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貴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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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直坐車到了京都,京都車站的出入口都有人把守,特別嚴格,每個人都要檢查身份證和搜行李,看見可疑人物都要單獨叫過去盤查。
“這麽嚴格。”林染挽著安澈的胳膊,兩人小心翼翼的跟著旅遊團後麵走,不時的看著四周,生怕自己會被別人發現。
“站住。”兩個武警突然大喝一聲,林染和安澈相互看一眼,十分配合的站住不走,因為他們知道,越配合越好,才不會引起注意,才能盡快的脫險。
“身份證拿出來,還有車票。”武警喝道。
兩個人掏出身份證和車票遞給那個武警,兩人的身份證雖然是假的,但信息卻很真實,這一點x組織還是很強大的,以假亂真,國家機器都能被騙。
武警看了半天又用儀器檢查,都沒發現問題,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兩人,麵容普通,衣著普通,沒什麽特別之處,也不像通緝令裏說的那樣。
武警手一揮,讓兩人離開。
林染拍了拍胸口,有驚無險啊,有些慶幸,但還是很擔心陸戰,不知道陸戰現在是什麽情況。
“安澈,我們現在去哪裏?”
林染第一次來京都,還是以這樣的身份方式進京,心裏有些戚戚然,也有些漫無目的,她在京都一個人熟人都沒有,好茫然,都不知道要怎麽辦了,她心裏完全沒底,又有些鬱悶,覺得自己太衝動了,應該計劃好了再過來,這樣貿貿然不知道會不會給陸戰惹麻煩。
“先去找一個人,隻有她,能幫助我們。”安澈沉聲說道,擔心不已。
陸戰這次遇難,不知是誰從中作梗,京都中人員複雜,誰都不可信,所以他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林染保護好,不能讓林染出事,這是當前最重要的人,也是他承諾給陸戰的。
兩人打車去了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周圍都是荒山野嶺的,林染越發不安起來,緊緊抓著安澈的手臂,不停的看著四周,似乎想要確認自己是在什麽地方。
“哎呀,你們來這地方真心不好,前幾天剛出事。”司機念念叨叨的,如果不是他們倆給的錢多,他才不會往這裏來呢。
“出了什麽事?”林染佯裝不知道,好奇的問著。
“你是外地人不清楚吧?前幾天啊,聽說這裏發生槍殺案,死了不少人呢,你們去了也不見得能看到什麽,全國多少記者往這裏來什麽都得到呢。”司機先生搖搖頭,好奇心殺死貓啊。
林染和安澈麵麵相覷,心裏都有一個很大的疑團。
“為什麽發生槍殺案,這裏可是京都啊,天子腳下。”
司機像是聽到一個特別可笑的笑話,嗤笑一聲:“是麽?”
“大哥你怎麽這麽說呢?”林染眨巴著大眼睛,很好奇的看著司機,“難道這裏有什麽秘聞嗎?”
司機先生巴拉拉的說著所聽到的一些傳聞,說到那個人的時候,林染知道他說的那個人就是陸戰。
“膽子不小。”安澈頗為氣憤的哼了一聲。
“大哥你知道的真多啊。”林染笑道,心裏卻隱隱發寒。
看來這件事不僅僅是針對陸戰的,可能連帶著要和陸戰這一波的都給鏟除了,陸戰是做了替死鬼啊。
“這些街頭巷尾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雖然政府不讓討論,可私底下誰不會討論一兩句呢?我勸你們兩個人別去了,那邊現在有重兵把守呢。”
安澈和林染對看一眼,有些害怕說道:“我們聽說了之後,特別好奇,就來看看,沒想到這麽可怕,我們還是回去吧。”
“回去吧。”安澈也點點頭。
司機又連忙調轉車頭回去,訕訕笑道:“兩位,這個錢嘛,怎麽算?”
“按之前講的,一份不會少你的,來回路費,都給你算上。”安澈十分大方說道。
“好咧。”司機開心不已,平白無故賺了好幾百塊錢,心情真是爽啊。
兩人回到旅館之後,都有些頹廢,京都比他們想的還要複雜。
“安澈,你要找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一個能幫助老大的人。”
“沈鶴?”林染瞪大眼睛,“陸戰和他是一條線上的是麽?”
“對。”安澈點點頭,“我們的確是為沈鶴服務,隻是沒想到,這個人連同沈鶴都一塊算計了,很是了不起,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林染有些暈,輕聲問道:“你能把這裏的關係告訴我嗎?誰和老大走的特別近,京都又有幾大家族?”
