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廢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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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牢的最上層刑房之中,一把擦得噌亮的太師椅格外突兀,不過再突兀也突兀不過那上麵坐著的絕色美人,華麗、霸氣、威嚴、睥睨,讓人偷看一眼都不敢再抬頭。

    阡嫵看著被掛到十字架上麵的魏言之,右手食指微微曲起敲打扶手:“阿喜!”

    “奴才在呢!”阿喜連忙湊過來。

    然後阡嫵問:“當初被閹的時候疼不疼?”

    眾人倒!堂堂皇後居然問一個太監這個問題真的好麽?就連身為太監的阿喜都有些尷尬:“那個……回娘娘,有點疼!”

    “一點?”

    阿喜臉紅得滴血,咬牙道:“是很疼,奴才都以為自己要死了呢!”

    “是麽?疼就好!”阡嫵左手支頭歪歪斜斜的靠在椅背上,狹長的眼尾微微挑起:“那你就把你的疼告訴一下丞相大人,讓他也體會體會!”

    “呃?”阿喜驚悚,娘娘的意思是……要他閹了魏言之?

    一旁的禦守官差點倒地:“娘娘……這不行……不可啊!”

    “沒什麽不可的!”阡嫵昂首:“阿喜!還不去?”

    阿喜看著旁邊一排排的刑具,最後找到一把類似的閹割刀:“那……奴才真的去了?”

    “需要本宮再說一次?”

    阿喜忙搖頭:“不用不用!”

    被弄得迷迷糊糊的魏言之似乎也聽懂了他們的話,尤其是旁邊的人一把將他的褲子扯下去,他頓時大驚失色,屈辱怒罵:“白菁月!你居然敢這樣對我,老子就算是罪臣,那也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你不能這樣侮辱我!”

    前方有人拿了布簾子將魏言之腰部下麵遮住,阡嫵悠然的看著魏言之的恨意和屈辱,笑得妖嬈無比:“魏言之!當你連環追殺本宮卻沒有將本宮殺死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天,本宮是很惜命的人,本宮的命除了自己,誰都沒有資格奪去,而你卻差點就要了本宮的命,你說本宮怎能不好好‘感謝’你呢?”

    魏言之怒目圓瞪:“白菁月!你這個妖女,你不得好……啊啊……”

    突如其來的慘叫響徹整個天牢,聽得人心都忍不住顫抖,到底是怎樣的酷刑才有這樣的慘叫聲啊?

    “娘娘!暈過去了!”阿喜道。

    “把藥給他抹上,再用水把他澆醒!”阡嫵無情道。

    “是!”

    片刻之後,被包紮過的魏言之醒了過來,感覺到那一處的劇痛,他一臉慘白,雙目幾乎要流出血來;阡嫵看著他:“怎麽?恨本宮?”

    “這就讓你恨了?本宮又沒有要你的命,算是仁慈的對吧?”阡嫵笑得很是無辜:“對了!本宮還沒對你全家做出判決,不過本宮決定,將男的全部閹了,然後女的充軍如何?”

    魏言之氣的心口起伏,一口血從嘴角流出來,幾個字從牙縫中擠出:“白菁月!你—不得—好—死!”

    “本宮從沒想過好死!”阡嫵起身居高臨下如同看垃圾一般的看著魏言之:“本宮就算不得好死,也絕對不會死在你的手裏,魏丞相大人,好好享受吧,不過本宮也期待著你忍辱負重絕地反擊,你若是就這樣死了,本宮也會覺得無聊的!”

    冷漠一笑:“來人!將他丟進人最多的牢房,好好招呼他的,本宮就送好酒好菜,隻要留一口氣就行了,當然,誰打死了誰償命!”

    “是!”

    禦守官連忙抹汗,蒼天啊,這皇後娘娘簡直就是一個魔女啊!看見阡嫵似乎是準備要走了,頓時心中鬆了口氣,終於走了,再不走,他會死在這裏的,被嚇死的!

