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元沫兒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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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說是蕭祁的種,平安的個性卻和蕭祁並不相同,也不同於惹歡的淡然寧靜,他活潑,好動,和所有孩子一樣,天真爛漫的年紀,有著一顆天真爛漫的心。

    阮承東偏巧也是個大小孩,和平安很快鬧做一團,直到惹歡忽然說了一句“敏敏來了,我下樓去接她”,他才放下了懷中的平安,站起身來。

    “我去吧,也很久沒和她見麵了。”

    關於他和鍾敏敏的曾經,惹歡聽鍾敏敏說起過。

    那是她打電話請鍾敏敏吃飯,鍾敏敏問起還有誰去,她說了阮承東的名字,鍾敏敏長時間的沉默引起了她的懷疑,她一問,才問出了那麽一個曾經。

    曾經年少,鍾敏敏是癡戀過阮承東的,兩人甚至在外人看來還交往了一陣,不過鍾敏敏在電話那頭笑著說,那段感情,其實她也早就忘記了,誰也有過年少無知的歲月,年少無知的歲月裏,青蔥朦朧的愛情其實不過就是一場遊戲,現在的她,已經快訂婚了,訂婚對象,就是那天在晚會上被她甩下的那個。

    惹歡沒說什麽,隻是從鍾敏敏的言辭間,分明的感覺到,有一種東西,在慢慢蔓延,那種東西,叫做遺憾。

    阮承東主動說要去接鍾敏敏,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過很快,她輕輕一笑:“那就麻煩你了。”

    停好車子,從停車場出來,鍾敏敏沒有想到等在電梯口的人會是他。

    雖然知道今晚會見麵,雖然做了心理準備,雖然找到那些曾經也隻是曾經,但是她的心跳還是抑製不住快了一拍,直到他笑著走過來,她才慌亂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回了一個疏離的客氣的笑容。

    “好久不見,東少。”

    “這麽見外,叫我阿東就行了,走吧,你遲到了哦。”

    “路上堵車。”

    “幾年沒見,你倒是一點都沒變。”

    他的話,撩起了她心底的一根弦,隻是蕩漾開來的回味,卻有些淡淡的苦澀,那個年少,她喜歡他至深,自以為肯定能夠站在他的身邊,卻不知掉他曖昧不離的態度,其實隻是為了利用她,接近惹歡。

    就算過去這麽多年了,她依舊沒有辦法忘記惹歡離開後她再去找他,他冷漠如同見到陌路人那種態度,以及那句別再就纏著我,我其實從來就沒喜歡過你,我接近你,不過就是為了元惹歡。

    她恨他嗎?

    恨過吧。

    隻是更多的,卻是愛。

    朦朧青澀的愛情,也是愛啊。

    不然如今站在同一架電梯裏,為什麽會抑製不住心跳,為什麽會臉紅,為什麽會找不到話題。

    電梯在往上,她希望時間長一點再長一點,卻也希望時間再短一點再短一點。

    她無疑是矛盾的,直到他開口,將她拉回了現實。

    “聽說現在你在經營你爸爸的公司。”

    “恩,他想60歲退休帶著我媽媽環遊世界。”

    “這麽浪漫啊,聽說你訂婚了啊。”

    他說的那樣漫不經心,她那刻跳突不平的心,在那一瞬,劇烈波動一下,然後,世界平靜了,連帶著平靜的,還有她的心。

    她笑:“是啊,到時候給你派請帖,你一定要賞臉哦。”

    “當然,如果你不怕我去搶親。”

    他說的半真半假,她也就當玩笑聽聽:“嗬嗬,行啊,歡迎歡迎。”

    “叮!”

    電梯門開了,兩人笑著走了出來,氣氛沒有一點不對。

    惹歡迎了過來,鍾敏敏早就知道了她的孩子,也聽她說了關於這孩子的故事,看到小平安,喜歡又心疼,蹲下身,親親了小平安的臉蛋,從包包裏掏出了一個小盒子:“寶寶,阿姨送你的。”

    “阿姨好漂亮。”

    平安的嘴巴甜膩膩的把鍾敏敏樂開了一朵花,笑著捏了捏小平安的臉蛋,一抬頭,就看到了不遠處沒有什麽表情的蕭祁,蕭祁和惹歡的事情她自然也在電話裏聽惹歡說了。

    初初聽見,她差點驚的掉了下巴。

    用了很久她才把整件事情消化掉,不過現在看到這個傳說中的男人,她還是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惹歡,那個,真是平安的爸爸嗎?”

