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痛痛痛(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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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一定要查出那些壞人!”木小樹揮拳頭憤憤的響應,“項公子,但時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您盡管吩咐,有了結果我會寫信告訴小葵,讓他們小心。”

    這少女真心在關心她人,果然真是花葵的好姐妹!“木姑娘可知小葵姑娘在什麽地方,現在安全嗎?”

    “她在……”幾乎要脫口而出,想起木大娘的叮囑,她突然間打住,壓低聲音道,“她在一個很遠的地方,現在還不知這邊發生什麽事,我已回信給她,提醒他們小心那些壞人。”

    差一點就套出下落,項十三心中著急,卻不敢表現出來,怕嚇到木小樹讓她起了防備之心,頷首,甚是欣慰道:“那就好,她安全無虞,我就放心了!”

    木小樹待了片刻後離去,項十三因沒得到下落心煩,不過倒不擔心他們的安全,既然能在那些人到來之前連夜離開,就說明三哥的警覺性很高,表示他們不會處在危險中。

    隻是……這撥人和之前在亂葬崗遇到的那些人似乎不是同一批,加上他,目前至少有三批人在活動!

    他抬手扶額,無奈的長歎一聲,他都已淪落到這般地步了,為何還是不放過他?難道非要把人逼死才甘心嗎?

    唉,樹欲靜而風不止!這無休止紛爭啊,何時才是盡頭!!!

    ********

    相比較項十三、項老爹等人的緊張複雜心思,花葵和項小滿的生活非常簡單快樂。

    若說項老爹等人是秋千架上的繩子,繩子結實與否,係著湯秋千人的性命,可蕩秋千的人卻隻享受著隨秋千蕩漾的快樂,絲毫不知繩子承受著多大的壓力和責任。

    這日,晴空萬裏,梅子和招弟背著竹簍喊花葵上山去采野菜。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山裏沒有寬敞的平地種莊稼,但每個山民都有一雙勤勞的手,隻要肯下力氣,就地取材,可以砍柴換錢,可以打獵捉田雞、野兔等,又或者撿鳥蛋、野菜、菌類等等。

    這和花葵以前的生活截然不同,麵對嶄新的生活,一切都是那麽新鮮有趣,對此她有極高的興致。隻是當她拎著竹筐出門時,看到坐在門前的莫離時停下腳步,他每天都這麽坐著,應該很單調無聊吧,要不要帶他一起上山,讓他換個環境呢?

    項老爹已開始為莫離治療,不過僅限於每日施針喝藥,真正的治療要在後天開始,不知他是什麽感覺,反正她是很緊張!

    讓梅子和招弟先等著,她轉了一圈,找來在溪邊和小夥伴玩耍的項小滿。

    “什麽事啊?”項小滿不情願的應聲,他正在小溪邊捉蝦,玩的正高興呢。

    “看你身上都弄濕了,小心著涼!”花葵把他從水裏扯出來,抬袖子抹掉他臉上的水,道,“我要和梅子、招弟去上山采野菜,你幫我把阿離背過去!他老待在院裏太悶了,帶他去山上散散心。”

    項小滿撇撇嘴,就知道找他就這麽回事,“好,我知道了,你先走,我和他們說聲就過去。”

    花葵點頭,背上竹簍招呼梅子和招弟一起進山。梅子許給了鎮上油坊的兒子,招弟還沒許人家,尚未結婚的少女對已成親後的生活充滿好奇,比方說她對莫離什麽感覺,兩人如何相處,睡在一張*上會不會不自在,每天要和丈夫說些什麽……

    她對莫離什麽感覺?就是在奴隸市場上一眼就迷上了他的丹鳳眼,再後來他撐過了新婚夜,破了她的克夫命,成了她的福星她的家人,也成了她的責任,就和項老爹項大嬸和小滿一樣,成為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那你們都說什麽,會不會很別扭,會不會不好意思看他?”梅子是待嫁新娘,對嫁到陌生人家裏有些緊張害怕,隻是一想到如意情郎,又有些羞澀和期待。

    這個……花葵撓撓頭,回憶兩人成親後睡一張*的情形,好像她當時隻顧著擔心他會不會死掉,壓根就沒顧得上害羞什麽的,同*睡了一晚,第二晚再同*沒了初次的尷尬,感覺上就是自然而然的事,她幹笑,“這個,習慣就好了。”

