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掩埋在時間裏的故事(明畫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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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幾天,顧畫都到冷睿池的池睿集團去,在他的辦公室畫畫兒。悶得時候有冷睿池陪著她玩兒,餓的時候有王誌這個太監總管給她弄吃的。王誌也是有些本事的,隻要顧畫想要吃的都能給弄來,沒出幾天,顧畫就感覺到自己本就帶有些嬰兒肥的小臉更加的圓潤了。

    顧畫喜歡畫畫,更喜歡的是到處畫,牆上,各種的書本上,各種的小本子上,全都是她畫的各種萌噠噠的小動物還有各種的搞怪圖像。

    有時候顧畫會在一張張的便簽紙上畫上各種可愛的萌萌的小動物然後夾在冷睿池書架的書裏去,想象著有一天被他發現時他的表情。

    因為她的畫……會讓他很高興的。嘻嘻。此時的顧畫絕對的想不到,這些畫紙有一天會被一個小包子找到,害得她被一個小包子取笑沒有藝術細胞。當然這是後話。

    下班,冷睿池帶著顧畫從公司回家,當然也是他的家。顧希已經回來了並就在帝錦山莊內,正在帝錦山莊的遊泳池邊上和葉子俊喝酒聊天,完全就當是在自己家一般。

    “哥。”顧畫放開牽著的冷睿池的手,小跑過來。

    顧希站起來摟著顧畫的小腰,旋轉兩圈。顧畫吊在顧希的脖子上咯咯笑的歡樂,“冷睿池說你今天會回來,我還不相信,你昨天明明說還要幾天的。”

    “給你驚喜。我給你帶了禮物,不過放家裏了。”顧希抱著自己疼愛的小妹,一臉的寵溺。

    冷睿池有些不客氣的瞪了顧希一眼,這貨剛回到就拿了他酒窖裏珍藏的酒,他是絕對不會承認是因為看著吊在顧希脖子上舍不得下來的顧畫就莫名其妙的想要生氣。

    葉子俊好笑的看著冷睿池,再看看顧希挑挑眉,聳聳肩,好大一陣的醋味。不過冷睿池這貨感情遲鈍,長iq不長eq的貨居然也開竅了。

    “小畫,這是哥哥的朋友葉子俊。”顧希放下顧畫,給她介紹葉子俊。

    “我們已經見過麵了。葉哥哥好。”

    顧畫坐下來,看著桌子上除了酒外就什麽都沒有,撇撇嘴,親自到廚房去拿些糕點過來。

    冷睿池讓王誌支起望遠鏡給顧畫玩,他們三個大男人在一旁說話,男人的友誼有時候真的很奇怪,即使幾年不見,擁抱兩下,喝喝酒,依然是兄弟。

    顧畫在遠處蹦躂著,看著天空中越來越圓越來越明亮的月亮還有旁邊的星星,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好像快到她的生日了。準確的說應該是顧畫的生日,顧畫的生日剛好就在八月十五中秋節這一天。所以顧爸爸一直都是她是一個好福氣的好孩子,在月圓之夜出生,人月兩團圓,幸福美滿的象征。

    “哥哥,我的生日好像快要到了哦。”顧畫跑過來從背後摟著顧希的脖子。

    其實這是她兩輩子來過的第一個生日,前世因為她是孤兒,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生日,而她所謂的生日是她被扔在孤兒院門口的日子,她怎麽可能會想要過那樣的額一個日子?再說即使是過也是一個人。

    即使是和慕遠一起的那些年,她也沒有過生日,因為慕遠也是個孤兒,從小就失去了父母自己獨自一個人長大。

    現在她有疼愛她的家人,有朋友,當然的就想要好好的過生日了。

    以前顧畫的生日宴會都會辦得很大,全a市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出席,誰都會給顧通或者顧希一個麵子,即使心裏把顧畫鄙視個遍也一樣會笑盈盈的祝她生日快樂。

    今年顧畫卻不想這樣過了,她可不想幹那些累了自己娛樂別人的蠢事。

    “想怎麽過?跟以前一樣?”顧希捏捏顧畫紅撲撲的小臉蛋。

    顧畫撇撇嘴,“不要,我要過的有意思一點。冷睿池的春天度假山莊不是已經建好就快要開業了麽?要不讓我們去試試業?在春天裏搞,就請我們相熟的幾個人好不好。玩得有意思一點。”

    顧希看向冷睿池,覺得自己妹妹這個提議實在是太好了。

    冷睿池看著還摟著顧希脖子的顧畫,眼神看向遠處,傲嬌中。哼,想要在我的春天裏搞生日宴會卻不來討好他,那有這麽便宜的事情?怎麽不來摟著他的脖子?

    冷睿池扭過頭不看顧畫兩兄妹,繼續的傲嬌。

    葉子俊歎口氣,再聰明的男人遇上愛情都是傻的。這樣像小孩子爭糖果的行為真的有意思麽?這真的是他的好友麽?

    顧希沒有理會那幼稚的男人,嗬嗬,不來討好大舅哥的妹婿不要也罷。他妹妹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武有武,單打獨鬥一等一,群毆更是沒有問題。

    嗬嗬,顧大少確定這說的是自己妹妹?

    顧希拍拍顧畫的手臂,“冷總裁看起來好像不歡迎你在春天搞生日派對啊。”

    冷睿池冷哼一聲,用餘光瞄了顧畫一眼。看見顧畫仍然摟著顧希的脖子撒嬌,更加的不爽,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如此的幼稚,反正他就是不爽,超級不爽。

    顧畫蹦跳過去,蹲在冷睿池跟前,明亮的大眼睛看著他,甜糯的聲音拖得長長的,“冷睿池”

    冷睿池不去看她假裝泫然欲泣的臉,不去看她嘟高的唇瓣,麵無表情的看向遠處的遊泳池不說話。他就是想要她粘著他,就是想要她哄著他,他承認剛剛看到她撲進顧希懷裏的時候,他吃醋了,憑什麽他站在旁邊的時候她還會撲進別的男人的懷裏?他是這三個男人中最帥氣最年輕的,憑什麽要舍棄他奔進顧希的懷裏?

    要麽說悶騷的男人傷不起?顧希好歹也是人家顧畫的哥,他一個外人竟然跟未來大舅子爭寵,哎,這不是注定的追妻之路慢慢而其遠兮。

    顧畫晃著冷睿池的手,“冷睿池,我不管,你不答應也得答應,反正我生日就要在你的春天度假山莊過。”顧畫甩開冷睿池的手想要回到顧希的身邊去,卻被冷睿池一把的拉住,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想要玩什麽告訴王誌。讓他給你準備。”

    “我就知道,冷睿池你最好了。”顧畫捏著冷睿池沒有三兩肉的臉頰,開心的想要唱歌。

    “去玩吧。”冷睿池拍拍顧畫有些肉嘟嘟的小臉。

    “好。大哥,葉哥哥我先去玩了。”

    “嗯。”

    顧畫跑去研究星星了,快到中秋了,無論是星星還是月亮都會特別的亮。

    “聽說明亦雄要來a市了?”冷睿池看向葉子俊。明亦雄是明璽的父親,也是明家現在的當家人,雖然他的這次出行很低調,但這樣一個人物剛到a市冷睿池就收到了消息。

    “嗯。明家跟冷家的合作本就是明亦雄決定的,派明璽過來,隻不過是想要拉多一個籌碼而已。”葉子俊語氣有些諷刺,老一輩的人合作總是喜歡帶著聯姻,好像隻要聯姻了關係就牢不可破了,真是可笑。

    “我到覺得可以利用明璽把冷家給攪混了。”顧希衝著自己的兩個好友眨眨眼,平時的那張死人臉居然笑了起來,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冷睿池給王誌打了個電話,讓他把關於冷家的調查送進來。

    王誌唯唯諾諾的走進來,眼裏全是為難,不是他沒有辦好這件事,而是這件事對老板的打擊有些大。雖然這幾年老板一直都在調查他母親的事情,但是從來就沒有想過那個人會涉及進去,這真相有些傷人。

    “王誌,你怎麽啦?病了?”冷睿池一手搶過王誌手中的文件袋,然後在王誌的腿上踹一腳,平時身手不錯的王誌,居然沒有躲過,生生的受了這一腳。

    冷睿池有些奇怪的看著王誌,這貨今天沒有帶腦子回來?

