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嫁也得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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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一片寂靜,貴女們麵麵相覷,隻覺棘手非常,恨不得立刻就離開。

    但在獨孤月看來,這真的是個千載難縫的機會。她早已調查過那日集市上敢害她的人是誰了,那俊美男子赫然是大名鼎鼎的洛北辰少將軍,而那少女不過是個品級低下的侍郎之女,還是從外歸來的。

    而那少女竟然還因此得了洛北辰的青眼,跟這名滿京城的男子定了親。獨孤月越想就越不是滋味,她一定要報複慕清染。

    她唆使了莫倩去做這件事,可是莫倩那個傻子,最後被人擺了一道,導致全家都被外放了,事兒沒辦好,最後還敢跑來跟她求助,簡直是蠢不可及。

    她早已把慕府上下都給調查了一遍,自然知道慕清染一家的人口以及姓名。現在甫一見到這錦帕,她就往慕家頭上想了。

    她甚至是惋惜,為什麽這張手帕不是慕清染的,這樣的話,慕清染跟洛北辰的婚事肯定要作罷的,甚至因此慕清染還會落得個身敗名裂,從此後再也不會有名望的家族去求娶她了。

    獨孤月的眸子很亮,就如暖日般,緊緊地鎖著蘇城。

    沒關係,不是慕清染的也沒關係。隻要這張帕子真屬於慕夢的,慕家的名聲也就敗得差不多了,以後慕家的姑娘別想再嫁好人家了。

    而且,定國將軍府可是武將之首,延綿百年的名門,肯定是不會讓這種家族裏出了這種汙點的女子進門的。

    隻要慕清染過得不好,她就開心。

    獨孤月高傲地揚起了頭,冷冷地睥睨著蘇城,道:“怎麽,難道我說錯了嗎?我雖然不曾見過慕夢,但她姐姐我可是見識過一二的,那手絹也是以這種絲綢縫製的。這手絹應該是那慕夢送給你的吧,私相授受,這種事兒她竟然也做得出來。”

    其他貴女掃了一眼獨孤月,隻覺她真是做得太過分了。這種敗壞姑娘的名聲,她竟然也做得出來,當真是夠狠的。

    女子名聲受辱,也是會牽連其他家族女子的。

    蘇城手足無措,麵上泛紅,他忙急切地道:“沒有,慕小姐才不會做這種事呢,慕小姐是個很好的人……”他似是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慌忙住了口。

    獨孤月見此,笑道:“果然是慕夢的。”笑容裏帶著得逞的得意。

    蘇城緊張得直冒汗,“這位小姐,還是請您把手帕還給小生吧。今日是小生唐突了,還請小姐莫要亂說,汙了慕小姐的名聲。”

    獨孤月見他這般模樣,想著那慕夢的美貌,又見蘇城百般維護,心中也來了怒火,她冷冷一笑,“不過是個跟人私相授受的下賤胚子,也就你當個寶。”

    一旁還是有獨孤月的好友,知道她對慕家有意見,忙附和道:“我最近倒是聽說了一件事,那慕家三房的姑娘不是嫁入了明郡王府麽,聽說三日回門就帶了個小妾回去。雖然瞞得死死的,但天下無不透風的牆,還是有泄露出來的。”

    此話一出,旁邊的貴女們都有些驚訝,隻有一些清傲的姑娘不屑於參與這種事兒,隻拉著手轉身走了。

    席亞娜見蘇城在那邊焦急萬分,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忙跳下了馬,走進了聽得蘇城是想要回他的手帕。

    今天多虧了蘇城帶她進山林打獵,所以席亞娜倒是對蘇城挺感激的,此時見他有難,手中鞭子一抖。

    隻見一道黑影閃過,就把獨孤月手裏的手帕卷了過去。

    孤獨月隻覺手上一輕,就見那帕子驟然不見了,她一驚,抬頭望去,就見一名穿著南疆服裝的小少女正一手持鞭,一手拿著手絹,遞給了蘇城。

    “喏,你的手帕。”

    蘇城一愣,顯然沒料到事情竟然會如此發展,他呆呆地接過,“多謝席姑娘相助。”

    獨孤月氣惱非常,她指著席亞娜就怒道,“你是誰?竟然敢拿鞭子打我,你可知道我父親是誰?竟敢如此放肆!!”

