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我的存在可有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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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是早就知道,再從別人嘴裏說出來又是另外一番滋味,連蓁小聲問道:“三叔了解穆野和葉婭茹之間的事嗎”?

    申鈺銘緩慢搭在臂腕間的外套挪上去點,“你想知道什麽”?

    “就是…”,連蓁糾結了半天,“…他們還在一起嗎”燔?

    申鈺銘盯著她那張臉色暗淡的小臉,沉默了幾秒鍾,連蓁道:“要是不方便回答就算了”窠。

    “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還有牽扯吧”,話,從嘴裏吐出來,申鈺銘身體漸漸繃直,連他自己也意外,換做以前,應該是他幫著申穆野做掩護才是,但這一刻竟會認為他們兩分開也好。

    連蓁點了點頭,再次將臉低下去,“謝謝三叔,我有些累了”。

    “那我回房了,晚安”,申鈺銘後退一步。

    連蓁將門關上,緩緩靠在門後。

    晚上腰椎疼的難受,沒睡好,早上喂泉泉吃奶,也不願吃,哼哼的歪過小臉小聲哭著。

    連蓁摸了摸他小臉,隻覺得發燙,忙讓素姨拿了體溫計上來,一量才發現三十八度發燒。

    這下可把連蓁急壞了,老太太拍著客房的門把申穆野叫醒,“泉泉發燒,你快送他去醫院看看”。

    申穆野腦子一醒,隨隨便便將臉一抹,抱著孩子去了醫院,仔細做了檢查後,說是身上悶得太多了,可以吃藥和也可以點滴。

    申穆野認為小孩子打點滴不大好,便開了些藥,在醫院喂著孩子吃了。

    回家後,連蓁打了盆熱水,和素姨忙活著把孩子全身上下擦了遍,一整天,連蓁都不敢離開寶寶,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對於這件事,老太太把申穆野狠狠批評了一頓,“你瞧瞧,就是因為你和連蓁吵架,弄得她心不在焉,孩子剛出生,最需要大人的細心照顧,稍微一點疏忽,就會生病感冒,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外麵胡來”。

    “知道了知道了”,申穆野一個頭兩個大。

    好不容易送走老太太,才將視線投注到連蓁身上,從早上開始,除了有關孩子的話題,她基本上就沒與他說過別的話。

    “蓁蓁,別再生我的氣了好嗎”?申穆野身軀靠近,伸手去握她。

    連蓁將身子扭到一邊,“我現在隻想照顧好孩子,讓我靜一靜”。

    申穆野眉宇間變得無奈,昨夜奶奶不是說和她說了很多,她也是鬆動了些嗎,怎麽還是這副模樣。

    “我陪你一起照顧寶寶”,他拿了本書坐到搖籃邊上。

    連蓁沒理會他,安安靜靜的,不管申穆野說什麽她也不理會,不管他怎麽討好,她也不說話。

    他給她買喜歡吃的千層蛋糕和餛飩,她也不吃。

    申穆野這輩子也算是什麽女人都見過了,就是沒見過她這種生起氣來不吭聲的,他也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好在第二日,寶寶總算是退燒了,這樣一頭擔子一頭熱的過了些日子,一直到衛蕭航來電說紀華菲生了。

    晚上,申穆野洗完澡出來,將這事說了,問道:“我明天去醫院看他們孩子,你覺得打個多大的紅包好”?

    聞言,連蓁總算將視線看向他,帶著幾分怪異的神情,“他當時給我們寶寶打多少,你就打多少就是”。

    申穆野也覺得自己問的這個問題太愚蠢了,“可惜你不能跟我一塊去,你和紀華菲是好朋友,有什麽話要我帶給她的嗎”?

    “不需要了,她昨天生了後我們已經通過電話了”,連蓁說完後躺下閉目睡覺,用背影側對著他。

    申穆野忍不住皺眉,猶豫了一陣道:“連蓁,我會和葉婭茹一塊去歐洲也是有原由的,我和提出分手,她一直不同意,屢次傷害自己的身體威脅我,那次我沒有辦法才會去歐洲的”。

    連蓁身體動了動,就在申穆野以為她要回頭的時候,突然聽她低低開口,“你心裏還有她…”。

    怪不得葉婭茹有那種自信,這兩人早就不是能輕易斷得了的。

    “連蓁…”。

    “你不要再說了,如果你還放不下他,就不要勉強自己”,連蓁拿被子蓋住自己耳朵,“如果以後葉婭茹每次傷害自己,你都要過去,那我有你這個丈夫和沒有

    又有什麽區別”。

    “我以後都不會過去了,不會和她聯係了,可以嗎”?申穆野用身軀連同她人一起抱入懷裏,經過那日的事後,申穆野是真的對葉婭茹生了厭惡,可惜她一直躲著他,她是想等他消了怒火再出現吧,哼,她倒是想的好,這事,他不會就此算了。

