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白臉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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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越冷眼一掃紅袍修士的不服模樣,一臉蠻橫道:“因為在下向來不做此等雜事!”
先前他說“每天必須修煉滿十二個時辰”,還是委婉托辭,此時卻將心思道明了,可謂蠻不講理。
紅袍修士氣惱道:“你這人……你這人,好生不講理!”
心中實在無奈,顏越的神識強度擺在那裏,隊裏又不方便動手,隊長也說了規矩照舊,一甩袖子,隻得繼續駕舟。
駕舟間,一邊掌控方向,一邊口中嘀咕,“哼,憑什麽小嚴無需禦舟,老子實在不服!”
正嘀咕間,一道冷哼聲在他耳邊響起,“小赤佬,你叫老子什麽來著!”
顏越這句話出口,紅袍修士再也忍耐不住,“我說小嚴,你是不是不想在我們隊伍待下去了?”
有些不信邪地站起身來,舟船也不知道掌控了,往顏越走去。
“還不給我坐下!”顏越一聲大喝,驅物術一抓。
紅袍修士隻覺身上一股大力一緊,“砰”的一聲,重重坐在了舟上。
這股大力非常強悍,任憑他如何掙紮,也掙脫不得分毫,口中喝罵起來,“小嚴,你要動手是麽,放開老子,放開老子!”
其他幾人見狀,紛紛上前相勸。
顏越終於將紅袍修士放開。
紅袍修士人前受辱,口中大叫一聲,欲要向顏越衝去。
顏越驅物術又再施展,直接把他頭死死摁在地上,“你再小嚴長,老子短的試試?”
紅袍修士麵色脹得發紫,隻是無論怎麽掙紮,也無法掙脫顏越驅物鎖靈術的束縛,身上靈力被一股大力鎖住,一點也調動不起來。
幾人見他模樣,一邊心中驚訝於顏越手段強橫,一邊不住相勸。
“炎兄啊,你一口一個小嚴,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還不快跟嚴老哥賠不是。”最初叫顏越“小嚴”的馬姓築基後期,這樣勸著紅袍修士。
其他人也似沒想到,“小嚴”最初出於誰口,不住相勸顏越與紅袍修士兩人。
隊伍中發生一點口角,隻是平常之事,卻從沒誰直接動過手的。
他們重新打量起了顏越來,“嚴老弟脾氣火爆,不是個好惹的人啊。”
紅袍修士就如當年的蒼羽道人,一開始口中大罵不止,後來漸漸地聲音低了下來,再後來知道自己怎麽也不是顏越對手,口中終於開始鬆動。
“嚴老哥,小炎我給你賠不是了,還請你放手。”
紅袍修士終於有些不情願地開口求饒。
待顏越放開,站起身來,目光一掃邊上六名隊友,感覺麵上掛不住,“幾位道友,今日在下人前受辱,隊裏在下再也待不下去了。”
話聲中滿是委屈,竟欲要離隊而去。
幾人間也有著一絲交情,連忙相勸。
“驅物術抓了你一下,就要死要活的,你走了誰來駕舟?還不快給我回去掌舵!”
