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一個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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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越管她信還是不信,道:“你複活了,也已經自由了,可以自行離去。”

    冰容未想到顏越話中“已經自由了”是何意,心裏震驚情緒過後,戰意生起。

    “先前與你一戰,中你詭計,這次可不會再上當了!看拳!”運起功法,往顏越奔去,一拳打出。

    顏越有所防備,快速閃開。

    冰容的鬆筠勁力,極難對付,山洞內的石壁,不似當時的粗大藤條,可以將冰容直接彈到死。

    雖然修為比冰容高,但也不敢馬虎大意。

    冰容目中的殺機,可不像是開玩笑的。

    為了不將她再次殺死,未用龍須飛電、長劍法寶等手段,隻以十倍大圓滿突破上來的實打實的修為,與她對戰。

    修為方麵,遠超冰容,她的鬆筠勁力也已領教過。

    冰容身上又無一件法寶,加上剛剛突破,修為不穩,很快敗於顏越手下。

    冰容很是不甘,又再次向顏越發起進攻。

    顏越驅物鎖靈術一施展,將她控得死死的,“別沒完沒了!”

    “放開我,放開我!”冰容即使洪爐一重的實力,也掙脫不得這個奇術分毫,身上靈力無法動用半分。

    她越是掙紮,越是吼叫,顏越越是不會放,力道又再加重幾分。

    先前隻是禁錮靈力,大力越來越緊之下,冰容隻覺全身劇痛。

    掙紮了好一會兒,不知是因為太疼之故,還是別的原因,停下掙紮,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直接將人打哭這種事,顏越還從未遇到過,對方還是個少女,不禁微感手足無措。

    “你若非糾纏不清,我也不至於欺負你。”冷哼了一聲,將冰容放開。

    冰容不想被這個欺負自己的人嘲笑,強自止哭,哽咽道:“我死了倒一了白了,你為何還要將我救活。”

    先前被顏越驅物鎖靈術禁錮,使盡一切辦法之下,也掙脫不得分毫,使得她想到了自己與此相似的命運。

    顏越望著她不帶半分神采的眼睛,搖了搖頭,道:“你族長老會那邊,認為你已經死了,從此以後,你不再是一個注定要被獻祭的靈媒,你自由了。”

    “什麽……”冰容顧不得驚訝顏越如何知道她靈媒的身份,“你,你說的是真的!?”

    這個問題,其實不用顏越回答,冰容也已自己想到答案。

    她死了一次,命牌破碎,烙印在外的神識烙印,全都消失,關於她活著的證據,全都沒了,古修遺民那邊自然認為她已死了。

    而她複活後,重獲生命,這些證據,並不會因此複原,古修遺民那邊,並不知曉她已複活。

    顏越見她目中漸漸恢複一個人該有的神采,又再盡量溫和道:“隻要你自己不回去,從此以後,便是一個普通修士,而現在,你可以走了。”

    冰容好半會兒,仍未緩過神來,怔怔道:“從此以後,我將不再注定死去,我的命運,將掌控在自己手中?”

    目中神采漸漸強盛,轉而露出無比的欣喜之色,內心撕心裂肺呐喊一聲,往山洞外衝去。

    片刻後,一道略帶感激的話聲,傳入山洞,“謝謝你。”

    無論將她殺死,還是將她救活,都是間接與直接地幫了她。

    顏越對她,可謂有再造之恩。

    冰容放下了高傲的心態,與顏越微微道謝之後,開始去尋找屬於她的新天地。

    顏越想到冰容的命運,不禁發出一聲感歎,未感歎多久,馬上離開山洞。

    飛了一陣,忽地見到後方一道身影往這邊疾速而來,神識一掃,這人竟是冰容。

    “她為何又去而複返?”

    放慢速度,未待想通,冰容已然追上。

    去而複返的冰容,臉色極不好看,憤怒質問道:“你在我身上,下了什麽禁製?”

