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三章 酒樽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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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讓各位見,而是黃大師自釀出東籬酒後,已有多日沒來店裏了。”

    掌櫃父女兩也是很無奈,黃長老自那日釀出“新型東籬酒”後,已經有多日不見人影。

    因為黃長老剛聘來不久,他們互相沒留下神識烙印,根本聯係不到對方。

    “新型東籬酒”原酒有限,無法賣給每個顧客,但可以賣普通的“新型東籬酒”啊。

    隻是黃長老人影都不見一個,讓他們不由得擔心起來。

    黃大師留下絕釀後,難道離我們而去了?

    正在擔心間,忽見黃長老踏入店中,不禁又驚又喜,差點沒流下眼淚,忙迎上前去,連道黃大師,你讓我們好找啊。

    黃長老臉上有些慚愧,欲要說話,卻被一幫人圍到了中間,對著他連連感激,說他釀出的“新型東籬酒”改變了他們一生,還一個個拿出感謝之禮,讓黃長老說什麽也得收下。

    黃長老一頭霧水,待眾人離去,問店主父女兩發生了什麽事。

    對黃長老最為感激的,就是店主父女兩了,連連道謝,將這幾日的盈利,直接分出五成給黃長老,還說以後就是合作關係,一直五五分成。

    他們負責招攬顧客,黃長老隻顧安心釀酒就是。

    黃長老更加莫名其妙。

    那日外出,連續消失了幾日,是在自己住處研製新型東籬酒的酒方。

    這其中出現了一些問題,對於到底該增加靈藥,還是化繁為簡,一直無法想通。

    直到今日方才想破這個問題,釀製東籬酒無需那麽多靈藥,隻需要清菊在內的七味靈藥即可。

    然後回到杯忘憂,準備著手釀製新型東籬酒,卻聽到一個讓他匪夷所思的消息,新型東籬酒,竟在他不在場的情況下,自行釀製成功了。

    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但客人以及掌櫃的表情,卻不像是在和他開玩笑。

    黃長老大惑不解,來到珍藏“新型東籬酒”處,取出一杯品嚐。

    “玉華柳葉,三白萍,青楊花……隻有三味靈藥?”

    “隻需三味靈藥就可釀出思鄉靈酒?”

    “這,這……更為關鍵的是,這究竟是誰釀的?”

    黃長老目光望向一旁偷偷張望此處的二楞子。

    “二楞子你過來,我問你個事。”

    “大師要問我什麽?”顏越化身成的二楞子,癡癡傻傻地問道。

    “我當時外出讓你看好藥材,後來有誰動過?”

    黃長老當時隻留下了釀製新型東籬酒所需的各種靈藥,以及兩壇茱萸酒。

    可他回來後,靈藥少了三種,兩壇茱萸酒也變成了一壇已幾近賣空的新型東籬酒成品。

    這“新型東籬酒”的酒方,還與他之前研製出來,和現在又再改進的酒方,截然不同。

    確信自己沒有煉過,可這“新型東籬酒”是如何變出來的?

    二楞子聽到黃長老的問話,很是疑惑,不解道:“當時大師煉出‘新型東籬酒’,讓我看好,然後就出去了,直到現在才回來。”

    說完,又再不確信地補了一句,“新型東籬酒,不是大師你親手煉的嗎?”

    “什麽,我親手煉製的???”

    得到二楞子的回答,黃長老更加迷糊,“我有親手煉製過?你確定?”

    “是啊,當時我在旁邊親眼看著大師好像走火入魔一樣地煉製,煉完酒後讓我看好,然後你就出去了。”

    二楞子也很是疑惑,黃長老自己親手煉的,居然現在又來問他到底是誰煉的。

    這個前後邏輯不通的問題,讓二楞子連連摸著後頸。

    “我自己煉的?”黃長老見二楞子的表情不像在撒謊,自己也不確信起來了,“真是見鬼了……”

    “大師,他們分了你幾成利潤?”

