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88:碧落公主〔5000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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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言鎮定自若的拿麵具往臉上扣去,二女看到她的動作後,冷月歎口氣道:“都一年了,小姐的臉還沒好麽?”

    錦言對著鏡子,仔細將麵具戴好,這才看向她道:“怕什麽,憑你家小姐的本事,還治不好這張臉麽?”

    花蕊微微一笑,將洗漱的麵盆放下,過來給錦言梳頭,對冷月道:“小姐的醫術那麽高明,治好自己的臉,是早晚的事情。”

    冷月想了想,也覺得是,一邊從梳妝盒裏挑選今天要佩戴的首飾,一邊道:“小姐今天坐診麽?”

    錦言看了一眼她的動作隨即道:“嗯,簡單些就好,你們也順便跑一趟四大醫館,把上月的賬簿拿回來我看看,日後,這些事情,可都是要你們監督的,你們也得學學。”

    冷月和花蕊相視一笑,隨即調皮的躬身行了一禮道:“奴婢遵命!”

    梳洗完畢,兩個丫頭各忙各的去了,而今,四女分明都負責不同的事情,她的身邊幾乎都不要人伺候。

    雖然過了兩年的古代生活,但她卻始終沒有適應過來被人服侍的日子,正好,生意上的一些事情,交給別人,她又不放心,故而,便一一列給四女去辦,平日裏隻要不出門,她根本無需人服侍,也不需要貼身保護,因為山莊之內,遍布暗影門的人,有簡史親自負責安全,看似普普通通,實則是防禦十分堅固的銅牆鐵壁一般,一如那日那年相的兒子鬧事,她連房門都沒出,便被暗影門的人整治了一頓,可見這防禦措施的妥當了。

    百花節在三月十五這天舉行,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莫過於楚國與北宇和平盟約的續期。雙方再次簽訂二十年不占的盟約,並且由碧落公主嫁往北宇和親,而北宇此次也表現出極大的誠意,由秦王護送這碧落公主到達北宇,介時會派出十二王爺迎接這位碧落公主,而公主相中了哪一位,便由哪一位迎娶碧落公主,結成連理,促進兩國的友好關係,使盟約更加牢固。

    半個月時間,錦言一連在山莊之內,不但看完了四大醫館所有的賬單,還一連醫治了不下上百的病人,都是一些重症患者,其中包括十二台手術,就差沒把她累趴下,而十五天過去,錦言也終於得到消息,秦王出使時間結束,即將要打道回北宇,故而,緊繃了半個月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下來,她便打算,這後頭的幾天,給自己放幾天假,好好休息一番。

    寫完最後一個藥方,外頭正好有人敲門,錦言揉了揉疲倦的額頭,頭也不抬的道:“進來。”

    來人,竟是簡史。

    錦言看到他,當即眼前一亮,這才道:“你回來了?弄到了嗎?”

    簡史點了點頭,從袖中掏出一個檀木盒子,遞給她道:“按照小姐的吩咐,與畫像幾乎一模一樣。”

    錦言點了點頭,拿過盒子,打開來一看,當即眼前一亮,隨即道:“這件事情,你不要同任何人講起,連冷月她們也別說。”

    簡史應下道:“是。”

    錦言隨即又道:“我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

    “一如小姐猜測,當日的刺客確實是北宇那邊的人,但是具體是誰,卻一籌莫展,毫無頭緒。”

    錦言將盒子放下,細細想了想,才道:“暫且將這件事情先放下,不必打草驚蛇,另外,還有一件事情讓你去做。”

    她走到身後的一排櫃子前,拿出鑰匙,打開其中一個櫃子,拿出兩份書信出來,遞給簡史道:“我離開也有一年之久了,從未於爹娘聯係,現下也是時間回一封信給他們了,你安排可靠的人去辦,不可落入他人手中,一定要親自送到我爹娘手上!”

    簡史將信接過,放進懷中,允諾道:“小姐放心,必定萬無一失。”

    錦言點了點頭,簡史這才轉身退下.偌大的書房之內,頃刻便隻剩了錦言一人,搖曳的燭火下,她清澄如水的雙瞳明明滅滅,最終,她看了一眼手旁的檀木盒,下定決心般,咬了咬唇,拿著盒子,走了出去。

    夜深人靜,山莊之內寧謐如水,錦言一路回到自己房間,點亮燭火,對著梳妝台坐下,重新將臉上的麵具摘下,再拿出檀香盒子中的麵具戴到臉上去,頃刻間,已經成了另一個溫歌吟。

    她輕輕勾了勾唇角,一邊梨渦醉人,於從前,別無二致。

    世人皆以為,這就是她本來的長相,連秦非離也找來了那麽一張麵具給她,可是,時至今日,她才知,從前的十七年,她都在頂著別人的臉生活,而她到底是誰?是不是溫恒的女兒?如果不是,她又為何在將軍府?麵具又是誰給她做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謎。身世猶如一張浩大的網包裹住她,掙脫不開,隻能束縛其中。

    她不是從前的溫錦言,不記得從前的事,從前的一切對於她來說,原本就與她毫無幹係,但是現在,她卻接受了別人的身體,所有的一切,也全都變得與她有關,如果,這個身份背後有別樣的隱情,那改變她容貌的人到底是誰?