    顏越聽言疑惑不解,隨後怒起。

    自己好心救她,她沒怎麽感謝倒不說了,反而還冤枉自己在她身上下禁製。

    反問道:“我既然將你救活,為何還要對你下禁製?”

    冰容似想到了什麽事情,臉上出現羞怒之色,有些難以啟齒,指著顏越,咬牙切齒,道:“你想奴役我!”

    “什麽?”顏越將冰容救活,沒抱其他心思,未做任何手腳,怒道,“我在你身上何處下了禁製,你指出來給我看!”

    冰容也不知道身上被顏越下的禁製在何處,查了很久,都未查到,感受著肚腹處那股火焰,隻覺麵紅耳赤,吒道:“你使我離開不了你一定範圍,還說沒有對我下過禁製!”

    冰容先前離開山洞而去,飛出一陣,忽發現無法再前進半步,身上似被一股大力吊著。

    剛驚疑間,忽地發現那股大力越來越強,轉而身體不受控製地往那股大力的方向而去。

    越是掙紮,大力傳來的力道越強,暗自猜測一陣,索性往大力傳來方向飛去。

    與那個方向靠得近了,大力也感知不到了,再飛行一陣,見到前方飛行的顏越,哪還不知道,那股大力就是來自顏越身上。

    追上顏越後,憤怒質問。

    修士有奴役他人的手段,平常隻能對比自己境界低的修士使

    用,而冰容未複活之時,處在一個虛弱期,正是施展奴役禁製的大好時機。

    普通奴役禁製,為奴一方,修為達到與為主一方同等境界,便可掙脫禁製。

    而冰容虛弱的情況下,被人施展奴役禁製,即使現在境界與施術之人相等,也破解不了。

    沒想到剛脫離自己族裏的魔爪,又被他人奴役。

    想到複活後,全身濕透,體內邪火亂竄,不知那時被這個人做過什麽!

    想到此處,羞怒不已,看著顏越的目光,直欲將他撕成碎片。

    顏越見她神色,她所言之事,似並非空穴來風,可自己確沒有對她下過什麽禁製啊。

    “你說你離開不了我一定範圍之內?”問冰容道。

    修士奴役他人,可以控製他人生死。

    冰容不知道自己性命明明掌控在他手中,他為何還要裝傻。

    想到此人應知自己性烈,知道這種事情,定不甘受辱。

    抓住顏越這個弱點,威逼道:“你若不解除我身上的禁製,你便當場自刎在你眼前。”

    又再堅定地補充道:“我說到做到!”與顏越退開一段距離,手按在額頭上。

    顏越剛將她救活,可不想讓她死了,叫道:“等等!”

    腦中極力思索,似想到了此中的關鍵,神識落到丹田內的寶葫蘆上。

    心中暗道,“她在寶葫蘆內的生命元氣幫助下複活,會不會因此與寶葫蘆產生了某種聯係,使得她無法離開寶葫蘆一定範圍?”

    覺得事情可能正是這樣,可寶葫蘆已被自己煉成本命法寶,即使未煉成本命法寶,也不可能為了放她真正的自由,而將寶葫蘆送給她啊。

    目前隻能找找兩者的聯係在哪,若能找到,將之切斷便是。

    可神識在寶葫蘆內找了許久,又再自己與冰容之間望來望去,均毫無發現。

    冰容不知顏越在幹什麽,又威脅道:“你若不將禁製解除,我便當場自刎,讓你的……讓你的美夢,無法得逞!”

    說到此處,忽地想到,顏越可以將她救活一次,說不定能夠救活第二次,自己即使再怎麽自殺,最終也還是逃不出他的魔掌。

    “難道,我一生都要淪為他人之奴了麽……”

    想到此處,不禁悲從中來。

    “我殺了你!”

    被奴役的修士,若將為主的一方殺死,便可脫離掌控!

