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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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蘇瀧抱著雲遙,安安靜靜,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有一會兒,直到聽到門外的小聲小聲地敲門聲,她才放開雲遙,不得不從雲遙身上起來。
起身的過程不是一般的艱難,因為她一動就會碰到雲遙的小寶貝,碰到雲遙的小寶貝,就有可能把原本睡得很沉的人給弄醒。她不得不用很慢很慢的速度,慢慢地移開自己的身體,再把人用被子掩得實實的,又把紅帳仔細地掩好,才不會讓人看到雲遙漂亮的睡顏。
蘇瀧匆匆披好衣服,才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三個小廝,兩個分別手裏端著一個臉盆,臉盆裏盛著水,水裏沉著白色的毛巾。另一個小廝手裏則提著籃子,裏麵裝著還熱著的飯菜。
“小姐,這是管家吩咐我們拿來的。”
兩個小廝見到蘇瀧這匆匆穿上衣服的樣子,也大約猜到裏麵現在是什麽樣子,臉色微微紅了些,眼睛有些閃躲。
蘇瀧抬頭瞧了下天色,此時已是正午,頭頂上的日頭正曬著。她收回了視線,才淡淡地應了聲,讓他們把東西拿進來,將飯菜放在桌上,把洗臉的放在梳妝台前的架子,便讓他們出去了。
她先用臉盆裏的水梳洗下,才走到床邊,掀開紅帳,又掀開被子的一角,鑽了進去。雲遙還在睡夢中,感覺身側擠了東西,也不挪開,反而順勢靠了過去,倚在蘇瀧的懷裏。
“遙兒,遙兒。”
她輕輕拍拍雲遙的臉,柔聲叫喚他。
雲遙睡得有些沉,蘇瀧連叫了幾聲,拍了拍他的臉,他也沒做聲,更沒有醒來的征兆。直到最後,他才幽幽地醒來,很困難地睜開眼,眼眸子裏一片迷茫,臉色更是蒼白。
“妻主……”
蘇瀧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抱著他坐了起來,掀開紅帳,仔細看清楚他的麵容。
就算是一夜的瘋狂,也不可能會變成這樣。她摸著雲遙一臉疲倦的麵容,昨晚的一切沒添加了他臉色的紅潤,更像是帶給他深重的痛苦。
“遙兒,你……怎麽臉色這麽不好的?”
雲遙睜開眼,對著她微微一笑。
“妻主,你下次再如此對我,你就休想再與我睡在一起了。”話雖然帶著極大的威脅性,但他的身體虛弱著,吐出的聲音也輕柔,聽著讓人一點也不懼怕。
“我怎麽了?”
蘇瀧有些摸不著頭腦,直到最後,她順著雲遙若有若無的目光望向雲遙的身下,她才猛得回神,恍然大悟。慌忙將雲遙身下的小美人身上的紅緞子解開,變得紫紅的小美人才終於得到重生的機會,軟軟地貼在她的大腿上。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抱著雲遙,不住地道歉,連連吻了吻美人的嘴角。她昨晚酒喝多了,竟然幹出這樣的事,還真是破天荒的一件事。而雲遙被她折騰地昏睡過去,自然也沒有力氣再去解開,所以一直憋著。
雲遙趴在她胸前,微微挑了挑眉頭,無力地瞪了她一眼,見她道歉,也沒再深究,有氣無力地說道。
“妻主,我想沐浴。”
蘇瀧點點,又喚了些小廝去廚房煮些熱水。又摸著他的臉,輕聲問道。
“可是餓了?下人剛才端來了些燒好的飯菜,可是要用點?”
“妻主,你用膳了沒?”
雲遙反問道。
蘇瀧搖搖頭。
“美人在懷,我怎麽可能會先用膳呢?”
“油嘴滑舌。”雲遙瞪了她一眼,才說道。“我有些餓了。”
“那我拿來床這邊吃吧。我喂你。”
若是在平時,雲遙估計會出聲反對。但是此時他連抬手都沒力氣,隻是朝著她點點頭。乖巧地半坐在床邊,看著她起身走到桌子旁,端來一些小菜和一碗粥。
蘇瀧先試了試粥的熱度,才放心地舀了一大勺,喂給他。輕輕撫著他的背脊,讓他不會被嗆到,可以順利地吃下去。喂他吃了一口,她自己也就著雲遙吃的勺子吃了一口。
雲遙的臉色微微紅了下,見她眉頭微皺著,疑惑地看著她。
“怎麽了?不好吃麽?”
