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見仙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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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木真人驅使法寶攻擊間,口中念咒不停,一個個法術使出,同時又再不時扔出靈符。
這些靈符若未被他使用,將全都是顏越的,顏越心疼不已,但欲與對方練手,也隻能任其揮霍。
顏越確實如所說一般,隻控製十件上品靈器對敵,靈器攔不下的攻勢,能躲就躲,躲不開的落到護體真元上。
護體真元,經獨尊宮的石壁真元訣修煉後,已強於同階很多,中了幾個法術,完全跟沒中一樣。
“使出你的全力!快快快,還不夠快!”
在顏越不停訓斥下,折木真人瘋了一般向他撲擊。
折木真人這個築基八重修士太弱了,顏越為了將他的全部實力逼出來,驅使法寶間,又再施展法術。
此時,兩人已鬥了整整一天,折木真人上氣不接下氣,指著顏越道:“你說你隻控十件上品靈器的!”
“可我沒說不用法術啊。”一個個高級火行法術,不斷從顏越手中發出。
對於折木真人來說,現在已經不是能不能殺顏越奪寶的問題,而是自己能不能保命。
邊逃邊不斷迎擊,可他速度不及兩脈七重,又腳穿踏天神靴的顏越,知道自己若不拚命,必死於顏越之手。
大吼一聲,不再逃遁,沒命般向顏越攻去,潛力爆發之下,隻覺現在的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
“不錯不錯,可還是太弱了,再強一些!再強一些!還不夠強!”
將折木真人逼出所有潛力後,兩人又再大戰兩天兩夜。
打鬥整整三日,折木真人身子虛脫,無力地趟在一處山顛,望著眼前搖頭歎息的顏越,心中又是後悔,又是絕望。
拚著最後一口氣,求道:“前輩,你我並無深仇大恨,還望你老人家能放晚輩離去……”身子虛弱得連抱拳行禮,也已做不到。
拋開追殺之仇不說,在折木真人找到容貌變幻的顏越開始,已注定是個死人,之後顏越又再展露眾多靈石法寶,更不會讓他再活在世間。
此時冷笑一聲,容貌變幻,真容顯現出來,冷聲道:“你看清楚我是誰!”
顏越的真容,南明修士幾乎都見過,折木真人目光落到顏越臉上,大驚失色,“是你!”
一年半前,他還追殺過顏越,當時的顏越,在他手底下猶如一條喪家之犬。
曾為想要殺顏越時,顏越居然敢逃跑而憤怒。
可沒想到,當時還是剛晉第二境界的顏越,一年半不見,已然兩脈雙雙七重。
“居然是你,居然是你……”折木真人手指著顏越,目中露出無比強烈的恐懼。
顏越上前幾步,將他腦中記憶體生生抽出,然後看著他慢慢痛苦死去。
待他死後,將記憶體快速收入葫蘆空間查看起來。
修士通過他人靈力氣息、殺人後的怨念因果、甚至背影,等均可將他人認出。
顏越查看了一番折木真人的記憶,終於知道他是怎麽將自己認出的。
原來,折木真人靠的並不是什麽法術,而是一種精細的辨別能力,通過觀察顏越的丹田大小,以及身上殺氣多少,才將他認出。
每個人的丹田大小,均都接近,但還是存在著一絲極小的差異。
殺氣,每個殺過人的修士,身上均都存在,殺過多少人,有什麽樣的心態,身上蘊含的殺氣各不相同。
折木真人便是通過這兩方麵,將經過隱藏的顏越辨出。
這辨別能力,乃是當年顏越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脫後,方才被他專研出來,故而未認出拍賣蓄元秘術之人,就是當年的南明通緝犯。
得知此事,顏越臉色陰沉,“每個修士的能力都不容小視”看完之後,將之記憶體取出捏碎,又使用蓄元秘術加崩裂拳,將折木真人屍體擊碎。