    “五成”黃長老暗自思索間,隨口說道。

    還算他們識相,要是連五成都沒有,非宰了他們不可!顏越心中暗暗想道。

    讓杯忘憂一舉在乾元城打響招牌,這幾天賺得盆滿缽滿的“新型東籬酒”,正是顏越煉製的“醉鄉”。

    煉醉鄉前,沒想過到時該怎麽解釋,這憑空多出來的“新型東籬酒”。

    一舉煉製成功後,馬上想到了這個問題,但一時間想不到一個完美的解釋,私藏下一壇醉鄉後,馬上離開煉酒處。

    可這個時候,卻偏偏遇到了那個急功近利的小二。

    待顏越再次回到杯忘憂,看到的已是一副人山人海的火爆場景,直接楞在當場。

    對於憑空出現的“新型東籬酒”,顏越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釀的。

    一個人第一次煉酒,就自創酒方,還能煉出蘊含酒意的靈酒,如此悟性,會讓黃長老與他心目那個大才聯係到一起。

    因此,最好的解釋,就是黃長老當時進入了一種特殊的頓悟狀態,是他自己親手釀的,而這種頓悟狀態過去後,黃長老已想不起自己是否親手釀過。

    顏越為了使黃長老深信不疑,這酒就是他自己親手釀的,又再各種從旁引導他的思維。

    “大師,你當時說煉製新型東籬酒,隻需三味靈藥,是哪三味啊,我忘了。”

    “大師,你怎麽沒有蒸餾靈酒就離開了啊,你後來去哪裏了啊。”

    顏越的各種引導之言,在黃長老耳邊狂轟濫炸,使得黃長老的思維,還真被引到了“我當時是不是進入了一種特殊的頓悟狀態”上。

    “這種機遇可遇不可求……”黃長老感慨不已。

    顏越呼出一口長氣,心中僥幸之餘,也是肉痛無比。

    “早知道醉鄉價格能賣這麽高,我當時就不該留下一壇……”

    醉鄉被杯忘憂父女兩賣到三百靈石一杯,一壇酒中,至少能賣一千杯,如此就是三十萬靈石。

    還有醉鄉帶來的各種短期或長期利益,加在一起,都能抵得上顏越半儲物袋的法寶了。

    儲物袋裏的法寶,每一件可都是他拚了性命換來的!

    而杯忘憂父女兩,卻根本沒冒任何風險,隻在那裏陪著笑臉迎接客人,就賺得盆滿缽滿。

    他們賺到的靈石,可都是顏越的功勞啊。

    顏越為此,還忍痛花下了一千靈石的成本!

    可最後便宜卻被他人撿去。

    “算了,別想了,他們也很識趣地分了黃長老五成。”

    顏越懊悔一陣,神識掃向葫蘆空間內的一個酒壇。

    “好在我藏下了一壇!”

    這一壇靈酒,便是三十萬靈石!

    神識從寶葫蘆中收回,又再內視心海,望著心海內的一個酒樽虛形,暗自沉吟。

    “不知道別的靈酒師體內,有沒有酒樽?”

    這個酒樽虛形,是煉出醉鄉的一瞬間,由寶葫蘆中一股神秘力量形成的。

    酒樽虛形出現後,更是讓顏越固本流、培元流的修為,均隨之漲了一分。

    又喜又疑,此時向黃長老問出了心中疑惑,“大師,你除了長袍上的酒樽之外,體內有酒樽嗎?”

    黃長老望著這個癡癡傻傻的二楞子,皺眉道:“靈酒師長袍上的酒樽圖案,是酒會對靈酒師的一種認可,靈酒師體內怎會憑白產生酒樽。”

    黃長老的話,讓顏越想到了自己體內酒樽產生的一種可能。

    “酒樽虛形,當時是由寶葫蘆內一股神秘力量形成,這麽說,這是寶葫蘆對我煉酒水準的一種認可?”

    顏越神識內視著酒樽虛形,又再猜測,“一隻酒樽,代表可以煉出一階靈酒的一樽煉酒技藝,而酒樽隻是一個虛形,那代表的應該是一樽下級?”