    “那個,你們要蓋一條被子嗎?”梅子壓低聲音,紅著臉又問。

    呃……這是婚前焦慮症嗎?還有兩個月才成親,她焦慮的周期會不會長了點,瞧著害羞的妹子,她理所當然道:“夫妻同*共枕,當然要蓋一條被子。”

    “哦。”梅子臉已紅的能滴出血來,不好意思再問別的問題,低著頭直往前走。

    招弟苦澀的笑了笑,和花葵聊起別的來,她是長女,她娘身體不好,所以要靠她和父親操持家務,養活年幼的弟妹,所以都十八了還沒考慮過嫁人的事。

    招弟穩重、有責任心,很會照顧人,花葵打心裏喜歡她尊敬她,並把她當姐姐看。

    走了沒多久,三人在半山腰的開闊地處停下,招弟指著斜坡上的野草,道:“到了,就是這裏,順著斜坡找,很多的。”

    花葵左看右看,都是一堆野菜,不知要從哪裏下手,招弟見狀走過來,“我教你認能吃的野菜,這個是婆婆丁,在開水裏過一下,生吃、炒菜、做湯都行。”

    婆婆丁?這不就是蒲公英嗎,原來蒲公英還能吃啊,真是長見識了!

    招弟又掐了一段野菜最嫩的莖葉,道,“這個莧菜,要吃最嫩的莖葉,涼拌,當餃子餡都好吃。”

    招弟一樣一樣的教她認識,並告知吃法,苦菜、蕨菜、小根蒜、馬頭蘭……種類太多,花葵根本記不住,招弟拍拍她的肩頭,見得次數多了就認識了,要她別著急。

    招弟和梅子采的野菜要買到小鎮的客棧或者飯館裏換錢,二人幹慣了這活兒,手腳非常利索,不多時就弄了大半簍,反觀花葵剛蓋住簍底。

    項小滿背著莫離找到她們,好在山路坡度不大,背著上山並不費多少力氣,把人放在平坦的石頭上後,他朝花葵跑去,“小葵,我來了!”

    她沒抬頭,兩隻眼雷達一樣搜尋地麵的野菜,“哦,過來幫我拔野菜。”

    項小滿扒開竹簍見裏麵都是野草,懷疑的皺眉,“這草能吃嗎?”

    “當然,回頭就做給你嚐嚐。”

    兩人找了半簍時,招弟和梅子已滿載而歸,招弟手裏還捧著類似雞蛋的東西,個頭比雞蛋小,暗褐色,招弟衝她笑著,道:“今天運氣好,撿了好多野雞蛋,喏,這些給你!”

    “不用,你拿回家吧!”花葵拒絕道,招弟家裏條件不好,吃飯的嘴巴多,她可不能要了他們填肚子的東西。

    招弟不理拒絕,硬往她手裏送,“別給我客氣,快拿著,我和梅子得趕去鎮上把野菜送去客棧,沒功夫在這裏和你磨蹭!”

    拒絕不了,花葵隻好接過來放在竹簍裏,不過不能白拿,她決定把小滿不穿的舊衣服送給招弟的兄妹,“謝謝。”

    “客氣什麽,我和梅子走了。”招弟爽快的擺擺手,和梅子一起下山,走了沒多遠,想起了什麽,揚聲道,“小葵,別往深山走,深山有野獸,會傷人的。”

    “好,我知道了。”和兩人揮手告別,她和項小滿急需拔野菜。

    動作雖慢,但兩人忙活了大半天,也收獲了滿滿一簍,花葵想著以後動作快點,也能和招弟梅子送去客棧換錢,她已成親是大人了,不能老依靠項老爹,得想辦法自己掙錢養家。

    花葵背著竹簍,扶著樹幹慢慢走下斜坡,項小滿沒下來,站在原地眯眼望著某處,“小葵,那個鳥窩裏有小鳥。”

    她循著視線看過去,隻見莫離身後兩米處的樹上有個鳥窩,從她的位置看不見小鳥,不過能聽到嘰嘰喳喳的叫聲。

    “我要養小鳥!”項小滿從山坡上下來直奔樹下,手腳抱著樹要往上爬,可是他人胖,動作不利索,累呼哧呼哧的不過離地半米,不得已,隻好下來求花葵,“小葵,我要小鳥,你幫我掏下來。”

    花葵看看丈餘高的大樹,和坐落在樹杈上的鳥窩,再看仰著頭想上看的項小滿,“你會養小鳥嗎?”