望著收回的拳頭,心中暗道,蓄元秘術可以積蓄法力、罡勁、肉身力量,幾乎所有力量形態,也可以作用到任何法術上,配合驅物術、龍須飛電、小法象術、崩裂拳,均能使用。
至於隱匿性問題,大力魔淬體的火候,我現在還修煉得不太夠,法術熟悉一下,施展時的光華,應該可以完全隱去,剩下的,就隻有施展時間的弊端了。
顏越尋到一處山洞,閉目凝思今後遇敵的對策。
前往古修大陸,是為了去一探剩餘三大主藥的消息,並不是去殺人,但一入古修大陸,甚至現在還沒入古修大陸,都會有各種麻煩上門。
到時不得不殺人。
而若在遇到強敵前,沒有事先製定好對策,則是對自己這條性命的不尊重。
“經大力魔淬體修煉了兩年的右拳,加上小法象術、蓄元秘術雙重加持,打出崩裂拳,應可一擊秒殺一名培元流同階,至於固本流修士就不知道了……”
思考一陣,從葫蘆空間取出一大壇登九天,儲物袋中斟出一杯,一飲而盡。
“看來,堅定道心後所能增幅的修煉速度,已達到極致了啊……”
在離城前,顏越飲下了大量登九天,堅定道心,修煉速度漲了不少,加上心靜之境、半靈之體,目前培元流修煉速度,已比上品靈光者,還要快上不少。
堅定道心所產生的修煉速度,同樣作用固本流,彌補了一些極情道造成的影響。
登九天近期內再飲已然無用,待以後道心鬆懈下來,或還可將之再堅定,同時增長修煉速度。
離城前,靈酒師等級,也達到四樽下級,第四隻酒樽虛形產生,第三隻酒樽倒沒有因為隻煉出一次三階極品靈酒,由玉樽轉變成金樽。
取出玄鐵棒,體內出現一絲微弱的光澤,往玄鐵棒內注去。
隻見光澤融進了玄鐵棒,前後的差異,變動不大,“生命元氣可以注入靈酒,也可以注入法寶。”
由兩女帶來的香火之力,形成的生命元氣,顏越體內已產生微弱的一絲,這種生命元氣,可以取出使用。
可葫蘆空間內,一片草地的生命元氣,卻無法取出,隻能靈力觸及之下,用作治愈傷勢、辟穀、以及每一個月增加一天壽元。
微有些猜測,生命元氣注入到法寶中,可以增加法寶中那種古老的氣息,隻是葫蘆空間的生命元氣無法使用。
取出數枚購來的生命元氣玉符,嚐試將其內生命元氣注入到玄鐵棒中。
這些生命元氣由結丹修士取出,比他體內那絲微弱的香火之力,旺盛得多。
生命元氣注入到玄鐵棒裏,顏越神識細細觀察,隻見玄鐵棒內那種滄桑、古老的氣息,變得稍微濃鬱了數分。
“生命元氣注入靈酒,可以使靈酒具有年份,注入到法寶中,可以使法寶多些古意,年份可以增加靈酒效用,那麽古意有什麽用呢,增加法寶威力嗎……”
生命元氣玉符非常貴,含量卻比較少,玄鐵棒內增加的這點古意,顏越測不出玄鐵棒先後威力差異。
琢磨一陣,沒研究出所以然來,繼續動身往南而去。
煉酒大會至今,已過二十幾天,前去除魔的結丹修士們,若成功除魔,怕是早在返程途中,顏越此時倒不是很急。
離城前,在無思道人等結丹修士處,以及其他各處,購了二、三百件上品遺寶,又再裝了小半個儲物袋的煉氣、築基級靈符,全副武裝。
實力可以保全性命,這裏花了三百萬靈石,身上還剩下三千萬整。
到時若真孕育出寒香點雪,被哪個結丹修士得到,或者有另外兩味靈藥出現,便化身成如龍公子,拿出天青上賓令,能以靈石購買就購買,不能購買再想其他辦法。
不急著趕路,飛行十餘日,來到仙農穀上空,由於穀中禁飛力量,緩緩降落到了穀中。
這裏住著一名“仙女”,以及神識可以橫掃整個風雨大陸的大能,鬼使神差地往兩人人所住的穀中穀行去。
來到穀中穀外一層無形的屏障外,望著前方,心中暗暗思索。
“那個覬覦我寶葫蘆的大能,當時神識看了我那麽久,都未發現寶葫蘆。這麽說的話,即使我站在他麵前,他也不一定能夠發現寶葫蘆的存在……”
顏越猜測,穀中那個大能,應是一名仙人,自己身上有其氣息存在,便是一種仙緣,若是見到他,說不定可以學到仙法!