    顏越猜測的沒錯,一隻酒樽虛形,代表的就是一樽下級煉酒水準。

    靈酒師剛接觸煉酒,隻是學徒水平,煉出的靈酒,空具靈力,毫無效用,排不入靈酒品階,隻屬無階靈酒。

    若要達到一樽下級,如黃長老一般悟性較好的靈酒師,最少需要半年時間。

    而顏越第一次煉酒,便完成了他人半年之造詣。

    不僅煉酒水準達到一樽下級,更是自劍酒方,以及煉出蘊含酒意的靈酒。

    若被黃長老知道,再通過他的眼睛,必然會與心目中那個大才聯係到一起。

    是以,這件事萬萬不能說!

    自黃長老回來後,便投入到了“新型東籬酒”的批量釀製中。

    此酒酒方較為簡單,黃長老自己便可通過品嚐靈酒,嚐出其中用了哪幾味靈藥,煉製手法,也可以推衍出來。

    靈酒再經過蒸餾手藝後,去除了原本藥味,變得更加美味。

    顏越這個幫黃長老打下手的學徒,也有口福得以品嚐。

    嚐過後,心中暗道,就算不經蒸餾,經黃長老融靈後的醉鄉酒,也比我煉出來的醉鄉要美味得多。

    靈酒師煉酒,不僅要讓靈酒有相應效用,還需在酒味、酒香等方麵下工夫。

    不然,若隻是一碗藥湯,客人怎會甘願掏出高於這個價值的靈石購買?

    黃長老消失的那段時間,顧客瘋狂湧來的同時,也覺“新型東籬酒”的酒味、酒香等方麵大有遺憾。

    自黃長老歸來後,雖然“新型東籬酒”不再銷售,但招牌已經打出去了,客人們隻會源源不絕地一批批湧來,杯忘憂的生意,可謂一日千裏。

    黃長老煉出“新型東籬酒”的事情,也傳到了南明聯盟那批靈酒師的耳中。

    讓他們又嫉又恨。

    若這個人才還在手底下,一票便能賺到數十萬靈石,各結丹老祖一分,每人都可分到兩、三萬,可這白花花的靈石,卻是享用不到。

    讓他們再叫黃長老回去,沒人願意。

    “哼,煉出酒意靈酒,不過就是運氣好罷了,運氣難道還能好一輩子?!”

    “這東西這邊剛走,就在那邊拿出絕活,真是氣人!”

    在城裏的結丹老祖,以及那批靈酒師,皆話中滿是酸意。

    這日。

    顏越幫黃長老打下手間,忽見門口走進來了一道人影。

    見到此人,心中徒然一驚,“她怎會找到此處,難道發現我身份了?”

    來者正是那日在醉流香酒樓,遇到的那個問顏越借二百靈石的少女姒柔。

    姒柔進來後,後麵又再跟進了兩個人,一個是杯忘憂掌櫃,另一個則是一名中年男子。

    “這位就是黃大師”掌櫃向中年男子介紹道。

    中年男子忙跑到正在忙活的黃長老跟前,感激道:“黃大師,多虧你靈酒相助,在下才得以突破成功,在下曾多次前來拜訪大師,大師均都不在,今日終於得見尊顏。”

    黃長老已在顏越的引導下,深信“新型東籬酒”正是他本人所釀。

    忙客氣道:“哪裏的話,哪裏的話。”

    “新型東籬酒”隻是一階靈酒,卻讓好幾個煉氣圓滿修士,在喝下靈酒後,直接突破成功,黃長老收到好多禮品的同時,心中也在疑惑,蘊含思鄉酒意的靈酒的效用,未免也太高了吧。

    幾人客氣一番,由掌櫃道出帶中年男子姒榮,以及他女兒來的另一個原因。

    “黃大師,是這樣的,這小姑娘聽說大師精妙手藝後,想拜大師為師,學習煉酒之道,不知大師同意否?”

    掌櫃說完,又再補充道:“她之前已跟隨她父親學過一段時日,目前二樽上級,今年十六歲。”

    黃長老聽言,大是動容,看著姒柔道:“她從幾歲開始學的煉酒?”

    一旁姒榮道:“說來慚愧,在下也是一名二樽靈酒師,小女自小跟隨在下學習,學到如今已有十個年頭。”

    黃長老微微點頭,神識掃視姒柔間,忽發現她修為竟然有煉氣九層。

    不由驚聲道:“她是在修煉的同時,用十年時間,煉酒技藝達到二樽上級的?”

