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隨你走在天際,看繁花滿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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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家是個大家族,興盛了唐宋兩朝,曾經出了兩名皇後,可謂是百年的名門世家,位高權重的很,從小符小嬈就以一名皇室正妻的禮儀教導,勢必要做到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端莊知禮賢惠大方,當然各種謀略不可或缺,她是王妃的嫡女,是正正經經的郡主,也是符家未來的希望,所以她不但要做到,而且要做到最好。
符小嬈一向是按照規矩的套路再走,但是凡事都有一個例外,一日,符小嬈和魏王妃一起去寺廟祈福,正好寺廟的大師和魏王妃關係不錯,便要魏王妃抽上一簽,他親自來解。
簽上的內容關係著未來,是極私密的,於是符小嬈就和下人們退了出去,她能出府的機會不多,就在四處閑逛,正直春天,四處花開的正豔,空氣也比王府裏清新上幾倍,她見下人們也都貪戀著景色,好心的給他們放了一會兒假,讓他們自由活動,而自己則向寺廟後院的客房溜達。
跨過一扇門,迎麵看見一名身穿一身慘綠羅衣的男子背對著她,頭發已竹簪束起,身上有一股不同於蘭麝的木頭香味,天邊的白雲漸收,淡天琉璃,映著他手持手卷的背影,像是一幅再美好不過的花卷。
符小嬈是一名淡定的女子,卻難免情竇初開,她感受著心髒不規律的跳動,她便知道僅憑著一抹背影,她就對眼前的男人動了心,閨中的女子不該去和外客親近,但是符小嬈控製不了自己的腳步,無聲的走到他的身後,發現他捧著的竟然是一本《金剛經》
“世間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當做如是觀。”符小嬈聲音婉轉的默背出其中的名言,對男子淡淡一笑。
男子聽見動靜,猛的轉頭看向身旁的女子,隻見她身穿淡絳紗衫,盈盈十四、五歲的年紀,雖然臉上覆著麵紗,仍是掩飾不住她滿臉的溫柔,滿身盡是秀氣,別說是他見了忘記了該如何反應,就是世間最高位置那個男人見了,也得歎上一聲,好個舉世無雙的佳人。
符小嬈見少年看她出了神,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了眼,眼前卻揮之不去慘綠少年入桃杏的臉和閑雅尚餘孤瘦雪霜的身姿。
少年似乎察覺到了緊盯著一個女子看有些失禮,趕緊把手放在唇邊,尷尬的“咳”了一下。“剛才是小生冒犯了,還請姑娘別見怪。”
“不!是我出現的太唐突了。”見少年把責任全攬到了自己身上,符小嬈覺得他是一個有擔當的人,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少年瞳仁靈動,水晶珠一樣的吸引人,他猶豫了一下,見能遇到此等佳人實數難得,他不能錯過了機會,他父親正在給他物色親事,說不定能和眼前之人結成百年之好呢,於是他把書放到一邊,給符小嬈施了一禮,“冒昧的問姑娘一句芳名是什麽?家裏是何人士?”
符小嬈看出少年對她也是有意的,正心中歡喜,想說上點什麽,就聽到不遠處出來了她家下人的叫聲,“郡主!你在哪呢!該回王府了!”
符小嬈回頭看了一眼下人的位置,僅與他們隔著一個拐彎,若是被下人撞見了她與一個男子單獨的待在一起,那定是免不了生出許多無端的事出來,她趕緊向下人的方向走,走之前隻來的急給少年提點幾個字,“魏王府,汝南郡主!”
少年心裏一念是魏王府的,愉悅的心情猶如當頭潑上冷水,從內到外涼個透。魏王府的實力在京城裏無人不知,根本是他家連想想都覺得奢侈的。
符小嬈人雖然回到了王府,但是心裏時常會想起那個少年的背影,可惜人海茫茫,她卻連少年姓什麽都不知,更別提相遇了。
這樣一晃眼過去了半年,就在符小嬈快要忘記了還有這個人存在的時候,在一次她進宮裏向皇後請安時,偶然間與少年擦肩而過,兩人均看對方失神了一秒鍾,最後還是少年反應迅速,在她們擦肩的瞬間遞給了符小嬈一張紙條,符小嬈的貼身侍女舞兒見到,用身子擋住了其他人的目光,正好掩蓋住了這個小細節。
等到無人之時,符小嬈打開紙條一看,上麵寫著:“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問君何有意,此物最相思。”落款是韓構。
原來少年是相州韓氏之人,說起來這也是個大家族,隻可惜如今沒落了,在相州一帶倒是能稱得上有幾分的勢力,然而在京城僅能說是一個渺小的存在。
“郡主,你喜歡這位韓公子?”舞兒幾乎是與符小嬈一同長大的,見符氏有些失望的表情關心的問道。
“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不過是空惆悵罷了。”符小嬈非常清楚自己既定的命運是什麽,對於自己命運以外的事情,她不敢多做奢求,希望越大,失望就更大,倒不如放平常心,做平常事。
“郡主不試試怎麽知道一定不可以,說不定韓公子能用他的誠意打動王爺呢!”舞兒在一旁勸道,她是符小嬈的近侍,自然是最懂得她這段時日的些許變化,在她的眼中看來,符家的利益自然是重要的,可是符小嬈的幸福也不能被無情的忽視掉!
