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詭異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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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對於別人的忙碌來說,阡嫵是真的很閑,沒了需要批閱的文件,沒了堆積如山的財務報表,沒有一個又一個的請柬宴會應酬,也不需要天南海北到處飛,不需要去黑暗世界與那些黑道老大打交道,後宮沒了妃子,也沒有小說中的心機婊,實在是讓人無聊啊!

    不過也許上天可憐她無聊,終於送來兩個人給她玩,嫁給西南行軍總提督為提督夫人的二公主帶著母親梁太妃回京看望皇上,據說是打著求情的旗號來的,還遞上了一封親筆信給皇上,不外乎是莫要手足相殘之類的,不過夏君澈看了兩眼就丟了。

    二公主一人回來當然不行,還有五公主、六公主,五公主和親去了燕國,封為夏妃,不過不受寵就是了,而六公主為北炎淑妃,還算是勉勉強強,不過北炎皇上至今好像快六十歲了,而五公主才……十六?還是十五?

    與五公主一同來的還有燕國皇帝燕烈刑,據說是一個好色成狂的暴君,而且也是一個從不掩飾野心的梟雄,心情不爽的時候直接將軍隊開到北炎去打上一仗然後囂張的撤退也幹過,此次來夏國,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而陪六公主一起來的是北炎的第十一王爺北炎阜和第十九皇子北炎世,兩個都是北炎帝最寵愛的兒子,也是最有競爭力的繼承人之一。

    不過阡嫵聽說的時候眼皮猛抽了一下,據說北炎帝的兒子已經排到了三十四位,她很想知道北炎帝記得他的兒子都叫什麽名字麽?

    二公主回來的消息阡嫵覺得有的玩兒,不過這兩個公主回來她就不怎麽歡喜了,就好比送一隻狗給你,你可有逗逗解悶,若是換成一條霸王龍和毒蠍子,可就沒那麽好玩兒了!

    阡嫵靠在扶手上,左手支頭,右手曲起十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打,因為那一次她誘導的宮變,損失的士兵和官員不再少數,如今正是替換血液的時候,澈兒還需要時間攏權,這些人挑中這個時間前來,絕對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若是出點大事,澈兒手中沒有兵權,加上玉璽沒有歸位,這皇位可就懸了!

    本以為可以坐在幕後找點樂子,結果還是不能那麽放鬆,天生的勞碌命!不過這樣也好,正所謂破而後立,澈兒也需要做一些事情讓天下人知道他這個皇帝的本事了!

    司徒柔一身男裝走進來,單膝跪地:“叩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

    阡嫵回神,目光落在她身上,看著她的動作忍不住失笑:“你還真把自己當男子呢!”

    “屬下隻是覺得這樣方便而已!讓娘娘見笑了!”

    阡嫵抬手:“起來吧!”

    司徒柔起身,微微抬頭看著阡嫵,一雙眼睛晶亮:“娘娘!屬下今天是給娘娘送一個好消息的!”

    阡嫵慵懶歪頭:“說來聽聽!”

    “娘娘說設計的第三樣和第四樣武器已經完成,隻要找到合適的地方就可以批量製造!”司徒柔的聲音中透著激動,看著阡嫵的眼睛是崇拜的,她一直以為武功高才足以讓人臣服,可是阡嫵從未在她麵前用過武功,但她的智慧和手段足以讓她真心的臣服和敬畏。

    “確實是一個好消息!”阡嫵挑眉:“至於地方,裴家已經倒台,那麽北府兵器庫也自然易主,北府兵器庫也是挨著鐵礦,再合適不過了!”

    司徒柔點頭:“屬下也是這樣想的,不過這件事情需要皇上和攝政王批示才行!”

    “這點無須擔心!”

    司徒柔也隻是說一聲,心中萬分肯定阡嫵能拿到:“對了!家兄讓屬下給娘娘帶個話,說在查抄丞相府的時候抓到一個叫扶宴的人,據說曾經是熏王的謀士,不過後來又不是了,請求家兄說一定要見娘娘一麵!”

    “扶宴?”阡嫵似乎聽到過這樣一個人,倒是有些好奇:“讓司徒風帶他來見本宮!”

    “屬下遵命!”

    “對了!”阡嫵抬眸:“你當真決定了不要掌印女官之職?”

    司徒柔輕笑:“娘娘就莫要打趣屬下了,屬下當初是覺得不想輸給男人,所以想要一個高位,不過屬下覺得自己不是那個料,也定不下來當一個女官,而且屬下很喜歡現在的工作,隻要娘娘信任,屬下一定不會讓娘娘失望!”