    “喝了,累了,就喝加多寶。”顧希晃著手中的酒,衝王誌使個眼色,讓他下去。要是冷睿池發起狠來,隻會打架,而自己還有葉子俊是可以和冷睿池交手的人,但王誌不同,他是冷睿池的手下,冷睿池對他動手他隻能忍著背著。

    王誌離開了心裏還是忍忍的,老板這些年受到的苦他最清楚,他是陪著老板一起打拚過來的。王誌沒有離開帝錦山莊,而是回到廳裏,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就連美姐讓他幫忙都沒有聽到。他在擔心老板,不知道老板是否會發狠,他見過老板曾經發狠的樣子。

    他們的一個兄弟被對手幹掉了,而老板什麽都不說直接就單槍匹馬的去砍了對方的老大,最後深受重傷的被他帶回來。至今他都記著老板但是發狠的樣子,和一頭暴怒中的豹沒有什麽區別。

    這也是他們願意跟著老板混的原因,老板帶著他們從小混混一路的到黑道老大,再到現在的公司經理特助。雖然他們是老板的手下,但是他們把老板當成自己最尊敬的兄長。

    冷睿池看著王誌呆呆愣愣離開的樣子也沒有多想,隻當這貨最近沒有女人給憋出了內傷的。

    冷睿池打開文件袋抽出裏麵的4a紙慢慢的看起來,麵上風平浪靜,但是他的內心卻已經是熊熊烈火,恨不得把那對賤人給砍了。

    難怪他一直都追查不到真相,原來是他走錯了方向,他一直都以為是吳美豔設計陷害了他媽媽,一直以為是冷奎和吳美豔,沒有想到,從來就沒有想到許盈盈身上去。

    冷睿池拿著調查報告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牙齒咬得咯咯響,額頭上青筋凸出,在聽到顧希說許盈盈和冷奎有聯係的時候他心裏就有不好的預感。但那也沒有想到許盈盈會是害死他媽媽的罪魁禍首,原來這一切都是許盈盈設計的。他從來沒有懷疑過的人,他一直當做是親人的所謂的姨媽居然害死了他媽媽。

    顧希一把的抽開冷睿池手裏的紙張。

    冷睿池紅著眼睛冷冰冰的看向顧希,毫不留情的一拳打過來,顧希當然也不是吃素的,輕易的閃開。兩個人就這樣的打起來,葉子俊站在一旁看著這場精彩的高手對決。

    顧畫扔下望遠鏡跑過來,“葉哥哥,我哥怎麽跟冷睿池給打起來了?他們不會有事吧。”

    “不會,這是他們的感情交流。”葉子俊心裏再加上一句,這兩貨的身手又進步了不少,其實這樣的兄弟情,他也有,他的好兄弟最後還成了他的妹夫呢。葉子俊看看旁邊一臉擔心的顧畫,微微笑,兩兄弟爭當大哥,最後當然都是有妹妹的勝出了。

    “小畫子,你說誰會贏?”葉子俊喝著紅酒看著兩個英俊男人的賣力演出,心情非常好。

    顧畫白了葉子俊一眼,“他們隻會平手。”

    葉子俊看向顧畫,眼中有欣賞,“不錯,果然是顧希的妹妹。”這兩人看似是全力以赴,但是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來,這兩人就是友誼賽。冷睿池需要發泄,顧希讓他發泄。

    顧畫把地上的紙撿起來,粗粗的看了看,“靠,正賤人。世紀第一賤人。”

    這上麵說的是許盈盈和冷奎的齷蹉事,許盈盈是冷玉的老婆也即是冷奎的弟媳,而這兩個不要臉的賤人居然搞到一起去,這冷家可真是夠髒的。還有冷進居然也是冷奎的兒子,那就是說許盈盈和冷奎是在冷睿池媽媽還沒有去世的時候就搞在一起的了。

    難怪冷睿池會如此的氣憤了,許盈盈可是冷睿池媽媽最好的閨蜜啊,當初兩姐妹嫁給兩兄弟可是a市的一段佳話。想不到這其中居然有如此多的醃臢。

    許盈盈從一開始喜歡的就是冷奎,嫁給冷玉不過是方便和冷奎暗渡成倉,這些年她一直都在冷家隱忍就是為了想要曲線救國最後讓自己的兒子冷進當上冷家家主。

    許盈盈這女人果真是心機深沉得可怕。

    最後顧希和冷睿池雙雙的跳進了遊泳池裏,繼續的打,水花四濺。最後又雙雙的在水裏躺屍。冷睿池是真的累了,很累,不想動,眼角的淚水混合在水裏,他想到自己的母親,被丈夫和好姐妹雙雙背叛隻能含冤死去。

    許盈盈小時候曾經和家人走散,在街上流浪了幾年,最後遇上冷睿池的媽媽葉清秋。葉清秋把許盈盈帶回葉家,當成好姐妹一樣的關心和照顧,並讓人找到許盈盈的家人。

    葉清秋和許盈盈從此成了好姐妹好閨蜜,他們一起的讀大學,後來葉清秋因為聯姻而嫁入冷家,許盈盈第二年也嫁給了冷玉。即使是在葉清秋出事後,冷睿池被趕出冷家,許盈盈也都在暗中的照顧冷睿池,但是這一切現在看起來卻是那麽的諷刺。

    “上去吧。”顧希看了冷睿池一眼,然後遊過來顧不得濕漉漉的坐在沙灘椅上,端過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打架什麽的真他媽的累。

    “身手不錯。”葉子俊笑著給顧希倒酒。

    “要不要試試?”

    “算了,我還是當個紳士,當個安靜的美男子。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不適合我。”

    “靠,說這樣的話,葉子俊你也真夠不要臉的。”顧希對著正在遊泳池旁邊焦急的看著水裏挺屍的冷睿池的顧畫,抬腿就在她的小屁股就是一腳。

    “哥,你幹嘛?”顧畫在水裏撲騰兩下轉眼瞪著顧希,那有這樣的哥哥?居然趁著她不注意把她給踹下水來,真是可惡。顧畫的手在水裏狠拍幾下,然後朝著冷睿池遊過去。

    “你妹妹很可愛。”葉子俊衝著顧希舉起手中的酒杯。

    “別告訴我,你也想要叫我大舅哥。”

    “我還是算了吧。”

    “我也不喜歡被你叫大舅哥。”

    兩個男人心照不宣,一起看向某個人。

    顧畫遊到冷睿池的身邊,拉著他的手,“冷睿池。”

    冷睿池暴烈陰狠的,整個人全被一陣狠辣的氣息籠罩,紅著的眼睛像是一口會吃人的血井。顧畫抖了抖,這樣的冷睿池太過可怕。

    冷睿池看著顧畫蒼白的小臉,知道自己嚇著她了,恢複平時的麵色,語氣有些低沉,“你怎麽下來了?上去吧,夜裏涼。”

    “你別難過了,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永遠。”顧畫拉上冷睿池的手,目光堅定。

    “嗯。我記住了。”冷睿池拉著顧畫遊回來,沒有理會顧希和葉子俊,而是把顧畫帶回房去讓顧畫把衣服給換了。

    顧畫拉開衣櫃,屬於她的衣服占了衣櫃的一半,這些全都是冷睿池讓人給顧畫訂做的。

    冷睿池回到書房去換掉自己身上的濕漉漉的衣服,然後回到臥室,顧畫正在吹頭發。冷睿池冷著一張臉走過去拿過顧畫手中的吹風機,輕輕的幫顧畫吹頭發,因為是第一次,有些不得要領。顧畫覺皺著眉頭,忍著痛,以後絕對不能再讓冷睿池給她吹頭發,否則她非變光頭不可。

    “好了,八成幹就可以了。”顧畫拉著冷睿池的手,看著他沒有焦點的眼睛,她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他那紅顏薄命的母親了。

    “嗯。”冷睿池放下手中的吹風機,看著顧畫明媚的小臉,伸出手輕輕的用指腹撫摸著,吹彈得破的肌膚很嬌嫩,嬌嫩得像是在摸著一片玫瑰花瓣。

    “小畫。我恨。”冷睿池把顧畫摟在懷中,這是他第二次把恨說出口。傾聽的對象,第一個是顧畫,第二個還是顧畫,小時候他被顧畫救回顧家,看著粉雕玉琢一樣的顧畫,他把自己壓在心裏的恨發散出來,告訴她自己有多恨。

    “那就報仇吧。”不是所有的恨都能化解,更不是所有的恨都可以放下,有時候報仇也是一種很好的放下和解脫,把別人欠的一一的討回來。

    “嗯。”冷睿池把頭抵在顧畫的肩膀上,其實他心裏還有一句話,“這輩子都不要離開我。”但是他沒有說出口,有些話他怕會嚇著她。

    “好了,我們下去陪大哥還有葉哥哥一起吃飯吧。”顧畫回過身來看冷睿池。

    冷睿池牽著顧畫下來。

    顧希和葉子俊還在喝酒,對於男人來說有酒有兄弟就是人生一大樂事,至於吃飯什麽的根本就不重要。

    “哥,你怎麽沒換衣服,要感冒的。”顧畫走過來看見顧希還是濕漉漉的一身衣服,漂亮的秀眉皺起來。

    顧希看著顧畫身上的衣服,看著冷睿池微微笑。冷睿池當沒有看到顧希眼中的打趣,牽著顧畫坐在另一邊,“你哥身體強壯如牛,放心吧。”