    除了天牢,外麵的陽光照耀在身上暖暖的,阡嫵卻感覺不到溫暖,直到一匹墨黑壯碩的寶馬飛馳而來在她麵前停下,然後她微微仰頭就看到了馬上俊美霸道恍若天神般的男子,太陽在他身後照射過來,刺得她眼睛都疼了。

    夏寂宸看著阡嫵一言未發,隻是將手伸了過去。

    阡嫵收回目光看著眼前寬厚的大掌,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劃過心間,然後抬手握住,接著他強而有力的臂膀翻身一躍而上,然後緊緊的抱住他的腰。

    金色的衣袂劃過,如同鳳凰翱翔,俊美若神的男子,華美驚豔的女子,策馬飛奔,多麽賞心悅目的畫麵,如果那人不是當朝的攝政王和當朝的皇後娘娘就好了……禦守官一屁股坐在地上,身邊的人喚他他也不理,別叫他,他就想這麽坐著,等他緩過勁兒再說!

    阡嫵抱著夏寂宸的腰,將頭靠在他寬闊的後背,聞著他身上的味道,莫名的覺得心安,甚至想,就這樣下去也是不錯!

    馬兒從刑部出來直接往最偏僻的西門而去,馬蹄飛馳帶起地上的綠葉翻飛,眨眼間便出了西門,然後一路上走小山路,七拐八拐了一個時辰才在竹林深處的一間小竹屋停下。

    阡嫵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打趣道:“攝政王殿下!這麽偏僻的地方你這麽熟悉,不會經常劫了女孩子來幹壞事吧?”

    夏寂宸躍下馬背然後伸手將她抱下來,意外認真的回道:“本王曾經視女子如無物,而現在和今後隻想劫你一個人來這裏嗯……幹壞事!”

    阡嫵樂了:“哈哈!夏寂宸!你居然用那麽認真得的語氣說這麽流氓的話,衣冠禽獸!”

    夏寂宸的步子一頓,低頭看著阡嫵,目光炙熱,還有一抹微惱和邪肆:“本王流氓?還衣冠禽獸?”

    阡嫵收斂了笑意看著夏寂宸,突然心中不可抑製的悸動,夏寂宸平時霸道且優雅,桀驁不馴中讓人不可直視,唯有在他動情隻是才會露出這般邪肆魅惑的危險之色,透著致命的誘惑,阡嫵不自覺的收緊手臂,然後微微靠近……

    “皇後娘娘!現在你是想非禮本王對麽?”夏寂宸略微壞壞的聲音響起,阡嫵想揍他,湊上去在他脖子上咬一口:“本宮這不要非禮,叫臨幸,你該脫光光給本宮躺著任本宮蹂躪才是!”

    夏寂宸失笑,聲音微微暗啞,性感得不像話:“謹遵娘娘聖諭!不過雖然這裏沒人,也得先進屋子不是?”

    夏寂宸抱著鬆了口的阡嫵進屋,邊走邊到:“這是我以前住的屋子,因為不敢進京,每次歸來拜祭母妃的時候都是住在這裏,這個地方隻有老尚書和嶽遲知道,而你是第四個,也是唯一一個來的女子!”

    阡嫵看了看簡陋卻不失整潔的竹屋,然後突然道:“隻有老尚書和嶽遲,你不會告訴我這屋子是你搭建的吧?”

    “你覺得不像?”夏寂宸抱著阡嫵坐下,卻沒有讓阡嫵從她懷中下來,眉色微挑,別有一種魅惑之感。

    “佩服!”反正她絕對是弄不出來就是了:“不過你帶我來這裏隻是為了這個?”

    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黃昏日落之後這裏已經漸漸變得漆黑,夏寂宸沒有點燈,黑暗中擁著阡嫵久久沒有說話。

    阡嫵沒有逼他,就這樣與他相擁,等著他的答案!

    許久,就到讓人以為已經睡著了,夏寂宸的聲音在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惆悵響起:“今日……若是我輸了呢?”

    阡嫵靠在他的肩頭:“你已經贏了,所以沒有那樣的若是,而且我知道你不會把我輸出去!”

    夏寂宸心中卻沒有因為阡嫵的話而釋懷,那一刻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緊張,他甚至想過若是輸了就直接殺了燕帝,哪怕與燕國開戰,他也絕對不會讓她被燕帝帶走的。

    似乎感覺到他的心情,阡嫵抬手摸摸他的臉:“夏寂宸!你難道沒有發現我是把自己給你了麽?”

    夏寂宸一震,卻聽得阡嫵的聲音飄渺而來:“當初我與他相遇之時,那時我受著重傷,而他也傷痕累累,擂台之上他替我決鬥,我用自己押他贏,而現在,我用我自己賭你贏!”