    席亞娜聞言,眨了眨懵懂的眸子,不解地望來:“我又不認識你,我怎麽知道你父親是誰?你這人真是好生奇怪。明明是你撿了別人的帕子,卻不還人,現在還有理起來了。你們滄月人都這樣奇怪麽?”

    獨孤月一噎,被這句話下了麵子,她氣得頭冒青煙,當下一抖鞭子,就朝著席亞娜抽去。

    “我抽死你,混蛋!去死吧!”

    獨孤月沒長腦子,不代表別人沒有,當看到席亞娜一身的南疆服飾時,別人就知道這是來賀壽的南疆拜月教之人,當下就起了退卻之心。

    南疆雖然是彈丸之地,但那裏毒蟲遍地,更是各國不願涉及之地。隻是南疆處於的地方不夠好,不然南疆拜月教定然會比那昆侖教還要有名氣。

    獨孤月若是敢對這外來使者動手,豈不是不把當今聖上放在眼裏麽?畢竟對方是來替聖上道賀的。

    獨孤月何嚐沒看到,但她卻覺得,這不過是個小女孩,而且陪同的人也隻是個白身書生,肯定沒什麽身份。南疆也不過是個小地方,她才不怕。

    再說了,這事兒本就是對方不得理。她父親是戶部尚書,小姑姑是聖上的妃嬪,就算最後惹了禍,他們也會替她擺平的。

    獨孤月一直都是這樣想的,這麽多年,她囂張跋扈,也是這般被養出來的。

    席亞娜覺得很奇怪,她不知道這人為何突然向她抽鞭子,但她也不是好惹的。

    “席姑娘,小心啊!”蘇城見事情竟然如此發展,顯然是傻眼了。

    席亞娜的身份,別人不知道,他難道還不知道麽?若是今後三皇子登基,這位可就是貴妃娘娘,千金之軀啊!

    但蘇城不會武藝,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鬥成一團。

    孤獨月的武藝放在閨閣女子中,算是不錯的。但是對上席亞娜這種出生南疆,常年習武之人,就是以卵擊石了。

    席亞娜幾鞭子就把獨孤月抽得在地上打滾,席亞娜也是孩子脾氣,氣呼呼地停了手,怒瞪著她道:“想不到,滄月的待客之道是如此,倒是讓我見識了。”

    獨孤月嬌生慣養,往日別人都讓著她,何曾被人這般抽打過,那兩鞭子席亞娜下手輕,但她卻沒躲開,愣是被抽了皮開肉綻,疼得大喊。

    她眼裏如同猝了毒般,狠狠地仇視著席亞娜,“你別得意。你敢傷我,我一定會讓我姑姑和父親給我做主的,你給我等著!!”

    席亞娜聞言,怔了怔,她顯然從沒遇到過這種狀況,她歪了歪頭,懵懂道:“打不過找父親做主什麽的,你是三歲小孩麽?真是丟人。本來就是你先行挑釁,技不如人的。啊啦,隨便你,我該回去了。”

    說著,她抖著鞭子收了起來,轉身就走。

    簡直就是連三歲小孩子都不如!

    獨孤月被那話語說得麵色一紅,特別是旁邊的,往日跟她不對頭的貴女們,都紛紛掩嘴笑了起來。

    她們真是瞧夠了獨孤月的仗勢欺人了,以為有個當戶部尚書和妃嬪的姑姑就自視甚高,不把人放在眼裏。也不知道,這身份過了今日可否還能用!

    獨孤月氣憤得恨不得每個人都抽一鞭子,她顯然不知道這南疆人竟敢不把她放在眼裏,平日裏那些貴女不都因為她有個當妃嬪的姑姑而對她禮遇有加!

    最後,獨孤月終於在自己好友和丫鬟的攙扶下,匆匆忙忙地退了下去。

    蘇城跟隨在席亞娜身後,抬手摸了摸放在胸前衣服內的錦帕,臉上緩緩地勾起了詭譎的笑容。

    事情進展得出乎意料的順利!

    獨孤月包紮了傷口後,就隨著她母親去見了她小姑姑慧嬪娘娘,哭著讓她作主,但不曾想,慧嬪隻是讓她回去養傷,並讓她去跟蠻夷道歉!