    說到最後定定的看著阡嫵,那是在表達自己的忠心!

    阡嫵勾唇:“本宮自然知道你那性子,你也做得很出色,雖然不是掌印女官,不過對本宮來說,你可比掌印女官有用得多,好好做好這件事情,本宮不會虧待你就是了!”

    “謝娘娘恩典!”

    司徒柔告退離開,阡嫵看著空蕩蕩的大殿突然道:“靜容!”

    “奴婢在!”

    “本宮記得宮中似乎有不少年輕的宮女吧?”

    “回娘娘!如今宮裏宮女有九百七十之多,除去幾十個老嬤嬤,還有兩百個如奴婢這般的,其他的都在二十五歲之下,七歲之上,不過剩下的這七百多人也分為五等,第一等是女官七十人,以及大宮女五十九人,第二等是奉茶宮女候庭,第三等是伴駕還有手藝,第四等是粗使打掃,而最後的則是一些小丫頭,還在調教中!”

    “這麽算起來也蠻多的,你去挑一些姿容上乘的,不論身份背景年齡大小,隻要有姿色,或者一眼看過去讓你覺得特別的宮女,人選在五十人左右,限你一天時間,選出之後將人安排在一個宮裏,本宮有用!”

    一天的時間跑遍整個皇宮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靜容連忙應下:“那奴婢這就去辦!”

    “去吧!”阡嫵揮手,等竟然走了一會兒,抬手招來一個太監,這是德安親自帶出來的,阡嫵前些日子沒注意,如今德安去了澈兒那裏,她才想起:“你叫什麽名字?”

    那年輕的太監受寵若驚,忙道:“回娘娘!奴才喜壽!”

    喜壽?這算什麽名字?不過也知道他們的名字隻是依照宮中的慣例改的,想了想道:“以後叫阿喜吧,本宮聽著沒那麽堵心!”

    阿喜連忙口頭:“奴才謝皇後娘娘賜名!”

    彭彭的兩個響頭之後,連忙狗腿道:“娘娘可有什麽需要吩咐奴才的?奴才雖然沒有德安公公那麽厲害,但是奴才跑腿快,手腳麻利,請娘娘盡管吩咐!”

    阡嫵扶額,雖然已經來了很久了,但是她還是很想說一句:萬惡的封建社會!瞧這奴性,實在是讓人想不使喚都不行!

    “讓司織坊的尚宮過來一趟,帶上幾匹不同色的青紗,然後準備朱砂和青墨!”

    “奴才這就去!”話音一落,整個人一溜煙兒的就跑了,那速度當真比兔子還快,阡嫵眼皮一抽,無語!

    這邊剛剛吩咐下去不久司徒風就帶著那個叫做扶宴的人來了,阡嫵看著扶宴,微微挑眉,她想起當初齊爵的話,扶宴此人足智多謀卻又淡泊名利,對夏君哲極為忠心,深得夏君哲信任,可是他的來曆卻是一個迷,至今沒有查到他的身份,很神秘的人物,不過他一身斯文儒雅又淡然從容的氣質確實讓阡嫵側目。

    他不算是俊美,但是看起來很舒服,如同蘭一般淡雅,卻又透著幾分菊的神秘,貌似沒什麽侵略性。

    扶宴終於見到這個讓夏君哲看一眼就癡迷的女人,第一眼驚豔,第二眼覺得妖嬈,第三眼就隻有恭敬,至少她是他目前為止唯一一個佩服的女人,跪地叩首:“草民扶宴拜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

    “平身!”

    “謝娘娘!”

    阡嫵看著他:“扶宴先生一定要見本宮,不會是想替熏王求情吧?”

    扶宴微微躬身:“草民雖然隻是一介布衣,卻也知道謀逆是什麽樣的罪,草民今日是為自己求情!”

    阡嫵挑眉,有了一絲興味:“哦?”

    扶宴繼續道:“不瞞皇後娘娘,草民讀書至今,隻想尋一個可讓草民一展抱負的主子;草民曾為熏王謀士,本該是叛黨之人,草民想求皇後娘娘給草民一次機會,舉薦草民入朝,為國效力!”

    “嗯!?”阡嫵眯眼,有意思,明明該是淡泊名利的人卻求著入朝為官,實在是有意思:“那麽扶宴先生覺得本宮會答應你的請求麽?”

    “草民覺得娘娘會!”

    “為何?”