    “我對情愛之事後知後覺,與他朝夕相處十多年,直到他死的那一刻才發現自己愛他,可惜一切已經晚了,所以至今都不曾告訴他我愛他;也許是執念太深,所以心中一直放不下,可是卻也不得不放下,所以我在很努力很努力的將那份執念淡化,他存在我記憶中最深最不可磨滅,那就讓他留在那裏,成為我前世的路標!”

    “你忘了我允許你提一個要求麽?想好了就說,不管是什麽,我一定會答應你的!”

    夏寂宸攬住她腰的手死死收緊,微怒:“阡嫵!你把我夏寂宸當成什麽人了?本王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心,但是本王要的是你心甘情願,而不是你這般逼迫自己,就算你答應嫁給我,這都不是你心甘情願的,這樣的結果,我要來何用?”

    阡嫵吃疼微微擰眉,她沒想到夏寂宸居然這麽大反應,抬頭看著他,黑夜中他那雙懾人的眸子卻那麽清楚的溢出憤怒和受傷,阡嫵抬手捧著他的臉:“你何必這般怒?我既然說了,自然是心甘情願,況且就算不是嫁給你,也可以是別的,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也不遲啊?”

    夏寂宸怒意微微散去,可是卻還是無法釋懷,從旁邊的盒子裏拿出兩顆夜明珠將屋子照亮,然後找來火折子將油燈點亮,屋內瞬間明亮起來,可是夏寂宸卻走到了漆黑的屋外,留下阡嫵一個人在屋內。

    阡嫵看看竹屋內,很簡單的生活用具都有,也許夏寂宸經常還來打掃,這屋子裏居然沒有什麽灰塵,就連被子都是幹淨清香的,這就是夏寂宸年少時生活的地方麽?

    看著竹子銜接的地方很緊密,地麵也很結實,阡嫵實在難以想象夏寂宸那麽小的時候是怎麽做到的,在屋裏轉了一圈,到處都看個遍才走向門口,然後在出門的瞬間就被眼前的畫麵驚豔,漫天的螢火蟲如同繁星一般,這本來森暗的森林此刻到處都是光點,如同一個個夜間的精靈,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好漂亮!”她以前也看見過螢火蟲,可是沒有看見這麽多的時候,這怕是有成千上萬吧?

    阡嫵走出去,微微抬手,一個小小的光點落在她手心指腹上,待阡嫵想要靠近看一下,那小點點就飛走了,阡嫵的目光追逐著那個光點,結果因為太多,眨眼睛就不見了。

    一旁的夏寂宸看著這般孩子氣的阡嫵,頓時心中的悶氣消散得一幹二淨,在阡嫵靠近的時候一把攬住她的腰,微惱的哼一聲:“果然是個沒良心的東西!”

    罵完之後霸道的將阡嫵轉過來,不給她反應的機會低頭將她吻住,一手扣著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腿將她抱起,然後輕輕的放在光滑的石板之上,然後凶猛的加深了這個吻,然後一路往下,將自己的印記一點點的烙在她白皙的肌膚之上,夜晚的石板透著滲人的涼意,可是阡嫵卻覺得舒服到了極致。

    “嗯……”一聲不受控製的"shen yin"從唇角溢出,在這夜色中回響,阡嫵下意識的想要咬唇,怕驚動了什麽,卻不想夏寂宸突然將手指伸進來,粗魯的將她的牙齒敲開,觸摸她的舌。

    “夏寂宸!”阡嫵微微怒嗔,夏寂宸將她的手指放入手中輕咬,聲音透著*的暗啞還有霸道:“阡嫵!今晚不會有人,也無需顧忌,今晚你是我的!”

    霸道的被占有,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粗魯,可是那種被征服的感覺卻讓阡嫵深深的迷戀,可是某個混蛋卻磨著不給她,阡嫵那雙滿含水霧的眸子看著夏寂宸:“混蛋!你混蛋!”

    夏寂宸傾身將她擁住,聲音性感透著危險:“嫵兒!你說我什麽?”

    阡嫵看著邪肆又危險的夏寂宸,心中砰砰的撞擊著,她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甚至覺得身體都因此而變得酥麻,她仿佛被什麽蠱惑,抬手保住夏寂宸的脖子,將自己送過去,從未有過的聲音柔軟而依戀:“寂宸!”

    夏寂宸的身子一將,額頭汗滴低落,那雙眼眸卻亮的驚人,聲音微微顫抖:“嫵兒!你叫我什麽?”

    “寂宸!”