    “當然了。”

    惹歡笑道:“上前打個招呼吧。”

    “以前去天洋集團見過他幾次,很嚴肅啊,怎麽辦,我想我是有後遺症,他忽然變成了最好的朋友的老公,各種別扭啊。”

    “別扭你個頭啊。”惹歡拍了一把鍾敏敏的屁股,鍾敏敏被推的往前跑了一步,猛然對上蕭祁的目光,她嘴角忙扯起一個四十五度燦爛的笑容。

    “蕭總,你好啊。”

    這麽生硬的招呼,可見她現在來見蕭祁是多麽的亞曆山大,也可見在平常生意的往來中,蕭祁是個多難搞滴人。

    “恩,坐。”

    蕭祁隻是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那態度,果然高高在上,同樣是富家子弟,反觀阮承東,卻渾身都透著一股隨意散漫的氣質,讓人輕鬆多了,也好在有阮承東在,鍾敏敏才漸漸放鬆下來。

    接下來一頓飯,無非就是閑聊,阮承東偶爾插嘴,蕭祁對這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興趣,隻是在聽到惹歡說要公開兩人的關係的時候,目光溫柔的看向了惹歡。

    那柔情蜜意,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是多麽的愛惹歡。

    鍾敏敏真的為惹歡覺得高興。

    她那樣美好的人,值得被如此溫柔的嗬護。

    一頓飯,吃了幾個小時,待得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已是深夜,小平安已經趴在蕭祁的箭頭睡著了。

    他的雙手輕輕的抱著孩子,動作嫻熟的,儼然是個超級奶爸。

    看著這一家幸福的樣子,鍾敏敏真心希望全世界都能和她一樣祝福他們,隻是,有些事情,又怎能真的像人祈禱和想象的那麽美好。

    她和阮承東能理解祝福這一家人,但是大眾呢,答案是,不能。

    一星期後,惹歡和蕭祁手牽手召開了記者招待會,把戀情公之於眾。

    次日,鋪天蓋地而來的譴責,幾乎要淹沒兩人。

    什麽“勾引姐夫,不要臉”之類的還算是溫和的。

    更多的咒罵,幾乎要將兩人淹沒。

    還好沒有把孩子公開,無辜的小平安才沒有受牽累其中。

    這結果,其實惹歡和蕭祁早就做好了準備。

    她和他的愛,在世人看來,就是不倫之愛。

    何況,如今的元沫兒,已經異常悲慘。

    外界都說,她瘋了,每天都在醫院抱著一個枕頭說是她和蕭祁的兒子。

    在這個時候,惹歡和蕭祁宣布公開戀情,簡直就是招致眾怒,不明所以的人,都帶著衛道士的聖劍,唇槍舌劍的將兩人的愛情抹的漆黑,將兩人批判的體無完膚。

    但是,又如何。

    他們的愛到底是怎樣的,他們自己最清楚不過了。

    公開,隻是不想再偷偷摸摸,不想再委屈彼此。

    至於這樣的結果,本就在預料之中。

    隻是,有些事情,卻也在預料之外,比如,元沫兒居然會瘋瘋癲癲的找上門來。

    這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惹歡正在花園裏澆花,網上那些沸沸揚揚的咒罵似和她無關,她現在一心一意的隻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而元沫兒,就那麽突如其來的闖入了她的生活,以一種劍刃一般鋒利的姿態。

    “元沫兒,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翻閱花園的柵欄衝了進來,抓住了惹歡的頭發。

    瘋子的力氣,大的驚人。

    惹歡痛的倒抽冷氣,水中的水管掉落在地上,水花飛射,打濕了兩人,水花中元沫兒的臉,格外的滲人。

    那是一張瘦削隻剩下骨頭的臉,沒有什麽的血色,因為憤怒而瞪大的瞳孔裏,裝著無邊的憤怒和癲狂。

    她抓著惹歡頭發的力道,幾乎要將惹歡生生拽死。

    蕭祁去上班了,隻剩下小平安在樓上睡覺。

    惹歡痛苦的拽著她的手臂:“放開,放開我。”