    項小滿想了想,覺得應該和養小雞差不多,就點點頭,“會。”

    看他拿渴求的小眼神,花葵有點受不了,“好好,我試試看。”

    放下竹簍,把裙子下擺撩起來掖在腰上,舒展下筋骨,來到大樹下。她爬過河邊的歪脖子柳樹,樹幹是斜的,且不超過三米,這樹卻是高大筆直,她瞧著心裏沒底。長籲一口氣,她雙臂抱緊,雙腿夾緊樹幹,一點點的往上挪。

    “加油,小葵加油!”項小滿站在下麵鼓掌呐喊,看她慢慢接近枝幹。

    陽光透過樹葉縫隙投射在地上,道道經黃色的光束在地上落下點點光斑,莫離被著亮光刺的半眯起眼,看她撅著屁股,姿勢難看的順著樹幹笨拙的往上爬。

    就在接近枝幹半米處,花葵累的沒了力氣,直大口大口的喘氣,心道要是有項老爹那身輕功,腳尖一點就能飛上枝頭,那該多好啊!

    咬緊牙關,憋足一口氣使勁往上爬,手夠到枝幹時,拽著用力往上一躍,人就落在樹杈上,低頭往下一瞧,頭有點犯暈。

    嚇,好高!

    見她上去,小滿在下麵歡呼,抬頭指著鳥窩的位置指揮,“那裏那裏,就在那裏,往前看,對,就是那裏。”

    “看見了。”稍作休息,她扶著樹枝慢慢的朝架在樹杈處的鳥窩移動,待接近後看到幹草築的鳥窩裏有三隻喳喳叫的雛鳥,毛絨絨的小小一個,和之前養的小雞一樣,非常的可愛。

    花葵見了非常喜歡,確定腳踩的枝幹足以承受自己重量後,手扶著樹枝,半蹲下來,然後身子慢慢的向前傾,伸長手臂去端鳥窩。

    項小滿在下麵看的非常緊張,就怕她一不小心掉下來,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屏住呼吸小心的看上麵。

    莫離依舊沒有表情,但微抿的雙唇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隻是嘴巴被大胡子遮著,沒人會發現這細微的變化,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慢慢的一點點的接近鳥巢,她小心端起鳥窩,嘴角漾起燦爛的笑,“小滿,阿離,我拿到了!”

    站在下麵的項小滿卻是變了臉色,白著臉抬手用食指指著斜上方,“蛇……蛇……”

    聞言,她的手腳抖了一下,脊梁骨發涼直衝腦門,甚至額頭都冒出了冷汗,“蛇?!在哪裏?”怎麽會有蛇,這可是她最不喜歡的動物,“在我後麵嗎?”

    她緊繃著身子不敢亂動,可是全身都在打顫,因為緊張和害怕緊抓住樹枝的手心都是汗,嘶嘶……她聽到了蛇吐信子的聲音,似乎就在耳邊,她嚇的身上一陣熱一陣涼的,渾身繃的和根木棍似的,端著鳥窩的手僵在半空中,隻見雛鳥張嘴嘰嘰喳喳叫的歡,絲毫不知此刻氣氛有多緊張。

    “小葵,前麵,前麵!”怕驚擾了那蛇,項小滿不敢大聲,可又擔心的不得了,隻急的直跺腳,臉都憋紅了。

    前麵,在哪裏啊,她怎麽沒看到?兩隻眼珠轉來轉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瞧了遍,就是隻問其聲不見其蛇。

    “啊……它朝你爬過去了……怎麽辦怎麽辦……”項小滿尖叫著,著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見地上有石頭和枯枝,撿起來就朝那蛇投過去,可老失準頭,一次都沒投中。

    莫離抬頭看近拇指粗、半米多長的大蛇順著樹枝朝花葵爬去,她嚇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圓圓的身子抖的如風中落葉,當他腦子裏閃過救人的念頭時,發現不是何時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塊石子,正準備朝那蛇打過去。

    那嘶嘶聲越來越近,花葵的臉色是越來越白,抖著聲音道:“小滿,在哪兒,我怎麽看不到!”腳抖手也抖,她極力保持鎮定,卻還是控製不住身子顫抖,“在哪兒,我看不……啊……蛇!”

