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他的妻子,和他的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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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穆野全身一僵,轉身下樓推開保姆房的門,裏麵的兩人嚇的臉色慘白,“大…大少…”。
“把你的話剛才再說一遍”,申穆野麵色冰冷的指著負責申家衛生的胡嬸。
“我…我…”,胡嬸是從農村裏來的,害怕的麵無血色姣。
“說”,申穆野上前一步,微眯的眼睛裏噴出寒光,“不然我明天就讓人辭退你”。
“不要,我說就是”,胡嬸忙哆哆嗦嗦的道:“就是上星期,淩晨一兩點鍾,我出來上廁所,然後看到大少夫人衣衫不整的從三爺房裏出來”秈。
“衣衫不整”?申穆野隱忍著怒氣,“怎麽個衣衫不整法,你最好老老實實說,不許添油加醋”。
“大少夫人為人溫和,我做什麽會添油加醋”,胡嬸叫苦不迭,早知道就不該背後議論人家的,隻是年紀大了,嘴巴難免也藏不住,“反正當時就是衣服很亂,我看她邊走邊穿,急急忙忙的,後來就回了房間”。
“是什麽時候的事,那天我有沒有在家”,申穆野實在想不出哪天晚上她出門去了,整張臉因為憤怒變得扭曲。
“好像…好像在家吧”,胡嬸想了想,“是的,少爺您在家,就是出差回來的那天,那天和大少夫人一塊八點多鍾才回來的”。
申穆野想起來了,那是他從北京回來的那天,他去劇院接她,後來回來後不知道在床上折騰到幾點,他也累,就睡了,半夜裏好像醒來後見她在洗澡,莫非就是那之前她出去了。
她和申鈺銘發生了什麽事,後來她對自己的反應也很奇怪,意外的主動,他當時太累了,也就沒想那麽多,之後就忘了。
申穆野攥了攥手指,指著胡嬸和素姨的表侄女道:“這件事除了你們之外還有誰知道,還告訴過誰”。
“我沒…沒告訴過任何人”,胡嬸使勁搖頭,“我知道這件事事關申家的顏麵,不敢跟任何人說,今晚實在是憋得慌,才會和王芳說這事”。
申穆野晦暗的點點頭,“不準跟任何人說這事,傳出去了,以後別在申家呆著,本本分分的做事,不會虧待你們”。
他走了出去,在客廳的茶幾上找到了一包煙,抽了好幾根,他必須要自己冷靜點,自己的三叔竟然和自己的老婆…。
這太荒謬了,想想就覺得惡心、髒、駭然。
他深深的吐了口氣,不過以這兩人的性格,都不該如此的,三叔向來都是溫文儒雅,連蓁也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但是胡嬸在申家呆了那麽久,也不是個亂造謠言的人,那兩個人之間定然是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他用力壓滅煙,起身上樓,連蓁嬌小的身軀蜷縮在被窩裏,臥室裏有點熱,她一半雪白的肩胛從被窩裏露出了半截,雙眼沉醉的閉著,麵頰泛著縱情過後的潮紅,一半的黑發鋪陳在枕頭上,散發著一種動人心魄的美。
申穆野沉靜的站在床邊上看著她,胡嬸的話再一次從腦海裏閃過,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麽,她的唇是不是被申鈺銘也親過,她的肌膚是不是也被他吻過,他進過的地方他是不是也進去過…。
這張每日睡在枕邊的臉明明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此刻卻微微模糊起來,看的越來越不真切,越來越陌生…。
他體內的憤怒深深的湧了出來,伸手,猛地掀開她被子,連蓁本來睡的香,突然感覺身上壓著一隻猛虎,撕咬的他難受,睜開眼,他粗暴的動作差點將她身體撕裂開的痛楚。
他一雙烏黑的瞳孔陰邃黑暗,她吃痛的皺起眉,"shen yin",“你輕點,好痛”。
申穆野不理會她,失去理智似得加快了速度與力量,連蓁隻覺得下麵好像生了個樁子,難受極了,她想去抱他,他卻握著她兩隻手壓在床上,不讓她起來,她很少這般無助過,好在她之前與他愛過一次,沒多久,之前的那種感覺恍恍惚惚的又回來了,她疼的蒼白的臉逐漸變得嬌豔紅潤,細碎的叫著他名字。
渴望被他擁抱,渴望能被他親吻。
申穆野也察覺到她的變化,心裏的憤怒全部湧上了頭頂,他暗想著她是不是和他三叔也是這樣在一起的。
突然之間,升起一股嫌惡,退身坐到一邊。
連蓁大腦嗡了聲,不敢置信他就這樣離去了,她含淚無助的看向他,申穆野看著她下麵的床單濡濕了一大片,忍不住冷冷的道:“你跟厲冬森在一塊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嗎”?