龍源的五大家族已經很牛逼了,雖然很多已經敗落了,但在龍源的影響力還是存在的,京都這個地方,恐怕比龍源還負責,家族肯定很多,像蜘蛛網一樣,全部都連在一起,稍有不慎,就牽連一起了。
“京都這邊,以沈家為主,溫家和褚家次之,這三大家家族鼎力,跟三國那時候比較像,這次大選,除了沈鶴和陸戰是熱門人選之外,溫家和褚家也都虎視眈眈。”
林染微微皺眉,想起了一件事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褚家是沒有兒子的,他們還參與什麽?”
“褚家的小女兒嫁給了溫家的次子,溫家的大兒子和次子一向不和,褚家支持溫家二少,溫家支持大少。”
“這樣說來,溫褚兩家關係應該也不好啊。”
“對,他們兩家一向不和。”
“那麽這件事和誰有關係?溫家還是褚家?”林染總覺得事情不像表麵那麽簡單,仔細分析,好像真的有那麽一點貓膩。
“這個就不好說了。”安澈搖搖頭,他對京都的局勢也不是很了解,隻有陸戰最清楚。
陸戰和沈鶴的關係最好,陸戰在龍源駐守,卻是沈鶴最得力最信任的,如今陸戰遭難,沈鶴也被禁足,這樣看來,好像得利的是溫家和褚家。
但這兩家關係不好,就算為了利益在一起,但勢必也會為了利益而矛盾鬧掰。
“嫂子,你怎麽看?”
林染搖搖頭,其實她也不清楚,她本身就對這些不懂,也不敏感,這些年,全部心思都在工作上,突然讓她接觸這些事情,無疑是讓瞎子彈琴,陸戰出事,她的心本來就是亂的,能做什麽呢?
“別著急,我們慢慢來,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能接觸到沈鶴,了解當天事情,才能想辦法救出老大來。”
林染搖搖頭,說的容易,但怎麽會那麽輕鬆?
“除了沈鶴,我們還能找別人幫忙嗎?”林染期冀的看著安澈。
安澈搖搖頭:“就算有,也不能信任,誰都會在你背後捅你一刀,嫂子,為了老大,我們誰都不能出事,隻有沈鶴能救我們。”
林染重重點頭,打開電視機,新聞頻道正好在播放國家新聞,裏麵老大麵帶笑容的和各國政要特使開座談會,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卓清漣死了,似乎就打消了毒殺組織的計劃,現在各國政要和特使,都是十分友好的,至少表麵上來看,是這樣子的。
“能打聽沈鶴現在在哪裏嗎?”林染輕聲問道。
要接近沈鶴,首先要知道他在哪裏,這樣才能接近他,否則是徒勞無功的。
“在國家大酒店。”安澈說道。
“你怎麽知道的?”
“這些各國政要和特使都住在國家大酒店,雖然說沈鶴被關禁閉,但各國政要和特使來了,沈鶴不露麵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猜測,沈鶴一定在國家大酒店裏麵,一方麵是表現給大家看,沈鶴沒事,二是就近看守沈鶴。”
林染點點頭,認同安澈的分析。
“那接下來就好辦了。”安澈咧嘴笑道。
林染似乎知道安澈要做什麽,兩人相視一笑。
兩人打扮一番,裝成有錢人進了國家大酒店,但因為各國正要和特使都住在這裏,檢查特別嚴格,不是一般人不是讓進的,但兩人準備也十分充分,前台查了一番,才給兩人開了酒店。
兩人拿著房卡準備上樓,迎麵和一大波人碰上了,林染眨眨眼,看到那個戴墨鏡異常冷酷走在前麵的男人。
安澈碰了碰林染,輕聲說道:“溫家大公子。”
“溫實初?”林染微微挑眉,他居然出現在這裏。
“對。”安澈點點頭,拉著林染站在一旁,低著身子。
溫實初麵無表情從兩人身旁經過,似乎視線裏什麽都沒看到,徑直離開。
“好大的排場。”身後還跟著那麽多人。
“他一向都很高調。”安澈輕聲說道。
兩人在電梯門口等電梯,但電梯停在六樓,遲遲不肯下來,兩人微微皺眉,一共六個電梯,都沒有下來,這就有些奇怪,兩人住在四層,等了一會兒,電梯還沒下來,兩人隻能爬樓梯去了。
“要不上去看看?”林染挑眉。
安澈讚同的點點頭。
兩人剛爬到六樓樓梯口,就被排排的武警嚇了一跳。
武警人手一把槍,直接對準他們,大喝一聲:“幹什麽的?”