    “其一:草民並沒有實質參與謀反,而且作為熏王謀士之時,並未做過不法之事!其二:朝堂更替,如今正是需要人才之時,草民不敢托大,但是卻也能盡綿薄之力;其三:皇後娘娘的睿智和膽識足夠讓您任用草民!”

    阡嫵聞言笑了:“扶宴先生倒也名不虛傳,你說這三點確實足夠本宮任用你,本宮倒也不介意給你這個機會,扶宴先生可別讓本宮失望才是!”

    扶宴不悲不喜,隻是恭敬道:“草民謝皇後娘娘恩典!”

    就在準備退下的時候,扶宴突然問道:“草民可否鬥膽問娘娘一個問題!”

    “說!”

    扶宴看著阡嫵:“娘娘可記得熏王的名字?”

    阡嫵奇怪的看著他:“夏君哲!怎麽了?”

    “沒事!草民多嘴一問,請娘娘別見怪!草民告退!”扶宴退了出來,抬頭看看天空:“王爺!這是扶宴最後能為您做的事情了!”

    司徒風有些意外:“微臣沒想到娘娘會受這樣的激將法!”

    阡嫵:“據說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就算他不激,本宮也會考慮用他的,朝堂大患血正是卻人手的時候,本宮正愁找不到人呢!”

    “可是他是熏王的謀士,而且據說熏王有恩於他!”

    阡嫵起身緩緩朝司徒風走去:“你說的沒有錯,可是就因為這個本宮就不能用他了麽?”

    “世人多忌憚降軍之將,一邊貪圖對方投降帶來的利益,一邊卻擔心投靠自己之後他回轉而投靠別人,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哪兒來那麽多兩全其美的事情?況且本宮要的又不是他的忠心,隻要他有足夠的才能為何不能用?”

    “士兵叛逃多是將軍沒有凝聚力,隻要將軍有足夠的人格魅力能讓士兵生死追隨,又何懼士兵的身份呢?”

    司徒風微微驚訝:“看來是微臣眼眶狹隘了!”

    “你為官的時間不短,處理事情也嚴謹得當,作為一個本分的臣子你很合格,但是你不覺得活得太累麽?”阡嫵抬手拍拍他的肩頭:“少年老成固然可以讓你走的穩妥,可是你的年紀又不是七老八十,趁著年輕,就算有些野心,也不枉年少輕狂不是?”

    司徒風被阡嫵一拍頓了一下,隨即道:“微臣愚鈍,不過一定會好好參悟娘娘教誨!”

    阡嫵失笑,他這跟她打馬虎眼呢,一等王公大臣少了兩個,她有意讓他坐上去,他似乎還不確定,不過她也不逼他,何必趕鴨子上架呢?

    “對了!微臣一直有一件事想要求娘娘解答,微臣當初親自斬了白文昌,白太師也因為娘娘斷了一條手臂,他應該是最恨我等之人,可是這些日子與他共事,除了對微臣態度冷漠了一些,可是處理事情的時候卻絲毫都沒有為難,讓微臣費解!”

    “本宮確實讓他失了兒子有斷了一臂,他恨本宮也是應該的,不過本宮手中還握著他全家的性命,以及兩個連她夫人都不知道的私生子的性命,他沒得選擇!況且本宮也不是那般無情的人,不是給了他一年的時間讓他接受麽?”

    司徒風隻能說佩服,從一年前就算到了今天,走了一步讓人出乎意料的棋,整個朝堂都以為白家敗落,而白太師定當是恨阡嫵入骨,卻誰都想不到阡嫵做這一切就是為了將這個棋子埋下,等到朝堂動蕩皇上歸為之時再用,實在是不得讓人佩服啊!

    “司徒!”阡嫵突然喚道。

    司徒風一震,這還是阡嫵第一次叫他的姓:“娘娘?”

    “還記得本宮當初要你臣服之時是為了什麽麽?”

    “為了皇上!讓微臣輔佐皇上,讓他成為真正的帝王,不過微臣也發過誓,臣服的並非是皇上,而是娘娘您!”

    “本宮接受你的臣服,不過卻不需要你的一切,你永遠都是他的臣子,他從皇陵曆練歸來,就算已經知道該怎麽做帝王,可是還是缺乏了很多東西,本宮不想染指他的江山,以後就由你來代替本宮輔佐他吧!”

