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狼群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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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是巨狼群。”野人側耳傾聽,突然臉色一變。

    “切,不就狼嘛,就是老虎,老子都能打死,有什麽好緊張的?”王大鬆不以為意地白了野人一眼,磨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他一個人就能跟四頭狼遊鬥,現在他們有二十一個人,個個都是軍中的好手,而從狼群的叫聲中可聽出來,最多不超過二十五隻,這不是給他們送野味來了嘛!

    想著香噴噴的狼肉,還有一口咬下去的韌勁,王鬆鬆不禁大流口水,肚子也應景地叫了起來,其他人也舔了嘴角,顯然也是毫不畏懼。

    “是巨狼,不是普通的狼,巨狼可比老虎還要可怕。”野人已抽出腰間的大刀,對眾人解釋道,他需要讓他們了解到巨狼的可怕,才不會在麵對巨狼的時候因為輕敵而有所傷亡。

    巨狼是死亡森林裏特有的狼群,長得比成年男子還有高一倍,腥紅色的狼眼,尖利的狼牙,鋒利的狼爪,動作比普通的狼要靈活十倍不止,全力奔跑起來,隻能看得見殘影,最可怕的,巨狼靈智已經初開,極其狡猾,團體作戰時,甚至能根據敵我情況,而擺出進攻陣型,或是防禦陣型。

    巨狼一般都在中心區域活動,怎麽跑到外邊來了呢?

    聽著野人快速而精簡地點出巨狼的可怕,眾人的臉色巨變,卻沒有流露出驚恐之色,鋥鋥鋥,刀出鞘。

    阿墨澄澈清亮的雙眸沉靜如水,冷靜開口道:“二狗子,巨狼從哪個方向過來,距離還有多遠?”

    李二狗立即上前,伸長脖子,鼻子嗅嗅,又側了側耳朵,仔細聽了會,轉過身,朝阿墨稟報道:“將軍,巨狼從四個方向包圍過來,大概還有三十米左右距離。”

    三十米的距離?

    阿墨神情淡漠,處變不驚,深深吸了口氣,卻閉上了眼睛,讓自己的心緒平緩下來,可愛的耳朵動了動。

    三十米,二十九米,二十八米,二十七米,二十六米,二十五米……

    巨狼的粗重的呼吸與輕巧的腳步聲落入她的感知範圍,如拔開重重遮擋物,巨狼的行動軌跡清晰地展現在她的腦海裏,這是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不是用肉眼看到的,而是以極其靈敏的感知感應到的。

    猛地睜開眼睛,阿墨抬起右手,淡淡下令道:“收拾好東西,跟著我,撤退。”麵對強敵,當難以戰勝的時候,就應當避其鋒芒,尋求脫圍之道。

    沒有問為什麽,眾人快速地將東西收拾好,將火堆熄滅,快步跟著阿墨的步伐離開,在被巨狼四周包圍的情況下,他們不知道阿墨將怎樣帶著他們脫離包圍圈,但還是義無返顧地跟著走,就如同他們義無返顧地跟著進入密林一般。

    他們所走的路線並不是直線的,而是很詭異的s形,他們並沒有舉著火把,而是在黑暗中摸黑前進,他們的腳步很輕,幾乎落地無聲,他們的速度並不快,但以一種均速在前進。

    ‘嗷呼、嗷呼……’

    短促而雜亂的狼嚎聲響徹森林,聽起來是那般的滲人恐怖。

    阿墨一行臉上卻露出了輕鬆之色,因為他們成功脫離了巨狼群的包圍圈,剛才的狼吼聲是狼群發現失去了獵物而發出的憤怒的吼叫,它們想不明白,被它們包圍的獵物怎麽突然間就不見了呢?

    “將軍,你真厲害。”同樣想不明白的還有猴子等人,所以他們看著阿墨的目光更為欽佩,本以為今日將會有一場慘烈的大戰,沒想到她就像是對狼群所在的方位及行走的路線了如指掌般,在狼群還沒形成包圍之勢時,尋著縫隙無聲無息就化解了一場危機。

    阿墨嘴角掠著一個笑意,並沒有脫離危險的喜悅,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野人道:“你說巨狼群一般都是在中心區域活動的?”