這幾日飛行途中,已將此事深思熟慮了數遍。
任何機緣,都要冒風險才能求得。
為了學到仙法,顏越深吸一口氣,取出儲存那位大能氣息的身份銘牌,往穀中行去。
穀中山水如畫,遍地花草間,有著一座小屋,屋內一名如畫般的少女,坐在桌前,手拿一塊玉牌,正對著臉部。
微微一笑,容顏印在了玉牌之上。
看著玉牌,又欲再印,忽地似察覺到了什麽,微有驚喜道:“咦,是爹回來了。”
放下玉牌,起身行出屋子,往某個方向奔去,忽地停住了腳步,“不是爹,而是那個超品根骨之人,他怎通得過爹布下的大陣?”
少女從未接觸過生人,這與世隔絕的私人領地,忽闖入一個年齡相仿的陌生男子,不由得手足無措。
顏越手持蘊含大能氣息的令牌,成功通過大能布下的大陣,行入穀中穀,隻見眼前山明水秀,鳥語花香,宛如畫中之景,一種恍如隔世之感油然而生。
若說穀外是仙穀的話,此地便是真正的仙境。
讓顏越產生這個念頭的,不是穀內景色有多美,而是裏麵存在著的一種氣息,一種感覺。
“隻有真仙住的地方,才有置身仙境之感!”
連身為元嬰修士的天青子,都直呼穀中真有仙人,修真者都是信仙的,顏越進入穀中,更加確信大能與少女,是真正的仙人。
神識往內一掃,忽地整個人怔在了那裏。
隻見,神識所及範圍內,一座小屋前,正站著一名少女。
若說小穀是畫中之景,那眼前的這名少女,便是畫之中畫,氣質清麗脫俗,不帶絲毫凡間氣息,任何人,任何物,在她麵前,都會感到自慚形穢。
她的美渾然天成,一看就沒有施加過法術,由內裏透出,不似金名秀與江語嫻變幻出來的隻浮於表麵。
兩人四目相對,少女忽地一驚,慌忙逃去。
顏越不由自主地往前而追,待追出一段距離,忽在神識中再也看不到那名少女。
來到少女消失處,四下裏一張望,肉眼中也沒了那名少女的蹤跡。
又再穀中肉眼加神識尋找,均未發現少女,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仙法!一定是仙法!”
顏越更加篤定,少女就是仙女,不然神通怎得如此玄妙。
望著還未進入尋找過的幾間小屋,深深一揖道:“小民……顏越,方才驚擾到仙子,還請仙子恕罪。”
麵對仙人一定要尊敬,必須要用真名。
話畢,未見有何答複,又再道:“小民仙途迷茫,還請仙子傳授仙法,指點迷津。”
先前還怕擅闖小穀,被那個大能格殺,但見穀內隻有一名少女,已沒了這層顧慮,少女當時安撫眾修的情景,還記在腦海,想來是心地純良之輩,不會動不動殺人。
而若是有幸從仙子處學得一招半式,就比如仙子所施那個隱形法術,都夠受用一生。
這一輩子,拚的不就是求仙長生麽,此時仙緣當前,怎能輕易離去。
不見其內有何動靜,顏越膽色一壯,往少女先前出來的屋子行去。
少女其實正在屋內,見到顏越往內行來,心中大急,想到自己施有對方無論怎麽也發現不了的法術,心下稍安。
隻見那超品根骨之人,在外屋一張望,竟往閨房行來。
少女手勢變幻,一個法術瞬間施展完畢,欲伸指對顏越施放間,伸出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他也是與我一樣之人……”
顏越在屋內一望,不見任何人影,見到這是人家閨房,欲往外退去間,目光不經意瞥到桌上放著的一塊玉牌。
這塊玉牌上,印著一張絕美臉龐,正是那名少女的容顏。
目光快速往兩邊一張望,還未待少女反應過來,便卷起玉牌,往外疾退。
“你……”少女往外追去,但哪還追得上對方。
看著對方快速離去的身影,腳下一跺,氣惱不已。
“尚好爹不在,若被爹知道,有人闖入穀中,還進我閨房,定不會輕饒他。”
顏越知道,仙人都是很神秘的,即使遇到,也不會輕易傳授仙法,見對方不肯相見,又再發現玉牌,便放棄了求仙法的念頭,卷起玉牌,快速逃去。
邊奔邊神識看著收入儲物袋的玉牌,“竟能將自己容貌印在上麵,不知這塊玉牌為何物!”