    他身上沐浴過後的男性氣息撲麵而來,連蓁好些日子沒與他這般親密過了,微微恍惚了下,將他手指一一掰開,挪到床沿邊上。

    申穆野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慢慢的躺下,轉到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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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和段雨韜去醫院裏探望紀華菲,衛蕭航是笑的嘴巴都沒合上過,紀華菲也總是在老公麵前撒嬌,這裏疼那裏不舒服,借著剛生完孩子對衛蕭航使來喚去。

    倒看的申穆野有些羨慕,這才是真正的兩口子,他和連蓁壓根就不像。

    段雨韜笑道:“你這是奴才的等級又升職了”。

    “你們懂什麽,隻要我老婆給我多生兩個,我是當奴婢都願意了”,衛蕭航笑嘻嘻的。

    紀華菲哼了聲,“再不生了,疼死了”。

    “好,不生不生,都如你”,衛蕭航問道:“對了,連蓁坐月子做的怎麽樣了,你們孩子快要滿月了吧”。

    “嗯,滿月酒已經訂下來了,通知了所有親戚”,申穆野頷首,與衛蕭航兩口子聊了會兒,才告辭離去。

    “看來以後是別想約到他了”,段雨韜笑著搖頭,“你們一個兩個都是結婚了,前幾天我爸媽都在說讓我也早點找個女人結婚”。

    申穆野無奈的笑了笑,“結婚這檔子事,還是遲點吧”。

    “怎麽,你和喬連蓁不會還沒和好吧”,段雨韜聽出了味道,遞了根煙過去,“都這麽久了,那事也不是你的錯”。

    申穆野搖搖頭,點燃了香煙,吐了口氣,“我覺得…她可能不是很喜歡我”。

    “不會吧”,段雨韜驚訝,打趣,“還有誰能抵擋的住你大少的魅力,前陣子不是還看你很享受嗎,會不會是你想多了”。

    “之前可能是種依賴吧,畢竟是我讓她懷了身孕,女人嗎,哪個不希望被疼著,說到喜歡,可能有一點點,多了,我是不信了”,申穆野中指一彈,將煙灰彈掉,模樣看起來幾分頹唐。

    “別這副表情,可不像你”,段雨韜拍拍他肩膀,“難得你出來,我陪你去釣魚吧,順便散散心”。

    “也好”,成天對著一個對自己愛理不理的人也是累的。

    一直在海上垂釣到傍晚時分才收獲頗豐的回了秀山,到停車場時,正好又碰到剛停好車的申鈺銘。

    他手裏提著一疊厚厚的書,袋子是“新華書店”的,申穆野撇了眼,笑道:“三叔又要看書了”。

    “不是”,申鈺銘微微一笑,“連蓁讓我給她買的”。

    申穆野薄唇勾了勾,“是嗎”。

    “我先上去了”,申鈺銘舉步離去,沉穩的皮鞋聲摩擦著地麵,申穆野停好車子,熄掉油門,在車裏坐了會兒,才提著釣的新鮮魚步入大廳。

    晚上,素姨煮的是新鮮的魚湯,她坐在他旁邊一口一口的喝著,申鈺銘忽然說道:“今天公司幾個同事還問你坐完月子了沒有,什麽時候去上班呢”?

    連蓁想到公司那幾個朋友,臉上露出幾分笑容,“好久沒見到她們了,要不孩子滿月哪天也叫上她們吧”。

    “也好,明天我幫你通知她們”,申鈺銘柔柔一笑。

    “我吃飽了,去看看泉泉”,申穆野放下碗筷,走到打聽搖籃邊上,修長的手指撫摸著他嫩嫩的臉頰,寶寶大部分時間是睡著的,他倒是希望他快點長大,會跑了,會說話了,就可以帶著他去玩了。

    “泉泉餓了,我帶他上午喂奶”,不知過了多久,連蓁過來將孩子抱上樓。

    申穆野在書房呆到九點多鍾,回房時,看到申鈺銘正卷著衣袖埋在電視機前忙碌,連蓁站在旁邊看著他。

    “怎麽啦”?他問。

    “剛剛電視收不到台,連蓁讓我來看下”,申鈺銘拍拍手掌,拿著遙控器弄了下,“可以了,電視沒問題,是你們不小心按錯了鍵”。

    
    “謝謝三叔”,連蓁感激的道謝。

    “沒事,我走了”,申鈺銘衝申穆野笑了笑,走出了房間。

    申穆野一轉頭,便看到現在那個新華書店的袋子放在茶幾上,還有一本拆了封麵的書放在一邊。

    他拿起來一看,是張小嫻的《最遙遠的距離》,封麵上寫著一句話: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不是天各一方,而是你站在我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他笑了下,有那麽一刻,他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又忽然覺得他這些日子就像個笨蛋。

    他搖了搖那本書,“你讓三叔給你買的”?