“這不是5樓嘛?”林染無辜的看著他們。
“下去。”武警臉色十分難看,什麽也沒解釋,低喝一聲,讓他們滾蛋。
“原來爬錯樓梯了,不好意思哈。”林染歉意一笑,拉著安澈下樓,看來六樓被層層包圍了,也有可能六樓以上都是這樣。
聽前台經理說六樓以上都不給住人了,上麵應該都是住了一些重要人物了。
兩人回了房間後,四處觀察了一番,周邊也有人,很多老外,不過都是稀稀落落的,人不多。
“想要上去並不容易。”
“再等等吧。”林染輕歎一聲。
正說著,門鈴就響了,服務生送餐過來了,兩人跟好奇的跟服務生打聽樓上的情況。
“你們可得小心了,別爬錯樓層了,上次清潔大嬸,就爬錯了樓層,差點被殺了。”
“這麽嚴重?”林染十分害怕的盯著服務生。
“是啊,很嚴格。”
“那就是說電梯現在不能用了?”
“對。”服務生點頭,“就有一個貨梯可以用,但十分嚴格,我們往樓上送餐,都要一道道檢查,你們不知道,跟古代似的,還拿銀針試毒。”
服務生可找著人訴苦了,他們一律被告知誰都不能談論此事,同事之間也不敢說,其他房間又住著外國人,語言不通,沒辦法說,現在好不容易遇到兩個自己國家的人,又聽到他們打聽這個事情,自然有話說了。
“哎呀,你們不知道,那叫一個嚴格啊。”服務生搖搖頭,一臉的苦相,“可把我們害苦了。”
“工資高啊。”林染笑嘻嘻的說著,“我老公還想應聘你們工作呢。”
“會外國語言嗎?”服務生熱情的盯著安澈。
安澈點點頭:“精通幾國語言,聽說這裏工資高,我們就來看看,不過好像很嚴格,不一定能通過啊。”
“沒事的,雖然說嚴格,但現在人手不夠,我們主管還說要是有親戚朋友就介紹一下。”
“是嗎?”安澈十分驚喜的樣子,“要是這樣,會不會連累你啊?畢竟不是很方麵。”
“怎麽會。”服務生笑道,“我們這麽投緣,我相信你們啦。”
林染和安澈兩人訕訕笑道。
由於這個服務生的大力推薦,說林染和陸戰是他從國外回來的表哥表嫂,回來旅遊,沒事幹,可以在酒店裏幫忙,主管很樂意接受了,雖然兩人名字土了一點,但不管從談吐還是修養,都是很不錯的。
“從來沒聽說你有表兄在國外啊。”主管雖然對林染和安澈十分滿意,但還是有些疑問,畢竟不是誰都能輕易在這裏上班幫忙的,尤其是現在特殊時期。
“我也不是很清楚啊,老家的,他們回來旅遊,我媽就聯係了我,讓我接待他們。”那服務生撓頭笑了笑。
“好吧,你們既然精通幾國語言,就安排李二柱你去7樓服務,不過你可千萬別告訴他們你的名字,你最好給自己想個國外的名字。”
“jack。”
“好吧。”主管無奈了,看向林染,“你呢?”
“肉絲。”
主管吐血,這兩人有點創意好嗎?這麽土的名字,算了,現在缺人,隻要他們倆表現好,也就無所謂了。
“你們一定要好好表現,不要給我惹禍。”主管再三交代。
兩人十分認真的點點頭。
林染分配在6樓,安澈在7樓,兩人換了白色的服務生的衣服,就推著餐車上樓去了。
果然像那個人說的,貨梯那邊把手的特別嚴格,從頭掃到外麵,如果不因為林染是女生的話,估計都能讓林染脫掉衣服檢查了。
食物檢查了也沒有問題,才放行讓林染進去。
六樓一個樓層的房間,都沒有住人,但每個房間的門口都站著兩個麵無表情的武警。
餐車在615門口停下,林染知道,這裏住著一個人,但這個人是誰,沒有人告訴她,她猜測,這個人極有可能是沈鶴。
一個樓層隻開一個房間,那就一定是被關禁閉的沈鶴了。
房門打開,又是一道繁瑣的搜查,林染耐住性子,低眉順眼的,十分配合他們的工作。
“別查了,吃個東西而已,誰這麽大膽子毒死我啊。”房間裏傳來不悅的男聲,很憤怒的樣子。
雖然這麽吼著了,但檢查的人卻沒停下來,依舊不厭其煩的檢查,確保沒問題了,才放林染進去。
這是一個很大的總統套房,前廳,客廳餐廳,浴室,臥室,會客室,林染聽吩咐把餐車推進了餐廳,一樣一樣的擺放好,恭敬的站在一旁。
兩道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慢慢靠近,林染雖然低著頭,但視線的餘光卻瞥了過去。
四條腿先後到了她麵前,落座,開始吃飯。
“這麽難吃。”還是那道聲音哼了一聲,“抬起頭來。”
林染乖巧的抬起頭,就看到一個極為帥氣的年輕男人滿臉戾氣的瞪著她,林染微微一顫,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沈鶴沈鶴。
而旁邊這個,林染小心的看過去,心裏又是一驚,居然是溫實初,他怎麽會在這裏?