    回答阡嫵的是他洶湧到幾乎要將她揉碎的愛!

    竹屋的燈光一直亮著,映著床上那一對相擁的璧人,夏寂宸滿足的擁著阡嫵,深深的呼吸著她*之後散發的幽香,看著燈火迷離的地方,突然道:“嫵兒!給我生一個孩子好麽?”

    阡嫵的身子微微動了一下,卻沒有回答,油燈的燈火爆出‘啪’的一聲響,在這屋內極為的清楚。

    就在夏寂宸的心沉回穀底的時候,阡嫵突然轉身,然後一臉糾結的看著夏寂宸:“你說那種一團團、軟乎乎,連路都不會走的生物?”

    夏寂宸失笑,這算是什麽形容?“孩子會慢慢長大,很快就會走了,而且肉呼呼的,很可愛!”如果是他和她的孩子,一定會非常的可愛!

    阡嫵為難的咬手指:“我又沒生過,而且也不會養!”

    夏寂宸的笑意更勝:“每個女人都有第一次,你不會照顧,還有我呢!隻要你願意,他一定會是最可愛的孩子!”

    阡嫵想到了小時候的阿弟,白白胖胖,就跟一個大肉團子一樣,唔,她的孩子會有阿弟那麽可愛?一不小心用力咬疼了自己,阡嫵將手拿開,然後抬頭就看見夏寂宸無比期待的看著她,阡嫵覺得自己拒絕不了,而且生一個阿弟那樣的團子啊,如果那個團子追著她叫媽媽,那樣的畫麵,怎麽感覺很有愛呢?

    雙手勾住夏寂宸的脖子,霸道的在他下巴上啃了兩口:“你說的,你照顧哦?”

    這是……答應了?也許是驚喜來的太衝擊,夏寂宸都差點反應不過來,可是他知道這是真的,激動得一把將阡嫵抱住:“嗯!我照顧,大的小的一起照顧!”

    他不能讓她拋棄夏君澈跟他離開,也不能冒著天下之大不韙讓她以皇後之尊嫁給他,所以他退而求其次,要一個屬於他們的結果,他不甘確定她能愛他多深,可是如果願意幫他生孩子,那麽她的心裏定然是有了他的位置,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更貪心,但是此刻,他非常的滿足。

    早晨的時候阡嫵是在夏寂宸的懷中醒來的,馬兒慢悠悠的走著,她被夏寂宸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遠方朝陽緩緩從天邊升起,為大地堵上一層金光,耀眼奪目。

    阡嫵的身上已經不是那身鳳袍,而是淺藍色的水紋群,阡嫵挑眉:“夏寂宸!你居然把衣服都準備好了,蓄謀已久麽?”

    夏寂宸低頭在她鼻尖輕輕咬了一下,胸膛震動爽朗的笑起來:“可不是?不過終於把這件衣服給你穿上了!”

    阡嫵看著遠方,靠在他的肩頭:“現在都這麽遲了,今天不上朝麽?”

    “一天而已!無礙!”夏寂宸拉披風將她裹好一點:“皇上沒有辜負你的期望,他如今雖然小,但是卻已經不可小覷,會成為一個真正的帝王!”

    “所以你這是準備退居二線?放棄野心?”

    夏寂宸看著朝陽,金色的陽光讓他微微眯眼:“如果繼續下去的結果是與你為敵,我情願放棄,雖然曾經想過死在你手裏也不錯,可是我更喜歡現在!”

    阡嫵突然抬手捏住夏寂宸的下巴,邪氣戲虐:“哈哈!你這是不想死在我的手裏,改為死在我的床上了?”

    夏寂宸眸色驟然深了,劍眉微揚:“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阡嫵突然感覺自己的腰又疼了,呃,到底是誰死還說不定呢,靠!

    阡嫵回了宮中,見阿喜快要垂到地上的腦袋,還有靜容欲言又止的打量,阡嫵抱著手臂:“怎麽?有問題?”

    靜容看了眼阿喜,遲疑了一下才道:“娘娘!昨日下午娘娘在刑部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加上娘娘和王爺一夜未歸,滿朝嘩然,然後……居然不知道哪裏來的混蛋居然遞上了廢……廢後的折子!”

    阡嫵挑眉:“廢後?”

    “理由呢?”

    靜容雙膝跪地:“奴婢不敢說!”

    “又不是你寫的,就當念給本宮聽!”