    如果知道她恢複本來容貌,那個人,會來找她嗎?

    錦言茫然的望著鏡中,那張此刻隻剩下陌生的臉,怔怔地,喃喃詢問出聲:“你,到底是誰?”

    *至天明。

    錦言卻縮在被窩中不願起來。

    已經是三月天,天氣正暖和,穿暖花開,再加上今日的太陽尤其好,冷月一行人見錦言早上未起來用膳,以為她是累著,便沒有來吵她,可是,都日上三竿了,她竟然還未起,這在從前,是從來有過的事情。

    冷月推開門進來,隻見房間被遮得嚴嚴實實的,明明外頭陽光明媚,裏頭卻昏暗沉悶,她急忙去將窗戶打開,一邊開窗一邊道:“小姐今日睡了許久,若是還覺得困,也得吃了飯再睡,眼下都要晌午了。”

    她說完之後,沒聽到任何動靜,不由覺得奇怪,急忙來到*前一掀*幔,這一看之下,先是一驚,然而,還來不及欣喜,便發覺錦言臉色分外潮紅,她怔了一怔,連忙伸出手來,往錦言額頭一放,頃刻間整個人都慌了:“天,你居然在發燒!”

    冷月快速出去喊人,片刻功夫,蘇綿綿便提著藥箱來了,錦言生病可不是小事,自那日大火之後,她可是從未病過,再加上,她自己就是醫者的緣故,她向來把自己照料得很好,卻不知,今天居然發起高燒來。

    *前候著四女,門外候著簡史和山莊一眾下人。

    蘇綿綿給錦言診過脈後,開了個藥方讓人去煎藥,然後由取出銀針在錦言額頭紮了片刻,很快,錦言便清醒了過來,而彼時,藥也送來了。

    冷月和花蕊急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一個半抱著她,一個拿了藥碗預備給她喂藥。

    錦言瞧了一眼四周,伸出手來,按了按太陽穴,壓製住暈眩感,這才責備道:“你們怎麽都來了?”

    蘇綿綿看了她一眼,握住了她的手道:“本來以為小姐恢複容貌是好事,可是,卻沒想到,這天大的好心情幾乎都要被小姐這一病,嚇得魂飛魄散了,小姐向來身體好著,怎麽好端端的突然就病了?”

    錦言咳嗽了一聲,隻覺嗓子幹得很。

    就著冷月的手喝了幾口水,這才覺得好了些,看了看蘇綿綿,又看了看花蕊手裏的藥汁,搖頭歎笑道:“想不到我也有這麽一天,身體半點力氣都沒有,還得勞煩你們一個個興師動眾的伺候著。”

    “還說呢,都說了我留下來照顧小姐,小姐偏生不讓,這下好了,若不是冷月進來,小姐這燒都不知道要發到什麽時候。”

    花蕊悶悶的舀了一勺黑濃的藥汁送到錦言唇邊,錦言皺了皺眉頭,到底還是喝了下去。

    等一碗藥見底了,她才又笑了一笑道:“好了,都別一個個愁眉苦臉的了,不過是發個燒而已,而且,綿綿這藥,還是我向來習慣用的藥方,溫和無毒,又強效去病,保證我到了下午又能活蹦亂跳了。”

    四女看得笑得一點力氣也無,唇色蒼白,也不忍苛責,最終還是平凡道:“好了,既然小姐病了,那就讓她好好休息一下,等一下,讓下人熬點粥送來,我命人送點熱水來,小姐泡了溫水浴,再用點粥,這樣再好好睡一覺,也不遲。”

    錦言笑了笑,沒有拒絕。另外三女也覺得這樣最好,便點了點頭:“那小姐好好歇著,我們這就去讓人準備。”

    泡過熱水澡,又勉強喝了點粥,雖然依舊難受,卻已經好了很多。

    然而,她正要臥下之時,卻聽得屋外有些爭吵之聲,她腳步一頓,一旁準備服侍她休息的花蕊顯然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隨即道:“我去看看什麽事?”

    錦言點了點頭,花蕊隨即開門出去,而她繼續坐到*上,等她回來。

    很快,花蕊便回來了,而一同回來的,還有另外三女。

    錦言看三個人一個個皆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由得失笑道:“怎麽了?還有什麽事難得到天順醫館四大掌事?”