符小嬈沉思了半晌,覺得舞兒的話有幾分的道理。至少不成功,她也不會後悔,還能順便看看韓構到底有沒有誠意,“舞兒,你給我找張紙來。”
舞兒得命,符小嬈刷刷在紙上寫了幾筆,放進一個精致的荷包裏,讓舞兒想辦法傳給韓構,而她在府裏靜等著遞回來的消息。
可是韓構的回信沒有盼到,卻聽說了韓構的父親以迅雷不掩耳盜鈴之勢給他找了一個小家碧玉,並要在半年以內成婚,符小嬈不清楚其中的隱情,但是也能猜得出怕是韓構說了他們之間的事,他的父親來嚐試都沒有就把他們兩個人的未來否定了。
若問符小嬈怨不怨,她一定是怨的,可是即使再怨,她也無法改變什麽,生活還是得繼續。她放下與韓構的那段僅是短暫開花,卻未真正結果的情,終日的與詩書算盤為伴。
聽說今日是韓構成親的日子,她特意備上一份薄禮,以自己的名義送進韓府,裏麵還有一行小字,“那被歲月覆蓋的花開,一切白駒過隙成為空白。”
符小嬈望著天上蔚藍的天空,告訴自己,是時候了,學會真正的放下二字。
轉眼又是一年的春天,符小嬈像平時一樣在魏王府的後花園裏練琴,她的琴藝說是高超,恐怕還是不及,然而卻頗有韻味,讓人沉迷。
符小嬈彈到了動情處,便將外界的事物全部拋開,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等到她一曲終了,聽到了一聲男子的叫好聲,她抬起頭來,對上了她麵前男子的目光,這個男人看起來約三十歲左右,長相與韓構的書生之氣不同,反而是十分剛毅俊郎,穿著一身紫色的長袍,更加趁的他整個人碩長挺拔。
符小嬈的心快跳了兩下,雖然她不能確定眼前的人是誰,但是多少能猜出來一個大概,“小嬈見過晉王爺!”
“你就是汝南郡主吧!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晉王難得的臉上多了絲真心的笑容,誇獎她道。
“王爺過獎了!”符小嬈微微低下頭,掩飾掉眼中的那抹小小的慌亂,盡管他們之間的對話俗套的不能外俗套,然而這其中是蘊含了不少的深意。
隻因前兩日,符小嬈的父親找她去書房談過,說晉王的王妃剛過世不久,想找個女人續弦,而晉王和她的父王都有意聯姻,說是詢問她的意見,道是不如說是通知她一聲罷了。
依著符小嬈的家室,當真是做人家繼室有些大材小用了,況且人家的嫡妻生前生有了一子,哪怕她以後再生育子女,也不是長子,更不可能繼承晉王府的家業,這使符小嬈極其不懂她父親到底想要意欲何為,不過父母之命不可違,她沒有反對的資格。
晉王上門向符家提親,完全是看重了符家的勢力,對一向不俗的汝南郡主並未真正放在心上過,然而今日無意間在院子裏閑逛,竟然遇到了練琴的她,她的哪種專注的神態加上略帶憂傷的曲調,著實動人的緊,一舉一動間都莫名的牽動他的心,讓他想要靠近,想要深陷。
晉王本是可以悄悄的來,悄悄的去,畢竟和一個未出嫁的女子搭訕有失體統,可是他還是選擇讓她發現了,因為他怕,他怕他即將要娶的女人不是眼前活色生香的佳人。本來娶誰都不在乎的,就是占了一個虛名而已,不耽誤他*愛別的女人,然而在遇到令他心儀的女人後。他便想要的更多,想要將他喜愛的女人占為己有,幸好他們終究是有緣分的,恰恰是最適合對方的那個。
晉王走到符小嬈的身前站定,突然一把握住符小嬈放在身側的手,她條件反射的想要收回去,卻被晉王抓的更緊。
晉王非常鄭重的在她的耳邊道,“三個後,我來娶你!”