“亂看什麽?”沈鶴十分不滿,瞪著林染。
林染低頭,不敢說話。
“我讓你低頭了嗎?這個飯怎麽這麽難吃?”
“是廚師做的,我不知道。”林染小心翼翼的說道。
“挺會推卸責任的,信不信我炒了你。”
“好了,你跟一個服務生叫什麽勁兒?不好吃就不要吃好了。”溫實初聲音溫潤,輕聲勸道,“我覺得還不錯,這些天,你也該習慣了。”
“習慣什麽?”沈鶴挑眉。
溫實初輕輕拍了拍審核的手背,笑道:“忍一時風平浪靜,不要生氣了。”
沈鶴哼了一聲,似乎很聽勸似的,低頭吃飯了。
林染有些奇怪,溫實初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按照安澈給的信息,溫家和沈家關係也應該十分不好,而且也沒聽說溫實初和沈鶴關係好啊?現在這個局麵有點詭異啊。
溫實初在這裏是監視沈鶴還是關心沈鶴?他和沈鶴的關係到底如何?
“你說,我什麽時候才能離開?”
“估計這次會議之後吧,你也知道,來的這些人,你總要招待的。”
沈鶴哼了一聲,冷笑:“招待?說的好聽,其實就是囚禁我,你瞧瞧外麵這些人,真是有意思,我幹嘛殺他,他是我老子啊,我吃飽撐著了?”
沈鶴的脾氣似乎有些暴躁,溫實初好言勸著。
林染詫異,沈鶴的脾氣很不好,相反,溫實初的脾氣很好,不過這些都是表麵的,她相信陸戰,他既然和沈鶴關係最好,那麽沈鶴一定不會是個草包,也不會是個傻子。
林染眼觀鼻,鼻觀心,十分淡定的站著,看著他們倆的互動。
吃了幾口,沈鶴就不願意再吃了,一副十分不爽的樣子,靠著椅背,仰頭望著天花板,林染雖然低著頭,但視線一直放在他身上,她想知道這位傳說中的沈鶴到底有何不同。
陸戰為何如此支持他。
“不吃了?”溫實初挑眉。
沈鶴點點頭:“沒胃口,你慢慢吃吧。”
說著,沈鶴就起身往臥室走去,修長有力的長腿走了兩步停下,回頭看林染,招了招手:“你過來。”
林染走了過去,恭敬的低著頭。
“幫我收拾一下臥室。”
說罷,便離開,林染跟在後麵進了臥室。
林染一進去就驚呆了,看到滿地狼藉,亂扔的衣服,亂放的瓶瓶罐罐,滿屋子的酒氣,和客廳的潔淨是沒辦法比的,林染皺眉,兩個大男人把臥室搞成這樣。
如果不是他們之間的關係,肯定會讓人浮想聯翩的,這兩個男人搞在一起,還真是有意思。
林染十分怨念,一邊收拾一邊偷偷瞄沈鶴,沈鶴陰沉著臉,原本窩在沙發上的他突然起身把臥室的門大力關上,聲音震天響,嚇得林染心跳加速,這個家夥有點不太正常啊。
“林染。”沈鶴靠近林染,突然低聲說道,林染回頭,詫異的看著沈鶴,震驚極了。
她喬裝打扮不說,關鍵是沈鶴怎麽能認出她來?按理說他們彼此沒見過,不應該認識的,更何況她喬裝打扮了,要是陸戰的話,都不一定能認識她,這個沈鶴居然認識她,太不正常了。
要麽沈鶴早就知道了,要麽就是真的太牛逼了。
“你認錯人了。”林染遠離沈鶴,到門口收拾東西,離他遠點,離門口近一點,一旦有狀況,可以隨時逃跑。
“你是來救陸戰的吧?”沈鶴揚眉笑道,露出好看的笑容,林染怔了怔,看著沈鶴,一句話都不說。
眼前的沈鶴和之前在餐廳裏的沈鶴完全不是一個人,林染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他的真麵目,她不能在沒救出陸戰之前把自己暴露了。
“你認錯人了,先生。”林染低眉順眼說道,伸手去開門,誰知沈鶴卻一把按住她的手,桃花眼眨啊眨的笑了起來。
林染徹底無語了,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情況?