行出穀中穀無形大陣,忽見陣外有著幾名修士,這幾人竟全是結丹修為。
大陣屏障,隔絕顏越的神識探出,兩方徒然相見,均怔在當場。
“你,你……你怎會從穀內行出!”幾名結丹修士,聽說穀中有仙,正在穀外求見,沒想到裏麵竟走出了一個人,而這個人的修為,僅僅隻是築基七重。
顏越為表對仙子的尊敬,現在顯露的是真容,而這幾名結丹修士,他也識得,正是煉酒大會上的品酒士,那名最初以為顏越抓酒方作弊的酒會長老,也在其中。
甚至,顏越的好兄弟無思道人也在,正驚疑不定地望著顏越。
顏越隻聽得心髒砰砰跳動聲,與這幾人對視一陣,隨後眉目一挑,“仙……師尊不見凡人,你等速速離去。”
無思道人等幾人,看著顏越築基七重的修為,又聽得他話聲,不禁一怔。
但隨後馬上想到,顏越是從天青子也進不去的穀內行出的,忙恭身道:“我等拜見仙長,還望仙長為我等引見仙尊。”
顏越鼻子裏哼了一聲,“本小仙已經說了,師尊不見凡人,本小仙外出辦事,你等莫要跟來。”說著,一甩袖子,揚長而去。
無思道人等幾人,對視一眼,終究沒敢冒犯仙威,目送顏越離去。
接著,私下裏議論,“仙尊竟會收築基修士為弟子,不知我等可有此仙緣否?”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求拜仙尊之念更盛,又再對著穀內求懇。
“真他娘嚇出一身冷汗!”
顏越容貌變幻,行出仙農穀,深深望了那個與世隔絕的小穀一眼,往南破空而去。
半月後,來到去往古修大陸必經的南明上空。
望著一路所見之景,兩年前被整個南明通緝,隻覺天大地大無處藏身的感覺,漸漸浮現心頭。
“待我修煉所成之時,必報當年之仇!”
在乾元城的一年,不斷增強實力的同時,也有不時收集南明聯盟幾個結丹修士的底細,此時已對他們每個人有了一些初步了解。
隻是,一個第二境界修士,無論如何也敵不過第三境界修士,而且還是十八個之多。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仇恨,繼續往前而去。
出生的大樹村,已闊別一年半,這一年半間,父母也未去拜祭。
兩日後,來到大樹村外安葬村民的山頭,忽見墓地新立的墳頭,不知何時竟添了許多。
來到父母墳前拜祭,目光一掃四周圍一地的墳頭,發現其中一塊上刻著“何耕農之墓”五個字。
“舅舅去世了?”快步來到何耕農墓前,目光又再一掃周圍墓碑,隻見外公、外婆等幾乎所有認識的長輩,均立墓於此。
大樹村村民,似在這一年多時間裏,已全部去世。
心中不祥之感升起,迅速來到村中,隻見村中一片蕭條之景,原本安居的數百口村民,一個不見。
呆呆立在村中許久,忽想起一直存於葫蘆空間的那份記憶體,將之迅速取出。
儲存記憶體的瓶外貼著一張紙條,上書“臻至洪爐境打開塵封記憶”。
見到村民皆死之景,對這份記憶體已有猜測,臉色猙獰,欲要取出記憶體,往頭部按去,終究還是未將記憶體安回。
將之再次收入葫蘆空間,身上滔天殺意收斂,往古修大陸破空而去。
一個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回蕩在大樹村上空,“各位叔伯,你們泉下有知,待我歸來之時,便是南明聯盟覆滅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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