    “娘娘如此信任微臣,微臣愧不敢當,但是微臣一定竭盡全力輔佐皇上!”司徒風鄭重道。

    夜晚

    澈兒依舊一如既往的拖著一身疲憊回來,這些日子朝中的事情堆積如山,差點沒將他壓垮,剛剛相遇,卻連好好說幾句話的時間都少之又少,不過雖然很辛苦,澈兒卻從不對阡嫵抱怨,走進來看著桌上留著的膳食,有些感動:“阿姐!我不是說不用等我了麽?”

    阡嫵走過去拉著他在桌子邊上坐下:“我可沒有等你,這是專門給你留的,肚子餓了吧?快點吃點東西填一下!”

    澈兒靦腆一笑,這才開始吃東西,今天下午為了牢房那些人的審判百官爭執,他到現在都還沒吃午飯呢!

    阡嫵握住筷子的手死死捏緊,若不是她怕澈兒發現什麽極力克製,恐怕這筷子早就在她手中變形了。她如何不知道澈兒現在麵對的是什麽?百官離心,位置不穩,就算他從皇陵出來,一樣無法達到一呼百應的地步。

    政治上場的陽奉陰違,勾心鬥角,她曾經親自嚐試過那些讓你無力還擊的軟暴力。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自己去替澈兒擺平一切,哪怕與天下人為敵,她也有足夠的本事讓人無話可說,可是……她不能!

    命運是變幻無常的東西,她不知道自己能否保證一直陪在澈兒旁邊,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守護澈兒多久,辰已經可以記起些許片段,如果當他真的重新記起,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屆時她又該如何護住澈兒?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在她還能掌控一切的時候,將澈兒從一個不會飛的雛鷹訓練成一直可以飛上九天的鷹王,折翼摔打的過程縱然痛苦,可是隻要他熬過了這段艱辛,一定可以成為一個任何人都不可撼動的帝王,她一直期待著那個時候!

    吃完東西就去沐浴,現在天色已經不早,阡嫵躺上床,一手支著頭,一手輕輕的拍打澈兒的背脊哄他入睡,這是她此刻能給他唯一的溫暖。

    “阿姐!”澈兒縮在紅紅的被子裏,小臉被襯得好像一個蘋果,一雙眼睛帶著疲憊困倦的氤氳之氣看著阡嫵:“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阡嫵心中一軟,低頭一個吻落在他的額頭上:“我知道!晚安!”

    得到阡嫵的吻澈兒終於抵不住濃濃的困意睡去,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淺笑,莫名的讓人有種心痛的感覺。

    阡嫵看著熟睡的澈兒,明明已經有了困意,可是卻覺得悶悶的難受睡不著,索性起身披了披風出去透透氣!

    阡嫵揮退了宮女,自己走了出去,一路往青鸞殿而去,走了兩刻鍾來到青鸞殿,看著那株桃花,此刻桃花已經開了,清風吹過,桃花漫天飛舞,桃花的香味中帶著點點苦就,就像她現在的心情。

    抬步走向那顆桃樹,想在那裏坐一會兒,可是還沒靠近她突然感覺到危險,等她發現危險所在的時候,一把雪亮的短劍離她的眉心不到一寸的距離,沒有殺意,可是阡嫵卻感覺到了死亡的臨近,心中大駭,幾乎是本能的一個側身躲過這一擊,然後迅速的一個騰空躍起,腳尖落下,然後旋轉,身子傾斜轉動,一手將身上的披風除去,在披風轉動的瞬間快速退去。

    然而那殺手的武功已經超過了她可估算的太多太多,她尚未退去,那人便從身後而來,逼得她不得不接招,然而她身上沒有帶兵器,情急之下將身上長長綁了七圈的綢緞腰帶解下來,猛的甩成辮子迎上去。

    沒有氣息、沒有溫度、沒有殺意,簡直就不像是人類,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阡嫵至今遇到忍術最厲害的忍者也不過就是這樣,該死的,她到底何時招惹上這樣的高手了?

    若非她對死亡太敏感,否則她絕對察覺不到他的存在,哪怕最後死了,她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阡嫵咬牙,她現在可是很惜命的,怎麽可以就這樣死去?

    阡嫵將自己能用的忍術用到極致,兩人的速度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若是有人在的話能看見的畫麵就是兩人突然間出現在這裏,又突然間出現在那裏,詭異仿佛鬼魅。

    “噗呲!”

    “嘣!”

    兩道悶悶的聲音同時響起,然後這場戰鬥結束。

    阡嫵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飛奔,一路往崇明殿而去,一把推開崇明殿的門,看了一眼殿內,直接撲到正在看奏章的夏寂宸懷裏,龍涎香混合著男子成熟的氣息讓她瞬間心安,有些艱難的開口:“夏寂宸救我!”

