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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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越說越痛苦,喉嚨裏還發出嗚咽的低吼聲,臉上的表情猙獰無助。

    “如果大師兄在這裏的話……”

    雲愫那話還沒有說完,薄傾城的已經將她攬在懷裏,讓她的腦袋緊緊的貼著自己的胸膛,雲愫被捂得下半句話咽了回去,一抬頭,一臉疑惑的看著薄傾城。

    薄傾城輕輕的鬆開了她,幫她揉了揉額頭,淡淡的說道:“不要害怕。”這個女人隻不過是胡言亂語,是個神經病而已。以愫兒的能力,絕對不會不可能連個瘋女人都對付不了。

    雲愫眉宇蹙了蹙,心想,我哪裏害怕了?二師兄,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害怕呢?二師兄請不要把自己一廂情願的思想套在別人的思想裏好不好?

    “你的孩子剛剛差點兒被你給捂死了你知道嗎?”雲愫瞠著那個女人,淡淡的說道。

    女人臉色迷茫,說道:“我已經失去一個孩子了,絕對不能讓人再將我的另一個孩子給奪走,像他哥哥一樣被烹食,我絕對不能讓他受那種苦,所以我寧可讓他現在就死了,少受些苦。”

    雲愫走過來,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臂,說道:“你說你的丈夫在你的孩子快要生產的時候剖腹取子,將取出來的孩子送給城主享用,那麽現在在你的肚子上肯定會有一道刀痕。”雲愫說著,手已經抓住了女人的腹部,用力一掀。

    婦人一驚,伸手捂住露出的風光,隻見手摸上之處,光滑,壓根就沒有任何刀疤的痕跡,女人的臉色蒼白,低頭開始查看著自己的小腹,越看,她的臉色越害怕,全身都顫抖不已,尖叫道:“不!這不可能!”

    “阿秀。”男人抱著孩子已經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語氣溫柔,目光擔憂的看著女人,說道:“你腦子裏經常出現的那些場景根本就不存在,都是你胡思亂想,想出來的。那些幻想根本就不存在。”

    女人發狂的跑出院子,男人手中剛剛停止哭泣的孩子又開始哭了起來。

    男人趕緊抱著孩子追了上去,雲愫見此,身影一閃,將女人弄暈,扶進了院中。

    “岐大哥,我們進去再說。”雲愫臉色沉沉,扶著女人進了屋。

    屋中一燈如豆,閃爍著昏暗的冷光,男人好不容易才哄好孩子,看著躺著床上沉睡的孩子和女人,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桌上的茶壺和茶碗都有缺口,而且茶壺裏的水已經很涼了,岐山歎了一口氣,說道:“阿秀患這種病已經有半年多了,有時候經常懷疑有人在背後看她,要害她自己,每次半夜睡覺的時候,都會突然跑出去,有一次抱著寶兒跑出去,把寶兒扔進了灌滿水的水缸裏,寶兒差點兒溺水。”

    “你之前說過,岐大嫂之所以會這樣,與琊城的城主有關係,到底是因為什麽,琊城的城主又對你做了什麽?”雲愫心想,這個岐大嫂估計是分裂了雙重人格,還有被害妄想症。

    “我記得那天我做完農忙回家,阿秀就不見了,隻留下寶兒一個人在家裏,飯也沒有做,鍋都是冷了,寶兒餓得直哭,她到晚上很晚的時候才回來,其實到太陽下山的時候,我已經漸漸開始擔心了,她回來的時候,說自己去山裏迷路了,後來見到了一個獵戶才認清楚了回家的路,之後也沒覺得她有什麽,不過後來我有一次無意之中發現了她往村子那口井裏投放些什麽?”

    岐山臉色白了白,再次說道:“後來我拿著她手中那張紙還特意的去藥鋪問了問,藥鋪的大夫說,那隻是很普通的伏岑粉,不是什麽毒藥。那個時候,我才稍稍的放心了下來;雖然在此之前,村子裏已經有女人經常會犯病,但是我沒想到阿秀也會這樣。”

    “村子裏的女人都會患病?這具體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雲愫皺眉,臉色沉靜。

    “在她們的潛意識裏,似乎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強行的添加了一種意識,那種意識是虛幻的,而且都是不存在的,可是我也不知道她們為什麽會有那種意識。之前村子裏的男人都會患上一種病,活不過三十歲,就像我現在這樣。”岐山歎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琊城的城主每隔一段時候都會派人下來給我們派藥,不過條件是送一位新夫人去城主府。現在村子裏那些少女大多都趕緊嫁人了,沒有嫁人的,也離開村子,去了很遠的地方,所以每次需要少女的時候,村中的長輩就會湊錢去外麵買一個過來。說來也奇怪,那些沒有成親的少女都沒事,獨獨隻有那些成親了,生了孩子,或許懷上孩子的女人都會有些奇怪的行為發生,就像住在隔壁的林家嫂子,有一天半夜偷偷的起來,拿了一把菜刀,把自己的肚子給劃開,活活取出腹中才七個月的孩子,當時我和阿秀趕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林家嫂子舉著那個孩子在笑,還說惡魔,她要殺惡魔之類的話,樣子很恐怖,很多人都不敢上前。”

