下打了一架,現在你竟然還有臉跟著來,你也不想想,這裏有你什麽事?這裏可是為先皇祈福的隊伍,你一個賤民有什麽資格跟著來。”刑月媚開口變傷人,從小公主的壽宴之後,她就對慕雨舒恨之入骨。

    因為香鈴郡主的壽宴時,她是被慕雨舒整得最慘的人。

    慕雨舒冷冷一哼,諷嘲,“是啊!我是沒有資格,我也不想來,但可惜啊!小公主離不開我,你都不知道,小公主現在是見不著我都吃不下飯,你說,我能不來嗎?”

    慕雨舒明著在說其實我也不願意來,暗著卻在諷刺刑月媚不如自己重要,這話氣得刑月媚臉色都黑了一片。

    “芙欣你們怎麽也不說句話?難道就任我這麽被她欺負嗎?”刑月媚轉向芙欣郡主,但後者隻是看了慕雨舒一眼,道:“月媚,還是算了吧!她是小公主的人。”

    芙欣郡主並不想惹事,特別是今天大哥也跟著來了,如果被大哥知道她惹了小公主的人,大哥肯定會怪她不懂禮數。

    “應蝶,你呢?你也這麽覺得嗎?”見芙欣郡主沒站自己這邊,刑月媚隻好轉向另一頭。

    應蝶郡主笑了笑,“這事你怎麽問起我來了?我們都是相識的人,既然雨舒是小公主的人,那自己跟我們也是好姐妹,雨舒,你說是吧?”

    好姐妹?

    這應蝶郡主還不是一般的會裝,若不是見過她的真麵目,慕雨舒恐怕要被她這善良的麵孔給騙了,但天知道,應蝶郡主就是一個表麵看來溫和,實際卻是個囂張跋扈的嬌嬌女。

    “你們若沒什麽事那我回房休息了。”慕雨舒直接忽略好的話。

    “慕雨舒,我告訴你,識相的趕緊離開小王爺,就你這不要臉的,勾三搭四,你給他提鞋的資格都不夠。”刑月媚怒道。

    “那你去提吧!我也不喜歡提鞋。”慕雨舒利眸閃過冰冷,諷刺刑月媚才是提鞋的小角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