“我知道,你一定是來救陸戰的,你倒是挺厲害的呀,我真是小看你了。”
沈鶴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俊逸的臉上全是笑容,林染完全看不出來他這是什麽意思,也摸不透他的心思,雖然他跟陸戰是好朋友,陸戰支持他,但不代表他們倆現在是好朋友。
是敵是友都要分清,她不能拿陸戰的生命開玩笑。
“我想你認錯了,我隻是個普通的服務員。”林染麵色冷峻,異常鎮定,再度開門要離開。
“你再這麽倔強,就真的幫不到陸戰了,隻會給他添麻煩。”沈鶴笑著,十分的淡定,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
林染揚眉笑道:“是嗎?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林染,你所有的資料都在我手裏,所以你還是別太衝動了,外麵可是候著一直猛虎。”沈鶴的聲音突然放低,林染抬頭看著沈鶴,隻是看著她,沈鶴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好吧,那我算是自投羅網了嗎?”林染苦笑,不在意的揮揮手。
“不算吧,我還等著你上門呢。”
林染擰眉,一臉疑惑的看著沈鶴。
“我想陸戰出事,最緊張的就是你,我想知道在當前局勢最緊張的情況下你是怎麽進京來的,怎麽靠近我,看來,我真是小看你了。”沈鶴笑著說道。
林染其實特別想說和她沒關係,都是安澈一手安排的,但現在這個情況不宜把安澈暴露出來,她隻是抿唇,不說話。
“讓我猜猜,安澈也應該一起來了吧。”
沈鶴摩挲著下巴,笑盈盈的看著林染,一副洞察一切的模樣。
“既然你什麽都知道了,我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是敵是友爽快點,我隻關心陸戰,別的一概不關心,如果你真的是敵人,今天落入你手裏,我也是認了。”
“嗬嗬,好一個認了,林染,陸戰果真好眼光。”沈鶴笑著,看林染的眼神充滿了讚許。
“咱們能不繞彎子嗎?”林染皺眉,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玩花花腸子的人,肚子裏千轉百回的,要麽就好好說話,要麽就別說話,說那些有意思嗎?讓人猜不透,浪費時間和精力。
“好吧,既然你這麽直爽,我就簡單說一下,陸戰現在背負賣國賊叛徒和刺殺老大的罪名,他想要脫身是不可能的,他被執行槍決之後,我可能也會被軟禁起來,直到大選之後。”
“可你是老大的兒子,這次大選,老大不可能再當選的,他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虎毒不食子,就算沈鶴不能當選,老大也不應該囚禁自己的兒子,他這是在幫敵人消滅自己的人嗎?
“是麽?”沈鶴冷笑起來,“宮鬥小說看多了吧?哪有什麽為什麽?立場不同,自然就有矛盾了,難道你和陸戰之間就從來沒有矛盾發生嗎?”
林染不說話。
“別救陸戰了,回家去吧,這裏太危險了,不知道哪裏就蹦出來一顆槍子兒蹦了你。”
“我既然來了就不打算回去,除非帶著陸戰一起回去。”林染堅定的看著沈鶴。
沈鶴哈哈大笑起來,像停了特別好笑的笑話一樣。
“天真,愚蠢,無知。”
林染握緊拳頭,忍住要暴打沈鶴的衝動,冷冷一笑:“如果你願意救陸戰的話,我自然有辦法。”
“你有辦法?”沈鶴冷笑,滿眼都是嘲諷,“你連他被關在哪裏你都不知道,談什麽去救他,我看你真是愚不可及,小說看多了,你以為自己真的很厲害?沒腦子的蠢女人。”
“我蠢我承認,你要是有辦法你去救吧,在這裏批評我算什麽。”林染挑眉,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膽子不小。”沈鶴突然捏住林染的下巴,大手微微用力,林染就覺得下顎發疼,陸戰怎麽會認識這個變態?喜怒無常的神經病。
“我現在發現我真的很愚蠢,陸戰怎麽會認識你這樣的人?”林染大力甩開沈鶴的手,一個反手把他的雙手背在身後,膝蓋狠狠的抵住沈鶴的雙腿,一個用力,就讓沈鶴跪倒在地。
“陸戰都不敢這樣對我。”沈鶴怒道。
“那是陸戰,因為陸戰不知道你真麵目,你這個變態。”林染惡狠狠的盯著他,“說,到底怎麽救陸戰。”
沈鶴突然笑了起來:“林染,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把我製服,然後求我?”