顏越還不放過他,如同罵小孩一般厲聲訓斥。
他的驅物術,太過強悍,別說當事人紅袍修士,就算邊上看的人,也自認自己在顏越的驅物術下,掙脫不得。
馬姓築基後期,雙目一轉,陪笑道:“嚴老弟,在下方才也有不是之處,在這裏向你賠不是了,從今以後,你就是隊中的副隊,有什麽事情,你我商量著來,你也莫要再為難小炎,大家都是肝膽相照的好朋友。”
顏越的實力,得到了眾人的認可,以前的副隊長,也是陪笑,“以後還望嚴兄多多關照。”
就這樣,顏越成了這個八人小隊的二把手。
至於紅袍修士,最終被眾人勸回,未耍小性子離隊出走,繼續幹每天六個時辰的掌舵之活。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隊裏的嚴副隊,似與他有仇一般,還是不肯放過他。
直接動手雖然沒再有,可每天各種使喚,卻是滔滔不絕,一會兒讓他端茶遞水,一會兒讓他捶肩敲背。
更過分的是,到最後,竟然把掌舵之事,全權交給了他,說是對他的磨煉。
紅袍修士每天必須要修煉滿六個時辰,一刻不能多,一刻不能少,幾年如一日,從未斷過。
這幾日斷了幾天,再也忍耐不住,欲與顏越拚命。
最終,當然還是被顏越一個驅物術製服。
隊裏其他人看出顏越舉動異樣,似是專門針對紅袍修士,分散舟上,不著痕跡地傳音議論起來。
“嚴副隊與炎兄以前有過節吧,不然怎會如此針對?”
“我看不像,有仇的話,應當直接挑明才是,應是不喜炎兄個性。”
“我看也是,炎兄如此性格,確讓很多人感到厭煩。”
幾人中,那個比較霸道的龍姓築基五重,沉思一陣,發表了一番與眾不同的見解。
“嚴副隊應該隻是拿炎兄開刀,他的真實目的,其實是做給我們看,最後想坐上隊長的位置。”
馬姓築基後期,聽言一驚,“老弟此言何意?”
龍姓築基五重,為了不使顏越察覺,目光望向他處,與幾人傳音道:“這個惡霸心理,你們
可能不太知道,叫作欺負弱者,才能贏得強者尊重。
他早就看重隊長的位置,隻是初來乍到,直接劍指隊長之位,會讓我們生出反感。
他便從最弱的開始下手,每日整治炎兄,做給我們看。
欺負弱者,在強者心目中樹立威信。
待在我們心裏,形成尊重,甚至畏懼時,他方才會露出本來麵目。
而在扳倒大哥之前,他應該會先找我們其他人來立威,我猜得沒錯的話,他的下一個目標,應該就是我了。”
經龍姓築基五重一說,眾人心中各有驚意。
顏越的實力,通過這幾日相處,他們知道應有隱藏。
古修大陸冒險者,有特殊的隱藏修為的法術,實在太正常不過。
眾人猜測,顏越的實力,應在築基七重、八重左右,正好與馬姓築基後期相當。
馬姓築基後期,聽到龍姓築基五重一頓分析,憂心不已,口中卻是道:“在下一點也不看重隊長之位,嚴兄若比在下實力高,若比在下更領導有方,那這隊長之位,交給他坐也沒什麽。”
說著,雲淡風輕的一笑,權勢在他麵前,直於浮雲無異。
先前眾人還在想,顏越實力強悍,做他們隊長倒也不算壞事。
現在聽老隊長這麽一說,紛紛想到,顏越隻是新來的,而老隊長,與他們可有數年交情,哪個更值得信任,可想而知。
紛紛打包票,顏越想扳倒馬姓築基後期,先得過他們這一關。
六人商議之後,達成共識,堅定不移地站到了同一戰線。
馬姓築基後期,朝顏越瞥了一眼,心中冷笑,小赤佬,你想扳倒我,還嫩了一點!
顏越怎麽也沒想到,隻是單純地報複紅袍修士,卻被眾人當成了想要謀權篡位。
然而,一場新老派係的權位之爭,已在無形中進行。
舟船往天羅城飛去的途中,六人不時傳音商議共抗大敵之計。
舟船行進方向極遠處,一艘修真者的舟船,正往這個飛向疾馳而來。
舟上共有七人,六名男修及一名麵色冰寒的女修,六名男修中,四人身材較為魁梧,剩下兩人稍顯精瘦。
精瘦者當中,有一個衣冠極為整齊、幹淨的白臉修士,正盤膝坐地,似在思索著什麽,口中不住發生細微聲音,“兩個月,四個月,八個月……不對,不對,我必須要一年!”