    “所以自從那次之後也岐大嫂變得不正常了?”雲愫問道。

    岐山點了點頭。

    “聽你這麽一說,看來這些事情與城主有關。”雲愫好不容易才離開城主府,她可不想再回去了,而且她也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最重要的時候,這件事情,根本不關她什麽事。

    薄傾城說道:“太晚了,我們要睡了。”

    雲愫怔了怔,二師兄,我們現在在研究一個非常重要的話題,你出來插個嘴過來,就說了一句無關的緊要的話,是不是不太好呢。

    “我們沒地方住,就先暫且住這裏吧。”薄傾城淡淡的開口。

    “可是六師兄還在林子裏。”雲愫蹙眉,二師兄你的思維根本就不與普通人是一個檔次的。

    “他不會有事的。”薄傾城才不會管上官烈龍的死活。

    “籲……”屋外突然響起了奇怪的笛聲,很輕,很長,卻很詭譎。

    岐山的臉色一變,趕緊跑出去關上院門,又趕緊將門窗全部都關好,說道:“是夜歌使者。”

    “什麽夜歌使者?”雲愫越聽越糊塗了。

    “夜歌使者是城主身邊最得力的一個手下,隻要聽到他的笛聲,必要見血。兩位,你們趕緊進來。”岐山見雲愫和薄傾城開門走了出去,心底一陣的焦急。

    雲愫無奈的說道:“看來還是去看看六師兄吧。順道抓住這個什麽夜歌使者的,順帶再問問關於琊城城主的事情。”

    “嗯。”薄傾城點頭,拉上了雲愫的手,已經躍出了院子。

    岐山見無法叫回他們,臉色變了變,趕緊過來,慌慌張張的將門給關好。

    夜色幽深,那笛聲忽遠忽近,但似乎總會不離得太遠,雲愫趕到林中,看到小怪物正趴在上官烈龍的身邊,一雙又黑又亮的瞳子眨吧眨吧的,看到雲愫回來的時候,突然從原地躍起,跳到了雲愫的手臂上,然後想要鑽進雲愫的袖子,突然尾巴被一陣掌風擊中。

    小怪物那身體一彈,跳得老高,落到在旁邊的樹梢上,咬牙切齒的瞠著薄傾城。

    薄傾城甩了甩衣袖,似乎在是甩掉剛剛劈小怪物身上的獸毛。

    笛聲依然是忽遠忽近的,雲愫突然站了起來,指了指笛聲的方向,對小怪物說道:“過去把那個吹笛的,給我引過來。”

    小怪物嗷嗚了一下,身子如閃電般躍走。

    不出三分鍾,樹叢裏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小怪物從暗處躍了出來,跳在了火堆旁邊,身子一弓,做出了一個隨時準備襲擊的姿式。

    暗處樹影綽綽,緩緩的走出來一個黑色的身影,身影披著黑色的鬥蓬,頭頂戴著鬥蓬的帽子,手中拿著一隻通體嫩綠的小笛,昏黃的光線下,身影欣長,冷冷的笑出了聲。

    “你是夜歌使者?”雲愫抱臂,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身影微微的動了動,冷笑道:“你們什麽時候離開這裏?”

    雲愫嗬嗬一笑,“我沒說要離開這裏啊。”

    “哼!”不離開這裏,難道還在呆在這裏找死嗎。就像那琊城的總督一樣,現在都早已經被喂了魔狼了。

    “剛剛那笛子是你吹的呀?”雲愫盯著那支發著綠光的笛子,淡淡的看了夜歌使者一眼。

    夜歌沒有說話,不過看他那態度,是不沒有否認了。

    “你覺得你吹得怎麽樣?非常的有大師級水平,還是特別的厲害,或者說是一般般,很難聽,吹得不好?”雲愫問道。  [ban^fusheng]. 首發

    “……”夜歌鬥蓬下的那雙眼睛冷冷的盯著雲愫。

    “那你覺得自己吹得特別特別的好囉?”雲愫不屑的一聲冷笑。

    “吹得不好?”夜歌反問。

    “知道自己吹得不好,你還吹?”薄傾城淡淡的開口,一雙清澈的眸子裏有著淡薄高完的冷光。

    夜歌冷哼,說道:“過了今晚,隻怕你們想離開這裏,也是再沒有機會了。”

    “旦無是你們抓走的嗎?”雲愫問道。

    “你很擔心他?”夜歌嘴角輕輕一抿,掩藏在鬥蓬下的神色微微的在變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