    “最近可能是累了,我還是回去換衣服吧。要不還真的是要感冒了。小畫,我們回去吧。”顧希站起來,向顧畫伸出手,意思非常明顯他要帶顧畫回家了。

    冷睿池心裏把顧希暗罵一遍,奸詐狡猾。

    “好。冷睿池我明天再找你玩。”顧畫蹦跳過來,把手放在顧希手中,衝著冷睿池和葉子俊擺擺手,“冷睿池,再見。葉哥哥,再見。”

    “我的衣服你也能穿,在這裏換吧。”冷睿池看著顧希牽著顧畫離開,坐在椅子上涼涼的來一句,好像很不情願的樣子,實際如何隻有他自己知道。

    “不了,不習慣。”顧希的死人臉對上冷睿池冰山臉,兩人在空氣中較量一番。

    ‘屁話,訓練的時候你連我的底褲都穿了,不習慣個屁。’

    ‘今時不同往日。今晚老子就是不習慣了怎麽著?哼,妹妹是我的。’

    ‘死人臉。’

    ‘冰山木塊。’

    劈裏啪啦,火光四射。

    “哥,我們快回去吧,要不真要感冒了。”顧畫拉著顧希,對於顧希和冷睿池的大眼瞪小眼完全不能理解。

    冷睿池看著顧畫跟顧希離開,心裏的火光熊熊的燒起來,真後悔剛剛沒有在顧希的死人臉上來兩拳,就應該送他一對熊貓眼。

    想是這樣想,問題是顧希是不是這麽容易就能被送熊貓眼的。這輩子好像還沒有誰有這能耐給顧希送熊貓眼。

    冷睿池躺在椅子上,“有計劃了嗎?”冷睿池相信,剛剛葉子俊肯定也跟顧希說了明家和冷家的事情。

    “嗯,顧希想把張家拉進來。你怎麽看?”

    “他是想要借刀殺人,他最喜歡的就是這個。不過,他不是已經在暗中把張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控製在手了麽?”冷睿池晃著手中的酒,然後看向葉子俊,“他想要全部毀掉?”

    “你們不是基友麽?還用問我?”葉子俊拋給一個‘白癡’的眼神給冷睿池。

    張家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利用欺騙顧希的妹妹,真是找虐找死。顧希是誰,那可是睚眥必報的大魔頭。葉子俊再看一眼冷睿池,再說現在還有冷睿池這貨,張家肯定是要渣都不剩了。

    “我明天會把明亦雄到a市的消息放出去,張家應該會聞風而動的。”冷睿池諷刺的勾勾嘴角,他的複仇計劃從明天正式開始。

    葉子俊和冷睿池聊了一會就回後麵的小樓休息去了,其實這裏也有顧希的房間,不過今天顧希是故意要帶顧畫回家而已。冷睿池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場爭奪妹妹的大戰還沒有開打,顧希就已經以絕對的優勢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

    冷睿池回到書房,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忙,明天開始應該會更忙的。畢竟不管是明家還是冷家都不僅僅是一個集團那麽簡單,這可是幾代人積累下來的大家族,其中的關係更是錯中複雜和社會上很多部門的關係也是根枝末葉的,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會陰溝裏翻船把自己逼入死胡同。

    很快,a市有點門路的人都收到京都城明家的當家人明亦雄到了a市的消息。

    明家準備和冷家合作,而合作的項目就是a市東郊的那片地,那是靠海的一片地,政府放出消息,但是很多地產商都已經嗅到了味兒正在磨刀霍霍,突然間跳出來一個程咬金。

    大家都明白憑著明家在京都城的人脈關係,要是有心那塊地肯定就是明家的囊中之物更何況再加上一個冷家。

    張華也收到了消息,趕緊的把張信卓給叫回來,最近的張信卓白天呆在公司裏坐鎮,就是怕顧希出手自己的公司會毛都不剩,其實他也知道顧希已經出國了,但他還是莫名的擔心覺得在公司裏坐著才能安心一些。晚上他就到莫小卡哪裏去,最近的莫小卡沒有什麽工作就留在家裏給他弄吃了,接到張華電話的時候,張信卓才剛剛跟莫小卡運動親熱完。

    張信卓趕回張家,張華看到張信卓脖子上的吻痕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還跟那小明星一起?不是跟你說過,想要娶她進門,除非我死了。”

    “爸,你想哪去,就玩玩又不是認真的。”張信卓半躺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媽媽呢?”

    “你還記得你媽。”張華瞪了一眼,“睡了。”

    “爸,你說京都城明家的明亦雄到a市了?”明家要和冷家合作,張信卓一早就已經接到了消息,畢竟明璽就住在冷家,還被冷中正帶著去池睿集團的事情在a市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大家都在猜測冷家想要讓冷睿池和明璽聯姻,但是冷睿池明顯的沒有看上明璽。

    張信卓的手輕輕的在自己的腿上敲著,“爸,你是怎麽想的?”

    “如果能直接的攀上明家的女兒那倒是不錯,不過冷中正這老狐狸不會肥水流外人田的,不過既然明亦雄來了,那就從明亦雄入手吧。你那小明星正好派上用場。”

    張華也是個老狐狸,明亦雄是個風流種的大家都清楚,所以從明亦雄入手更容易一些。再有就是能把兒子跟莫小卡分開,他一直都不主張自己兒子跟個小明星一起。雖然顧畫的性格差脾氣不好,但是好歹她的背後有個顧家,也就勉強的將就著了。

    “我安排一下。剛好最近小卡也沒有任何的通告。”張信卓沒有半點的不舍,本來他培養莫小卡就是為了自己,現在莫小卡有可能會買到大價錢,他當然要好好的謀劃一下了。

    “嗯。還有,你跟顧畫最近怎麽樣了?我怎麽看著她最近跟冷睿池走得近?”

    最重要的是張華也看出來冷睿池對顧畫不一般,能夠能冷睿池那樣的男人喜歡的女人肯定就不是外麵傳言的那麽不堪,因為冷睿池不是傻子。

    “冷睿池也在追她。”說起這個張信卓就要鬱悶死,本來是愛他愛到願意為他去死的女人,居然轉眼間就當他是陌生人還跟別的男人出雙入對。

    “幹脆求婚算了,把人娶回來想要怎麽收拾管教都行。可能她就是為了刺激你的不重視所以才會和冷睿池走得如此近。這件事是你自己失算了,盡快的處理好吧。”

    張華看了兒子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像顧畫那樣送上門來的女人都哄不好,真是丟盡了他們張家的臉。

    張信卓把張華的話想一遍,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又想到可能顧畫就是想要逼他結婚所以才來這招欲擒故縱,“我過幾天就去跟她求婚。”

    “嗯,雖然她的名聲不太好,不過有顧家在,其他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計。”

    “是,爸爸。”

    張信卓想到的是顧畫那張精致的臉,他差點就看走眼了。明天就準備求婚,怎樣求婚才有意思才能達到最佳效果?要好好的琢磨琢磨。

    張信卓回書房去,準備用莫小卡釣明亦雄的事情,再有也要想想怎麽求婚能讓顧畫答應。

    第二天一早,張信卓就讓人租下整個廣場然後讓婚禮策劃公司的人拿出一個最浪漫的求婚儀式出來,勢必要把顧畫感動。這麽大的動作,冷睿池這邊一早就收到了消息。

    冷睿池的眼睛危險的眯起來,拿著筆的手在桌麵上輕輕的敲兩下,嘴角抿緊,瞄了眼王誌。王誌吞吞口水,心裏哀嚎,老板啊,這要求婚和被求婚的人都不是他好不好,要不要用這麽危險的眼神來看他?

    可憐他的小心肝啊。撲撲跳。

    “老大,要不要安排兄弟們去搶親?”王誌狗腿的靠上來,好心的建議,覺得為了老板的終身幸福,他一定要兄弟們把顧小姐給搶過來。

    冷睿池再瞄了王誌一眼,這意思明明白白*裸的表示‘白癡’。爺又不是粗暴的人,怎麽可能會幹那麽沒品的事情?再說,他可不相信顧畫那小狐狸會答應。

    不過不做點事,他心裏還真的很不爽耶。

    冷睿池低頭在王誌旁邊低耳一陣。

    王誌心裏抖了抖,出去準備。隻能從心裏給張信卓默哀三分鍾了,惹了他老板,不死也會脫層皮。

    顧畫不知道張信卓已經準備了向她求婚,她到醫院去看穀雨還有穀晟當然少不了可愛的小豆豆。

    這些天淩稟一直都在醫院裏忙出忙入的,穀雨讓他回去他不聽,執意要留在醫院裏,穀雨幹脆就不理會由著他。淩稟把穀晟隔壁的病房一起給租下來讓穀雨和豆豆住,不用每天都跑老跑去的那麽麻煩。

    或許是天生的父子親情,淩稟和豆豆很快就玩到一起去。

    晚上豆豆會讓淩稟哄他睡覺,讓淩稟給他講故事,那些有別於媽媽所講的故事。

    每次看見淩稟和豆豆相處愉快,穀雨既開心又難過,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怎樣走,雖然李雪傷害了她,但是她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穀雨知道自己不是一個狠心的人,不能因為別人傷害了她,她就會傷害回去。

    “穀雨,怎麽啦?魂不守舍的。”顧畫看著有些失神的穀雨,有些擔心,“你看看你都瘦了一圈,到時候你爸爸沒事,你倒要人照顧了?”