“我不是在求你,而是在要求你,機會不多的。”林染冷笑,剛才沈鶴叫她去房間的收拾東西的時候,她不動聲色的把水果刀抽走了,現在就藏在她的衣袖裏,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是不會這麽做的。
但沒想到,這個沈鶴,真是捉摸不透,完全不知道他是朋友還是敵人。
“林染,你這樣是不行的,陸戰還在危險當中,我是唯一可以救陸戰出來的人,你卻這樣對我,那麽陸戰肯定是出不來的,你想他枉死嗎?”
“當然不可能了,你們是什麽關係,我壓根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對於陸戰的事情我壓根就不清楚,我隻知道要救他出來,你說我笨也好,傻也好,但隻要救他出來,與魔鬼做交易我都不在乎。”
“果然愚不可及,你真的以為能救陸戰出來的就一定是朋友嗎?林染,你還太嫩了。”沈鶴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個翻身,就突然躍起,林染直接被摜倒在地,發出砰的一聲響。
沈鶴絲毫沒有留情,如果地上不是鋪的厚厚一層地毯,林染覺得自己的骨頭一定會被摔斷的。
“今天免費給你上一課。”沈鶴笑道,“回去乖乖等消息,不要亂來,這些地方不是你能來的,你出現,隻會讓陸戰陷入危機。”
“可是……”林染著急起來。
“記住我的話,我會救陸戰的,但不是現在,時機不成熟,你不要再來了,否則一定會丟掉陸戰的性命,陸戰現在很安全,不會有事的,回去吧。”沈鶴搖搖手,一副趕人的趨勢。
林染起身,看了看沈鶴,這才開門離去,在客廳裏遇到一臉探究的溫實初,他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對,對她淡淡一笑,友好和善。
林染低著頭,推著餐車快步離開。
沈鶴怒氣衝衝的從臥室出來,溫實初連忙上前拉住沈鶴,笑道:“怎麽了,這是?這麽大的怒火?那個服務生惹到你了?”
“真不知道幹什麽吃的,飯菜不好吃也就算了,房間都不會收拾,她也不想想現在伺候的是誰,擺什麽架子。”沈鶴怒道。
“行了行了,都說你不要生氣了,你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溫實初拍了拍沈鶴的肩膀,開門離開。
溫實初追著林染的腳步出去了,卻沒見到林染的人,問了武警,順著樓梯下去了,就見林染氣憤的把帽子仍在地上。
“小姐?”溫實初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那人一回頭,溫實初卻愣住了,不是剛才從房間出來的女孩子?
人呢?不可能一眨眼就不見的。
“為什麽摔帽子?”溫實初蹙眉,聲音驟冷。
“帽子裏有蟑螂啊。”那女孩無辜的說著,把帽子拿給溫實初看,裏麵的確有一隻死蟑螂。
溫實初這才放過這個女孩子,四處找了一圈都沒見到林染,不禁奇怪,那個女孩子去哪裏了?不可能莫名其妙消失了,但他又不能大肆去找,如果讓沈鶴知道,還說不清楚。
溫實初去了行政經理的辦公室,說明了情況。
行政經理受寵若驚,連忙用通訊機給聯係酒店的員工全部到大堂裏,溫先生來看望慰問大家了。
眾人也都表示受寵若驚,急匆匆去了大堂,溫實初和每個人都握手,一圈下來,女孩子全部看過,都不是入沈鶴房間的那個女孩子,奇怪,難不成他看花眼了?
“今天誰送餐去六樓了?”溫實初笑盈盈的看著大家。
“我。”一個高挑的女孩子站了出來,身形乍一看的確和林染十分的像。
溫實初蹙眉,那個女孩子一直低著頭,的確看不太清麵容,但感覺告訴他,的確不是這個人,但是好奇怪,人怎麽能無緣無故的失蹤呢?
“沒有其他人了?”
眾人都搖搖頭,表示全部的人都在這裏。
“給這個姑娘加工資吧,沈先生表示很喜歡。”溫實初溫和一笑,“大家辛苦了,要繼續努力工作哈。”
“謝謝溫先生。”那女孩激動不已,開心的道謝。
溫實初搖搖手,轉身即走,本來還是笑容滿麵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了。
看來沈鶴不能再在這酒店住下去了,他的人已經入侵了,說來也奇怪,不是都清的七七八八的嗎?怎麽還會有人入侵進來呢?
難道是林染和安澈?是陸戰的人?