    “元惹歡,你去死,你去死,元惹歡,你這個賤人,你媽媽勾引了我爸爸,你勾引了我的丈夫,你去死,你去死。”

    “你放開,元沫兒你真的瘋了嗎?蕭祁什麽時候和你結婚了,你放開我。”

    頭皮一陣陣發麻痛楚,惹歡卻根本擺脫不了她的手。

    她聽到她的話,更是癲狂:“元惹歡,你去死,你去死吧,元惹歡,我不會讓你破壞我和蕭祁哥哥的,我不會讓你破壞我們的家庭的,元惹歡,你這個惡魔,你是個惡魔。”

    她的力道,更為狠辣,死死咬著牙關的樣子,似乎要把惹歡生吞活剝。

    惹歡痛的尖叫,反手拽住了元沫兒的手臂,用力的捏緊。

    元沫兒吃痛,跳著腳大聲咒罵起來:“敢捏我,敢捏我,元惹歡,你個賤人,你反了。”

    她說著,伸出另一隻手,撓向惹歡的臉。

    卻忽然被一股力量衝撞開。

    那力量不大,卻足夠讓她一個踉蹌,沒站穩,拽著元惹歡的頭發跌坐在了地上。

    “放開我媽媽。”

    是平安。

    惹歡的第一反應,卻是急的大叫:“快走,平安,給爸爸打電話,快回屋。”

    “平安,爸爸,媽媽,不可能,小雜種,不可能有這個小雜種,小賤人,我要了你的小雜種的命。”

    元沫兒完全殺紅了眼,看到平安的那刻,放開了手裏的惹歡,衝著平安飛奔過去。

    惹歡隻覺得一顆心完全被拽到了嗓子眼,她大吼一聲:“平安,快走。”

    卻來不及了,孩子已經被她拽進了懷中,一把修剪花木的刀,冰涼的抵上了孩子的脖子。

    惹歡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不,不要。”

    “小雜種,就是因為這個小雜種蕭祁才不要我和孩子的,元惹歡,我今天就讓你付出代價,這個是我的,蕭祁哥哥是我的,他隻有一個孩子,你和你的小雜種,見鬼去吧。”

    她說這,將刀刃輕輕一劃,惹歡的世界一黑,卻聽得她放肆囂張的大笑起來:“還沒動手呢,就是嚇嚇你你就變成了這模樣,元惹歡,想要救你的小雜種嗎?”

    “求求你,放了他,孩子是無辜的。”

    她的話,忽然讓元沫兒眼圈一紅,大顆大顆掉眼淚落了下來,伴隨著的,是更為猙獰的吼叫:“你也知道孩子是無辜的,那為什麽還要來奪走我的家,我孩子的父親,我的孩子難道不是無辜的嗎?你不知道,他現在一個人在醫院多麽難過,他爸爸不要他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的。”

    惹歡已是泣不成聲,臉色慘白:“求求你,放了平安,隻要你放了平安,我什麽都願意做。”

    “媽媽,不要。”

    小小的平安,雖然被嚇的臉色慘白,卻不哭不鬧,隻是在聽到惹歡要向元沫兒無條件妥協的時候,痛苦的叫了一聲。

    元沫兒聽到元惹歡的求饒,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元惹歡,元惹歡,你也有今天,好,現在,你就跪下,給我磕十個響頭,磕一個頭說一句我錯了。”

    這近乎變態的要求,惹歡卻隻能照做。

    隻是,在她跪下就要磕頭下去的時候,元沫兒忽然發覺了什麽,猛然扭頭看向不遠處,大喝一聲:“滾出來。”

    那邊草叢中,什麽都沒有,元惹歡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麽。

    卻聽得她又大叫一聲:“不是要拍嗎,那就光明正大的拍。”