    姒榮見黃長老驚色,笑道:“正是,小女八歲開靈,上品靈光,開靈後修煉的同時,也沒放下煉酒,如今煉酒技藝,已我這個當爹的之上了。”

    黃長老也是十年達到二樽上級,但他是放棄修煉,專注酒道的情況下,才達到這個速度。

    而眼前這個小姑娘,竟然是在修煉的同時,完成了與他一樣的煉酒進益。

    黃長老驚喜萬分,已然生出收徒之念。

    姒柔經兩位長輩介紹後,開口道:“弟子雖是一名二樽上級靈酒師,但隻能釀出最劣質的二階上品靈酒,酒味、酒香均遠遠達不到同階酒師水準,更不會煉製蘊含酒意的靈酒,弟子誠心想拜大師為師,還請大師不棄收留。”

    姒柔正是第一個品嚐醉鄉酒的姒榮的女兒。

    姒榮也是一名二樽靈酒師,開有一家小酒鋪,自姒柔還未成為修真者前,便教導她一些關於煉酒的基礎知識。

    自她開靈出現上品靈光後,接她來到乾元城,督促她提升修為的同時,傳授更精湛的煉酒技藝。

    姒柔悟性出眾,十六歲年紀,煉酒技藝便達到二樽上級,成為了乾元城中,少有的非十八歲年輕天才。

    姒榮自己煉酒水平隻有二樽中級,酒鋪生意一直不景氣。

    姒柔那日前去醉流香,便是想要感悟酒意,企圖煉出蘊含酒意之靈酒,振興家中生意。

    但她酒意沒感悟出來,把身上所有靈石花光不說,還欠下了二百靈石,回到家中後,向姒榮討要靈石。

    姒榮知道此事,氣得不輕,“我培養你成長到如今地步,花下了多少靈石?你不僅花光了所有積蓄,還欠下二百靈石?”

    氣惱一陣,又再問道:“那你可有何感悟沒有?”

    姒柔低著頭道:“沒……”

    姒榮直氣得頭冒青煙。

    他生下的這個孩子,要不是女兒,而是兒子的話,早就被他在其屁股上一頓打了。

    想著女兒也是為了振興家中生意,微緩下了氣意,問道:“你問什麽人借的靈石啊?”

    姒柔當下與他描述了那個富家公子哥。

    “不知道姓名,一出手就是幾千靈石,疑似元嬰大能的小輩?”

    姒榮差點沒氣死,自己女兒竟敢問疑似元嬰大能的小輩借取靈石。

    這種人背景深厚,到時硬把二百靈石,說成二千甚至二萬靈石,目的實則是為了他女兒的話,那他根本沒有任何能力,將自己女兒救出魔爪啊。

    氣得兩眼翻白,但同時,心中竟然生出了一個荒誕的想法。

    “我們還不了錢,那柔兒可能會被抓走,若是這樣的話,倒不失為柔兒的一條出路啊。”

    目中透著奇異之色,望著身前的女兒,“柔兒,我們家境並不富裕,你那二百靈石,爹是沒有辦法了。”

    姒柔沒有與姒榮說出,自己還給了那個富家公子哥自己的身份銘牌,以及對方根本不在乎二百靈石之事。

    無論那個富家公子是怎麽想的,都不會讓對方看不起。

    可自己所有積蓄都已花光,要還對方靈石,隻能找父親姒榮幫忙。

    可現在,不知為何,這個疼愛她的父親竟然連二百靈石,都不願替她還。

    “爹,你真的想見死不救嗎!”

    “傻孩子,爹是為了你好。”

    姒榮語重心長地與姒柔說了一番“攀上高枝,變成鳳凰”的大道理,連姒柔的零花錢也不再給她了。

    然後想著感悟酒意的事情,自己去了一趟可能有蘊含酒意的靈酒出現的杯忘憂。

    姒柔性格要強,可不想因為還不上錢,成為那個富家公子哥的玩物。

    吵著喊著要靠自己的雙手,賺取二百靈石。

    姒榮在家裏等了幾天,遲遲不見那名富家公子哥上門搶親,看著女兒哭死喊活的模樣,想到了杯忘憂的黃大師,便帶著姒柔前來找黃長老拜師學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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