    獨孤月一貫被人順從慣了,當下就惱怒地跑了,並且誓死不願去道歉。

    最後,她還被獨孤尚書給斥責了。獨孤尚書從來沒想到,他竟然會把女兒慣成這樣,三皇子滄離都派人過來警告了,可見對方身份之高。

    獨孤尚書誠惶誠恐,唯恐聖上知道了,忙叫了女兒去給那位席亞娜姑娘道歉。孤獨月豈會肯,更是哭著要上吊,堅決不道歉。

    “爹爹,我有什麽錯,我絕對不去。明明是那個踐人的錯,是她把女兒打傷成這樣,您怎麽就一點都不心疼女兒啊。您往常不是這樣的,您不是最疼愛女兒的嗎?憑什麽女兒要低三下四地去求那個蠻夷踐人原諒,女兒沒有錯!!”

    獨孤尚書真是快要氣得吐血了,“今日哪怕你是傷得起不來*,也得給我去道歉。什麽踐人不踐人,你娘就是這樣教導你?什麽蠻夷,人家身份高著呢,不是你可以比擬的。你今日不去也得給我去,莫非你還想把你爹我的烏紗帽都給賠掉麽?”

    南疆雖小,但能跟其他國家一般一起來為德文帝祝壽,可見其實力。

    而他女兒不過是個尚書之女,也敢跟南疆使者比尊貴,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獨孤月哭鬧道:“女兒寧願死,也不要去道歉。您若是一定要讓女兒去,女人就一根白綾死在這裏。”

    真是氣得獨孤尚書夠嗆的,他隻能恨恨地擱下一句讓她閉門思過的話,然後帶著自己的夫人親自前去道歉,隻盼著那位姑娘大人有大量,甚至是那位祭司大人能夠見諒。

    獨孤月一等獨孤尚書一走,就恨恨地摔了東西,怒道:“滾,都給我滾。踐人,都是踐人!!”見貼身丫鬟那懼怕的眼神,她驟然有了個主意,咬了咬牙,她招來了丫鬟,低聲吩咐了一番。

    貼身丫鬟一走,獨孤月麵上就浮起了冷冷的笑容,眼底滿是刻骨的仇恨。

    “我就不信,我弄不死你!”

    席亞娜是個好說話的,但並不代表宿微也是,獨孤尚書花了好大的力氣,讓對方見諒了,這才擦了把汗,退下去。

    席亞娜憤憤地把當時的事兒說了一遍,宿微一身勝雪白衣,指尖微微抬起,端起桌上的青瓷琺琅茶杯。

    純粹的青,純粹的白,不過隻是個普通的動作,卻充塑著極致的美感。

    可是,卻沒有人知道,這雙美得讓人目眩神迷的手裏,有多少條性命在握著。

    哪怕是懼怕著宿微的席亞娜,也被這一刻的風情所迷了眼。

    宿微很白,不是蒼白,也不是雪白,而是一種晶瑩剔透的白,他的唇色很淺,微微勾起,就是絕代的風華。

    隻可惜,他幾乎從來不笑。至少,席亞娜就不曾見過。

    “慕家,慕夢?”宿微的聲音很寒,不是冷,不是涼,而是一種刺骨的寒。

    他的眼睫毛微微眨動,眼角眉梢都是終年不化的冰寒積雪。他似是想起了當日見到的少女,回眸望來時,明明有著刻骨的仇恨,卻笑得極為清澈而幹淨。

    真是像極了。

    “你當日逃上的是慕家——慕清染的車。”

    席亞娜不知為何他突然這麽問,她垂著頭,顫抖著身子回道:“是的。”她忙又加了一句,“她是個好人,您答應過我,不追究她的。”

    她唯恐宿微大人會要了慕清染的命,急切得很。

    宿微抬眸望了她一眼,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眼,卻似是要望入她的骨髓深處,讓人冷得直發顫。

    “宿微大人……”

    “你把你的冰魄金蟾借給她了。”

    席亞娜忙道:“她,她還回來了。她不是別人,她一點都不貪心的,她人真的很好。您,您別……別傷害她……”

    宿微卻像是不曾聽到,他的眼神悠遠而冷寂,似是望著她,又似是望著別人,良久,才慢慢道:“是啊,她一直都這樣的。真像……隻是,時間還不曾到,台甫星……”

    席亞娜不知他何意,抖著身子,驚恐道:“宿、宿微大人……”

    宿微回神,稍稍抿了口清茶,這才淡淡道:“下去吧。我並不曾責怪你,你的性子向來如此,不必拘著。”