    她終於看見條蛇,通體綠色,和樹葉顏色相近,此刻它正吐著紅色的信子,蛇頭呈攻擊姿勢對著她。這蛇被鳥窩擋住了視線,顏色又是綠色,所以花葵才沒看到。

    對著綠蛇那豆粒的眼,花葵猛吞口水,聽說蛇吃鳥,她好像搶了它的美味獵物,怎麽辦,是不是把鳥窩放下,此事就算了結了?

    “那個,我不知道是你看上的獵物,喏,還給你!”她試著和聽不懂人話的冷血動物溝通,慢慢的把手上的鳥窩放在樹幹上,看綠蛇沒動靜,她暗自鬆口氣。但顯然她嘀咕了動物的敵對本能,就在鳥窩剛放好時,那蛇突然朝她攻擊過來。

    “啊!”她被嚇到,忘了自己站在樹幹上,本能的躲避蛇的攻擊,腳下一個踩空,人從樹上跌落。

    項小滿嚇的尖叫,直抱頭捂著耳朵,“救命啊,救命啊……”

    就在蛇攻擊的瞬間,莫離指間的石子飛出,恰打在蛇的七寸處,手掌運力拍坐在身下的大石頭,飛身去接*的花葵。

    隻是受傷的雙腿是拖累,加上受傷後內力去了七成,這一掌雖是用足了力氣,飛是飛出去了,可猶如折翼的鳥兒,下一刻就撲在地上。

    也就在他撲在地上的同時,花葵正好掉落在他身上,隻聽哢嚓一聲,花葵以為自己的骨頭折了,失聲狂叫。

    項小滿被這場麵嚇的心幾乎要跳出來,趕緊跑過去抓住她的胳膊搖晃,“小葵,你傷到哪裏了?”

    “我的骨頭折了,好疼,呃,怎麽不疼?”她後知後覺的發現,除了屁股下麵硌得慌外,身上並沒有疼痛感,她驚奇的抬腳舉手,“不疼,都好好,我竟然沒受傷!”

    “沒受傷就好!”項小滿使勁拍著心口,隻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麽,低頭往看,莫離正麵朝下爬在地上,小葵正坐在後背上,“小葵快起來,你砸到阿離身上了。”

    阿離?花葵低頭一看錯愕不已,怪不得從樹上掉下來不會痛,原來阿離當了肉墊,她趕緊起來,蹲下身來去扶他,“阿離,你怎麽樣了?”想起剛才哢嚓一聲,莫不是把他的骨頭砸折的,“你哪裏傷了,快告訴我?”

    莫離不說話,雙手撐著地麵想翻過身,可腰部的骨頭好像折了,稍稍一動就痛遍全身,讓他連翻身這樣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完成。他緊緊咬著牙關,忍住幾乎逸出口的痛苦*聲。

    項小滿指著兩米遠的石頭道:“他從那邊撲過來救你。”

    原來如此,他一直對自己不理不睬,一個眼神一個笑都吝於給她,可卻在關鍵時刻救她,花葵感動不已,鼻子一酸,瞬間濕了眼角,見他情況似乎很嚴重,她迅速決定道,“小滿,你背阿離回家,我去找項老爹。”

    把莫離扶上小滿的背,讓他背著阿離慢慢走,她則拎起竹簍朝山下狂奔,項老爹幫人修屋頂,離項家有點遠,她得快點把人找回來救命阿離。

    ******

    項家東屋裏,項老爹神色凝重的摸莫離身上的骨骼,花葵十指絞在一起,著急的等項老爹的診斷結果。

    見他把手拿開,她立即上前,急急的問,“他怎麽樣了,是不是很嚴重?”

    項老爹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挽起袖子讓項大嬸把他的家當拿過來,“本打算玩兩天捏骨的,現在得提前了。”

    “很嚴重,對不對?”她的眉頭皺的更緊,直瞧著臉色發白雙唇發青的莫離,他好像傷的很嚴重,頭上身上一直不停的冒汗,把頭發和衣服弄的濕漉漉的,他隱忍著身上的痛,腦門青筋突突直跳,隨時都會爆裂般。她心被狠狠的揪著,難過的直想哭,都怪她不好,要不上樹端鳥窩,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看她眼圈發紅,眼角噙著淚水,關心、焦急、難過、懊惱……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那感情發自內心,是那麽真實,真實到他能感受到她此刻的負責心情,真實到他不後悔自以為衝動行為,真實到他想抬抹去她眼角的淚水,他這麽想也這麽做了,當他意識到時這反常的念頭時手已抬起。他停下來,斜看著僵在半空中的手,頓了頓,他慢慢的收回。

    花葵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讓他無法退縮,“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別哭,又不是沒的救。”項老爹給她一個安撫的笑,上前動手解開莫離的衣服,“小葵,去燒熱水,我要用!”