連蓁羞憤的全身顫抖起來,他譏諷的眼神像巴掌似得煽在她臉上,她咬著唇瓣,眼眶紅了起來,“你太過分了”。
“我怎麽過分了,是沒有讓你得到滿足嗎”,申穆野冷笑。
連蓁不知道他到底怎麽了,惱羞之極,拿起床上的枕頭朝他扔了過去,眼淚也氣得流了出來。
平時一直睡得熟的泉泉不知為何突然醒了,發出抽噎的哭聲。
申穆野被哭的太陽穴一陣鼓脹,不發一言的起身走進浴室,直接打開冷水的花灑,不是說要冷靜嗎,為什麽又會變成這樣。
他是想問的,可怎麽問,他試探過她幾次和三叔的關係,她不說,他要問,她會回答嗎,誰會那麽老實的回答。
如果真的沒有一點關係,她又怎麽會半夜三更穿著睡衣去申鈺銘的房間,難不成是夢遊嗎,一個稍微檢點的女人都不會如此。
他用冷水潑了下臉,有他不夠嗎,還要半夜三更去找申鈺銘。
可惡,他關掉花灑,外麵孩子的哭聲一直在繼續,他聽得她壓抑的沙啞聲,“泉泉,別哭哦,別哭”。
他披了浴巾走出去,見她穿好了睡衣正在幫寶寶換尿布,邊哄著,邊掉淚。
泉泉睜著明亮的眼睛看著她,不知道媽媽怎麽了。
那一顆顆晶瑩的淚,讓他煩,胸口悶悶的,一股說不清楚的滋味糾纏著他,也覺得煩,從前是葉婭茹,現在是喬連蓁,一個個都是容易惹得男人垂涎招惹。
他記得以前就常聽祖輩的說過,找老婆不能找的太漂亮,不安全,一個不注意就被別的男人勾走了,可他自認為自己長得是不錯的,家裏條件也優越,可女人的心思總是難猜,就像葉婭茹,有他不夠,總是要去逗那些追求者,也像喬連蓁,一個前任沒完沒了的虎視眈眈,自己的三叔還喜歡她。
真是什麽世道。
泉泉的哭聲越發厲害了,他隻好走過去抱著孩子在屋裏走了一陣,孩子才慢慢的止住哭聲。
將他放回搖籃裏,連蓁低著頭換了張幹淨的床單,先躺了上去,申穆野睡在另一邊,兩人都沒有睡意。
連蓁滿腦子都是他剛才的冷漠,她記得先前他還是好好的,隻是出去拿個手機回來就好像來了怒氣,她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他了,為什麽要那樣羞辱她。
她也知道自己確實是太輕賤了,他都那樣冷漠的對待自己,她還能渾身酥麻動情,可那是因為她很喜歡他。
為了能跟他處的好點,讓他高興,通常他想怎樣就怎樣,她總是讓他盡心、滿足了,就算有的時候她真的很累了,也由著他來。
越想越覺得委屈,這種委屈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尤其是他還離自己那麽遠的距離,酸楚的眼淚忍不住的奪眶而出,越哭越厲害。
安靜的臥室裏,申穆野聽得她細小的哭泣聲,那哭聲一次次的衝擊著他。
他皺眉,他是不是真的冤枉她了,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那麽保守,那麽羞澀,又怎麽會…。
他糾結不已,直到那哭聲頓了下,又吸了下鼻子,他再也按耐不住轉過身將她拉進自己懷裏,低頭一看,才發現她眼睛裏和臉腮上都是淚水,臉上又隱忍又委屈,令人憐惜不已。
“好啦,不哭了”,他放低了語氣,擦幹淨她臉上的淚,苦笑著勸哄道:“剛才我不該那樣”。
連蓁卻哭的跟洶湧了,像小獅子似得推他。
她推得力氣很小,女人永遠都是口是心非,申穆野緊緊的將她按進自己懷裏,她揪緊他衣服,眼淚沾在他胸口。
申穆野怕極了她的哭聲,隻一下一下的輕柔撫拍著她發梢,連蓁開始在他胸口反抗抓撓了幾下,後來慢慢的安靜,藕臂慢慢的掛在他腰上,哭累了,就睡著了。
申穆野卻睡不著,一直到天明,眼睛混沌的發澀,身體也僵硬的難受,幹脆輕輕將她手臂挪開,輕手輕腳換了衣服漱洗去上班了。
連蓁將近八點才起來,一問素姨才知道他早上六點就出門了,她坐上車的時候給他打電話。
“什麽事”?
“你早上怎麽去的那麽早”?
“起得早幹脆就來公司了”。
“噢”,
連蓁聽得他口氣淡淡的,很是落寞,“吃早餐了沒有”?