不等符小嬈接下來有什麽反應,便在她的額頭印上了一吻,然後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符小嬈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摸著自己紅彤彤的臉,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居然被晉王給*了。
符小嬈的心態很好,既然早晚都是要嫁給那個人,被吃點豆腐也是無關痛癢的小事,見過了未來夫君,她的那顆因為待嫁而不安的心平靜了許多,對未來也少了幾分迷茫。
晉王是個實力派,他說要三個月後娶符小嬈,連一天都沒有晚,在符小嬈出嫁的前夕,她的父王專程交代了許多在人前不能說的事情,並給了她不少埋在晉王府的人脈,有了這些,不說符氏能混的風聲水起,至少不會受到什麽欺負。
嫁人最是累人的,在折騰了一天之後,她被送入了布滿紅色的喜房,她手捧著蘋果,靜靜的等待著晉王的來臨。
晉王是皇上的親弟弟,在趙匡胤黃袍加身時曾立過汗馬功勞,因此喜宴不是一般的盛大,快到半夜的時候才聽到前院的席麵差不多都散了。
按照規矩,新郎未進洞房之前,新娘是不被允許吃東西的,但是晉王怕符小嬈餓的極了,便特意讓廚房單獨給符小嬈備上一桌豐盛的晚餐,讓她不用等他,千萬別委屈了自己,對於這細心的小舉動,符小嬈是領情的,也報之以桃,讓人提前把特製的醒酒湯準備好。
晉王回來時喝的爛醉如泥,簡直快要分不清楚東南西北,需要三個人合力才把他弄進了新房。
符小嬈聞著他一身的酒味,趕忙叫下人把洗臉水拿來,親自動手為他潔麵,晉王喝完酒那是出了名的難伺候,往往敢近他的身的人都會被修理的很慘,但是顯然符小嬈是例外的,晉王聞到了一股十分清新好聞的香氣,不但不反抗,反而往符小嬈的身上蹭了蹭。
四周的丫鬟們見了,忙識趣的退了下去,留給這對新出爐的夫妻一些自由的空間。
伺候一個男人本就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特別還是一個喝醉了酒的,更加是難上加難。盡管符氏在婚前做好了處理這種事情的訓練,仍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手忙腳亂。
符小嬈在這邊忙活的緊,而那邊的晉王懶羊羊的躺在*上,由著符小嬈喂他喝加了多多的糖的醒酒湯,還有除去他身上繁重的衣著。
可是一直蓋著蓋頭做任何動作都是不方便的,晉王醉成此番模樣,恐怕根本不記得他成婚了這一回事,正當符氏猶豫著,要不要自己掀開紅蓋頭時,晉王突然一把將她撲倒在了*上,趴在她的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呼吸曖 昧的打在她的麵上,讓她的臉像火燒雲一般的通紅,連眼睛裏都彌漫著薄薄的霧氣。
晉王伸手一點點將她的紅紗除去,露出她風華絕代的容顏,紅色的嫁衣映著白希的皮膚,當真是動人心魄,讓人沉醉的無法自拔。
晉王喑著嗓子含糊的讚歎了一聲,“好美!”便俯下了頭,一吻落在她的唇上,她的心像瘋了一樣的跳動開來,忽然意識到她又被晉王給耍了,他根本就沒有喝醉酒。
可是此時符小嬈根本無法計較太多,雙手握緊,閉上自己的雙眼,靜待今晚重頭戲的來臨。
晉王的吻很*,也很溫柔,盡量給符小嬈適應的時間,讓她適應他的存在,等到他感覺身下的玉人不再僵硬,才慢慢的除去她身上的大紅喜袍,與地上在符小嬈暈乎乎時自己迅速褪下的喜袍糾纏在一起。
成婚的服侍繁瑣異常,晉王擁著心儀的美人,怎麽可能坐懷不亂呢,很快就由起先的脫,變成了後來的撕,向符小嬈親眼見證她繡了許久的衣服是如何支離破碎的,真是既心疼又無語的很,但是碎了就是碎了,想要粘合起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等到符小嬈玉 體橫陳在晉王麵前之時,晉王被眼前可以稱得上藝術的身體驚歎了,他擁有過的女人不算是少,卻沒有一個能像符小嬈這般美到讓他目眩,隱隱有一種不可褻瀆之感。