掐指算了一陣,問邊上一名大耳壯漢道:“哥,以我根骨,破極三層升破極四層,必須要八個月嗎?”
邊上的大耳壯漢,閉著眼睛不說話,待白臉修士叫喚一陣,終於睜開雙目,沒好氣道:“對!”
他這回答,卻讓白臉修士大是糾結,口中遺憾道:“明明可以一年整,為什麽非要八個月,明明可以一年整,為什麽非要八個月……”
口中滔滔不絕嘀咕一陣,又問大耳壯漢,“哥,我用一年時間,修為再提升到破極四層,行嗎?”話語中,透著一種求懇之意。
大耳壯漢每日被他糾纏,早已不耐,氣道:“明明可以八個月提升修為,你為什麽非要等到一年!”
這話讓白臉修士升起勁頭了,口中滔滔不絕道:“八個月不是整數,不夠完美,而一年剛好是整數,則此事完美!”
說完,他又不斷道:“還有還有,今天是十月二十四號,不是整數,我待到下個月一號,再開始修煉,一年之後,便是三個一,你說我聰不聰明!”
沒等大耳壯漢說話,白臉修士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自言自語道:“這樣不對啊,一年之後我要升四層,如果把晉入四層的日期定在四號,豈不是更好?”
生出這個想法後,大誇自己聰明,決定了到十一月四號,再開始提升固本流修為。
然後又再開始計算,這一年時間,每日該修煉多少一樣的時間,才能在一年後,剛剛達到破極四層。
隨著他的計算聲、否認聲、請教聲,在舟船上嗡嗡響起,不止邊上的大耳壯漢頭大,其他五個修士,也是麵色極不好看。
船頭,臉色冰寒的女修,再也忍耐不住,低喝道:“狗剩,別聒噪了行嗎!”
隊伍中有這樣一個人,讓其他人實在煩不勝煩,經冰冷女修一開口,其他人紛紛抱怨。
那個大耳壯漢,是白臉修士的族兄,不住向其他五人賠罪。
冰冷女修氣得一翻白眼,喝斥白臉修士道:“用你的神識好好為我們探探路,別每天瞎想那些沒用的東西,你用一年時間提升修為,還不如隻用半年!”
冰冷女修隻是訓導時隨口一說,可她話中的半年,卻讓白臉修士眼中光芒大放,一拍大腿道:“一年太虧了,半年卻剛剛好!”
接著,又開始喋喋不休,說什麽一年是整數,半年是半個整數,怎麽也比八個月好。
正念叨間,忽地低喝道:“前方十三裏處,有人正在過來!”
他念叨歸念叨,神識探路,卻一點也不含糊。
跟著其他六人一齊站起身來,將舟船一收,七人潛入茂密的林木間,收斂氣息。
過不多時,一艘舟船從林間穿過,舟船上有八人,似毫未察覺四周有人埋伏,從七人埋伏圈中經過。
七人早已蓄勢待發,各發出重重一擊,將舟船防護陣破去。
隨後其中四個身材的魁梧的修士,和冰冷女修,手握法寶,衝入四散開來的人群之中,左突右閃,衝殺來去。
另外兩個精瘦者,則避得遠遠的,驅使法寶,施展法術,進行遠程攻擊。
兩人的遠程攻擊倒沒什麽,衝入人群的五人,卻讓舟上原本八人招架不住,不時有慘叫聲響起。
“他們是古修遺民,有五個心海期修士!”
八人中,有一人修為築基後期,實力較強,避開五人攻擊,邊退邊往截殺者當中的兩名築基修士逼近。
冰冷女修見狀,忽地身上氣勢大盛,快速閃到築基後期身前,一拳下去,其護體真元登時破碎。
築基後期駭然,“心海圓滿!”
