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瞞天過海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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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嶽宗一個脾氣暴躁的紅臉壯漢,怒道:“好狗兒,你這卑賤的狗東西,當時你怎麽和我們說的來著?”說著,欲要向好狗兒動手。
好狗兒不慌反怒,喝道:“狗字再說一遍?”
金蛟門之人,師為主,徒為仆,築基長老視煉氣弟子為狗,好狗兒身為金蛟門大執事手下最為得力的幹將,當為“好狗兒”。
好狗兒在大執事麵前,敢怒不敢言,可他對這個稱呼,卻非常反感,最忌同階之人在他麵前提狗字。
進入遺跡前,他修為已從煉氣九層,提升到煉氣圓滿,而那個紅臉壯漢,則是煉氣九層,他知道好狗兒的忌諱,當下住口不言。
好狗兒卻不放過他,又再道:“狗字再說一遍?”
眾人均都冷笑看戲,那個紅臉壯漢,知道不敵好狗兒,冷哼一下,不作回應。
好狗兒還是不放過他,又再連聲道:“狗字再說一遍?”
他連聲喝問十幾遍後,那個紅臉壯漢,再也忍耐不住,大罵道:“卑賤的狗東西,我說了!怎麽了?你能把我怎麽了?來啊,弄死我啊!”
好狗兒望著他沉默半晌,臉上戾氣消去,隨意道:“早說不就完了。”
眾人均以為好狗兒要與紅臉壯漢大幹一場,沒想到,好狗兒突然來了這麽一句,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
那個紅臉壯漢,呆了半晌後,怒氣湧上,整個臉都赤紅一片,又再大罵道:“卑賤的狗東西,來啊,弄死我啊!怎麽了,剛才的氣焰到哪去了!”
好狗兒不再理他,一聳肩道:“哎,像我們這種人數少的門派,若是分到絕品遺寶,那可就遭殃嘍,我們可不參與,你們慢慢玩。”
說完,他深深望了那個紅臉壯漢一眼,便向出口大門飛去,金蛟門另外兩人,對著眾人一抱拳,取了大殿地上的十幾件良品遺寶,在後跟上。
好狗兒這話,甚是歹毒,話中提醒人數較少的門派,若是參與和談平分遺寶,即使能夠分到,最終怕也保不住。
輕穀的兩人,之前雖說退出爭奪,但心中還是存有憑自己奇快的速度,做點什麽的心思,此時想到此節,暗歎一聲,不舍地望了那五件絕品遺寶一眼,取了數件上品遺寶,往殿外飛去。
他們臨走前,還似笑非笑地望了顏越一眼。
顏越腦中一個傳音響起,“你可一定要活著出來啊。”
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有很多人在大較上勝出,隻是想拿大較的獎勵,以及進遺跡前給的獎勵,進入遺跡後,往往找個隱蔽之處躲上七天,待出口打開後,再出遺跡。
這樣做,出去後或許會受到處罰,但也總比丟了性命強。
而本次遺寶繁多,這些人不僅可以保全性命,還可以獲得足夠交差之物。
隻是若是被各派高層知道,他們在裏麵這麽幹,非一掌拍死他們不可。
金霞山與百煉門之人,不住請求眾人,不要將此事向高層匯報。
眾人均是煉氣,都受高層剝削,隱有同病相憐之感,承受出去後不提和談之事。
得到眾人承諾後,金霞山與百煉門之人,方才放心地取了數十件良品遺寶,飛出大殿。
玄月派那個丁師姐,向餘下之人道:“各位師兄,餘下寶物這麽多,可否多給小妹幾件,小妹突破在即,需要大量靈石,若出遺跡後,小妹成功臻至築基,定不忘眾位大恩。”
說著,她目光楚楚可憐地向眾人環視一圈,又向眾人行了一禮。
在大較前的交易會上,見過她一次的那個青元宗方師兄,見她目光望來,神色間微微一蕩,連聲道:“師妹不必客氣。”
其實,方才離去的四派,除了輕穀之外,其餘三派之人所取的遺寶,無論按十個門派分,還是按在場的二十四人分,都遠遠不及,隻是眾多遺寶中的極小量而已。
丁師姐要多取幾件,也無不可,眾人均都不言,沒有異議。
丁師姐取了數件上品遺寶後,又再謝過方師兄及眾人,往殿外飛去。
這五派共計十人離去後,殿內隻剩下十四人。
那個最先提出和談的驅物術第一的靈嶽宗馬臉老者,見到十人都走後,神色複雜,最後神色一堅道:“在下也退出爭奪,隻取數件良品遺寶,三位同門,抱歉了。”
靈嶽宗那個紅臉壯漢,忙阻止道:“師兄你若退出,那至我們三人於何地?”