    席亞娜好似得了大赦令,忙行了個大禮,這才匆匆忙忙地奔了出去。

    明明宿微大人從來不曾責備過她,哪怕是她叛逃那段時間裏,對她也依舊很溫和。換成其他人,宿微大人早就把對方殺了。

    可哪怕是如此,她依然很怕他。每次見了他,都能感覺到一種深刻的,似是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抖。

    即便是站在陽光下,席亞娜還是覺得那股冰冷還存在著,她搓了搓手臂,想著方才宿微的表情,微微蹙了蹙眉頭。

    “為什麽要特地問慕姐姐的事兒,而且台甫星是什麽?說起來,為什麽要來滄月,宿微大人根本就不是來道賀的吧……”

    席亞娜總覺得這陣子的宿微大人很奇怪,她搖了搖頭,“而且宿微大人竟然跟慕姐姐的那位哥哥熟悉,能夠在宿微大人手下走招那般久,可是,我記得,宿微大人明明最擅長的就是術法啊,為什麽要跟那位哥哥比劍……”

    席亞娜知道宿微性子冷漠,但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她的直覺很靈,所以她才會被帶在宿微身邊。

    她覺得,這次肯定會發生很重要的事。

    南疆素來安於一隅,百年來從不曾參與各種的政事。偏偏這次宿微大人千裏迢迢來到滄月,與那三皇子滄離合作。

    到底是為了什麽?

    席亞娜人雖然小,但腦子卻不笨,她自小養在祭司殿,在祭司與教主的教導下長大,自是學到了很多。可是這次,她覺得很奇怪,奇怪得讓她不敢深思。

    第二日,關於慕風光侍郎的女兒慕夢與三殿下的幕僚蘇城私相授受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行宮。

    慕清染聽說這件事時,正在用茶點。她這兩日脖頸上還有紅點不曾消,不敢出門被人笑話,倒是鳳琴跟江淩歌有來找她玩。

    在她表明這兩日身子不適,不想出門後,她們倒是自己去打獵了。

    今天一得知這件事,鳳琴跟江淩歌就來找她了。

    鳳琴已經查明了源頭,當下恨恨地喝了口水,道:“那獨孤月也不怕爛了舌頭,就算真有這樣的事兒,她也不能大張旗鼓的說啊!這樣置你於何地,簡直是太過分了。說起來,那個,洛北辰不會在意吧?”

    畢竟,女方娘家名聲有礙,哪怕是嫁人了,也有些婆家不講理地把人給趕回來的。

    “我跟她結怨已久,你也是知道的,此般行為倒是也能理解。放心,北辰他很好,不會理會這些的。”慕清染笑道。

    她倒是沒想到,蘇城竟然真能把這事兒鬧得人盡皆知。而且,獨孤月居然會如此恨她,進而把事情傳得如此廣泛。

    她不知是感激她,還說她腦子有病。這般不遺餘力地去打擊她,在跟南疆的使者們起了衝突後,在這皇家狩獵場裏,她這也太不把皇家放在眼裏了。

    “哼,我看啊,她是腦子被豬給啃了,這般明目張膽的囂張,你且看著吧。她這跟頭是栽定了。”鳳琴冷冷道。

    風頭出多了,死期難免就近了。

    獨孤尚書一聽說了這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是出自自己女兒之手,當下簡直要被氣死了。

    本來現在聖上就對他意見了,對那慕風光更是青眼有加。自己女兒卻來這幹這坑爹的事兒,這不是活生生要害死他麽?

    幹出毆打南疆使者的事兒後,就該安分守己的養傷,她倒是好,就是到處蹦躂,唯恐別人不知道她的存在。

    獨孤太太一把抱住持著鞭子要去抽死獨孤月的獨孤尚書,大哭道:“老爺,咱們就一個女兒,您就放過她吧!她畢竟還小,都是妾身沒教導好她,都是妾身的錯,您就饒過她這一次吧!”

    獨孤尚書簡直氣得要死,“饒過她?那誰饒過我?你知道今日洛少將軍和那慕風光是怎麽看我的麽?這種逆女,就該生出來時,就給掐死了,也好過現在這般鬧騰。”

    “她真以為這皇家是姓獨孤的麽?如此明目張膽,你怎麽就不想想你宮裏的小姑姑,這日子該是有多難過了,你這混賬!”

    “你就想著姑姑,你怎麽不就想想女兒。女兒今日還不是您慣出來的,您若是沒這等本事,您就別嬌慣我啊!”獨孤月也委屈。

    若是沒辦法讓她當公主,那就別慣著她啊,現在再來怪她惹事,這不是笑話嗎?