    野人見她這般表情,也收斂臉上的笑容,嚴肅回道:“是的,這個位置離中心區域還有段不小的距離,按道理來說,巨狼群不應該出現在這裏,而且是成群出現。”

    “事出反常必有妖。”漆黑靈動的瞳眸一轉,阿墨看著黑夜下的森林,像一隻巨大的野獸張開的大口,處處充滿著危機,沉吟一下便道:“先不管巨狼群出現的原因,野人,二狗子,你們前頭帶路,看能不能重新找個安全的地歇息一晚。”

    “是,將軍。”眾人齊聲應道,由野人和二狗子在前頭開路,沿著溪流的方向摸黑向前。

    夜晚的森林實在有太多未知的危險,而且連生活在中心區域的野獸都莫名其妙出現,又增添了幾分未知的危險,就算是從小生活在森林中的野人,也有些無能為力,隻能盡量地依靠所知的環境,避開夜間出來覓食的野獸,但要再找到安全的地歇息,實是困難,幸好在巨狼群出現之前他們也歇息了幾刻鍾,還吃了食,遊了水,大大緩解了一天的疲勞、饑餓和悶熱,不然就算他們是鐵打的漢子,在森林這樣的環境裏,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阿墨他們不知道,就在他們小心翼翼地摸黑前進時,在夜色之下,高聳入雲的巨樹頂端,一個身影迎風而立,手中轉動著一支碧綠的玉笛,妖治的紅眸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們,目光追隨著走在中間的阿墨,那眼中有著野獸看到獵物地興奮感,腥紅的舌頭輕添著紅唇,有著魅惑和血腥的味道。

    “小家夥,有意思。”輕飄飄的聲音如夜風吹拂過平靜的湖麵,蕩漾出絲絲漣漪,隨後風過無痕,讓人以為那隻是錯覺。

    黑夜之中,碧綠的光芒一閃而逝,玉笛輕抵於紅唇間,奇特的韻律無聲地傳蕩開,失去食物而在原地打轉的巨狼群瞬間停止了燥動,像是聽到什麽命令一般,低下狼頭輕吼了一聲,然後像軍隊集合般,極其有秩序地排隊離開。

    天漸漸放亮,東方現出一線晨曦,漸次由灰暗變淡黃,又由淡黃變成橘紅,透過樹隙,向林間灑下幾絲光亮,也為在黑暗中行進的人們,帶來了光明。

    心弦緊繃了一個晚上的阿墨等人在那絲絲亮光穿透樹隙灑落時,皆齊齊鬆了口氣,腳下的步伐快了幾分。

    阿墨清俊的小臉上也展開淺淺的笑意,不知道為什麽,在脫離巨狼群的包圍圈後,她懸在半空的心不僅沒有落在實地,反而更為揪緊了幾分,一股涼意一直在她的腳底板和頭項來回躥動著,汗毛齊齊起來跳動,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極度危險的野獸一直在暗中窺探著,隨時準備跳出來,將她拆腹入肚,啃得一點渣都不剩。

    柔弱的光線對她來說,不僅帶來的光明,昭示著新一天的到來,也將她體內的涼意驅散了不少,給她帶來的力量。

    她是這支隊伍的領頭人,她不能有恐懼、退縮的念頭,否則在危機四伏的森林裏,他們隻有死路一條,而且無名穀內的十數萬將士還等著她為他們開辟一條走出生死局的道路,劉雲軒還等她帶著勝利的消息為他洗涮冤屈呢!

    人一旦鬆懈下來,就會容易感到疲憊,尤其是一直緊繃著心髒,在森林裏走了一晚上的他們,不但骨頭肌肉酸痛不已,連精神也萎靡著,恨不得往地上一躺,就不再起來了。

    這種狀態是要不得的,阿墨站在他們麵前,板起小臉,揚聲道:“兄弟們,我們是軍中十數萬兄弟的希望,打起精神來,沒有走出死亡森林,都不能鬆懈下去,一旦躺下,死的不止是我們,還有等著我們好消息的其餘兄弟們,將士保家衛國不懼死神,何懼區區一座森林。”

    阿墨的話如同一劑強心劑打在了眾人的心頭上,萎靡的精神立即一震,站直身體,齊聲喊道:“將士保家衛國不懼死神,何懼區區一座森林!將士保家衛國不懼死神,何懼區區一座森林!”

    走了一夜,他們此時都有些狼狽,衣服早已濕得能擰水,臉上脖子上滿是汗流過的水痕,嘴唇因為缺水而幹裂,青縁的衣服上有著參差不齊的劃痕,裸露在外的肌膚能看到上麵點點的紅腫包子,那裏被林裏的蚊蟲叮咬的,所幸沒毒。

    但在他們喊著這句話的時候,他們的疲憊仿若一掃而空,表情堅毅如鐵,目光炯炯有神,筆挺的站姿如同往日有軍營較場上訓練一般,渾身散著的是身為將士的錚錚鐵骨和舍身衛國衛家衛民的熱血,那一身的狼狽仿若隻是錯覺。

    阿墨隻是說話,隻是在激勵,而他們則在用行動闡釋阿墨的話中的鐵血將士。

    他們比她更有資格當得‘軍人’二字!

    心中的熱血在激蕩在翻滾在叫囂,阿墨心裏明白,大家都說她這個代統領將軍實至名歸,隻要大軍能順利脫困,論功行賞,她這個將軍前麵的代字便可以去掉,真正的成為一名將軍,但其實,自家知自家事,她連一個普通的士兵都比不上。

    將士殉國,魂佑疆土!