    “真的可以嗎?我聽到哢嚓聲,我那麽胖,肯定把他的骨頭砸折了。”這是她從幾年前放棄減肥後,第一次為自己的體重懊惱。

    她這孩子氣的話,聽得項老爹忍俊不禁,經常和小滿爭論胖和豐腴的問題,今兒還是頭一次承認自己胖,笑著拍她的頭,“傻丫頭,都說沒事了,你還不相信項老爹嗎?”

    發紅的鼻頭皺了皺,撇著嘴,委屈道,“我就是擔心把他骨頭壓折,以後再也沒辦法站起來。”

    他淡淡一笑,保證道,“不會的,你去燒水,把他身上擦幹淨我就開始治療。”

    有了項老爹的再三保證,花葵這才放心,愧疚的看一眼正承受著身體疼痛的莫離,低著頭離開房間。

    項老爹坐在*沿,動手把莫離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然後翻過身讓他麵朝下爬著,“待會兒我要捏骨,過程很煎熬,你忍著點。”

    莫離沒說話,隻是狠狠的攥緊拳頭。聽到腳步聲,項老爹拿起衣服蓋在他身上。

    項大嬸進來,把手裏的東西遞給項老爹,臉上是殷殷的關切,“怎麽樣,有把握嗎?”

    “恩,去把我之前準備的草藥搗碎弄成糊,我去做幾個木塞。”項老爹匆匆交代著去廚房,拿了菜刀砍下一段樹枝,剝掉樹皮用刀削的幹淨平滑。

    待花葵用熱水幫莫離擦過身後,所有的工作準備就緒。項老爹讓花葵出去,她不出去,非要留下幫忙。

    “小葵,你幫不上忙,還是出去吧!”項大嬸推著她往外走。

    “可是我……我留下來給阿離打氣。”看桌上放著金針、匕首、草藥、木頭、酒壇子,甚至還有一把鐵錘,花葵隻覺得心驚,捏骨需要這些東西嗎?瞧著好恐怖!

    待會兒的畫麵太暴力,她不適合在場,“小葵,聽話,去做午飯吧,飯做好這邊也就忙完了。”

    見留不得,她隻好不情願的出去,到了門口轉過身朝裏看,莫離麵朝裏爬在*上,由緊繃的肌肉看的出他此刻正承受著巨大的痛楚,“項老爹,還不是很痛?”

    項老爹點頭。

    “有沒有麻醉藥用?就是那種讓人感受不到疼痛的藥!”

    “你是說麻服散嗎?我會給他服下。”隻是藥效不夠強,他還是會有痛意,所以他準備了木塞,好放在口中咬,以防他無法忍受痛苦時咬傷舌頭。

    有麻醉藥就好,再看一眼莫離,她希望他回頭看她一眼,即使什麽都不說也好,隻是他始終麵朝裏,幾不可聞的輕歎一聲,帶著小小的失望花葵推門出去。她一出門,項大嬸就把門插上,防止她待會兒聽到什麽動靜突然闖進來打擾。

    項老爹先是取金針在各個穴位下針,片刻後金針取出,拿出一包麻服散倒在酒裏讓莫離服下,約莫一炷香時間後,見他神思渙散,陷入無意識狀態,他向項大嬸點頭。後者撬開莫離的嘴,把木塞別到嘴裏,接著找出麻繩,分別把他的四肢綁在*頭。

    隻見項老爹取下金針,一手摁住他的腰,一手在他腰上摸索,之後五指分開施力,在他受傷的部位摁壓,隻聽骨頭哢嚓一聲,聽的項大嬸心一顫,“怎麽回事?”

    “錯位了,喬回來!”感受到莫離身軀的緊繃和顫抖,他使眼色讓項大嬸注意著別讓他嘴裏的木塞掉下來,“從現在開始,先別給我說話!”