他覺得挺好的。
蘇瀧點了點頭,眼睛對上他疑惑的眸子,很苦惱。
“不好吃,一點也不好吃。還是習慣吃你燒的飯菜。”
回了沈府,她也沒怎麽吃沈府廚子煮的菜,反而是纏著雲遙每天給她開小灶。也許是習慣給她做飯了雲遙也沒說什麽,反而按著她的話去做。
他抬抬眼,仔細瞧著她的神色,看到她眼底的笑意,伸出手,纖長的手指輕輕捏住她腰間的軟肉。
“妻主,你這麽喜歡折騰我的。”
知道她現在是在睜著眼說瞎話,他沒順著她的意思。
雲遙平時捏著她,她或多或少有些疼,如今他的力氣還沒恢複,捏著她的力度更是完全沒什麽感覺。她勾著嘴角的笑,湊過頭,擒住美人的薄唇,正大光明地偷了香,捧著他精致的臉蛋,鄭重其事地說道。
“隻有你煮的,不管是好吃還是不好吃,我都覺得好吃,更吃得下。以後啊,我們真的可以廝守一輩子了。”
雲遙琉璃般的瞳孔晃了下,沒說什麽。
蘇瀧也不期待他會說什麽,又端起碗,喂了他一口,自己再就著那勺子吃一口。
小廝將熱水抬進房間的時候,他們已經用完了膳,待小廝將熱水倒進浴桶裏,替他們關上門後,蘇瀧才抱著身上無一衣物遮擋的雲遙,走到屏風後麵。將人小心翼翼地放進桶裏。直到乳白的肌膚被水遮掩住,雲遙才開口道。
“我自己可以洗的。不用你幫忙。”
蘇瀧一聽,笑了。俯下頭,對著他的臉,又是一親。
“遙兒,誰告訴你,我是為了幫你洗才站在這裏的。”
他想問的話還沒說出口,蘇瀧已經當著他麵,將身上披得件外衣脫下,掛在屏風上,也走進了浴桶。
“我是想和你一起洗鴛鴦浴。”直到踏入桶中,將人撈入自己的懷裏,她才緩緩說道。
雲遙的臉又漸漸染上了些紅暈,不光是蘇瀧這行為,也是因為被桶裏的熱水熏紅了。又接著聽到蘇瀧說道。
“昨日聽喜夫說,新人第一天要一起洗鴛鴦浴,感情才會好。”
“喜夫這樣說,你就相信?”
雲遙瞥了她一眼,這些話他之前也聽別人講過,戲本裏也常出現這樣的話,但是在現實中,他卻沒看見一對夫妻可以如願的。
沒想到蘇瀧很認真地點頭。
“我信。雖然我明確自己一定會對你一輩子好的,但是為了我們可以順順利利過一輩子,還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
雲遙沒再說什麽,她想要幹什麽,他也隨她去,何況她的心思他也明白,不可能會對他再做出什麽過分的事。
蘇瀧果真隻是安分地替他洗身子,什麽也沒幹。
被蘇瀧伺候地舒舒服服的,連沐浴也不用自己動手,他又有些困意了,小小地打了個哈欠,眼睛朦朧間,又想起了那日的光景。
那日他去找沈老爺,在門口等了許久,屋裏的人才出聲喚他進去。其實他也知道那人便站在窗子前,也看到他站在門外等了,偏生不出聲,就為了磨磨他的性子。他對此沒說什麽,也不想說什麽。
“沈老爺。”
“你來有什麽事麽?我聽說,夕兒準備在後日便娶你過門,是麽?”姚氏冷眼瞧著眼前的人,嘴角滿是不屑的嘲諷。
“是。”雲遙抬頭,雙眼有神地看著姚氏,緩緩道出他想要說的話。“請求沈老爺可以成全。”
“這就是你今天主動來找我的目的,趁著夕兒出門的時候?”
雲遙看著他,默默點頭。姚氏嘴角的嘲諷意味更深。
“你憑什麽?”染著豆蔻紅的五指緩緩抬起他的臉。雲遙的眼睛正對上他的雙眼,隻瞧見他眼底一片淡然,或者,該說是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地很深。雲遙的瞳眼晃了一下,又很快恢複原狀。
麵對姚氏的逼視,他沒退卻,柔絲般的、弓樣的眉睫,蔭掩著盈盈的雙瞳,狹長的鳳眼微微向上挑。
“她送給了我一個香囊,裏麵裝著一塊寫著一個‘夕’的玉訣。”
他下巴的力道一輕,姚氏已經放開了他。站在他身前,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才開口道。
“那又如何?”