    “說……說娘娘不知檢點,勾引王爺,霍亂朝綱……還殘害眾臣忠良,乃是……妖女,要亡夏國江山,求皇上廢後!”

    阡嫵眯眼,這出戲還真及時,她沒想過遮遮掩掩,卻沒想到真的有人敢胡言亂語,還真是夠膽子!

    阿喜看了看阡嫵的臉色,確定沒有大發雷霆的征兆,這才道:“今日梁太妃和二公主已經來兩次了,說了很多難聽的話,不過都被趕了回去,燕帝差點強闖進來,最後被皇上請回去了!”

    阡嫵想了想:“去把司徒柔給本宮叫回來!”

    阿喜連忙應聲去了,靜容見阡嫵好像準備休息,急道:“娘娘不去禦書房麽?”

    “我去做什麽?”阡嫵躺上床扯了被子將自己蓋住準備睡回籠覺:“事實就是如此,我去什麽也做不了,反而會被人群起而攻之,本宮才不去找罵呢!”

    “可是……可是……”

    “哪兒來那麽多可是啊?不是還有澈兒和夏寂宸麽?澈兒就算年紀小些,他可是從皇陵出來的夏帝,而夏寂宸又豈是隨便讓人誣陷的,你若是著急就盯著禦書房的動靜,然後報告回來!”

    靜容見阡嫵閉上了眼睛,也不敢多問,給阡嫵放下帳子然後出去了,她還是去看看才放心!

    金鑾殿,這是夏君澈歸來之後最長的一個早朝,就連商議謀反眾臣的處罰的時候都沒有用這麽久!

    詭異和死寂的氣氛在金鑾殿蔓延,而這一切都來自於跪在地上的三個須發花白的老臣,三人皆是先帝時期的重臣,可以說得上是三朝元老,這三人中兩人已過古稀,曾經官拜太傅、右相、文昌侯,是連齊老尚書都得敬重的人物,僅次於那位老太師的存在,三人出現,滿朝嘩然,老尚書和司徒風臉色驟變,顯然是麻煩大了。

    如果說是別人或許還有轉機,可是這三人一起,別說轉機了,他們甚至都可以預測到結局了;這三人在朝中德高望重,說話的分量比皇親跟有力,而且還是天下學子的榜樣,門生若幹,如今朝廷正是納新之際,若是三人出了事情,定然讓學子寒心,如何肯效忠國家?而且三人的意思絕對可以讓學子文人符合,除非答應,否則學子不入士,天下人寒心,那麽國之將亡。

    三個老臣腰背聽得筆直,雙手向前遞著奏章,態度堅決!

    “皇上!”最左邊的康老太師目光犀利如炬:“自古帝後必須賢良淑德,品格端正,皇後白菁月霍亂朝綱,陷害親王殘害忠臣,且與攝政王苟且,此等女子,何以母儀天下?”

    滿朝寂靜隻能聽到康老太師的聲音,昨晚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朝堂,任何人都反駁不了,因為沒有幾人能在眾人都知道的情況下厚著臉皮睜眼說瞎話。

    夏君澈死死握住桌邊,雙目赤紅,德安跪在龍案前拚死抱著夏君澈的手這才沒有讓夏君澈將龍案掀下去,小聲卻著急的求道:“皇上!奴才求您了,不能掀啊,那是連先帝都要禮讓三分的大臣,不能掀啊!”

    夏君澈那白白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變得慘白嚇人,德安知道夏君澈也在忍耐,若不然他早就被掀出去了,他現在隻求下麵那幾人別說了,因為等下子他都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啊。

    餘丞相跪在正中,加重聲音:“這樣的皇後為皇上蒙羞,為皇室蒙羞,皇上理當重處!”

    文昌侯聲如洪鍾:“夏寂宸來攝政王,又是皇上皇叔,此等倫常敗壞,喪德之事,絕不容情!”

    “砰!”夏君澈終究還是怒了,一把將桌案掀飛,直接從九級龍案之上落下,然後砸在三個老臣的麵前!

    “皇上息怒!”滿朝文武嚇得全部跪下去,驟然感覺場中殺氣驟然劇烈。

    夏君澈雙拳緊握死死的瞪著下麵三人,殺氣凜然:“誰給你們資格侮辱她的?她是朕的皇後,朕最敬愛的人,她比你們任何人都高貴,她有資格擁有任何人!”