    顧畫和穀雨坐在醫院的花園裏,輕握著穀雨已經不再細膩的手,這些年穀雨過的很艱難吧。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怎麽可能容易?

    “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穀雨衝著顧畫笑了笑,“倒是你,今天怎麽有時間過來了,你不是最不喜歡醫院的味道麽?”

    “想你了唄。”顧畫的確是不喜歡醫院的味道,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

    “你呀,還跟以前一樣。不過這也是你的可愛之處,直接純真,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必委曲求全不必在意別人的看法。”

    “別說我了,說說你吧。怎麽樣?”顧畫碰碰穀雨的手臂,笑得不懷好意,眼裏全是挪揄。

    “什麽怎麽樣?”穀雨有些懵懂,她還真不知道顧畫說的是什麽?

    顧畫撇撇嘴,“除了淩稟還有誰啊?他怎麽樣?你們怎麽樣?你們一家三口怎麽樣?”

    穀雨的麵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小畫,我……我們不可能的了。在他要娶別人的時候就已經再也不可能了。現在更不可能,現在我們之間已經不再是兩個人的愛情那麽簡單了。他有家庭,他必須要對他的家庭負責任。而我,我不想自己再一次成為被放棄的對象。”

    “當初他不知道真相,而且那也是李雪逼的。既然還愛著,為什麽不給他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既然相愛,何必要為了其他一些事情分開?這想不明白你們,就不能爽脆些,明明很簡單的事情,非要弄得如此複雜。”

    “小畫,你長大了。可你還是不懂。有些感情不是愛不愛的問題,而是應不應該。李雪用手段插足了我的愛情,傷害了我還有我的孩子,如果我現在利用孩子插足回來,那和她又有什麽區別呢?”

    顧畫瞪了穀雨一眼,真是麻煩的男人和女人,“當然有區別了,淩稟愛的是你,而不是李雪。這就足夠了。”

    穀雨搖搖頭,“你怎麽知道他不愛李雪,就算不愛,也還有責任,他那樣的一個人……”

    “他隻愛你。”一個有些幽怨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李雪就站在穀雨和顧畫的後麵。短短的幾天時間,李雪就已經變得滄桑衰老了很多,眼睛還有些紅腫,應該是剛剛哭過。她的身體本就不好,現在看起來像是大病了一場的樣子,憔悴虛弱,像一陣風就能吹走。

    “你來幹嘛?”顧畫一看見這女人就來氣,整個一副哀哀淒淒的模樣來給誰看,博取同情嗎?明知道穀雨是個同情心泛濫的人,偏要在她麵前裝出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最討厭這些白蓮花,整天把自己弄成一副被雨打風吹的可憐樣來賺取別人的同情。

    “穀雨,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想要跟你單獨聊聊。”李雪祈求的看著穀雨。

    “有什麽好聊的?聊你是怎麽的利用自己的男朋友?還是聊你怎麽破壞好姐妹的感情?還是說說你這些年你得到了什麽?”顧畫毫不客氣的站起來語氣衝衝。

    李雪沒有看顧畫,而是執著的看著穀雨,她知道穀雨從來都是心軟的人。

    “小畫,你幫我去看看豆豆吧。”穀雨輕輕的拉著顧畫的手,“我也想跟李雪談談。”

    “好吧。不過你要小心點。”顧畫有些不放心,隻要是李雪這人的心機太深,穀雨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要是李雪想要來個栽贓嫁禍什麽的,那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顧畫幹脆遠遠的看著,她實在是不放心穀雨跟一個蠍子一起。

    李雪坐在穀雨旁邊,看著遠處,沒有焦點的眼神讓人情不自禁的心生憐惜。穀雨也沒有說話,曾經很多次她都想要問一問為什麽?但是此刻她卻覺得沒有必要。

    “我曾經以為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麵。”李雪輕輕的撫摸這手上的結婚戒指,很簡單很樸素的結婚戒指,這是當初結婚前淩稟帶她到珠寶店讓她自己挑的。如果不知道他曾經親自的給穀雨設計戒指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穀雨還是沒有說話。這裏是她的家鄉,有她的家,有疼愛她的父親,怎麽可能一輩子都不回來?

    “其實你回不回來都一樣?因為他的心一直都在你那裏。一直都在。我曾經天真的以為日久能生情,曾經以為隻要時間長了他就會忘記你,會被我感動。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太低估了你們的愛情還是高估了我的魅力。

    有時候我會恨你,很恨,既然你要離開要走了,為什麽不把他的心留下。或許你也在恨我,恨我破壞了你們的感情,恨我讓你背井離鄉。我知道這些年你可能過得很不好……”

    “我不恨你,你所做的虐你自己承受。我離開不是因為你。我不會用你的錯誤來懲罰我自己,恨一個人也是要力氣的。你已經不值得了,就連讓我恨都不值得了。”

    穀雨看著遠處開得正好的花朵兒,她會離開是因為對淩稟選擇的絕望,不是因為李雪。

    “嗬嗬,不值得,是啊。不值得。我這一生都是不值得的。我先認識的淩稟,可他卻對你一見鍾情。我逼走了你,如願的嫁給了他,可他……你肯定想象不到我這些年過的什麽日子吧?

    他的辦公桌上唯一的一個相框裏麵是你的照片,書房裏唯一的一個相框是你的照片,他的錢夾裏是你的照片,我的生活裏全都是你。甚至他連結婚照都沒有跟我去拍,每次我提起,他都會用忙來搪塞我,而他所謂的忙就是躲起來看你們拍的結婚照。其實這些,我全都知道,而他也知道我知道,卻半點收斂都沒有,在我麵前表露他的思念甚至是悔意。

    你是走了,可我的生活裏全是你的影子,就連家都是按照你喜歡的樣子來布置,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你平常用的牌子,就連牙膏牙刷全都是,他就像得了魔怔一樣戒不掉你。

    你知道嗎?他在結婚的前一天跟我說什麽嗎?嗬嗬,他說這輩子他都不會要我,因為他想要的人隻有一個穀雨。這些年來我曾經想過各種辦法,可他都沒有要我。

    我們的婚姻有名無實。可就算這樣,我還是舍不得離開他,我還是很愛他,還是想要跟他過一輩子,就算這輩子他都怨我,我還是想要跟他生活在一起。

    可你回來了。你竟然回來了。嗬嗬,他竟然不顧你有丈夫有孩子,他竟然要跟我離婚,我……難道我這些年的隱忍,我這些年的付出他全都看不到麽?

    穀雨,我真的很恨你,很恨,恨得想要殺了你……我每天都一個人的坐在家裏等著他,等著他回來。你知道我在等他的時候想什麽嗎?

    我在想我怎樣才能把你從他的腦子他的心裏趕走,我怎樣才能讓他的腦裏心裏全都是我。我甚至會想要不我幫他換一顆心或者是洗腦又或者是讓他失憶然後我守在他的身邊霸占他的全部記憶……可是我舍不得,我下不去手,我寧願失憶的是我自己,寧願被洗腦的是我自己,寧願去換心的是自己。

    穀雨,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我比你愛他,我你比先認識他,我付出的比你多。可為什麽,為什麽他不愛我?為什麽他會漠視我?他說他會照顧我一輩子,是照顧不是愛。

    我終於明白既生瑜何生亮的無奈,為什麽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穀雨……”

    李雪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說話,聲音沙啞著,斷斷續續的有些竭嘶底裏。

    “這是你強求來的,所有的結果你都應該有承受的心理。你為了你自己,毀了我的愛情,讓我遠走他鄉,讓我的兒子沒有爸爸,你沒有資格抱怨更沒有資格恨,因為這一切全都是你自找的,活該。”

    “穀雨,你變了。”如果是以前的穀雨一定會感同身受的感慨或者是安慰又或者是愧疚,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淡淡的說活該二字。

    穀雨有些好笑的看著李雪,“變的不是我,而是你。曾經你和他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是我的好姐妹,是你的貪心,讓你們的關係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不是這件事,你還是他的好知己,他也不會發現你喜歡他,所以他還是喜歡跟你聊天還是會把心裏最真實的話告訴你……現在變成這樣是你咎由自取。

    其實,你今天來不就是想要博取我的同情然後讓淩稟回到你的身邊去麽?李雪,我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小女生了,我是一個母親,我獨自一個人在異鄉,要麵對的是生活上的困難,我見識了太多太多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你說你這幾年過的艱難,可你試過餓暈在街上嗎?你試過每天都隻是吃一個麵包嗎?你試過生病了沒有錢去醫院的悲涼嗎?沒有。所以你不知道在生命麵前,愛情是多麽的微小,多麽的微不足道。”

    李雪不自在的看了穀雨一眼,她今天的確有想要博取穀雨同情,以她曾經對穀雨的了解,穀雨是一定會答應把淩稟還給她的,因為她善良。但是想不到穀雨已經不再是曾經的穀雨。

    “那麽你是想要跟淩稟在一起嗎?”李雪有些不死心的看著穀雨,“你是要跟他在一起嗎?”