想到這裏,溫實初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立刻打了一個電話,怒吼:“不是說了不準他們的人離開嗎?為什麽還有人進京了?”
“我……當時的情況如果真的不讓他們走,他們就勢必懷疑到我的身上了,各個地方都安排人檢查了,根本沒查出來他們離開了。”
“廢物,廢物。”溫實初怒吼,一個甩手,就把手機扔了出去,跌的粉碎。
跟在他身後的人直接把碎手機撿起來燒了,直到變成灰燼。
林染站在六樓的窗口看著這一切,輕歎一聲,溫實初,果然不像他的名字一樣是個溫和的人,他才是偽裝的最厲害的笑麵虎,表麵上嘻嘻哈哈的,但卻是個厲害的角色。
“好險。”沈鶴拍了拍胸膛,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沈鶴,一切都在你計劃當中,有什麽好險的?”林染翻了一個白眼。
“我是替你慶幸好吧,要是沒我的人及時通知你,你現在早完蛋了。”沈鶴翻了一個白眼,“陸戰跟我誇他老婆有多麽多麽的好,多麽的聰明,現在看來,還是這麽愚蠢。”
林染徹底無語了,她真的不知道沈鶴到底是什麽人,一邊救他,一邊罵她。
“沈鶴,這個酒店都是你的人嗎?”安澈輕聲問道。
“算是吧。”沈鶴聳聳肩,“你們倆太冒險了,如果不是有人暗中給我遞消息,我還真不知道你們膽大跑到這裏來了。”
林染和安澈都有些震驚:“你被關在這裏,完全與外界絕緣,你怎麽可能會知道我們的行蹤?”
“山人自有妙計。”沈鶴神秘一笑,那是他的秘密,怎麽可能告訴別人?
“我會安排你們倆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們不要再出現了,不要再給陸戰添麻煩了,我跟你們保證,會把陸戰還給你們的。”
“完整無缺健健康康的陸戰?”林染提要求。
“我保證。”沈鶴輕聲笑道,“一會兒你們出去的時候,直接去找主管,他會安排一切的。”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我們出門遇貴人了,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麽辦呢。”安澈笑道。
“就憑你們倆?嫩了一點。”沈鶴十分鄙視。
沈鶴不願意多說陸戰的事情,關於刺殺老大的事情他也一字不提,林染原本還是一肚子疑惑,現在沈鶴救了他們倆,就算她有疑惑,也沒提出來,她相信陸戰,這就足夠了。
林染和安澈躲在洗手間,尋找機會出去。
沈鶴突然大喝一聲,把餐桌子上的東西都推拉出去了,弄得砰砰響,又是摔杯子,門被打開,進來兩個人,也沒有震驚,很淡定的樣子,似乎已經習慣了沈鶴這樣發瘋。
“沈少爺。”兩人恭敬的說道。
“滾。”沈鶴大喝一聲。
兩人麵麵相覷,卻都沒離開,上前默默的收拾滿地的狼藉,林染和安澈互看一眼,眼中都是震驚和佩服,這個沈鶴,真是演技派啊。
兩個武警收拾好了東西後,就離開了,不一會兒就有一個服務員推著餐車進來,都換上新的了,林染和安澈兩人躲進了餐車裏,把餐布蓋好,那服務員推車離開。
服務員一直餐車推到了倉庫,才讓他們出來,林染這仔細一看,可不就是之前招待他們的服務生嘛,看來她和安澈果然是嫩了一點,他們真的一切都在沈鶴的掌中。
“好了,沒事了,我們走吧。”
“去哪裏?”
“去該去的地方啊。”那服務員一改之前笑嘻嘻八卦的模樣,帥氣走人。
“請問怎麽稱呼你?”林染連忙追上。
那服務員不理林染,徑直走人,林染和安澈快步跟上去,林染吐了吐舌頭,還挺神秘的。
男人開車一直帶著林染和安澈,越走越偏僻,林染眼巴巴望著窗外,突然愣住,讓安澈看,這可不是他們白天打車來的地方嗎?
“這裏不是被包圍了嗎?”
“是啊,所有才沒有人騷擾,你們安心住吧,不會有事的。”一路上,這人一直都沒說話,到現在才說了一句話。
他都不知道沈鶴為什麽要幫這兩個蠢蛋,要不是沈鶴暗中安排,怕是這兩人出了火車站就被幹掉了,還真以為自己很牛逼似的,那人有些不屑。
林染和安澈兩人感覺到人家的鄙視了,也都匿了,縮在角落裏,一句話不說。
到了那地方之後,那人把林染和安澈扔下,跟負責的人交代兩聲就走了。
“兩位好,我姓武,叫我小武就好了,裏麵請。”小武客客氣氣的請林染和安澈進了房間裏,“以後兩位的安全就有我負責了,請你們要配合一下哈。”
“好的。”安澈客氣說道。
“還有,兩位的裝和人皮麵具可以卸掉了,放心,你們絕對是安全的。”小武笑著,關門離開了。
空蕩蕩的房間隻有他們倆,林染覺得有些不安。
“安澈,我們會不會被囚禁起來了?”
