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誰是靳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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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某天那個少年急了將一個錦盒塞到顧九手中,說那是他攢了三年的錢要她去贖了他,一起過日子。

    顧九蒙了,連著搖頭。

    少年氣得直跺腳,他可是青苑有名的小倌,好不容易看上一個老實勤勞生得又好的女孩,他不介意她是啞巴,她竟然不願意!

    顧九比劃著表達了她的意思:她可以拿著他的錢幫他贖身,可是不能嫁給他和他過日子,因為她已經嫁人了。

    少年很是哀怨的望著顧九點點頭,多好的女孩啊,他觀察了好久呢,她沉默寡言,勤快能幹,又不惹是生非,還能隨機應變各種突發情況,他生於歡場,什麽人沒見過,這種人最適合過日子了,怎麽這麽小就嫁了人了?

    顧九真心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來到這裏會招惹這麽多是非,連小倌也要來找她贖身了,她以前就怎麽沒有這麽大的魅力呢?果然是美人好,美人在哪裏都可以發光,感謝原主人這副皮囊……

    顧九托林叔去青苑給那叫葭嵐的小倌贖了身,聽林叔說那葭嵐生於東吳,時運不濟,命途多舛,被賣到長安做了小倌,如今得以贖身準備回東吳買處地立了戶,再找個娘子成家。

    隻不過林叔忍著沒告訴顧九後麵的話,那小倌說要林叔告訴顧九,他是真心喜歡過她,也真心想過要和她過日子。

    ——

    九月,傳來一件震驚長安城,不,是震驚大雍朝的事。

    西涼的軍隊侵占了蜀地直逼江陵。

    即使如此,今年的科舉是依舊繼續。

    醉仙樓,有今科的才子舉辦的詩會,或抒發慷慨士氣,或譴責西涼人之行徑。

    既然都去了,陰寡月自然也被柳汀拉著去了。

    寡月鳳眸一掃,就瞧見多是今科要參加會試的才子。這種場合多認識些今科才子並沒有錯,畢竟他們中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成為將來的朝中重臣,隻是寡月已習慣獨處慣了。

    寡月隨柳汀坐在靠窗的桌前,被動的麵對著周圍的一切,有人朝他頷首行禮,他亦會微笑著回禮。

    他望著醉仙樓外擺著的白菊,思緒又不知飛到了哪裏。

    這時,吵鬧的客棧裏突然安靜下來。

    連一直望著窗外的陰寡月也察覺到周圍的異樣,偏頭望去,就瞧見一對著青衫的侍衛從醉仙樓外走進,緊跟著的是一男一女。

    男女皆著白色儒杉,十七八歲的模樣。

    有認識的才子瞧出他二人來曆,立馬上去作揖。

    “蕭侍郎小生們久仰大名。”

    那年輕男子微笑著回禮,眉目溫柔無絲毫厭惡之色。

    眾人又望向男子身旁的白衫女子,一襲素白的襦裙,水藍色的臂紗輕繞,與襦裙同樣素白色的褙子剛剛及膝,腦後隨性挽著時興的流雲髻。

    男子見眾人疑惑,淡淡的解釋道:“這是舍妹。”

    大雍蕭氏乃儒學世家,蕭時乃當朝太傅正是這二人父親。嫡長子喚蕭楨,嫡次女喚蕭槿,二人皆在十五歲時賜予進士出生,而蕭槿成了大雍朝第一位女進士。

    聞言,本是坐角落裏的陰寡月呼吸一窒,沉鬱的鳳眸不經意間朝那女子望去,那一眼,鳳眸之中的情愫無人能懂,他掩藏在袖間的手也微微一顫。

    眾才子皆在心裏嘀咕著,這麽金貴的兩個人怎麽會到這裏來,眾人都在揣測著他們的來意。

    這時候一聲清潤的聲音響起,似山中清泉,似琅琅新鈴。

    “誰是靳南衣?”

    女子開口一室寧靜,一派傲然。她微仰著下巴,杏目打量著這裏的才子。

    初聞這個名字,臨窗而坐的陰寡月竟然莫名一顫,他也不懂自己為何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這時人群裏有人突然叫了起來:“哦,姑娘說的可是今科軒城北路的解元靳南衣?”

    那人從眾才子中走出來說道:“姑娘,鄙人與靳南衣是老鄉,他鄉試中軒城北路之解元,鄙人緊次他二名,隻是他因舊病複發而留在了宣城。”

    那人極力的討好著蕭槿,況且又是問的他同鄉的事,他肯定要借此機會表現一下自己。

    “什麽?”女子聽聞這人所言已失了從容之態,“他不參加會試了嗎?”

    男子望著美貌女子這般問心生疑惑,卻是如實答道:“這個鄙人不知,南衣同村人說他舊病複發,若是不能趕上今科會試,就隻能等下屆了。”

    “下屆?三年?”蕭槿重複道,又望著一旁的兄長氣得直跺腳。她此次隨兄長出來就是為了一睹那軒城北路解元靳南衣之風采,這倒好,人家可能不能參加今科了,三年之後她都雙十年華了。

    “哥,我走了!”蕭槿一甩衣袖朝醉仙樓一輛華麗的禦賜四輪車上走去。

    眾才子被佳人的一顰一笑勾了魂似的,都目送著蕭槿離去……

    柳汀不經意間偏頭,瞧見連陰寡月也多望了那女子一眼,在以往似乎是從未見過的。

    蕭楨留下來與一些才子聊了聊,多是些對今科科舉的感想,再就是西涼與大雍的戰事如何如何。

    陰寡月一直坐在那裏與柳汀淺聊著。

    近戌時的時候,蕭楨終於走了,他一走帶動了許多才子,都跟著走了。

    陰寡月與柳汀等人正欲走的時候,嚴觥來了,由兩個婢女攙扶著,麵色微醺。

    陰寡月自來聞不得酒味,此刻已是蹙起了眉。

    “哈哈哈……”嚴觥狂笑了幾聲坐在座椅上朝著小兒道,“上好酒好菜。”

    說完,嚴觥又朝著柳汀等人道,“今日個爺請客賞臉的坐下。”

    聽著嚴觥請客,幾個同院的才子都坐了下來,唯陰寡月道:“寡月告辭。”

    柳汀望著嚴觥又望著寡月道:“我陪你。”

    “去吧去吧,別讓爺見了晦氣!”嚴觥望著陰寡月蒼白的臉沒好氣的道,又端了酒杯對著其他幾個人道,“咱們喝著!”

    醉仙樓的酒味寡月實在是受不了,沒走上兩步便倒在了醉仙樓前。

    “寡月!”一身驚呼,柳汀嚇個半死,怎麽好好的就倒下了?

    這時候眾人都擠著圍了上來,還有不少愛看熱鬧的今科子弟。

    “哇,這也太弱了些吧!”

    “我看著他才走了兩步就倒了!”

    “還好身邊有個人,這要是昏倒在大街上可怎麽辦啊?”

    “他也是參加今科的嗎?這身子可要怎麽考啊?” -絕嫁病公子

    “……”

    柳汀急得要死,聽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更急了,背起寡月就要往外走,一個帶著鬥笠的遊僧就站在他麵前。

    二話不說伸手把了寡月的脈。

    ------題外話------

    注:靳南衣。靳:jin,音:盡

    寫完這章後瓦怕看得仔細的讀者思慮太多~目前不能劇透,隻能請大家相信簡介裏的每一個字。

    然後請看官記住這一章的每個細節,將成為後文重要的線索,謝謝。o(n_n)o~(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