    這八個字,是當兵者必須明白且擁有的精神,但是,她明白卻沒有擁有,她怕死,很怕死,她不想以身殉國,在戰場上落得個裹屍還的下場,她想回家,回到那個寧靜的小山村,每天舉著斧頭上山砍柴,捉弄花笙棠,帶著虎子跟鄰村的流氓痞子鬥智鬥勇,就算她真的死的,她也希望靈魂能回家,守護著家人,朋友。

    在猴子他們那亮得刺眼的眼睛裏,她看到了這八個字,看到了令她自慚形愧的錚錚鐵骨,她有愧‘將軍’這兩個字。

    隻是現在,不是她悲春感秋的時候,不管‘將軍’這兩個字有多重,她都得頂著,‘假裝’自己也是一個熱血的將士,敢為國家奉獻生命。

    “很好。”或許是將胸腔的一口濁氣傾泄出來,這兩個字,阿墨喊得很大聲,粘著泥士的小臉通紅通紅的,等大家都平複了激動的熱血,靜靜地看著她,她才朝著野人,繼續開口道:“野人,辨別方向。”

    昨晚為了避開巨狼群,他們並沒有照著即定方向走,轉了一個晚上,現在看著茫茫的森林,隻覺得每一棵樹都一樣,天空的太陽也被參天樹擋著,完全搞不清楚東南西北,口號喊得再響,心中的熱血再激蕩,一旦迷路,都是白搭,君不見,蓋世英雄也有因迷路而活活困死的事實。

    野人得令,站在原地,抬頭望著頭頂,從樹隙滲透下來的光線,然後又低頭,看著光線灑落在地麵,最後跨步走出列,蹲在一顆大樹之下,摸了摸凸出地麵的樹根。

    站起身來,野人指著右手邊的某個方位道:“那邊是南方位,也是往中心區域的方位。”

    確定了方位,阿墨對野人讚賞的點了點頭,幸好有帶野人出來,轉頭,看著眾人道:“走。”轉身,率先跨步,卻不是往野人所指的方向走去,而是往西南方位走去。

    野人手指著南方位,嘴裏隻發出一個聲音,便閉了上嘴,帶著疑惑趕緊跟上去,其他人也是一臉的不解。

    他們一直以為,花將軍是準備帶著他們從中心區域穿越過去,為大軍脫困,在死亡森林打開一條生的道路,因為死亡森林的另一頭在涼州境內,隻要大軍能到達涼州,重新整頓後再殺回來,就一定能殺得漢元大軍一個措手不及。

    因為,敵軍絕對想不到,大軍會從號稱‘有死無生’的死亡森林裏突圍,因為,若從死亡森林離開,原本就算騎馬,至少也需要半個多月的路程,最快七八天就可以到達,當然前提是,沒有意外,而在森林裏,最多的就是意外,所以他們這支隊伍是探路先鋒,盡可能地選擇安全而便捷的路線。

    原本,他們以為有野人帶路,他們要走出一條安全的路線並不難,但是經過昨天一天的感受,他們心裏雖然不說,但是都在有嘀咕,因為從死亡森林這一條路脫困真的不是個什麽好主意。

    他們是精英,而且有野人帶路,都能把自己搞成這個模樣,若是大隊人馬進林,一定會驚動更多的野獸,不用其他,就是昨晚的巨狼群都能讓大軍死傷慘重。

    直到此刻,他們才發現,將軍的打算並非如他們所想,她從頭到尾都沒打算穿過整座森林,甚至連進入中心區域的打算都沒有,她的目的並不是涼州。

    那是,她的計劃是什麽?

    既然他們進入森林不是為了後麵大軍開路,那麽一路上,他們留下記號又是為了什麽?

    無論他們心裏有多少疑惑,但沒有一個人向阿墨提出疑問,因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無條件地服從命令,就算將軍將他們帶進了狼窩,他們也必須義無返顧地跟進去。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他們的將軍,真的把他們帶進了狼窩。

    走了大半天的路,好不容易找了塊可以歇腳的平地,‘廚神’孫伊正挽著袖,準備就地取材,給大家弄頓大餐,祭奠祭奠五髒六腑,突然斜靠著樹幹的閉目養神的阿墨猛地睜開雙眼,澄澈清亮的雙眸劃過幽光,身體也猛地站直,繃緊,像是蓄勢待發的獵豹。

    她突然的動作嚇到了所有人,紛紛放下手上的動作,抽出武器,慢慢向阿墨的方向圍攏過來,嚴陣以待。

    負責偵察的二狗子趕緊跑了過來,警惕地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發現異常,不禁轉過頭,問道:“將軍,是否發現了什麽?”