    “再說了,女兒哪裏有錯,明明是那慕家的女兒不檢點,還不讓人說麽?這事兒當時在場那麽多人,哪怕是女兒不說,別人還不是一樣都知道……”

    “別人說也好過你說。”獨孤尚書咬牙切齒地道,“好啊,說來說去,這麽多年,我就不該*著你,讓你無法無天了。”說到這裏,獨孤尚書突然就沒了繼續說下去的衝動了。

    獨孤月根本就是教不通了,他真是恨得不行。早知有今日,當日他就該直接溺死了她!

    最後這事兒終歸是傳到了聖上耳目裏,德文帝早就為拿捏獨孤尚書而煩惱,當下發了怒,把他官位降了兩個品級,宮裏原本還受*的獨孤家的慧嬪也被降了份位。

    且不說這裏頭太子跟洛北辰所出的力,慕風光是滿肚子的火氣。

    隻因為蘇城倒是來跟他道歉了,並說明了當時所發生的事兒,更表示他願意為慕夢的名聲負責。

    負責,負責個屁!!

    慕風光真是想破口大罵了。一句對不起就能磨滅這其中的影響麽?更何況,蘇城還是三皇子的人。別以為他不知道,蘇城打的好主意。

    隻是,如今事情鬧得如此大,哪怕是慕夢不嫁給蘇城,這輩子也別想嫁人了。現在若是嫁了,還能得個兩情相悅的美名。

    慕風光打發了不懷好意的蘇城,就匆匆忙忙回來找了慕夢。

    “你可真是能耐了,竟然還敢跟男人私相授受。你這般痛快地做的時候,可曾想過你的姐妹們。既然你如此想嫁那蘇城,也行,回去後,便交換庚帖,我也便如了你的心願。我也不做這棒打鴛鴦的惡人!”慕風光冷冷地望著跪倒在地的慕夢。

    慕夢都被這消息給弄蒙了,她怎麽可能會跟一個還是白身的私相授受,她的眼光高,她以後要嫁的是人肯定是不能比慕清染的丈夫差。

    她要踩著慕清染,慕蓮同樣是出身妾身,甚至比她還不如,都能勾搭上三皇子。她為什麽就不可以?她最近都在想著能否搭上六皇子或者太子,但是卻一直都沒得逞。

    慕風光此時說要讓她嫁給那蘇城,簡直就是要逼死她啊!  [ban^fusheng]. 首發

    慕夢忙哭著道:“爹爹,不是這樣的,女兒沒有,女兒絕對沒有。女兒不要嫁人啊爹爹,你說過,以後會給女兒找好婆家的,您不能就這樣把女兒嫁出去啊!女兒不要嫁給他,女人根本就沒跟他有過任何私情,外麵都是謠傳……肯定是有人妒忌女兒,所以這才想破壞女兒的名聲。”她驀地看到站在一旁抿唇淺笑的慕清染,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忙指著,道,“是她,肯定是她,是她要害女兒的。爹爹,您知道,姐姐一直看女兒不過眼的……”

    慕風光見她這時候還在狡辯,心中真是失望透頂。慕清染一直都讓他很滿意,而且還是嫡女,哪裏會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已的事來。

    他抬手給了慕夢一個耳光,把她打得跌倒在地,冷冷道:“夢兒,我一直以為你是個乖巧聽話的女兒,誰知道你居然其心可誅。你姐姐哪裏不好了,她方才還在替你說話,你卻敢瞎指她陷害你?這外頭傳得沸沸揚揚,是因為那獨孤家的女兒傳出來的,是你落下了帕子給了人證據。你不思悔改,竟還汙蔑家姐,心腸著實歹毒。這人是你自己選的,我不管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你都得嫁過去。”

    “你也給我記住,恪守婦道,莫要再做出丟人的事來。你丈夫雖是白身,卻也在參加科舉,但我也不會助他,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蘇城的心思他豈會不知,但他不會站隊,也不會幫助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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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解決獨孤月很久了,終於逮住機會了。蘇城和慕夢又湊作堆了!其實慕夢若是不總是找事兒,或者是總自命清高,她本來可以過得很好的。若是現在不解決了她,她要是敢*太子或者滄夜,簡直就是坑爹,慕家都得死翹翹的節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