八個冒險者,雖個個都是築基,還有一名後期,但七個截殺者,其中有五個是固本流修士。
隻一柱香工夫,便將八人屠殺一空,七人當中,僅有一人受了點皮外傷。
聚到一起,望著八人的屍體,目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原本蒼梧國冒險的那些人,近些時日均改換前來穎川國,如此正好!”
七人拾了八個冒險者的儲物袋,又再繼續朝前出發,獵殺風雨大陸冒險者。
行進了數個時辰,白臉修士又探測到前方有風雨大陸修士往這邊而來。
“十三裏外,一艘舟船,還是八個人,其中一名築基後期。”
七人似感覺與先前擊殺的那批人頗為相似,不過也沒多想,冒險者小隊,基本都是十人左右之數。
七人又再收起舟船,如先前一般,收斂氣息後,潛伏於茂密的林木間。
等了許久,卻不見前方舟船到來,傳音相問神識最廣的白臉修士,那批人到哪了。
白臉修士微有疑色道:“他們停下來了……”
“難道發現我們了?”幾名潛伏者微驚。
白臉修士探測了一會兒,又道:“不是,是他們中有人采了一株靈草,現在又再出發了。”
聽到白臉修士匯報,眾人又再收斂氣息,稍待了片刻,幾人較弱的神識,也探測到載有八名築基的舟船行到處近。
待舟船行到幾人包圍圈,幾人正欲發起攻擊,舟船內卻先他們一步,數道法術向他們藏身處襲來。
“轟”“轟”一陣巨響,都快長到數十裏高的參天古木,也是震顫不已。
七人飛出藏身處,聚到舟船前方,目光不善地往舟船內看去,最前方的大耳壯漢,冷笑道:“不錯,居然提前發現了我等藏身處。”
舟船內正是顏越等一行人,帶隊的馬姓築基後期,不屑笑道:“你等微末伎倆,怎瞞得了嚴兄神識查探!”
發現七人的,正是顏越。
顏越的神識範圍,以數百裏計,早在白臉修士發現已方前,便已發現了他們。
隻是那時他們還在穿梭,不知意圖,待他們埋伏下來,才知道他們欲要截殺已方。
微一商議,便裝作停下采藥,又再繼續前進。
若是顏越的話,不會這麽快出手攻擊,怎麽也得出其不意,瞬間斬擊對方一、兩人。
隻是,經過一番“奪權大戰”,隊裏的指揮權還是牢牢掌控在馬姓築基後期手上,一通無用的攻擊後,再也起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對於馬姓築基後期的擅自攻擊,顏越心中有些懊惱,不過也沒多說什麽,目光打量起了前方的七個截殺者。
這七人,兩個築基修士,一個初期,一個中期。
四個壯漢,都是心海修士,三個中期,一個後期。
六名男修後方,還有一名麵色冰寒的女修,看其身上靈力波動,修為應是心海中期。
這七人,並非純粹的單修修士,而是皆為兩脈同修者。
兩個築基修士,身體強度,應是破極中、低階左右。
四個心海男修,丹田處靈力波動,三人煉氣,一名方臉心海中期修士,培元流修為則有築基初期,此人與人群最前方的心海後期大耳壯漢,應是七人中最強的。
那名女修,培元流修為,有煉氣中階的樣子。
這七人,主修體係的修為,與已方相仿,再加上輔修體係,則稍高一籌。
因其中有五個心海修士,真正戰鬥起來,培元流修士肯定打不過固本流修士,對方實力是已方多倍。
顏越修煉至今,隻碰到過一個固本流對手,那人還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火龍炎之下。
除此之外,未與固本流修士,真正交過手。
今日這一仗,非常棘手。
看七人兩脈同修,且目露仇恨的樣子,想來應是古修遺民。
古修遺民對風雨大陸冒險者恨極,今日這一戰,應是無法避免。
不過,好在已方尚在舟船防護陣內,先前已有準備,往防護陣投入了十幾塊中品靈石,陣法非短時間內可破。(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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