他垂了垂眸子,淡淡地回答道。
“那玉訣可以防毒亦可以驅毒。當年沈落要是沒有把玉佩送給我,她應該可以活著吧。”
“你怎麽知道的?”
姚氏眼神鋒利,揪住他的衣襟,厲聲問道。雲遙卻自顧自地接著說道,似乎沒聽到姚氏的問話。
“你若不答應我們的親事,我便帶著孩子離開,當然,還包括玉訣也一起帶走。到時候,沈落若出了什麽事,就與我無關了。”
“你在威脅我?”
“威不威脅隻在於沈老爺你是否應承了。若是應承了,我這要求就不算是威脅了。”
姚氏冷笑了下,對上他冷清的眸子,放開了他,轉身往桌子那邊走去。
“我就不信你狠得下心讓夕兒死去。”
他剛想落座,卻聽得身後之人也淡淡地笑了聲。說出的話卻直接戳進他的內心,直讓他狠狠地皺著眉頭,怒瞪那人。
我是戲子,戲子無情,世人皆知。就算沒了沈落,我依舊可以活得自在。但是沈老爺你卻不行了,你會一輩子活在內疚之中,而且,對沈落來說,最狠心的不是我,是沈老爺你。你對她視而不見,見而不救,難道不比我狠麽?
沈老爺這麽之所以讓沈落回府,也是為了沈府的龐大家業,為了自己可以有人伺候著。更重要的是,你知道怎麽解了沈落身上的毒,你是為了延續她的命,才急著喚她回來。
你對沈落冷淡,不解釋你的行為,不是因為你恨她,卻恰恰是因為你不懂得如何去表達你的歡喜。
那人站在不遠處,眸子冷清,眉眼精致,卻一眼看透他內心所想之事。姚氏皺著眉頭,杵在那裏,沉默地凝視了那人許久,才又說道。
“你想要什麽?”
那人風輕雲淡地笑了。
“我隻想要沈府的正夫之位,這樣,我的孩子就能入沈府家譜。”
“原來你還研究過沈府家譜規定的。”
姚氏第一次正眼看著這個戲子。
在沈氏家譜裏規定,正夫之位不僅須由家主給予,還須家族蓋上印章,而現在那印章卻是在沈父的手裏。隻有正夫生的孩子才可入沈府家譜。這一點,當年的沈落也未注意過,所以才對必須去接受曆練才能成為家主的要求沒疑問。
“隻是碰巧在祠堂看過。”
他微微抬眼,望著姚氏。
若非蘇瀧那日生氣砸了祠堂,那些牌位從桌上掉下來,他也不會去收拾後也不會發現裏麵每一個牌位後麵都貼著一張小小的紙。他把那些紙放在一起看,便是沈氏家譜,裏麵還詳細地記載著若幹家規。
“哦,你覺得我會答應你的要求麽?”
“會,你會答應的。因為你從來都瞧不起,現在卻這樣看我,而且,我知道你肯定去查蘇龍之前如何死的。”
雲遙一步一步地靠近姚氏,姚氏坐在椅子上,和他對視,許久,才發話。
“好。我便答應了就是。夕兒要是知道她找的這個夫郎真實麵目是這樣的,真不知道她會如何作想。但是,夕兒那毒可不是單靠這玉訣便可以解的。”姚氏冷眼瞧著他,突然想到什麽,笑了起來。“明日便是你們大婚之日,夕兒體內的毒可是有一部門會留到你體內。”
想起姚氏說的這話,他的手不禁微微握緊。
“怎麽了麽?困了?”
在一旁為他洗身子的蘇瀧摸了摸他的額頭,確定沒生病。又見雲遙搖了搖頭,才放下心來。
“我身體還有點難受。”
雲遙淡淡地說著,閉上眼睛,不再看蘇瀧。
“洗完就去睡,好麽?”
雲遙點點頭。
蘇瀧吻了吻他的額角,拿起條幹淨的毛巾,替他擦幹身上的水跡,才抱著他,從浴桶裏站起來,小心地跨出浴桶,從屏風上拿了她的外袍,裹住懷裏的人,才望床邊走去。
“累了就好好睡。我等下讓廚房煮下湯,好好補下。”
她很心疼地替雲遙蓋上被子。雲遙的手握著她,十指緊扣,沒讓她那麽快離開。她坐在床邊等著雲遙熟睡後,才起身悄悄地離開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