眾人說是和談,最終估計還是得按實力說話,馬臉老者不想參與此事。
青元宗之人笑道:“道友淡泊名利,退出爭奪,實是好事一件。”
還未待他們笑得盡興,青元宗一位自進入大殿後,一直未發一言的麵容和善的老者,突然開口道:“各位同門,在下也退出爭奪,隻取數件良品遺寶。”
青元宗之人聽言一驚。
未待他們說話,靈嶽宗之人笑道:“道友淡泊名利,退出爭奪,實是好事一件。”
他們退出一人,實力便少了一分,可若是對方也退出一人,那實力差距又將扯平。
之前退出的十人中,煉氣八層、煉氣九層均有,實力較弱。
可青元宗與靈嶽宗欲要退出的兩人,卻均是煉氣圓滿,眾人不懂他們二人為何執意不想爭奪。
二人去意堅定,眾人也阻攔不得。
二人隻各取了數件良品遺寶後,飛出大殿。
見到眾人先後離去,嚴家三人與顏越、慕峰傳音道:“兩位,離去之人均是心懷鬼胎,我們留在此處,實屬不智,莫要被寶物蒙蔽了心智。”
慕峰目光望著五件絕品遺寶中的那件斧形遺寶,神色堅定道:“在下對絕品遺寶誌在必得,三位好意在下心領了。”
他又與顏越傳音道:“師弟,最終取得絕品遺寶者,不一定是此間之人,你也同嚴家三位道友離去吧。”
其實,眾人當中,最應該退出爭奪的是顏越。
顏越之前一路上收取三十幾件良品遺寶,以及三件上品遺寶,這些遺寶價值加起來,共計兩萬靈石左右,他隻需要拿出數件良品遺寶交差,其餘皆是自己囊中之物。
他對大殿內的這些遺寶,不做任何爭奪,兩萬靈石,也足夠他達到築基了。
慕峰所言“最終取得絕品遺寶者,不一定是此間之人”,顏越也明白。
隻是,慕峰欲要留下。
顏越傳音問他,是否真要留下。
慕峰遲疑一陣道:“那件斧頭遺寶,對我非常重要,我對它誌在必得,你沒必要留下陪我冒險,快與嚴家三人一同離去吧。”
顏越深思片刻,心中一番取舍後,堅定道:“大師兄,我願留下與你並肩作戰。”
顏越一路上收獲的寶物,已足夠多了。
若他立即離去,尋個隱蔽之處躲到遺跡出口開啟,出遺跡後,前方就有一百年壽元在等著他。
而他要是留下,則免不了與人一場血戰,極可能丟掉性命。
他完全沒必要與眾人打打殺殺。
理智告訴他,還是退出爭奪的好,可人生當中,有的事是需要一時熱血的。
顏越留下之意已決,慕峰也不做作,深深望了顏越片刻,道:“好,那我們師兄弟兩就並肩作戰。”
曾幾何時,顏越還是一個被人俘獲,需要慕峰拯救的弱者。
而今時今日,他已能和慕峰並肩作戰,顏越心中豪氣大生。
嚴家三人勸了一陣,提醒二人小心,便取了數件上品遺寶離去了。
眾人離去時,留下人之人對他們每個警告,若取了遺寶,還來參與爭奪,那在場眾人將合力擊殺他們。
“這些人腦子裏在想什麽,我明白得很,隻是他們這點心思,我根本不放在心上。”
獨尊宮那個防禦第一的衛姓修士,在嚴家三人離去後,將殿門關上,並用殿中散落在地的巨石,將殿門堵死。
“這下,他們即使想坐收漁人,也沒辦法進來了。”
大殿內除了進來的正門之外,還有深處一扇偏門,殿外之人應無法繞道從那扇門進入大殿。
用石巨將正門堵死後,眾人在外,除非合力破門,不然絕難推開。
而裏麵的人若想出去,則可以將巨石一塊塊搬走,再拉開殿門。
青元宗與靈嶽宗,各離去一位煉氣圓滿,嚴家三人又再走後,殿內還剩九人。
九人分屬四個門派。
分別是雲陽宗的顏越、慕峰。
靈嶽宗的夏毅、紅臉壯漢、以及一個修為極為精深的鷹眼男子。
青元宗進入遺跡的有五人,之前死了一個,又走了一個,還剩下三個,分別是神識攻擊手段第一的白發老者、年紀較輕的方師兄、還有一個身形瘦長的中年人。
獨尊宮那個護體真元防禦第一,頭發半黑半白的衛姓修士,則與青元宗三人為一個陣營。
後三派在十派中實力穩居前三,在場之人中,應該屬顏越與慕峰最弱。
獨尊宮修士戲謔地望著二人,譏諷道:“方才他們人數足有十二人,這一走,直接走掉了十個。”
慕峰不理他,開口道:“現在還剩我們四派共九人,殿內遺寶該如何分配?”
