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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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
但凡對從前念念不忘的,大多是現在過的不如意的那類吧。若是現下和未來繁花似景,又有誰會傷懷悲情的緬懷過去呢?
我一直以為鄭霖旭很聰明,他在業界名聲響亮,喜歡他的女孩子用幾輛裝甲車都不一定能裝得下。可是他在感情上,卻是那麽一個死心眼的人。
若是他不再喜歡我,甚至是恨我,那我也不會狼狽的夾在理智和情感的最裏麵,備受折磨。
我當然希冀能回到從前,可是我知道,我們回不去了。
這是一個很傷感的結論,不是麽?雖然心中早有答案,可是想到在這裏,還是忍不住的難過。
“回去?”我露出一個極度諷刺的笑容,“鄭霖旭,你是每天做手術,做傻了麽?我們回去?怎麽回去?你是有月光寶盒還是穿梭時空的火箭?或是沒有,你卻又跑來和我說這話,難道你不覺得可笑麽?”
“不可笑,這怎麽能可笑。”他此刻好像沒有脾氣了,雖然我的表情和語氣都是那麽的諷刺、不耐煩,可是他還是笑著對我說,“我決定遵從自己的心,我要把心頭的想法告訴你,我覺得這裏沒有可笑的點。”
“鄭霖旭,明翔都那麽大了,你怎麽卻一點長進都沒有呢?”我繼續笑,因為我不知道除了這虛偽無比的笑外,我還能用何種方式表現出我的毒蛇和狠心來。“明翔一天天長大,等到時機恰當的時候,我自然不會阻止你們父子相認。可是,我們的感情之前就結束了。”
“你怎麽能說這種話?”鄭霖旭一臉失望的看著我,“前些日子,我們不是還……”
“還怎樣?”我自然知道他要說的是那夜的深情相擁,可是我不想要回憶那個場景,故而大聲打斷他。“鄭霖旭,大家都是成年人,互相幫助解決身體需要,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你要把它誇大,那就真的顯得滑稽了。”
“滑稽又怎樣?我鄭霖旭這一生,隻擁有過你一個女人,這也算滑稽麽?”
這自然不算滑稽,在這欲~望泛濫的世界,鍾情於一人的人,尤其是男人少之又少。可是,他的深情我卻不能接受。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那你還真可憐,怪不得你總是纏著我不放,原來是因為你沒有體會過其他女人的美好。”
我想了想,又說,“這樣吧,你可以去夜店、酒店這種地方多和女性.交流一下,說不定多去這類地方玩玩,你的思想能夠開放一些。到時候,把注意力從我身上轉移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我知道自己很殘忍,這種話從我的口中說出,直刺他的心髒的同時,又反彈回來傷到我自己。
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他的感情。我愛他,真的愛他,正因為愛他,所以才要更狠的對他。
若是真的投入他的懷抱,縱情相愛,那萬一真相真是最壞的結果,那我們到時候又怎麽辦?
我們在五年前的那段感情中,已經把彼此傷害得體無完膚。若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那豈不是對待這算感情不夠負責人呢?
重倒覆撤,絕對不行!
我的話,傳達到鄭霖旭耳裏,似乎經曆了一個很漫長的過程。起初他的臉上還凝聚著一點點笑意,可是慢慢的,他的表情凝固了,四肢似乎也僵硬了,用了很長的時間,他才如機械人一般,冷漠而僵硬的站了起來。
“或許,是你的私生活太過放縱,隻把我當成了泄憤的工具?”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那臉上的表情,冰冷極了。
我咬唇,手撐在地上坐了起來。
“那我真不知道我該把它當做幸運還是不幸了,因為我有感情潔癖。一想到你在我身下縱~情歡~叫的樣子,不過是與愛情毫無關係的情~欲放縱,我就會覺得惡心。”
他又站在原地看了我許久,似乎在等我說點什麽。但我還能說什麽呢,我不就是想推開他麽?若是他認為我是一個十足的壞女人,那不是達到了我的目的了麽?
隻是,為何我會這麽難過,心就好像是缺了一個大口,無聲的血液在身體裏肆意流出,似乎我連多說一個字都會疼到喪失性命的程度。
“你不是一直很在意,當天是誰扶住你了麽?那我告訴你,是你的老"qing ren",唐孜然!”他用特別厭惡的、發狠的語氣說著,然後摔門而去,
我的老"qing ren"?