    冰容轉悲為怒,向顏越直衝而去。

    顏越查不到寶葫蘆與冰容之間的聯係在哪,又不能說寶葫蘆的秘密,對她的糾纏,無計可施。

    用驅物鎖靈術將她製服,怒道:“你要死便死吧,我不會攔著你。”

    說著,直接破空離去。

    飛出一段距離,發現冰容又再跟來。

    真讓冰容死,反而不想死了,來到顏越跟前,一言不發地望著他。

    被他奴役了,逃又逃不掉,打又打不過,剛複活一次,知道生命可貴,又不想輕易再死,隻是麵無表情地望著顏越。

    顏越又再往前飛去,發現冰容還在後方跟隨,停下身來,煩躁道:“別跟著我行麽!”

    冰容一言不發,眼神中好像在說,你以為我想啊。

    顏越想到這個事情,有些無法可想,一邊飛行,一邊苦思切斷與冰容之間的聯係之法。

    許久,仍找不到絲毫聯係所在。

    兩人就這樣,隔著一段距離,飛在原始密林的上空。

    冰容煩惱,顏越比她更煩,自己獨來獨往慣了,身上又有諸多秘密,一想到今後身邊要跟著這麽一個每日如影隨行的累贅,就頭大不已。

    冰容沒有隱藏身份之法,被古修遺民看到,怕是要牽連到自己。

    停下飛行,來到一處隱蔽地,繼續尋找切斷聯係之法。

    對冰容來說,除了將顏越擊殺之外,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脫離顏越的奴役禁製掌控,即是修為反超他。

    想到這個求生方法,開始沒命般修煉起來。

    在顏越不遠處修煉間,忽地似發現出現在自己身上的什麽事情,神色震驚無比。

    震驚中,帶著無比狂喜之色,同時又疑惑不解。

    獨自思索一陣,往顏越所在之處走去,來到顏越跟前,冷聲問道:“你對我究竟施展了什麽奇術,為何我的根骨變成極品了?”

    “什麽?”顏越正尋找切斷之法間,忽聽此事,驚訝不已。

    反問道:“你的根骨變成極品了?那你原來是什麽品質?”

    冰容自被顏越“奴役”,顏越其實也未對她怎麽樣,看顏越的樣子,似乎對此也很煩躁。

    為了得到根骨變化的答案,說道:“原來是上品,可現在發現,竟然變成了極品。”

    未修煉固本流的修士,或者修為尚低之時,無法發現自己的根骨品質,洪爐境修士,自然已可以發現。

    冰容修煉之時,發現修煉速度出奇得快,直是以前的十餘倍之多,內視檢查一番,發現根骨品質,居然變成了極品。

    想到出現與她相似情況的一個叫慕容峰的族人,覺得這事可能與顏越複活她有關,便詢問顏越此事。

    “她的根骨,怎會與

    大師兄一般,出現變化……”

    顏越心裏暗想此事,想到了與自己同一天出生的天才,以及出生那天,剛巧經過大樹村的慕峰根骨變化,將幾者聯係到一起。

    心中暗驚,“難道與我……不,與寶葫蘆的大氣運有關?”

    冰容是通過寶葫蘆救活的,而寶葫蘆是一件至寶,之前也出現過大福澤,這麽說來,冰容根骨變成極品,應是寶葫蘆之故。

    想到此事,臉上不禁出現了心疼之色。

    寶葫蘆給了冰容如此造化,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麽損失。

    神識探入寶葫蘆細細查看起來,一時間卻看不出個所以然。

    冰容皺眉看著顏越,發現他臉上沉吟之色,轉為心疼,看起來似想到了她根骨變化的原因。

    又再問道:“你複活我的手段,究竟是何奇術?”