    夏寂宸在阡嫵突然出現撲在自己懷中的時候就驚住,手中的奏章跌落,直到阡嫵出聲他才反應過來,然後就聞到了血腥的味道,他臉色驟然一邊,立刻將阡嫵打橫抱起放到旁邊的床上,這才看見阡嫵的腰側受了重傷,獻血將她白色的衣服染成了血紅,而讓她奔來一路上都是獻血。

    他一個字都沒問,快速的點了阡嫵身上的幾處穴道,轉身從旁邊的櫃子下麵拿出一個箱子,兩下將阡嫵腰上的衣服撕開,拿了紗布將上麵的血跡拭去,然後將金瘡藥倒上去,用紗布和繃帶一圈圈的纏了起來,做完這一切之後拿出一個瓷瓶倒出幾個小藥丸喂阡嫵吃下。

    阡嫵就這麽看著夏寂宸的動作,他一個字都沒說,一個眼神都沒有落在她的臉上,可是他卻以最快的速度為她處理了傷口,雖然動作不算溫柔,可是卻減輕了她痛苦的時間,未嚐不是另外一種溫柔!

    而且她剛剛覺得自己快要被殺死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是往夏寂宸這裏來,似乎覺得來到這裏就能得救,而且在看見夏寂宸的那一瞬間,她全身的警戒和驚恐都消失,隻想那麽撲入他的懷裏,聞著他的氣息都是那麽的安心,她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居然對他有了這麽深的信任和依賴了?

    夏寂宸將被子拉過蓋在阡嫵的身上就這麽坐在床邊沒有說話,也許是覺得阡嫵的傷太深不能說話,也許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從齊爵他們離開之後他們之間就漸漸疏遠了,沒有了吵架也沒有其他,兩人都是下意識的忽視對方的存在,哪怕那夜宮變他那麽護著她,最終他們卻依舊沒能說上一句話,現在卻以這樣的姿態相遇,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最終夏寂宸不想再這樣沉默下去起身想要去看奏章,在他離開的瞬間,阡嫵開口了:“夏寂宸!”

    夏寂宸的身子一頓,聲音啞了一下才開口應聲:“嗯!”

    阡嫵看著他的後背:“剛剛我在青鸞殿預見了一個詭異的殺手,他沒有氣息、沒有呼吸,全身似乎沒有一點溫度,就好像一個死人一樣,他武功高強,我隻能堪堪接下他的招數,我準備拚著受一刀能打個平手,結果卻是我挨了一刀,而對方卻仿佛刀槍不入,你可知道那是哪兒的殺手?”

    “刀槍不入?”夏寂宸微微轉身:“那他身上可有藥味?”

    藥味?阡嫵搖搖頭:“我光是應付他都極難,哪兒有精神注意,況且又是在桃花樹下,香味濃鬱,就算有,也給掩蓋過去了!”

    “看來他是專門挑那個地方對你動手的!”夏寂宸身上的氣息冷了幾分:“如果所料不錯,那應該是巫族的藥人,隻要藥人才能做到無聲無息,而且沒有溫度!”

    “藥人?”

    “就是從小以藥喂養,然後等他慢慢長大,藥滲入他的骨血肌膚每一寸,然後再以各種奇異的藥物浸泡和一些秘製的手法處理,最終在千百個人中完成一個的藥人,武功高強,刀槍不入,他們沒有意識,隻知道完成主人下達的命令,如同一件人形兵器!”

    阡嫵頓時明白了,這就跟那些實驗體一樣,注射某些物質而使身體改變,隻是這顯然更加厲害而已!

    “我可不記得什麽時候招惹上什麽巫族了,還真是飛來橫禍!”

    夏寂宸沒有答這一句,而是看了阡嫵一眼之後繼續去看奏章:“睡吧!”

    阡嫵看著夏寂宸走到旁邊的桌案上去看奏章,不知為何心中居然有點小小的失落,不過剛剛她在期待什麽,連她自己都弄不清楚,是期待夏寂宸的噓寒問暖,還是期待他給她一點溫柔?

    夏寂宸愛著她,她如何不知?從剛剛開始奪,到後麵的相處,未嚐沒有心甘情願,隻是濃情之後卻越走越遠,現在好像也越來越不受控製了,就在剛剛她清楚的發現自己對夏寂宸的依賴,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了!

    ------題外話------

    今天打掃衛生,然後又跟人吵架,一個字煩!然後居然發現自己大風吹了,望天!咱在寒風中蕭瑟著!(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