“我吃過了”,他道:“我這還有點事…”。
“那你忙吧”,連蓁很識趣的掛斷了。
女人向來是敏感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裏惹他不高興了,還是他覺得和自己在一起乏味了,也是,他跟她在一塊的時候也沒有什麽共同話題,最初覺得有趣可能是新鮮,處的久了可能會覺得乏味了。
就像昨天,明明兩人都休息,本該是一起共度二人世界,結果他卻隻陪了她兩個小時就出去了,晚上兩人又是在床上。
想想這些日子以來兩人的交流似乎越來越少了,他是開始厭煩她了嗎。
連蓁望著後視鏡裏的自己,滿臉迷茫,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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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穆野一肚子的鬱悶和火氣不能對她發,恰好拍的廣告,廣告公司一直遲遲沒弄好,網絡公司那邊又一直再催,他火冒三丈,直接把市場部兩個經理給大罵了一頓,弄得整個樓層都充斥著低氣壓。
午飯時分,衛蕭航叫他去附近的酒樓吃飯,“聽說你一個上午星期都不好,怎麽啦,誰惹你不高興了”。
“可能是最近總出差太累了吧”,申穆野不願將這種事說出去,淡淡道。
“不會吧,你昨天才休息了”,衛蕭航笑道。
“跟jova的陳總在外麵吃到很晚才回去”,申穆野摸了摸口袋,才發現忘帶煙。
“要煙是吧”,衛蕭航遞了根過去,“那事我聽說了,雖說有風險,不過值得冒”。
“嗯”,申穆野啜了口煙,心裏舒坦些許,衛蕭航道:“聽說了沒,廣東省經合局那邊來了邀請,就我們公司去年投資的項目過去考察,不知道會派誰過去”。
“總要幾個高層”,申穆野眯眸。
衛蕭航結了帳,從包廂裏出來,下樓時,看到樓下一群人往外走,走在最前頭一人西裝革履,正是厲冬森,而他旁邊緊跟著的助手、秘書還有…申心霓。
“那不是你表妹嗎,怎麽會和厲冬森一塊…”,衛蕭航挺吃驚的,看向申穆野,顯然他更吃驚。
他沒去追,到公司時才給申心霓打電話。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表哥竟然給我打電話了”,申心霓口氣不冷不熱,自從上次葉婭茹的事情後,兩人是結下了梁子,平時在申家她一般不跟他講話的。
“我剛在飯店裏看到你和厲冬森一起,怎麽回事,你不是在外麵上班嗎”,申穆野沉沉質問。
“你說厲總啊,原來你也認識”,申心霓笑的有點得意,“我現在可是在厲總手下做事,擔任他新護膚品公司貞尚設計部的副總監”。
申穆野心底一沉,申心霓雖說在法國名牌大學讀的書,可那都是花錢買進去的,平時讀書沒學多少,就學著去玩了,爺爺也是早知道,所以才讓她出去鍛煉,像厲冬森那種精明的人怎麽可能一開始就讓她做副總監,“你馬上給我辭職,我告訴你,厲冬森那個人沒那麽簡單,他是在利用你”。
“利用我”?申心霓好笑了起來,“沒錯,他就是在利用我,利用我的才華,厲總這個人大度也很有本事,他懂我的設計,他看了我的學曆和簡介後,立即就出高新讓我留了下來,你若是說申家的事,她根本不知道我是申家的人”。
“你頭頂上掛著個那麽大的申,開著輛法拉利去上班,有幾個人猜不到”,申穆野就想罵她句蠢材了,“厲冬森是喬連蓁的前男朋友,他用你肯定沒那麽簡單”。
申心霓愣了下,怒道:“你別把人都想的像你那麽壞”。
說完,撩斷了電話,申穆野氣得不輕,罵了數句,外麵的助手敲了敲門,“總監,總經理讓您上去”。
申穆野拿上外套,大步走了出去,坐私人電梯到達總經理樓層,申鈺銘白色襯衣、領帶,氣質儒雅。
申穆野坐到他對麵,覺得他那條灰色真絲印花領帶有些眼熟,仔細一想,可不是上次去法國度蜜月連蓁幫他選的禮物,他晦暗的皺起眉頭,他記得申鈺銘好幾次都是帶著這條領帶的,如今觀察過後,發現很多東西都是有跡可循,他竟是一直沒察覺。
“穆野,你氣色不是很好,昨夜沒休息好嗎”?申鈺銘溫和的詢問。
“是啊,做的太累了”,申穆野低頭挑腿,餘光果然看到他僵硬了下的俊臉。
申鈺銘強忍著痛楚喝了口熱茶,淡淡道:“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再說連蓁身體那麽瘦小,也禁不起你的折騰,偶爾也要為對方著想下,畢竟她現在總是要練舞蹈”。
申穆野笑笑,“三叔現在關心她更甚過關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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