青元宗一方四人,皆是意味深長地一笑,不置可否,沒有說話。
他們傳音一陣,攻擊第一的老者,對慕峰道:“我勸兩位還是退出爭奪,莫要在此丟了性命。”
雲陽宗與青元宗關係很好,但這關係好,指的是兩派老祖關係好,下麵弟子就不是這麽回事了。
雲陽老祖還和金蛟門老祖是同門師兄弟呢,兩派弟子還不是殺得你死我活。
眾人方才商討的時候,都說和談平分為妙,隻是在場人數太多,不好分。
可當離去了十五人後,青元宗之人卻沒有平分的意思了。
慕峰不由怒氣上湧。
顏越冷笑一聲,望了靈嶽宗幾人的方向一眼,笑道:“等我們一走,你們是不是要勸靈嶽宗的人也退出爭奪?”
看三方人數與修為,顏越與慕峰最弱,靈嶽宗次之,最強的青元宗一方,必先打擊顏越與慕峰,可顏越與慕峰完全可以與靈嶽宗之人聯合在一起。
顏越話語出口,靈嶽宗三人對視一眼,均是想到了青元宗趕走顏越與慕峰後,必定會對付他們,均露出聯合之意,向顏越與慕峰這邊靠來。
青元宗一方雖有兩個單項能力突出者,但麵對對方五人,特別是其中那個鷹眼男子,怕是反而敗多勝少。
而對方若是沒有這個鷹眼男子,那剩下的四個,則無需再懼了。
青元宗一方的四人,傳音商議一陣,獨尊宮修士忽道:“各位,請聽我一言,你們得到的寶物需要上繳宗門,而我是我們族中嫡係族人,得到的寶物,將全是我自己的,不如由我將寶物帶出,到了遺跡外麵再與大家平分,大家意下如何?”
靈嶽宗的紅臉壯漢,立時笑了,“你們獨尊宮隻有百餘人,個個都是嫡係,難道你比其他嫡係族人特殊?”
他又再說道:“再說了,即使你的長輩真答應過,你在遺跡內奪到的寶物全都給你,但那也隻限於你沒有得到貴重之物,你將這五件絕品遺寶帶出去試試,看看他們會不會給你?還有,我們憑什麽相信,你到了外麵會與我們平分?真是把我們當三歲小孩子騙!”
眾人均心智過人,即使紅臉壯漢沒有說出此言,眾人也絕不會相信,獨尊宮修士做的所謂承諾。
獨尊宮修士被紅臉壯漢當眾抬杠,惱怒不已,欲要發作。
青元宗三人中的那個瘦長中年人,突然說道:“不知大家信不信任我?”
眾人目光向他望去,“道友此言何意?”
那人遲疑一陣,道:“我有將寶物瞞天過海帶出之法。”
“什麽?”眾人聽言一驚。
那人之前似受獨尊宮修士的提議影響,欲要說出自己的秘密,可此時卻有些後悔了,但見眾人目光全望著他,便一咬牙道:“師兄請看,我進入遺跡時,可曾帶有此物。”
說著,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上品靈器,讓那個攻擊第一的白發老者觀看。
進遺跡前,各派檢查弟子儲物袋中所帶事物時,他們為防弟子所帶法寶泄露,都是分頭檢查,那個中年人進入遺跡前有沒有帶那件上品遺寶,隻有青元宗之人知曉。
那個方師兄看到上品靈器,驚道:“我記得師兄進入遺跡時,並未攜帶上品靈器啊,可你這件上品靈器,是從何而來的?”