    然後,就看到兩個男人從草叢裏爬了出來的,帶著相機,居然是,狗仔。

    這都什麽時候了,他們不報警,居然還可以埋伏在草叢裏拍照。

    惹歡雖然痛恨他們,卻也知道這幾個人要的就是鬧大,求助他們,無濟於事。

    果然,那兩人出來後,並沒有要報警或者勸說的跡象,而是真的站在了光明正大的地方,錄像,拍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元沫兒瘋狂的大笑著:“把整個女人卑賤的嘴臉給我拍清楚了,磕頭把,賤人,十個頭,個個都要帶著聲音的,最好把腦袋磕破了。”

    惹歡咬著牙,腦袋重重落向了石板地。

    而被空置著的小平安忽然大叫一聲,向著自己的母親撲去,卻被元沫兒抱的更緊,刀子更緊的抵在了小平安脖子上,刀刃劃破喉嚨,見了血。

    那幾個記者這才有點慌。

    “元小姐,你冷靜啊,孩子還小啊。”

    有個人勸。

    元沫兒卻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小,那我的孩子呢,難道我的孩子就大了,他也不過就五歲,元惹歡他搶走了我的丈夫,搶走了我孩子的父親,為什麽你們不罵她,罵,用力罵,罵她賤貨,罵,不罵,我就殺了這孩子。”

    “別,別,我們罵。”

    畢竟是人命,誰都知道元沫兒瘋了,瘋了的人,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麽事,兩個記者隻要放下相機,一臉尷尬的看向元惹歡。

    “對不起了。”

    “罵吧,拜托。”

    隻要她不傷害平安,怎麽都可以。

    元惹歡說話間,看向平安,卻見龍龍臉色通紅,兩眼翻白,身子算是被元沫兒提著才沒有暈過去。

    心髒病,孩子有心髒病。

    “平安。”

    她的腦袋整個炸開了,卻還沒靠近孩子,元沫兒就帶著孩子往後退了一步,惡狠狠警惕道:“你幹什麽,你不要孩子的命了,趕緊磕頭。”

    “把孩子還給我,孩子發病了,平安,平安,你不要嚇媽媽,平安,你聽到媽媽的話了嗎?”

    那兩個記者看向孩子,也是臉色一變:“這是怎麽了?元沫兒,你趕緊放開這孩子,他好像不行了,元沫兒,你要真的殺了人,你的孩子就是殺人犯的孩子,對不對,你聽我們一句勸,大家都是幫你的,我們會幫你找回老公,你不想你孩子成為沒爹沒媽的孩子吧,你殺了別人的孩子可是要槍斃的,你孩子也就沒了媽啊。”

    元沫兒一低頭,也嚇了一跳。

    “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殺人,我孩子不是殺人犯的孩子。”

    她顫抖著,如同丟破布包一樣丟開了懷中的平安,孩子重重摔倒了地上,惹歡尖叫一聲撲過去,懷中的身體卻忽然睜開了眼睛,痛楚的喊了她一聲媽媽,就暈厥了過去。

    跟著暈厥過去的,還有惹歡。

    “找到她人沒有。”

    “好像連夜出國了。”

    “出國,去哪裏了,就算是逃到天邊也把她給我找回來,我要讓她,不得好死。”

    “知道了,蕭總。”

    安靜的病房裏,一股冰冷的戾氣在蔓延。

    木牧看著紅著眼如同猛獸一般蕭祁,想到被蕭祁全麵通緝的元沫兒,想說什麽,終究什麽都沒說。

    是啊,換做是他,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這樣被傷害,他也不會放過那個凶手的。

    元沫兒,竟已經瘋狂成這個樣子。

    上次他去醫院看她的時候,她明明還沒那麽嚴重。

    誰能想得到,這也沒多少的日子,她居然瘋了,而且還跑去差點要了蕭總和惹歡小姐孩子的命。

    可憐的孩子,剛剛接受過心髒手術沒多久,還沒痊愈就受了這種刺激,醫生已經說了,要緊急送去國外進行手術,也是唯一一次手術,如果成功了,那就上天保佑,如果沒成功,那就可能永遠……