說是保護他們,其實事實呢?
“也是為了我們好,怕我們出事,我相信沈鶴會處理好的,嫂子,你就不要擔心了,雖然我不知道事實真相到底是什麽,但我詳細老大,他一定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林染點點頭,她也是相信陸戰的。
林染仔細的想了想整件事,陸河打電話的那個人是誰?為什麽會清楚整件事?陸戰隻是去匯報工作?為什麽會有這麽一出,他們從離開龍源到京都,遇到的所有的事情,包括在國家大酒店遇到的事情,林染都仔細的想了想,覺得有些問題了。
“莫非這是他們使的計策?”林染突然說道,“故意設計的圈套?陸戰那麽聰明,是不會做蠢事的,除非他自己願意以身試險,他這麽做是為了?”
林染看向安澈,安澈立即明白了:“是為了引出那個背叛的人,是不是?”
林染使勁的點點頭,隻有這樣才說得通,她的確是太著急了,一聽說陸戰出事了,腦子都不清楚了,隻想著要救他出來,也不怪沈鶴說她愚蠢了,她果然是太愚蠢了。
“我們不能再給他們添麻煩了,就在這裏呆著吧,這裏才是最安全的。”林染輕歎一聲,有些感慨,有些不好意思,“我們的確是太衝動了,都是我不好。”
“嫂子你也別說了,既來之則安之。”安澈安慰林染,“你也是為了老大好,老大會明白的。”
林染點點頭,心裏卻也擔心,希望真的沒事,希望他們能夠成功。
沈鶴又吃了一次夜宵,服務生推了好多東西進去,沈鶴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都安排好了?”沈鶴輕聲問道。
“是的,都安排好了,少爺,你這麽做,會不會給自己惹麻煩?”
“不會,商肆,你要明白,她是陸戰的老婆,她來這裏,是為了陸戰,如果有一個女人這樣為我,哪怕是闖禍了,我也會原諒她的。”沈鶴淡淡說道。
商肆不說話,低著頭。
“出去吧,我沒事的,隻等著他們行動了,這次林染和安澈出現,讓他們著急了,他們會提早行動的,這樣也好,咱們也早點結束這場戰役,大家都不用那麽辛苦。”
沈鶴揮揮手,商肆應了一聲,推著餐車走了。
沈鶴晃了晃高腳杯裏的紅酒,抿了一口,淡淡一笑。
這件事越來越好玩了,他真幸福,可以坐著看戲。
隻是辛苦陸戰了。
沈鶴喝了紅酒,心情十分愜意,演了一天戲,也累了,肚子也餓了,該吃點東西了,要不然明天沒力氣接著演戲了。
溫實初回去之後,又發了一次火,把大家都嚇到了,別人都不知道為什麽發火,隻是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看著溫實初。
“哥,好端端的發什麽火?又在沈鶴那邊受氣了?”一道奚落的聲音傳來,溫實言笑意十足的從樓上下來。
溫實初哼了一聲,狠狠瞪了一眼溫實言,蹭蹭上樓了。
溫實言隻是笑,吩咐大家把東西收拾起來,又安撫了一下大家,這才上樓去休息。
褚小萱洗完澡出來,見溫實言躺在床上,臉上掛著莫名的笑容,不禁笑了起來了。
“這麽開心?”
“老大在沈鶴那裏碰壁了,真是有意思,我都不明白他眼巴巴跟條狗一樣討好沈鶴有什麽意思。”溫實言搖搖頭。
“你大哥是再做戲,他想從沈鶴那邊得到更多的消息,沈鶴現在被關,他也不是傻子,誰真心誰假意,他都清楚。”褚小萱哼了一聲,讓溫實言給她擦頭發。
“老公,你別參與進去啊。”
“我又不傻。”溫實言哼了一聲,“溫實初就等著翻船吧。”
每個人都要對自己做的事情負責,溫實初願意冒險,他就得承受這個後果。
也好,他們兩人鬥得兩敗俱傷,他從中得利。
這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呀。
想到這裏,溫實言笑了起來,心情越發的好了,真希望他們倆打起來,溫實言心裏打著小算盤,想著美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