攻擊第一的白發老者,也是驚道:“我當時也未曾見到你儲物袋中有這件靈器。”
眾人聽聞,那個瘦長中年人,竟然帶進了一件逃過築基,甚至是半空中結丹老祖嚴密檢查的靈器,不由心中吃驚。
他能將法寶瞞天過海帶進來,定也可將這裏的全部遺寶帶出去。
到時隻要盯著他,並以此事作為要挾,不怕他不平分遺寶。
想到此處,靈嶽宗的紅臉壯漢以及鷹眼男子,皆露出動心之色,剩下的夏毅、慕峰、顏越則是神色又驚又疑。
顏越心中吃驚,我的寶葫蘆應該是一件品階很高的寶物,所以連結丹修士也看不出絲毫特殊,可他是如何做到瞞天過海的?
顏越覺得沒這麽巧,此間九人中,除了他之外,還有人擁有堪比寶葫蘆那個層次的寶物。
望著靈嶽宗那兩人頗有動心的神色,心中暗叫不好,大聲向那中年人問道:“請問,閣下是如何做到瞞天過海的,可否當場演示?”
瘦長中年人神色中本就有些悔意,聽顏越問話,忙將那件上品靈器一收,道:“演示不了,在場諸位皆資質平庸,卻能擁有如今修為,應都有秘密在身,你會否將你的秘密當眾展示?”
青元宗那個攻擊第一的人聽到顏越問話,大是氣惱,目中殺機閃過,怒道:“難道我與方師弟所見還有假?你破壞我們將遺寶瞞天過海帶出去,到底有何居心!”
他又向眾人道:“諸位,此人出去怕是要告狀,留不得啊!”
他三言兩語間,顏越立時成為眾矢之的,眾人都向顏越望來,那個脾氣暴躁的紅臉壯漢,更是大有向顏越動手之意。
獨尊宮那人,望了青元宗之人一會兒,突然說道:“我看還是演示一番為好。”
瘦長中年人一驚,“你要我如何演示?”
獨尊宮修士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顆白色珠子,“道友隻需要將這顆珠子,收入你的儲物袋,然後將其隱去即可。”
說著,他手中珠子飛向瘦長中年人。
中年人遲疑片刻,最終歎了口氣道:“既然眾位不信,那我便當場示範我儲物袋的奇妙功用吧。”說著,他便將珠子收入儲物袋中。
一般來說,需要修為高出儲物袋主人兩個境界,才能強行查看其儲物袋內事物。
但若是儲物袋主人,主動允許他人神識探入,同階修士也可查看。
眾人神識往他儲物袋探去,隻見他儲物袋中,隻有一些他的靈器、靈石,而那顆收進去的珠子,竟離奇地消失不見了。
發現這個結果,眾人心中大驚。
他們進入遺跡,是為宗門高層賣命,得到的寶物不屬於自己,可若是有此人這個奇妙的儲物袋幫助,那麽,私吞寶物就大有希望了。
一邊是需要經過一番生死搏鬥,才能獲得部分遺寶的十分之一獎勵,說不定還會被宗門老祖秘密/處死。
而另一邊則是無需經過生死搏鬥,便能得到部分遺寶的全部價值。
兩邊都需要冒險,顯然後者更讓人值得嚐試。
靈嶽過的那個紅臉壯漢,以及鷹眼男子,已非常動心了。
顏越見到二人神色,心中大急,他絕不相信一個普通的儲物袋,具有瞞過結丹修士神識探查之能。
他自己有百分百可將寶物帶出的寶葫蘆,可寶葫蘆的秘密,他絕不會示於人前。
靈嶽宗鷹眼男子,沉吟一番,開口問道:“請問閣下究竟如何做到讓寶物隱形的?”
那個中年人已將這瞞天過海之法,演示到此了,為了促成此事,他一咬牙道:“實不相瞞,在下儲物袋頗為特殊,袋壁內有一處隱藏的小袋,隻需將寶物放入這小袋中,便可逃過高階修士神識探查。我本不想將此秘密說出,隻是為了這些遺寶,實在沒辦法。”
說完,他又再演示將袋內珠子重新現形。
眾人隻見,他儲物袋中那顆珠子,又再離奇出現,飛出儲物袋後,落到了獨尊宮修士手上。
青元宗攻擊第一的白發老者,與靈嶽宗鷹眼男子似傳音了幾句。
鷹眼男子微微點頭,往青元宗之人方向飛去。
紅臉壯漢見狀大叫,“師兄,帶上我一起。”說著,也加入了青元宗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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