    “這是我的事情,跟你無關。”她們已經不再是無話不談好到可以同穿一條裙子的姐妹了,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

    李雪站起來,身體晃了一下,眼神陰森的看著穀雨,“我不會讓你如願的,就算是毀了他我也不會讓你如願的。因為這輩子,他隻能是我的。”她情願跟他一起死,也不要看著他們相親相愛。

    “那跟我無關。”穀雨清潤的眼睛看向李雪,淡淡的,像是一切真的與她無關,安靜平和,有些像看破紅塵的冷靜。

    李雪轉身離開。她一定不會讓他們如願的。

    顧畫小跑過來,“穀雨,怎麽樣?她有沒有為難你?她是不是想要你離開淩稟?她……”

    “你這麽多問題,讓我回答哪一個?”穀雨微笑著看顧畫一副著急的樣子,這丫頭,幾年過去了還是這樣的毛毛躁躁風風火火,一點也沒有變。

    “你想回答哪個就哪個唄。”顧畫摟著穀雨的手臂撒嬌,“人家是關心你,你還不領情。”

    “好啦,真受不了你,都被你哥給寵壞了。”穀雨在顧畫的鼻子上用力的點點。

    “那說說唄,李賤人跟你說什麽了?”

    “小畫,說什麽呢?你可是顧家小姐,注意形象。”穀雨真受不了,這丫頭開口就賤人什麽的。明明是個大世家裏的小姐卻偏要像個小太妹一般。

    “說嘛,我想知道她還能厚顏無恥的來跟你說什麽?”

    “也沒說什麽,就是說她這幾年過得不好。然後我告訴她這還是她自找的,活該,報應。你滿意了吧。顧大小姐。”

    “滿意。”

    ……

    顧畫在醫院裏一直呆到傍晚,張信卓給她打電話讓她一定要到市中心的廣場去,說有好玩的東西正在等著她,讓她一定要到。

    顧畫撇撇嘴,她還真想象不出張信卓能搞什麽好玩的事兒。不過她也是想要到市中心的商業街去吃她喜歡的竹升麵的,幹脆就答應了。

    顧畫吃過竹升麵後來到廣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廣場周圍的燈火亮起來,顧畫有些奇怪平時很熱鬧的廣場今天怎麽這麽的安靜?那些跳廣場舞的大媽居然不在,這不是奇跡麽?那些那廣場舞發展到國外,甚至連火車廂,高速路都沒有放過的大媽今天居然不跳舞了?

    不過廣場上多了很多的玫瑰花,可以說成了玫瑰花的海洋。

    “畫兒。”張信卓手裏捧著一大把玫瑰花走過來,“畫兒,喜歡嗎?我為你準備的。這裏的每一個心都是用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拚成,廣場上一共有九百九十九顆心。”

    顧畫的嘴角抽抽,要不要這麽的浪費啊。明天a市的花店還有玫瑰花嗎?再說,她喜歡的不是玫瑰花好不好。

    “很漂亮。”顧畫非常中肯的說一句,滿眼的花的海洋,的確是漂亮,不過就是花香太濃,鼻子有些不舒服,有些想要打噴嚏。

    “畫兒,你看。”顧畫順著張信卓的手抬起頭來,隻見幾棟大廈隻見全都掛著彩帶,上麵寫著‘畫兒,我愛你,嫁給我吧。’

    顧畫嘴角臉抽搐都不會了,她還真不覺得這有什麽浪漫的,浪費還差不多。不過周圍的人群已經沸騰了,這得羨慕死多少女人,人家別的女人被求婚用的是一支玫瑰最多也就是一束玫瑰,她倒好被求婚居然是用了一個廣場的玫瑰,還有這麽多的在空中迎風飛揚的彩帶,每條彩帶上都寫有愛的宣言。

    這一個晚上,顧畫再次的被a市人民談起,各種羨慕妒忌恨。隻有顧畫是哭笑不得,這樣的大規模求婚,他就不怕自己不答應沒有台階下?這樣的場麵她不答應,會不會引起公憤?不過她還真的不答應。

    “張信卓,你今天是要向我求婚?”

    “對呀。畫兒以前是我不好,我保證以後不會了,以後我一定會一心一意的對你,隻愛你一個。嫁給我吧。”張信卓舉著手中的玫瑰花捧一枚閃閃發光的鑽戒躺在一朵玫瑰花上麵。

    張信卓單膝跪在顧畫麵前,周圍的人群裏大喊起來,“嫁給他,嫁給他。”

    顧畫很想要翻個白眼,但是想想這樣好像有點不合時宜。顧畫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周圍的人群全都安靜了下來,抬頭看著廣場周圍的商業大夏的led廣告屏幕上,上麵全是張信卓和莫小卡的床戲,為了不形象市容,很多敏感地方都打了碼,但是這樣的畫麵在這樣的場合還真的是異常的諷刺。

    顧畫眼睛都瞪大了,誰弄的?這麽的勁爆,不過這樣會不會教壞小朋友?

    張信卓看著這樣的畫麵,心裏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誰弄的?非弄死他不可。還有,誰拍的,他和莫小卡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

    冷睿池。這肯定是冷睿池幹的,可惡。張信卓雙拳緊握,麵部扭曲,隻有張睿池有這樣的能力,當然顧希也有,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就是冷睿池幹的。

    上麵不僅有他和莫小卡的各種親熱大片,還有他和莫小卡平常的一些對話,全都是對他不利的對話,例如說從來沒有愛過顧畫隻是想要利用她,又例如以後還是會一直的和莫小卡在一起等等。

    張信卓現在是有口難辯,他真不敢想象畫兒會有多麽的生氣。張信卓小心翼翼的試探性的叫了一聲,“畫兒。”張信卓麵色煞白,眼神慌亂,就是希望顧畫能夠原諒他。

    “畫兒,這都是以前的事,我發誓從今往後隻有你一個人。我發誓我一定跟莫小卡斷絕關係,你……”張信卓恨不得發毒誓。

    “別,發誓就跟放屁差不多,放的時候驚天動地,過後蒼白無力。再說你的發誓連放屁都不如,屁還能臭兩下呢。”顧畫繼續的欣賞著屏幕上的大片,“這誰拍的,鏡頭感不足,不夠唯美。還有莫小卡的皮膚有點鬆弛還帶有橘皮……”

    “畫兒,我……”

    顧畫忍不住的搖搖頭,這男的沒有貝克漢姆的身材而且姿勢單一,哎,還真沒有什麽看頭。還不如看島國小片。

    “與其在這裏跟我浪費口水,還不如想辦法處理,你丟人現眼不要緊,要是教壞小朋友就不好了。”顧畫看著張信卓滿頭汗水的樣子,有些鄙視。

    一個大男人孰重孰輕都不知道,遇事就慌亂,不夠沉穩大氣,這樣的男人妄想要踩下顧家把張家發展成第一大世家,真是能力不夠野心無限的蠢貨。

    “畫兒,你生氣了嗎?我……”

    “夠了。我們本來就已經分手了。你要跟誰上床跟我有毛關係。下次再搞這些之前,應該好好的問問我喜歡什麽花?誰告訴你我喜歡玫瑰了?”

    顧畫真受不了,顧畫衝著廣場外麵的車招招手,然司機把車開上來,懶得跟這男人廢話,浪費時間,浪費表情。還不如回家睡覺覺。

    張信卓看著顧畫離開的身影,有些回不過神來,他記得最喜歡的明明就是玫瑰花啊。有一次他本來是想要給莫小卡買的一束玫瑰花,剛好在路上碰上顧畫,顧畫以為那花是送給她的,開心的不得了,直說她最喜歡的就是玫瑰花,怎麽今天就變了呢?

    張信卓還真是不明白,愛著的時候,別說是送玫瑰花,就是送一把草也是開心的,不愛了就算送的是寶石樹也不見得會開心。

    顧畫正想上顧家的車就發現冷睿池的車就停在對麵,放下車窗正看著她。

    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晚上馬路的的燈光太柔和,顧畫總覺得今晚的冷睿池麵色也是柔和的,還有嘴角好像若隱若現的有笑意,等走近了發現還真的就是錯覺。因為冷睿池的麵色是一貫的冷硬,眼神深邃看不見底。她就說麵癱怎麽會有笑意,還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冷睿池自是也聽到了顧畫的嘀咕,不過他也隻是目光閃了閃而已。

    顧畫坐進車裏,冷睿池把擋板關上,“吃飯了?”