    就算不是自己的孩子,木牧都替孩子心疼,何況蕭祁。

    他現在恐怕殺人的心都有了。

    病床上,躺著他的女人和孩子。

    他臉上的表情,暴怒中,帶著痛苦,自責。

    手,輕輕的握著惹歡的手。

    “都是我,沒有派人保護你們,都是我的錯,上天啊,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人,歡歡,歡歡,醒來,醒來。”

    因為那幾個重重的磕頭,她顱內有積血,所有遲遲沒有醒來。

    “蕭總。”

    木牧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蕭祁抬了抬手:“你先出去吧。”

    “好吧,蕭總,明天晚上的飛機,我已經安排好了,送平安出國。”

    “恩,我會一起過去,歡歡這裏,你派個可靠的人幫我照顧。”

    “恩。”

    木牧從病房出來,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的母親,可是轉念,卻想到了一個更合適的人。

    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那個聲音,在這樣的時刻聽見,就像是一抹溫柔的陽光,讓心情開朗。

    “你好,我是木牧,你現在在科室嗎?我去找你,我就在醫院。”

    電話掛了,他徑自走向護士值班室,她果然在,安靜的坐在那,泡好了茶,似乎在等他。

    沒有戴口罩,她清秀的麵孔一覽無餘,幹淨的就像是天使。

    “喝茶。”

    “謝謝你。”

    “你們老總的事情,我聽說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問,卻並不帶著半分八卦的心理,更多的是關心,見他沉默,她又有些尷尬,“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說的,我知道,元沫兒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肯定難過,畢竟,她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

    他忽然道。

    “啊?什麽不是?”

    她的模樣,有些傻。

    他輕笑:“她不是我女朋友。”

    “啊?不是你親口在媒體麵前承認……”

    “那是為了掩護我們老總。”

    他開了話匣子,然後把事情的原原本本,一一都說給了她聽,就像是認識了多年的老友一樣,她安安靜靜的聽著,偶爾露出十分吃驚的表情,卻並不打斷他。

    等到他都說完了,她才恢複了那張長張成o型的嘴,自言自語一樣說了一句:“好可憐。”

    “誰?”

    “都好可憐,但最可憐的就是孩子了,那孩子怎麽樣?”

    “本來上次手術後,要養一陣子再去國外接受手術,但是現在不行了,那手術已經是救命手術,最後的機會了,明天的飛機就去。”

    “但是元惹歡小姐她現在還昏迷不醒啊。”

    “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事,平安的手術刻不容緩,惹歡小姐這裏需要有個人照顧,我想你最合適不過了。”

    “我?”她指著自己的鼻子,不過卻並不謙虛推讓,而是溫和應道,“你信得過我,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惹歡小姐的,你也要跟著一起去國外嗎?”

    “恩,過去我肯定要安排一下的。”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她問。

    他忽而笑了:“怎麽,你想我?”

    她的臉頰陡然一紅,像是被看穿了心思,他本來是開句玩笑,卻在見到她這樣的表情時候,心頭猛然一跳。

    她紅撲撲的臉頰就像是水蜜桃一樣,帶著一層溫柔的容貌,嘴角一抹淡淡羞澀的笑靨,站在窗台邊上,有風吹來,一縷發絲如同絲緞一樣劃過她的臉頰,她身上的牛奶香氣被風送進了他的鼻翼,帶著迷醉的味道,他就那麽鬼使神差的,伸手撫上了那發絲,將它撥到了腦後。

    指尖輕觸臉頰的那刻,她渾身微顫了一下,他的手一僵,卻沒有收回,而是順勢撫上了她的臉頰,認真道:“我們交往吧。”

    她像是受驚了的小鹿一樣抬頭看著他,眼神中有些迷茫和不解。

    他道:“我守了三十年的處男身,你要不要?”

    她臉色大紅,那模樣,可愛極了。

    他放開了她的臉,她像是鬆了一口氣:“開什麽玩笑,嚇人。”

    他卻一臉嚴肅站起身:“我沒開玩笑,考慮考慮,我各方麵條件都不錯,最重要的是,我真心喜歡你。”

    說完,轉身而去,留下一臉詫異的馮秀清,一張粉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眼中,滲了蜜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