好吧,當初就是借用唐孜然打掩護才得以脫身的,如今重逢,卻又要因唐孜然而繞回去。
雖然唐孜然對我有過過分之舉,但我對他還是有許多感激。當初若不是得到他的幫助,那也不會有如今的我。
這之後,鄭霖旭再也沒有和我說過話。不論是在醫院,還是在家裏,哪怕是擦身而過,他也會視若無睹的從我身邊走過。
有一晚我們都在家,我從冰箱裏拿出果汁來喝,結果他也下樓了,好像也要喝水。當時我正在喝著,他一看見我轉身就上了樓。
我也是賭氣,就坐在客廳看電視,就想看他能做到什麽程度,結果我一直等到半夜也沒見他下樓。
第二天在家一起吃早餐,他的嗓子似乎很不舒服,偶爾會咳幾聲嗽。我猜肯定是他昨晚太渴了,引起了喉部的不適。
人真的很矛盾,原以為這樣的相處模式會讓我覺得輕鬆,可是卻恰恰相反。因為我們都太過刻意忽視彼此,就連旁人都因我們而變得小心翼翼。
小姨和醫院的同事都覺察出異常來,都來我這裏側耳打聽。但我都是用“我們挺好的”來簡單概括。
別人喜歡挖八卦,那是因為八卦能豐富他們單調枯燥的生活;而當事人卻對八卦避之不及,因為我們還沒從那件事情中走出來,別人的一句無心之話,一句符合心境的歌詞,都有可能會讓我們流出眼淚來。
可是,我卻不能在任何人麵前表現出難過的樣子來。我隻有在深夜的時候,才能舔食自己的傷口。
我偶爾,會利用工作之機,和趙雲聊起當年資料的事情。
“趙主任,不知道我離開後,你有沒有發現其他有用的資料?”
趙雲可能沒想到我會突然問她這件事情吧,表情都是緊張的。“你怎麽又談起這件事情?那個肇事醫生,不是已經死了麽?”
“是死了,隻是這件事情讓我的命運和人生發生了許多改變,而他就那麽死了,我心頭也有遺憾。”
“沒有,我沒發現其他的了。你出國後,我也去進修了。”趙雲小聲說,“而且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你還是別提的好。萬一被人無心聽了去,到時候我們兩個都丟了工作就不好了。”
我點頭,“知道。”
趙雲已經不是以前的趙雲了,現在的她就算是一句關心的話,都透出命令的味道。人們都說,越是站得最高、越是擁有最多的人就越害怕失去現有的一切。趙雲用5年的時間,從產科的醫生升為男科的副主任,她肯定害怕東窗事發,地位不保。
人都說有很強的自保能力的,原本還希冀著趙雲能利用職務之便幫我,現在看來,我隻有另想辦法了。
放眼望去,醫院裏和我關係處的好的人挺多,但真正能交心的確沒有一個。孔澤學雖然和我交情不淺,但是他前久已經和女友訂婚了,他說等老婆懷孕後,他就不打算讓她上班,決定讓老婆在家做全職太太。
他不止一次和我說他要好好幹,以前年輕,覺得工作沒有什麽了不起的,若是幹得不開心換一份便是。但是他現在認清了現實,自己又沒有多少能力,若是從這家醫院出局了,還真沒把握能夠找到合意的工作呢。
我知道,孔澤學已經想過安逸的生活了,所以我不能讓他因我冒險。
我陷入苦惱,每天在醫院忙得兩眼發花,可是調查一事卻毫無進展,這令我十分沮喪。
劉曼在經過一段身體和心理的治療後,兩方麵都得到了較好的恢複。她沒有去處,所以我給她租了一個單身公寓,讓她先住著。
直到開庭,我才知道老男人的名字,叫牛宏濤,54歲。 [ban^fusheng]. 首發
他因虐待婦女、蓄意強.奸被公開審判,雖然他找了律師,但因證據確鑿,還是被判了10年的刑期。
當天,是我開車宰劉曼去的。牛宏濤穿著囚服,戴著手銬站在被告席前,當他聽到宣判後還算有悔意,當庭放棄了上訴。
陪劉曼從法院走出來的時候,我一直擔心她的情緒會崩潰掉,但是她卻安慰我。“明洺,雨過天晴了。我和他,總算能徹底結束了,我要謝謝你。”
“我們是朋友,隻要你能振作起來,這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
我們都不是矯情的人,可是在法院門前,還是忍不住抱在一起哭了起來。哭完後,心情也就暢快了,我們兩個約著去韓式燒烤店吃烤牛肉,烤五花肉,還喝了很多冰啤酒。
在國外的這些年,我斷斷續續的酗酒,酒量也有所提高。加上心情很複雜,喝起來也就沒個分寸了。
這一覺醒來,我竟然睡在了陌生的床上!(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