    “吃過了,不過我又餓了。冷睿池,我們去海邊吃燒烤好不好,我想要吃烤魚了。”顧畫摸摸自己的小肚皮,一碗竹升麵好像還真的不填肚子。這麽快就餓了。

    “好。”冷睿池吩咐王誌說要到海邊去。

    “冷睿池,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顧畫瞪著好奇寶寶的大眼睛看向冷睿池。

    冷睿池沒有看她,而是看向外麵馬路上的燈火,從市中心到海邊還有一定的距離,這一路上很少車,隻有路邊的淡淡的點點燈光。好像自從媽媽去世後,他就再也沒有認真的欣賞過風景,一路都是拚命的讓自己強大。突然的就覺得有些累,有些孤單,有些寂寞……

    “小畫。”

    “嗯。”

    “小畫。”

    “嗯,怎麽啦?”

    “小畫。”

    “幹嘛。叫魂呢。”顧畫大眼珠一瞪,鼻子一皺。

    “小畫。”

    “要麽叫顧小姐,要麽叫顧美女,或者顧皇後顧娘娘都行。”顧畫在冷睿池的肩膀拍一巴掌,還叫上癮了?

    冷睿池把顧畫給抱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把頭埋在她的脖子上,“小畫,謝謝你。”

    “謝我什麽?”莫名其妙,顧畫撇撇嘴,“既然要謝謝的話,那呆會你就背著我在水邊走一圈好不好?”

    “好。”

    “哇啦啦,今晚又可以玩水了。”顧畫開心的哼起了奇怪的曲調,不過她還是沒有弄明白冷睿池謝她什麽?

    “以後對我要跟顧希一樣好。”說了這麽多,這一句才是重點。

    “好。”顧畫想都不想的就給答應了,不就是給自己多找了個哥哥,多一個人疼,她傻了才會往外推。

    “看看。你要的調查。”冷睿池把王誌已經準備好的關於那個銀杏園裏小貓咪鏈子的調查遞給顧畫。

    顧畫捧著冷睿池的臉情不自禁的在上麵啵一個,眉開眼笑,“你手下的人辦事效率還蠻高的嘛。這麽快就調查清楚了。”

    顧畫當然不知道冷睿池的身後有一批上不得台麵的人專門的為他服務,所以他的池睿集團才會發展的如此之快還穩,曾經也有不少人想要找池睿集團的麻煩,都被冷睿池給收拾了頓狠的。所以在a市大家也都知道冷睿池的手段,慢慢的很少有人敢跟他作對,更別說想要找池睿集團的麻煩。

    顧畫低頭看文件袋裏的調查,冷睿池還在震驚於剛剛的那個吻中,小小的一個吻竟然像萬千雨點砸進心中,驚起一片片的漣漪。

    冷睿池摸摸剛剛被吻過的臉頰,還有些熱熱的,心中軟軟的。

    顧畫沒有注意到冷睿池的異樣,因為她已經被調查報告上的內容給驚住了,有些回不過神來。

    明畫的母親叫夏日荷,是明亦雄學生時代的戀人。夏日荷很愛明亦雄,但是明亦雄卻花心風流成性,和很多的大小明星都有染,甚至和夏日荷的好閨蜜白璐暗中勾搭在一起,並被夏日荷給撞破好事。

    夏日荷選擇離開,並在a市遇上賭神陸哲,也就是銀杏園的主人老陸。

    夏日荷和陸哲兩個人日久生情,慢慢的墜入愛河,很快兩個人就準備結婚。夏日荷卻在試婚紗的當天遇上了到a市出差的明亦雄。

    明亦雄要求夏日荷回到他的身邊,但是夏日荷執意要嫁,

    在夏日荷和陸哲結婚的當天,明亦雄帶人闖進了婚禮禮堂,並綁走了夏日荷還有陸哲。明亦雄把陸哲打傷,並砍下他最引以為傲的右手。明亦雄並沒有這樣就放過陸哲,他居然還當著陸哲的麵強了夏日荷。

    明亦雄強了夏日荷後並沒有帶走她,他隻是想要她後悔,後悔她一心想要嫁給別人。

    明亦雄不久後就回了京都城。

    夏日荷也帶著愧疚和滿心身的傷痛離開了陸哲,因為她發現自己懷孕了,雖然這孩子不是她想要的,但怎麽說都是一個生命,她決定生下孩子,但不能讓陸哲和她一起背負這怨和恨。

    夏日荷一個人生下孩子後艱難的生活讓她的身體虛弱無比,高強度的操勞更是讓她年紀輕輕就染上惡疾。在孩子三歲的時候,夏日荷感覺到自己的時日無多,於是把當初和明亦雄相戀時候他送的雞血玉留給孩子並給孩子起了個很有詩意的名字——明畫。

    夏日荷希她的孩子以後的人生可以‘明媚春色,精致如畫’。

    看完這些調查,顧畫的心情有些沉重。這麽說夏日荷就是她前世的媽媽了,可憐的一個女人。

    “怎麽啦?”冷睿池有些奇怪,其實他讓王誌在調查的時候順便調查了顧畫和這女人是什麽關係,調查結果顯示他們沒有任何的關聯。但是此時顧畫身上的哀傷卻是掩蓋不住的悲涼。

    “沒什麽,她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的媽媽,我朋友前不久車禍去世了。”顧畫衝著冷睿池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沒事。”

    顧畫靠在冷睿池身上,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感覺到很安全很踏實,像是天塌下來也不用害怕一般。

    冷睿池摟著顧畫,懷裏的小狐狸是難得的安靜,“別想了,快要到海邊了。”冷睿池把車的隔板打開,讓王誌把車的天窗也打開,已經可以聞到海的腥味了。

    顧畫站起來,張開雙臂,吹著海風,感覺真好,一下子就把心裏的哀愁給吹走了,“快,冷睿池快幫我照相。”

    冷睿池拿出手機給顧畫拍照,顧畫微笑著感受海風的微涼,眼邊有晶瑩閃過,“啊。”顧畫大喊一聲,“向前衝,迎著淚水和嘲笑……”

    王誌一路的把車開到沙灘裏。顧畫剛下車就踢掉鞋子跳上了冷睿池的背上,大喊一聲,“奔跑吧。”

    冷睿池背著顧畫跑起來,衝進剛剛湧上來的海浪,然後再退回來。顧畫的腳踢在浪花上,咯咯的大笑,冷睿池居然也受到感染笑了出來,王誌遠遠的站著,他好像還是第一次看見老板笑得如此的開懷。

    顧畫摟著冷睿池的脖子,“冷睿池,我想要吃烤魚了,我們先去點東西吧。”

    “王誌已經點好了。”冷睿池不以為意,王誌要是連這點眼力都沒有,也沒有必要跟著他了。對於王誌這個太監式的助理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王誌的確是點了吃的,還讓燒烤檔的老板把桌子和烤爐擺在裏水不遠的地方,海浪上來的時候還可以衝到腳丫上,既然連老板都把鞋子給脫了,他當然就要為老板增加些情調了。

    顧畫和冷睿池坐在烤爐旁邊,冷睿池給顧畫烤她喜歡的魚兒還有新鮮魷魚。王誌自己給自己弄了一個爐子,自己烤,自給自足。

    “冷睿池,我要吃蝦。”

    “好。”冷睿池認真的烤蝦,頭也不抬的回答。

    “冷睿池,我不要蝦了,我要吃魚片。”

    “好。”冷睿池翻了翻烤爐上的蝦,在上麵慢慢的抹一點橄欖油。

    “冷睿池,我不要魚片了,我要吃新鮮魷魚。不了,還是考個茄子吧,不了,還是蝦吧。”

    “好。”冷睿池把烤好的蝦裝在碟子上,灑上一點點白芝麻。遞給顧畫,“嚐嚐看。”

    顧畫接過碟子,低頭聞聞,“真香。冷睿池,你的手藝比燒烤店的老板還要好。以後你要是沒錢了就去開燒烤店吧。我去給你當小妹,天天吃你烤的東西。”

    “好。去北海道開個烤魚館,讓你天天吃烤魚。”冷睿池看著顧畫吃的一點形象都沒有搖搖頭,“你慢點,沒有人跟你搶。”

    冷睿池伸手輕輕的擦去顧畫嘴角邊的芝麻。

    顧畫抬起眼簾看著認真的冷睿池,臉頰火辣辣的,微低著頭,咬著嘴唇,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長長的眼睫毛像扇子一樣撩動人心。

    冷睿池看著和顧畫羞澀的小模樣,心裏癢癢的,大拇指的指腹在顧畫的唇角輕輕的抹動。

    有一種叫溫馨的氣息在兩個人之間流動,顧畫的心在撲撲跳,像是要破口而出嚇得她連氣都不敢喘,就怕會想像電視劇裏播放的那個一顆紅心從口中慢慢的飛出來。

    冷睿池強忍著想要吻下去的衝動,怕自己一發不可收拾的直接把她給抱上車去深吻一番。眼神閃了閃,移開目光,輕輕的把顧畫摟在懷中,感受著懷裏小女孩的嬌小柔軟,聞著她頭發的清香,磨蹭兩下。

    “老板。”王誌硬著頭皮過來打擾,沒有辦法,在這見到了對手,當然要提醒老板一下。

    冷睿池本來有些生氣被打擾,但是他抬頭看到遠處正在往海邊走來的人後嘴角勾起,還真不是冤家不聚頭。冷睿池輕輕的放開顧畫。顧畫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心裏那種奇怪的感覺很強烈,她喜歡冷睿池的懷抱,喜歡那種強有力的感覺,喜歡那樣的溫暖安全。

    冷睿池看著不敢抬頭的顧畫有些好笑,這丫頭,“怎麽?小畫也會害羞?”