    連蓁看向他方向,點點頭,猶豫了下,抬頭對視上他雙眼,深邃的瞳孔裏幽暗如冰。

    她怔了怔,申穆野猛地將書扔到桌上,“喬連蓁,我自問這段時間我是把你當成老婆的,可是你問問你自己,你有把我當成過你老公嗎,你根本沒有”。

    自己成天在家,老婆要買書,托的卻是旁的男人,他明明就在書房,電視機壞了,她找的也是申鈺銘,究竟申鈺銘是她男人,還是他。

    不過想想也是,兩人大半年生活在一個屋簷下,自然是不可能與他同日而語。

    他冷笑起來,那書落到桌麵的“啪”聲,將連蓁心瑟縮的打了個冷顫。

    “對你而言,我的存在可有可無,不是嗎,這點你自己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申穆野說完後,從她身邊擦身而過,關門,離開。

    連蓁慢慢的坐到沙發上,她不知道怎麽了,就因為一本書嗎。

    她都還沒有去計較他和葉婭茹的事情,他卻這樣來說她。

    他的存在怎麽是可有可無的,若不是她,她也不用每日這樣沉默以對那般辛苦,她不知道,她每天試著讓自己不去搭理他,有多累。

    那日老太太的一番話後,她也是考考思慮過的,想原諒,可申鈺銘的話又一直在腦子裏徘徊,那些話不斷的告訴她,他不值得信任。

    她每天都很矛盾,也想原諒他,可每當看到他,她便做不到坦然,隻能盡量的不去搭理他,不去和他說話…。

    可是剛才看到他那樣的眼神後,她知道,他再也不會像前些日子那般對她了。

    他們是…要結束了嗎。

    好在她和他的關係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申家的人也不知道他們後來吵架的事。

    到了泉泉滿月那一日,張羅了十多桌,親朋好友都來了,連蓁帶著孩子在酒店裏吃了頓飯便回了申家,剩餘的留下申穆野在應酬,一直忙到晚上十點鍾才回來。

    連蓁看電視,他則抱著孩子玩了會兒,突然說道:“明天我要飛去歐洲,要到過年那天才回來了,你在家照看好泉泉”。

    連蓁愣了愣,循聲望過去,見他站在燈下,衝孩子滿臉溫柔的笑著,這樣的笑容她都不記得有多久沒對自己笑了,“葉婭茹…也會跟你一塊去嗎”?

    申穆野皺眉,“她不會”,唇蠕了蠕,本來還想說兩句,後來轉念一想,好像多說少說對她也不會有來大區別。

    之後,也沒再說話,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就走了,飛機是上午起飛,他是飛機師,去的總是比任何人都早。

    過了兩日,連蓁去紀華菲家探望她,衛蕭航要上班,現在是華菲的母親在照料她。

    兩人聊了許多孩子方麵的話題,紀華菲又說到了申穆野身上,“我聽蕭航說你現在和申穆野關係不是很好”?

    連蓁苦笑,哪裏是不是很好,是很不好。

    “我覺得吧…你們要是真不適合,或者真不喜歡,還是早點離婚吧,反正孩子現在也滿月了”,紀華菲握住她手說道:“你也知道蕭航和申穆野都有那麽個共同的圈子,蕭航也是聽朋友提起過,好像申穆野有想等孩子再稍微大點就離婚的打算”。

    連蓁身子一震,心髒在刹那間如烈火烹油般,她端著桌上的熱茶喝了口,換了個坐姿,烏黑的眼珠一團迷茫,好半天,她才重新找到自己的聲音,“他真的…這麽說過”?

    紀華菲為她擔憂的擰眉,“也隻是聽說吧,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我還是將這消息告訴你,你自己也要有個心理準備”。

    連蓁雙唇發顫,緊緊的抓著她手說不出一句

    話來。

    “你自己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紀華菲心疼的說道:“看你們前些日子來我們家都好端端的,申心霓那次的事我也聽蕭航說了,是個誤會,你為什麽總要揪著不放呢,你要說那葉婭茹,你現在坐著正宮娘娘的位置,生著太子爺,你還怕那女人不成”。

    “你不明白…”,連蓁咬唇。

    “我還不明白,你就是鑽牛角尖”,紀華菲歎氣,“所以我才將這事告訴你,你要我說的難聽點,申穆野那樣的男人,你不要,你不珍惜,有的是女人搶著要,就算他有個孩子又怎麽樣,有十個孩子一樣有女人恨不得嫁給他,不過離了也有離了的好,他那樣的男人難以駕馭,找個普普通通的男人,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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