該凹的凹,該突的突,不帶絲毫的贅肉,雙腿更顯修長,明明她的動作幹淨而又生澀,但是落在晉王眼裏,硬生生的多出來幾分說不出的嫵媚來,令晉王欲罷不能,近乎虔誠的吻向了她的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晉王能夠對她細心溫柔至此,也是令符小嬈有些感動的,至少這個男人憐惜她,哪怕沒有了愛情,相信他們在一起生活也會非常愉快的,符小嬈的心情一鬆,感官就敏銳了起來,不多時就被晉王惹得濕潤了。
晉王強忍著自己叫囂的欲 望,下足了耐心要給符小嬈一個美好的*,見到她動了情,自己便再也控製不住的覆上她的身,身子先是試探的進入,發現並非十分難進,才把小晉王全根沒進。
符玉嬈的眉頭皺到了一處,顯然是不好過,晉王雖然是箭在弦上,但是還是顧慮著她的感受,每動上一下,都要觀察一次她的表情,見她神色緩和了許多,才敢多使上兩分力道,一整晚,基本上是晉王在遷就著她,她什麽都不記得,隻恍惚的聽見他們在處在最高峰之時,他傾盡所有溫柔的說了一句,“小嬈!”
第二日,天空下起了大雨,路非常的不好走,但是正直新婚,該遵守的禮儀還是要遵守的,天不亮符小嬈就拖著滿是吻痕的身體起身,和晉王一起入宮請安,折騰了小半日,她才有時間回府見一見晉王的側妃和侍妾子女的廬山真麵目。
晉王的女人不算特別多,有名分的也就十個左右,年齡在二十到三十歲之間,都是當好的年紀,仔細打扮起來各有千秋,可見晉王的審美水平還是不錯的。
要說晉王上的了台麵且活下來的兒子,也就是前王妃生的世子一人,可是女兒的數量倒是不少,整整有4個之多,模樣各個的水靈,等長大了定都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晉王怕符小嬈剛進府壓不住場子,特意坐在她的邊上為她助陣,以此顯示對她的*愛之情,她的妃妾裏有嫉妒的,不過卻不敢表示出來,在晉王麵前仍是一家親的模樣。
別的人一時間她或許記不住,但是其中一個姓韓的側妃卻令符小嬈印象深刻,因為韓側妃正是處自於相州韓氏,是韓構的表姐,不知道韓側妃對她和韓構的事情知不知曉,總之這是一個危險的存在。她必須得小心提防。
三日後,符小嬈回門,晉王受到了符家上上下下的歡迎,魏王更是非常幹脆的把他迎進了屋子裏,一聊就是大半天,晉王在魏王麵前成符小嬈為小嬈,舉止態度間無不顯示了他對她的*愛,然而越是刻意便越是做作,符家和晉王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而她剛好是他們中間的那條紐帶罷了,論親情,論愛情,在權勢麵前都顯得渺小的如同塵埃。
符小嬈給人的感覺是溫和的,所以起初治理王府非常的不順利,不過符家在晉王府的人有幾個處在要緊的位置上,倒也未曾出現大的亂子,而且她好說話是就事論事,誰要是敢觸犯到她的底線,後果絕對是極慘的。
後院的女人在試玩了符小嬈本事的深淺以後,慢慢的安分了下來,至少不敢再找符小嬈的麻煩,她在晉王府的地位逐漸鞏固了起來。
晉王對她一直是*愛的,給了她妻子應該給的尊重和殊榮,在別的方麵也未克扣著她,把整個後院都放心的交給了她,哪怕有女人不滿意符小嬈,向晉王抱怨,晉王也一概不理。
一個月裏晉王有小半個月歇在符小嬈的屋裏,剩下的日子任由符小嬈來安排,她讓他去哪個女人屋裏,晉王就去哪個女人屋裏,絕對連個例外都沒有。
這個權利比管理後院的權利更讓女人眼紅,她們心裏不滿著,表麵卻必須得對符小嬈逢迎著,要是真把符小嬈給得罪了,他們很有可能一輩子都不能近的了王爺的身,那就更別提生兒育女,安度晚年什麽的了。不過幸好符小嬈基本上稱得上是公平的,雖然仍有受*和不受*之別,但是大都不會成為望夫的怨婦。(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