    “誰害羞了?你才害羞,你全家都害羞。”顧畫瞪了冷睿池一眼,嘟起嘴,剛剛的羞澀一掃而光。

    冷睿池看著因為他的一時身心蕩漾而變成焦炭的魚片皺皺眉頭,遇上顧畫他就變得不像自己,但是他內心深處卻喜歡這種變化。把烤爐上已經變黑不能吃的東西清理開,再次的擺上新的魚片還有蝦有魷魚串。至於那個所謂的對手,就當沒有看到。

    其實明亦雄也是想要過來走走而已,想要緬懷一下過去曾經在這海邊發生的故事。至於海邊的其他人,他沒有注意。也沒有注意的必要,對於在後麵跟著的車和人,他當然也知道,不過是不想要理會吧罷了。

    現在冷家的兩位公子就和年輕時候的他一樣,都想要走捷徑想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東西,所以他們都來討好他討好自己的女兒。

    明亦雄在海邊走著,這個海邊發生過很多大大小小的故事,其中也有與他有關的,當初在這裏他曾經懇求過一個女孩,讓她不要嫁給別人,希望她可以留在自己的身邊,但是她拒接了。

    那天她說的話,都已經隨著海水慢慢的退去匯入海洋中去,他也已經忘記,但是他一直都記著她流著眼淚說的一句,“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必須要嫁給別人。隻有這樣你才會記住我,一輩子。”

    他的確是記了她一輩子,不過不是因為她要嫁給別人,而是因為他愛她,雖然他一直都不肯承認,但他就是愛她,即便他有很多的女人,可心裏愛的還是她;即便他傷害了她,但愛卻沒有停止。

    “爸爸,夜裏海風涼,我們回去吧。明天我再陪你過來。”明璽走過來,手裏拿著一件外套披在明亦雄的肩膀上,“爸爸,穿上吧。”

    “去陪他們吧。我自己走走。”明亦雄看了一眼,跟在明璽後麵的冷家兄弟。

    明璽抿抿嘴角,對冷家兄弟的死纏爛打非常厭惡。明璽的眼睛看向遠處正在給顧畫烤東西的冷睿池,眼睛閃過不甘,“爸爸,我給你介紹一下,a市池睿集團的冷睿池總裁吧。”明璽低頭在明亦雄的耳邊低聲說道,“也是冷家人。”

    明亦雄笑了笑,既然他想要來a市投資,那麽對a市的人和事肯定會調查一番,對於遠處的那對男女他當然也知道,冷睿池和顧畫。一個是a市最大集團的總裁,另一個則是a市最大世家的千金小姐。雖然大家對於顧家千金的印象不好,但是他卻知道能夠獲得那樣出色男人的青睞,肯定就會有她的過人之處。

    “既然這樣我們過去打個招呼吧。”明亦雄看看自己的女兒,對於女兒的小心思再清楚不過。女人多是喜歡強大的男人特別是對自己不屑一顧的強大男人。

    顧畫看著正在走過來的明家父女,撇撇嘴,“真討厭。這蒼蠅亂飛。”

    “丫頭,快吃吧。”冷睿池把剛剛烤好的韭菜裝在碟子裏遞給顧畫,“吃點青菜。然後再喝點大麥茶,清腸胃。”

    “冷總裁,真巧。”明璽笑盈盈的看著冷睿池,“看來,冷總裁的手藝不錯,不知道有沒有福氣品嚐一下?”

    冷睿池看了明璽一眼,再看向明亦雄,沒有說話,繼續的給顧畫烤吃的。

    顧畫看著明璽,這女人真討厭。居然還想要跟她搶吃的。

    “池哥哥,我要不要施舍一塊魚?”顧畫睜著清澈的大眼睛,像個無知的小女孩一樣天真無邪,像是小朋友在街上遇到乞丐然後問大人要不要施舍。

    明璽的眼睛閃過火氣,這顧家丫頭罵人不吐髒字,是在說她是乞丐?哼,她堂堂名都城的明家大小姐,不跟無知的女人一般見識。

    “沒必要。”冷睿池再次把一串烤好的魚片放進顧畫的小碟子裏,“晚上不要吃太多,要不又哭喊著要減肥了。”

    “冷總裁,你好。”明亦雄不動聲色的看著冷睿池,這男人的眼底好深沉。

    冷睿池也看向明亦雄,五十多歲的年紀保養得很好,麵頰紅潤,雙眼炯炯有神帶著銳利,沉穩冷靜,的確是個對手,“明先生,你好。”

    “這應該就是顧小姐了。”明亦雄看著顧畫,精致漂亮得像個水晶娃娃一般,特別是那大眼睛。這樣一個女人也難怪冷睿池會喜歡,不過看著年紀還小。

    “叔叔好。”顧畫乖巧的應著,心裏卻翻滾這波浪,這明亦雄應該也算是自己前世的父親了,不過可惜,前世自己的父親是個衣冠禽獸。

    “冷總,不介意一起吧?”明亦雄看著冷睿池,微笑著,是個十足的笑麵虎。

    “當然介意。”冷睿池看著明亦雄,“我不喜歡被打擾。”

    兩個男人的眼神在空中較量,火光四射。都是狂妄自大的男人,都一樣的目空一切不可一世,都一樣的喜歡運籌帷幄掌控一切。

    高手之間的較量已經開始,鹿死誰手?

    明亦雄笑著移開眼睛,“既然介意,那我們就在旁邊架個爐子。璽兒,去安排吧。”

    “是,爸爸。”明璽看了冷睿池一眼,然後去找老板安排,冷子傑和冷子豪兩兄弟當然是不甘落後的跟上去。這兩兄弟互相看不順眼,卻誰也不願意先離開,即使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讓對方得到,兩人都是這樣的心理。

    明亦雄站在一旁看著冷睿池給顧畫烤吃的。

    顧畫是明顯的不消化,沒有誰能頂著自己的父親用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看著自己還能吃得歡快,明亦雄姑且也算是她的父親吧,雖然是前世的。

    冷睿池也注意到明亦雄*的目光,然後一個眼刀掃過去,明亦雄的好色大家都知道,但是想不到他居然如此的膽大包天敢當著自己的麵都毫不掩飾對顧畫的好感。

    “嗬嗬,冷總裁好眼光。”明亦雄笑嗬嗬的看著顧畫。

    “明先生還是自重的好。”冷睿池冷笑一聲,警告道:“我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什麽失禮的事情就不好了。”

    明亦雄轉過身看向大海,腳下是剛剛湧上來的海水,漫過腳麵,他的皮鞋還有襪子全都已經濕了,再看一眼冷睿池和顧畫光著的腳,然後把腳上的鞋襪脫掉扔在一旁,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回憶著什麽,“我也曾經認識一個像顧小姐這樣單純的女孩。”

    冷睿池和顧畫相視一眼,這明亦雄是要講故事嗎?他們好像還不熟悉吧。

    “其實,在遇見顧小姐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說出來,但是現在看著顧小姐的眼睛,我突然的覺得我想要一吐為快。顧小姐,你不要介意我說個故事吧。其實我也很奇怪,好像心裏有一個聲音,想要給你講這樣的一個故事。”

    顧畫的嘴角艱難的扯了扯,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

    明亦雄幹脆的就坐在旁邊的濕濕的細沙上,然後從脖子上拿出一小塊的雞血玉出來,輕輕的摩挲著,開始了慢慢的述說,說著那個想要忘記卻不能的女人和故事。

    這雞血玉是一個女人送給明亦雄的,一共有兩塊,是一對兒。那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是他這輩子都不願意再提起的女人,因為那也是他父親的"qing ren"。不錯,他愛上了自己父親的"qing ren"。

    明亦雄還記得第一次見她是在自己放學回來的時候,他路過家裏的遊泳池,看到一個年輕的美貌女人正在遊泳,波光粼粼,很美,出水芙蓉,她盈盈的對著他笑,他就那樣的傻在哪裏看著她。