    阿墨麵沉如水,並沒有說話,她沒有發現什麽,隻是站著站著,突然有股心悸的感覺,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越發地清晰,背上也莫名地躥起股寒意,全身的汗毛都起來跳舞,她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她知道,有危險在向他們靠近,而且是極度的危險,就像昨晚的巨狼群。

    “耗子,你帶飛鷹他們三個上樹,找個有利的位置,先隱藏起來。”麵對未知的危機,阿墨果斷地下令部署。

    耗子四人立即遵令行事,各個找了一顆參天大樹,蹬蹬蹬幾下就‘爬’了上去,各自隱藏起來,飛鷹三人雖不如耗子的箭法好,但在軍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弓箭手,算是耗子的副手,他們最大的能耐是輕功和潛伏。

    “其他人,擺鷹擊盾陣。”

    鷹擊盾陣,是個攻守兼備的戰略陣法,進可攻,退可守,兩者兼備,但都不是最強的,在攻擊方麵略弱,防禦方麵靈活性也不強,但是無疑是此時最好的陣法,因為無論出現的危機是什麽,他們既不會被打得措手不及,也不會無力應戰,更何況,還有四個隱藏的弓箭手,大大彌補了攻擊與防禦方麵的弱點。

    當熟悉而陌生的氣息出現的時候,包括阿墨在肉,所有人都有種罵娘的衝動。

    媽的,誰能告訴他們,為什麽巨狼群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它們就是不肯放過他們?它們不是夜間的生物嗎?為什麽大白天,它們會出現?為什麽他們會懂得隱匿氣息,無聲無息地接近他?

    為什麽?為什麽?

    這不合理啊,這太不合理啊!

    “野人,你這個不靠譜的家夥。”巨狼群根本跟他所說的都不一樣好吧?誰說它們隻在中心區域活動,誰說它們白天是不會出現的?那現在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我,我怎麽知道它們發什麽瘋啊?”野人也很委屈,他說得是沒錯啊!巨狼群的習性跟普通狼群差不多,誰知道它們突然間吃錯了什麽藥!

    當伴隨著‘呼哧呼哧’的喘息恍然響起,一頭頭比他們兩人疊起還要高的巨狼,閃著腥紅的狼眼從樹後走出來的時候,野人他們再也顧不上鬥嘴了,丫的,這場麵太壯觀了有沒有。

    雖然巨狼的數量不像昨天那麽恐怖,但也有十頭,齊齊走出來,帶著碾壓一切的氣勢,大地也在顫抖,跟它們相比,阿墨這邊的十七人,氣勢實在是弱爆了,簡直是侏儒和巨人之間的差別。

    “嗷呼……”現出了身影,巨狼群扯開嗓子,朝著麵前的人類仰頭長嚎,聲聲嘹亮的狼吼驚得鳥雀驚飛,一裏之內的動作逃匿無蹤,從中心區域出來的獸群,在這外圍圈裏就是霸主。

    咽了咽口水,阿墨垂在雙側的手緊了緊,跨前幾步,走出他們的保護圈,站在最前頭,正麵對著狼群,目光幽深陰鷙,一股自內而外的氣勢正在節節攀升。

    “將軍。”阿墨的動作把野人他們嚇了一跳,雖然他們心裏敬她是將軍,但還是因為她的瘦弱而下意識地把她當成智慧型的軍師之類的,有危險發生時,他們從未想過,她可以如劉將軍一般擋在他們麵前,而且氣勢之強,絲毫不比劉將軍弱。

    鷹擊盾陣,最前麵的一人是盾的中心,承接大部分的攻擊力,最中心的一個是進攻的主力,負責全力攻擊,阿墨站在最前麵當盾的中心,中心位置便由一個比她在大了幾歲的少年替代,他是所有人裏武功最好的,武器是長戟,無論是他的武功還是武器,都是最適合這個位置的人。

    事實上,阿墨這一變動,整個陣法的氣勢瞬間上升了幾分,更具完美。  [ban^fusheng]. 首發

    氣勢這回事,都是此強彼弱,野獸最是敏感,它們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正從那個小小的人類身上散發出來,便齊齊停下了腳步,目光閃爍不定。

    雙方對峙著,四周很是安靜,隻聽得風聲吹拂過樹梢帶來的‘沙沙’聲。

    ‘嗷呼……’

    最先打破安靜的是巨狼群,它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躁動不安起來,紛紛向前靠攏,站在最中央的那一隻最先動了起來,它四腳彎曲,巨大的身子後撤,嘩地一下,如同一顆巨石從投石機上投出去一樣,直撲向阿墨的麵門,鋒利的牙齒在光線下閃著寒芒,張開的血盆大口,足以將阿墨整個人吞進肚子。

    二十一人對十頭巨狼,即便鷹擊盾陣為他們添了幾分勝算,依舊是毫無勝算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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