    “母儀天下?你以為她稀罕?她要是樂意,別說是夏國,就算是天下她也能踩在腳下;霍亂朝綱?當初太後當政,魏家裴家坐擁半壁江山之時你們怎麽不出來?太後那老女人還掌印披紅,決策天下,你們一個個的怎麽不出聲,都死了?”

    “苟且?你們那隻眼睛看見苟且了,整天隻盯著她,全都吃飽飯撐得麽?”

    “皇上!請注意你的言辭!”康太傅威嚴怒道,麵對麵前離他隻有半寸的桌子不為所動,不得不說,這份氣魄讓人佩服,可惜用錯了地方。

    文昌侯道:“皇後之事已經讓整個皇城都知道,且皇後一夜未歸,總歸是失了清白,已無資格再為後!”

    “她清白不清白關你屁事,總之比你們那顆肮髒的心白得多!”夏君澈板著臉冷喝。

    “皇上!”康太傅起身:“皇上從皇陵歸來,學到的就是這些東西?說話粗魯,輕信婦人,目無清規,何以為帝?”

    “還質問朕了?”夏君澈眼眸黑暗仿佛散發這黑氣:“朕就讓你看看朕在皇陵學到了什麽!”

    話落整個人如魅影飛身落下,然後一腳將康太傅踢到了旁邊的柱子上‘咚’一聲之後落下。

    “唔!”康太傅捂著心口一口血吐了出來。

    “老太傅!老太傅!”文昌侯和餘丞相兩人臉色終於變了。

    “皇上息怒!”司徒風高聲喊道,今天的事情已經超出了預料,亂了,全亂了!

    “哼!”夏君澈走回龍椅,冷冷的看著扶著康太傅的兩人:“你們以為自己是三朝元老就有資格倚老賣老?太後當政,朕如同一個傀儡之時你們安享晚年,如今朕剛剛掌政走上正軌,你們卻跳出來誣陷朕的皇後,甚至以自己對天下學子的影響力來威脅朕,到底是誰惑亂朝綱?”

    “你們想要分化朝綱,想要以此營救天牢中的亂臣賊子,狼子野心昭然若是,不但滿嘴胡言,還敢輕視朕,甚至想挾天子以令諸侯,朕今日不嚴懲爾等,朕這把龍椅就該換人坐了!”

    老尚書失神的看著上方站著的小小身影,他看不到他的身軀,看不見他的容顏,甚至可以忽視他嗓音中的稚嫩,他隻看到屬於一個帝王的霸氣和果決,屬於一個帝王的威嚴和無畏!

    “我等隻是為皇上著想,居然被皇上冠上這般罪名,我等不服!”文昌侯大吼。

    “不服!”夏寂宸冷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消失了一個早朝都沒有出現的夏寂宸一身藏青色麒麟朝服緩緩走來,墨法玉冠,劍眉微揚,俊美霸氣如神天降,目若寒星,懾人無比。

    “若是本王沒有記錯,三位大臣歸隱之後並沒有在皇城,就算快馬加鞭也得半日時間,不如三位大臣告訴本王你們是那裏得到的消息半夜三更快馬加鞭,而且連奏折都寫好了呈上龍案?”

    “你……夏寂宸你莫要混淆視聽,我們怎麽來的與這件事情有關麽?你自己和皇後做了苟且之事,還如此囂張,當真是膽大妄為!”文昌侯怒罵。

    夏寂宸傲然冷笑:“文昌侯覺得何為苟且?白菁月雖然有先帝遺旨,但是並未行封後大典,也為侍寢,就算本王求取白菁月為攝政王妃,隻要皇上賜婚,她就可以是我夏寂宸堂堂正正的攝政王妃!”

    “倒是你們幾個老臣,歸隱多年,卻對皇城的風吹草動如此敏感,是何居心?”

    餘丞相怒道:“夏寂宸!你莫要血口噴人,我等為國盡忠,自然是想清君側,輔佐幼帝,能有何居心?”“是麽?”夏寂宸突然拿出幾封暗月印花信丟在地上:“那麽幾位給本王解釋一下,這獨屬於皇帝暗月之印的信件為何會出現在幾位手中?可別告訴本王這不是你們的!”

    三人同時瞪大眼睛,震驚無比:“你……你怎麽得到這些信的?”

    夏寂宸負手而立,霸氣尊貴,睥睨著三人,語氣悠閑:“本王順路去了各位大人的家中,然後順便抄了一下各位大人的家而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