    後來他才知道那是父親的秘書也是父親的"qing ren",那天起她就住在他們家,他的母親以淚洗麵,雖然他的父親從來就沒有重情過,但是卻從來不會把女人對回家,她還是父親唯一一個帶回家來的女人。那時候的男人還是可以娶很多個女人的時代。

    明亦雄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理,他每天和她生活在一起,發現她是一個很講究很細致的女人,見識也廣,對事物都有自己的不同見解。他的眼睛總會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他還記得自己身體的第一次生理變化就是因為她。

    那晚明亦雄起床喝水順便到樓下找吃的,她剛好的穿著絲綢睡衣從他身邊走過,身上帶著淡淡的玫瑰香。

    他對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呆愣住了,然後趕緊的跑回自己的房間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他還記得當時自己的害怕,害怕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他很著急,很害怕。他爬起來,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心裏煩躁不安,他躺在床上,不能入睡,鼻尖是那淡淡的玫瑰花的香味,一直縈繞著。

    當身體慢慢的平複下來的時候,他已經是滿身汗水的躺在床上,腦子裏閃過那絲綢睡衣下的豐滿還有那天在遊泳池裏看到的雪白肌膚。

    後來,他越來越注意她,甚至有些不能自拔。

    有一次,明亦雄因為做錯事兒被父親罰在父親的書房裏麵壁三天,在這三天裏除了水什麽都不能吃。或許是父親忘記了罰他的事情。晚上的時候他親眼的看著父親把她抱進書房的裏間去,不出一會兒,一些奇怪的聲音傳來,帶著痛苦帶著快樂。好奇心促使他走過去看看。

    他看著看著她"jiao chuan"喘的承受著,如盛開的玫瑰花,很美很美,如一朵罌粟花。他的身體上再次的起了變化,突然的很好奇,很想要試一試那感覺。

    明亦雄當時一直的偷偷的站在外麵看著自己的父親和她親熱,然後再回到自己麵壁的地方站定,腦子裏全是他們的身影還有那聲音,整個人都是熱乎乎的,暈坨坨的。那種想要試一試的感覺很強烈,強烈到像是會從口中噴薄而出。

    後來他找各種的借口靠近她,聞著她身上的玫瑰香味。他也一直都找機會,想要試一試那滋味兒。

    有一天他的父親要出差,而她卻留在家裏。他覺得機會來了,那天晚上深夜,他偷偷的潛入她和父親的房間,看著她睡熟的臉龐,很妖豔很美麗。

    他就那樣傻傻的壓上去,親吻那個他幻想了很久的紅唇。他不顧她的反對的強行要了她,雖然開始的時候她有些抗拒,但是慢慢的就引導著生澀的他開展一場暢快淋漓的體驗。

    那次後,他們是越來越放肆,越來越無所顧忌。

    他越來越喜歡那種衝上雲霄的感覺,並且沉迷其中。

    他們的事情很快就被父親所知道,父親逼著他親手殺了她,否則就會把他逐出家門讓他一無所有。他親手的殺了她,她死前絕望而惡狠狠的眼神讓他夜夜發惡夢,那種恐懼和冰冷隻有在女人身上才能得到解脫。

    後來他遇到了一個有著清澈明亮眼睛的女人夏日荷,他喜歡她的明淨,喜歡她的單純,喜歡那種和她在一起的平和寧靜,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做噩夢,他想過要一輩子的和她在一起。

    他也努力的讓自己停下來,停下獵豔,就守著她一個人,但是卻被夏日荷的的閨蜜白璐設計並發生了關係,這件事就像是一枚開啟他心中那些被壓抑著的恐懼和冰冷的鎖匙,他再次開始了噩夢的人生,他再次的沉浸在女人的身體中不能自拔。

    再後來,夏日荷花發現了他和她白璐的事情,她那樣驕傲的女人怎麽可能接受自己愛的人和自己最好的姐妹滾在一塊?她走了,走得決絕。

    他本也以為她隻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本也以為這所謂的愛不過是時間問題。在夏日荷走後,他娶了個適合的女人當妻子,然後有很多的女人,有時候他也會想,或許這就是他的生活。

    直到來到a市,他再次的遇上了夏日荷。那時候,他才明白,原來她一直都在他的心裏不曾離開,他請求她回到他的身邊請求他不要嫁給別人,但是她一如當初的離開那樣,走的決絕。

    他還是以自己的方式得到了她,當他把她壓在身下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原來他是真的愛她,她在他的心裏以不同的方式存在著。

    在那一刻他突然就後悔了,後悔自己帶人擾亂了她的婚禮,後悔自己把她當成了那些用來釋放的女人,後悔自己把能給她帶來幸福的男人給毀了……

    一切的後悔都無可挽回,她不再原諒自己,這一次她的決絕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次。

    在a市,他還遇上了白璐,那個釋放了他黑暗世界的女人,那個毀了他和夏日荷愛情的女人。她的丈夫剛好是調查他強暴傷人案的律師慕光。他恨,憑什麽她毀了他後卻還可以如此的幸福?有疼愛她的丈夫,有健康可愛的兒子?

    他用最狠辣的方式報複著白璐和她的丈夫,讓她還有那個律師一起的永遠離開這個世界。

    他的人生很沉重,這些年來他利用工作利用女人來麻痹自己,讓自己慢慢的忘記那些想要忘記的人和事,但是所有的這一切都在顧畫那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中複蘇了,這樣的眼睛像是一麵魔鏡,能看到人心中最醜陋的部分。

    顧畫突然覺得自己上輩子當成寶貝一樣收著的雞血玉簡直就是一團屎,還是惡臭的屎。前世的自己還以為那就是自己父母的定情之物或者是家傳之寶什麽的,在她人生最艱難的時候她都舍不得賣掉,現在想想還真是惡心,她居然把一坨屎捂在自己的懷裏。

    不過那雞血玉現在應該在慕遠手裏吧,她的遺物應該全都在慕遠手裏,要找個時間偷出來扔掉,可不能讓慕遠繼續的把坨屎當寶了。

    冷睿池聽了明亦雄的話,在心裏隻有一個詞‘無恥’。不過他間接的知道了當初慕遠父親和明亦雄之間更深一層的恩怨,怪不得當初的律師一家會遭到滅門,原來是新仇加舊恨。明亦雄應該沒有想到,當年律師的兒子已經長大了,正在準備著報仇吧。

    明璽遠遠的看著自己父親在和顧畫說些什麽,有些好奇,但她收到父親不可以靠近的手勢,隻能遠遠的看著。不過她能感覺到父親對顧畫很有好感,這個父親有多好色,明璽小時候就知道,一個連自己女兒的同學都會染指的父親已經不能用好色來形容,簡直就是無恥下流賤格。

    “冷睿池,我們回去吧。我不想吃東西了。”顧畫扔下手中的東西,突然之間是無比的感謝上天讓她死去再重生,要不又這樣無恥的父親,她都會忍不住的想要捅他兩刀。

    冷睿池沒有說話,站起來,“我們回烤。”

    “好。”顧畫笑眯眯的摟著冷睿池的手臂,“讓哥哥也一起來,哥哥最喜歡烤肉串了。”

    冷睿池心裏想今天堅決的不準備肉,讓顧希吃素去。哼,誰讓小畫沒有記著他也喜歡吃肉呢。好吧,英明神武無所不能的冷老大吃醋了。

    明亦雄看著準備離開的冷睿池還有顧畫,笑盈盈的,好像一點也不介意他們對他的冷淡和不屑。

    冷家的兩兄弟相視一眼,內部矛盾在必要的時候是可以暫時放置,一致對外更加的迫切。冷子傑和冷子豪雖然不屑冷睿池和顧畫這樣的女人在一起,但此時卻異常的希望他就此和顧畫在一起,因為隻有他和顧畫在一起,他們才有競爭的機會。

    冷睿池帶顧畫回帝錦山莊讓王誌準備了一場燒烤後,非常不甘心的看著顧畫跟著顧希回家去。冷睿池瞪了王誌一眼,哼,誰通知顧希的?真是可惡。

    王誌摸摸鼻子,覺得自己很冤枉,留不住顧小姐是老板自己的魅力問題,怎麽這也要算到他的頭上?千萬不要扣他的獎金啊。

    冷睿池瞄了王誌一眼,“明天給你一天的時間,在我的房間旁邊修出一間客房來,按照小畫的喜好來裝修。”  banfu-(.*)sheng. com 梟寵枕上嬌妻

    “是。”王誌低頭答應。

    “還有,收拾了許家。”冷睿池知道在設計他母親的這件事上絕對的少不了許家的幫助,要不就憑許盈盈一個人是做不到如此周密的。

    許家是警*察世家,世代出警*察和檢*控*官,對於法律最是熟悉,所以鑽起法律的空子來也是信手拈來。

    王誌知道老板這是把火氣撒在許家上了。還好,隻要不是撒在他身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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