    這話多少有幾分調侃之意,可四女卻一點笑臉也無,最終是蘇綿綿上前一步道:“小姐,楚國皇宮來了位公主,說是今日一定要見小姐,我本來是前去回絕了她,說小姐今日生病,不能看診,她一聽說小姐生病了,便非要來看小姐,她言辭得體,誠意十足,我又不好轟走她,所以現在,她還在山莊外頭等著呢?”

    “楚國皇宮的公主?”錦言細細思索,隨即道,“有沒有說什麽事?”

    “她說是有難言之隱,請小姐看病,隻說見了小姐本人才肯告知。”

    “難言之隱?”錦言下意識想到的是一些女人方麵的疾病,因為來人是公主,相對來說,顏麵自然是極其重要的,她現在雖然還在燒著,不過對方是公主,不像上次那個年璿璣。

    那年璿璣雖然說是年相的兒子,卻打著強搶民女的頭銜而來,被打了回去是活該,即便那年相想要為自己兒子報仇,也需得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不然,說出去,隻會是他理虧。而對年璿璣那樣的人,她們山莊自然是不會客氣,但是現下,是誠心誠意來求醫的公主,公主身份尊貴,錦言細細思索了一下便對冷月道,“給我更衣吧,我去會一會。”

    冷月頓時變色一變道:“可是,小姐……”

    她吞吐著未說下去,錦言隻以為,她是擔心自己的身體,她微微一笑,給她一個安定的眼神道:“你放心,我自己就是大夫,了解自己的身體,知道什麽樣的情況下能撐得住,什麽樣的情況下撐不住,給我更衣吧。”

    四女對視一眼,沒好說什麽,而這件事情,也的確隻有錦言出麵一條路,冷月隻能答應下來:“好,我這就為小姐更衣。”

    她和花蕊一起,重新服侍錦言換好衣服,因為來人是公主,儀態方麵自然要得體,錦言卻說和平日一樣即可,兩人隻好給錦言挽了一個簡單的發式,換了一身淺色衣衫,一想到她現下蒼白的麵色,最終還是取了一些水粉掩飾,四女這才一起,陪著錦言去了診室。

    候診室裏,早有人候著那裏,錦言進去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那裏的一名女子,她穿著一件靛青色長裙,外罩藕粉色披風,披風上用銀線繡成的梅花,朵朵潔白,精致細巧,乍一看可能看不出個所以人,不過,細細一看,必然認出是極華貴的服飾。

    她梳的發式也很簡單,是尋常大家閨秀的樣式,發飾精致中帶著典雅之氣,她此刻正歪著頭和旁邊男子講話,故而,錦言並未看清她的樣貌,隻不過,在視線落在她身側說話的男子身上時,渾身一僵,竟停步頓在了那裏。

    冷月暗叫一聲“糟糕”,就知道是眼前情形,剛剛她們本來商議的就是一定不要讓錦言知曉這件事,更不要她出來,可是,事情卻最終還是驚擾道了她,而現下是公主到訪,不出來又不行。

    其餘三女的臉上,也均是露出一片黯然之色,擔憂的看向錦言,而與此同時,錦言忽而轉頭看向了她們,她們臉上的神情來不及收回,便一覽無遺的落入她的眼底,錦言隨即深吸口氣,意味不明的掃了她們一眼後,收回目光,垂下了視線。

    四女隻覺自己一個個都犯了天大的錯,一時都低著頭,不敢言語,而與此同時,她們忽而就聽見前麵傳來錦言的聲音,赫然是她已經邁步進去,正麵迎上了那室內的二人。

    “不知公主親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錦言傾身行了一禮,人還未跪下,雙手已經被人扶住,隻聽得一道脆如山間清泉“叮咚”的聲音道:“館主不必客氣,今日這般叨擾實在是本宮的不是,但本宮實在是有難言之隱,故而,不得不勞煩館主拖著病體一見。”

    錦言略略一笑,視線掠過一旁的秦非離,笑得意味不明道:“不是大病,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秦非離今日一身黑衣,墨玉簪束發,腰間係著一塊黑色的繡著金線雲騰的腰帶,雖是一身平凡公子的打扮,卻依舊掩飾不住他卓然的氣質,眉宇之間,俊美無雙。

    錦言視線投向他時,他的視線也落在錦言臉上,看到她的麵容,他微微怔了怔,隨即也勾唇一笑,算作招呼一般。

    可錦言已經不再看她,而是落在那公主的麵上。

    她心下一頓,那公主亦是如此。她們互相打量了一會兒,相視一笑,那公主先開了口道:“世間皆在傳,天順醫館館主,侍衛舉世無雙的妙人兒,今日一見,有過之而無不及。”

    錦言笑著道:“哪裏,碧落公主才是傾城傾國,不可方物。”

    來人正是碧落公主淩雪雁。

    淩雪雁見她竟然識得自己,不由驚訝不已:“本宮來時,隻報出公主的身份,並未說出封號,館主是怎麽知道,本宮就是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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