    話聲打斷了顏越查看寶葫蘆,抬頭望向冰容,見她不再如之前那般非要你死我活,想著她的問題,心中一動。

    臉上出現失望之色,大歎口氣,道:“此乃一種上古奇術,可救人性命,此術功用可謂逆天,施展此術,需以自身精血為引……”

    冰容當時不知自己有力魄雛形,更不知道顏越後來是用何種手段將她複活的。

    她現在糾纏不放,甚至心裏可能還抱著伺機對顏越不利的心思,讓顏越大感頭疼。

    所以,自己救了她,付出了很大代價,那個上古奇術,非常逆天,不僅可以將人複活,還可以讓其修為猛漲,甚至有幾率提升天賦,冰容的極品根骨,就是這麽來的。

    因施展此術,需以施術者,也就是顏越的精血為引,所以,將冰容救活後,他們兩個之間,出現了某種斬不斷的聯係。

    邊說這個上古奇術的功用,邊從以前看過的典籍中,東一段西一段的摘出,簡要說明了一下那個上古奇術的其他特點。

    最後歎息道:“我當時,念在你可敬,想著以此術嚐試救你,當時隻是抱著嚐試的心理,沒想到竟然施展成功了,我也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冰容不知道自己如何複活,在她認知裏,隻有涅槃靈果才可以救人性命,涅槃靈果珍貴,顏越這個當時修為尚淺的修士,根本不可能有此物。

    直以為顏越是用了什麽奇術,才將她救活。

    而顏越的回答,正如她所料。

    看著搖頭歎息的顏越,不禁問道:“你付出了什麽代價?”

    顏越心念電轉一陣,臉上出現苦澀的笑意,取出一葫靈酒,喝了一口,道:“你自己看便是。”

    聲音有氣無力,對人生無望的情緒,一點也不比冰容少。

    冰容神識觀察著顏越身體的變化,隻見顏越飲下的靈酒,在體內作用開來,而靈酒的效用,顏越的身體,竟一點也吸收不了。

    “我從此以後,再也無法通過吸收藥物,提升修為了……”

    顏越臉上滿是苦澀又無奈的表情,飲了口酒,望著夜空中的明月,身影顯得格外落寞。

    冰容臉上有些微微動容,如此說來,他不止救了自己,而且還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兩者斬不斷的聯係,顏越當時隻是嚐試而已,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至於剛複活後的濕身及體內異狀,後來檢查了身體,發現自己還是清白之身,想是施展那個上古奇術所致。

    之後,顏越也未對她做過什麽越軌的事情,提過什麽過分的要求。

    可僅管如此,以後總不可能一直跟這個人纏在一起吧。

    “我們兩以後怎麽辦?”

    對於這個問題,顏越也很是無奈,找不到任何切斷聯係之法。

    搖了搖頭,取出原屬冰容的打神鞭,遞給她道:“我們兩都是第三境界修士,總有一天能想到辦法,這條打神鞭先還你。”

    冰容微微一怔,將之接過。

    失去的打神鞭,沒想過再要回,沒想到,他竟會主動交還。

    打神鞭,冰容開光開了一半,在顏越手裏,發揮不出威力,甚至無差別的攻擊,反而有可能在對敵時,對自己造成不利。

    而冰容將之完成開光,再開脈後,便可成為一件正式的靈寶。

    至於到時冰容的實力,倒沒什麽好擔心的,隻要保持修為壓製,一個驅物術,便可將她收拾。

    冰容得到打神鞭,瞬間便出現了將之開光完成,再擊殺顏越的念頭。

    但先不說恩將仇報對不對,單是顏越那個禁錮她一身靈力的奇術,便讓她生不出任何對抗之念。

    當時的生死大戰,顏越其他手段,她也見識過,這些手段在顏越達到如今修為後,必然威力大漲。

    每一種都不是她可以應對的。

    放棄擊殺顏越的想法,問道:“你各種稀奇古怪的奇術,大量遺寶,也是從遺跡中得來的?”

    顏越注意到她話中的“也”字,目光在她手中的打神鞭上一掃,心中一動,反問道:“你這打神鞭,從何而來?”

    一個當時的心海修士,手中居然有靈寶,那麽,很有可能這是她師長賜予的。

    可古修遺民並不知道冰容有這樣一件靈寶,那麽,這件靈寶來自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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