    他需要專注,絲毫的閃失就有可能令他下半生癱瘓,所以不能分神,項大嬸明了點頭,走到*頭看他口中的木塞。

    花葵把弄好的野菜分類,然後按招弟交給她的法子,把婆婆丁焯水涼拌,她手上忙著,卻一直心不在焉,不聽的朝房間張望,剛開始屋裏沒動靜,可是後來突然傳出嗚嗚的悶吼聲,她手裏正拿著野雞蛋,聽到這聲音,手一抖,雞蛋掉在地上破碎,蛋清蛋黃流了一地。

    她跑過去推門,門從裏麵插上她根本就推不開,她抬手敲門,“項老爹,裏麵怎麽?”

    回答的是項大嬸,她壓低聲音嚴肅道,“不要打擾你項老爹,這麽大聲會害他分神!”

    聽項大嬸這麽說,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莽撞,趕緊收回手,隻是心中擔憂不減,反而隨著屋裏痛苦的嗚鳴聲加深,不是說有麻服散,他怎麽還有反應,是麻服散效果不好?還是痛意太深,超過了麻服散麻醉的作用效果?

    她太過擔心,根本沉不住氣,十指絞在一起,在門前不停的踱步,一心著急裏麵的清醒。

    項小滿把地上的雞蛋清理幹淨後,上前小心扯她的袖子,“小葵,爹這麽厲害,不會讓阿離有事的。”

    她沒說話,而是望向門的方向,眼裏裝滿關切,門內悶吼聲一陣接一陣,一波比一波高,她的心被揪著,越揪越緊,越揪越痛,額頭直不停的冒汗。

    “是我不好,不該讓你掏鳥窩。”項小滿低著頭,慚愧不安的道歉。

    “不,是我膽子小。”要是她不那麽害怕,也不會從樹上掉下來,也不會害的他救人不成反被傷,看他臉皺的像樹皮,腦袋恨不得埋到地上,花葵拍拍他的肩,勉強笑道,“別這樣,你不都說了,項老爹不會讓阿離有事的。”

    項小滿抬起頭,嘴巴努了努,想對她說什麽,終究是沒說出來,可憐兮兮的又耷拉下腦袋。

    花葵明白,自己表現出來的焦慮不安和緊張擔影響到了小滿,拉住他的手,盡量用輕鬆的語氣說道,“走,幫我燒火,今天中午我要做一頓豐盛的午飯。”

    房間裏,項老爹一手摸著莫離的大腿,找出骨頭長錯的地方,一手拿著錘子敲下去。把骨頭長錯的地方敲碎,拿捏到原來的位置,然後塗上續骨藥膏,用木板固定住好。聽起來過程很簡單,三兩句就交代完,但每一錘都要小心翼翼,力道也要拿捏好。

    每落下一錘,刺骨鑽心的痛就傳遍全身,血液在奔騰,細胞在咆哮,向四麵八方拉著他的筋骨和皮肉,他似乎聽到了骨頭碎裂聲,每一聲落在心頭,所有的痛處激烈的撞擊著頭部,他眼前血紅一片,什麽都不清。

    四肢無法動彈,隻能狠狠的咬牙,嘶聲狂吼著發泄出來,可即使這樣,還是無法宣泄的淋漓。

    看他猙獰的臉上的青筋一條條迸出來,牙齒深陷在木塞裏,把木塞咬變了形狀,項大嬸趕緊拿了新的替換,把壞掉的扒出來扔掉。看他如此痛苦項大嬸真是看不下去,抬眼看著項老爹道,“寒袖,再給他服些麻服散吧!”

    項老爹停下動作,又拿出兩包麻服散摻到酒裏,捏著莫離的嘴巴灌下去,莫離本能的掙紮著想要擺脫他的鉗製,卻是掙不開,左右搖擺著擰著脖子,就是不肯喝下。

    這個時候的莫離,根本無理智可言,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隻是瘋狂的想要擺脫那蝕骨的痛。

    項大嬸雙抱住他的頭不讓動,項老爹撬開他的牙關強硬的往下下灌,人瘋狂時潛能是無限的,就像此刻的莫離,力道大的兩人都控製不住,四肢胡亂扯動,力道之大,身下的*都跟著晃動。

    項老爹見他幾近瘋癲,馬上就要失去控製,一個手刀朝他後頸劈下去,莫離兩眼一翻,人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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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這是種田文,但又不完全是,情節有鬆有緊,長歌有時候會把控不好,所以有問題大家可以指出,長歌會參考大家的意見,讓文文變的更好的,o(n_n)o謝謝(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