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五年前真相(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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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瑩扶額。

    她的這個兒子,今兒個怎麽這麽不開竅,當著自家媳婦的麵,親自給別的姑娘端茶,而且……還是一名丫鬟。

    “咳,元奐呀!”薛瑩打算主持公道:“你這杯茶該端給千幻才是,你這水端錯地方了!窠”

    “端錯地方了嗎?我沒端錯呀!”項元奐不理會薛瑩,手仍向那名丫鬟端著燔。

    “元奐!”薛瑩低聲衝他斥責:“你也不看著點場合,你婚前胡來就算了,你現在已經成親了!”

    “娘,你就別管了!”項元奐嫌棄的說著,不耐煩的衝那名丫鬟:“爺我剛剛的話你沒聽到嗎?把這杯茶喝下去!”

    薛瑩低頭呻.吟了一聲。

    她這是什麽兒子呀,怎麽就這麽不懂事?昨天才剛剛新婚,今天就……

    她向來也不喜歡自己的丈夫納妾,所以,她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納妾,所以,她心底裏是想幫白千幻的,但是自己的這個兒子呀。

    “母妃,您不必擔心!”白千幻微笑的安撫著薛瑩。

    薛瑩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這才剛剛成親第二天,自家兒媳婦也幫著自己的兒子納妾不成?難不成……這倆人之間有什麽問題?

    鬧矛盾了?

    可這倆人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麽呀。

    一定是掩飾。

    對,一定是掩飾,故意做給她看的,讓她以為他們兩個並沒有鬧矛盾。

    “千幻,你放心,婆婆一定是站在你這邊的,元奐要是想胡來,第一個就要先通過我!”薛瑩又拍了拍項元奐的肩膀,厲色警告的道:“元奐,你現在才剛成親,有點小矛盾是在所難免的,但是,你想納妾的念頭,永遠都不要有!”

    “我什麽時候說要納妾了?”項元奐錯鍔的回頭。

    “那你老是對我房裏的丫鬟敬茶做什麽?”薛瑩凶巴巴的:“難道不是對我房裏的丫鬟有意思了?”

    “……”

    “母妃,元奐他不是想納了她,而是……想看看她會不會喝那杯茶而已!”白千幻趕緊向薛瑩解釋道。

    “……”薛瑩無語,這倆人的關係已經鬧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了嗎?

    薛瑩心裏在打算著,要不要找救兵來,但是老爺去了兵部得傍晚的時候才能回來,項昕樂吧,她一直不喜歡白千幻,是不可能幫得上忙的,恐怕巴不得拆了他們。

    心裏才剛這麽打算,被項元奐敬茶的那名丫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世子爺饒命,世子爺饒命!”她跪在地上連連向項元奐嗑頭求饒。

    “你看看吧,人家根本就不願意!”薛瑩抓住了機會,準備向項元奐洗腦:“夫妻之間,剛開始會有點磨擦,這日子久了,慢慢就會好了,所以,你就不要打我房裏丫鬟的主意了。”

    “我沒有想要納妾!”項元奐黑著臉再一次向薛瑩聲明。

    “人家現在都哭著求你了,好了,你快點出去吧!”薛瑩示意地上的丫鬟離開。

    “不行,她不能出去!”項元奐厲聲喝止。

    “你剛剛才說沒有想要納妾,你現在又在做什麽?”薛瑩想直接拿塊磚頭把項元奐拍死,她怎麽生了這麽一個兒子?

    “母妃,我沒有想要納妾!”項元奐聲明了之後,不理會她,還是對著跪在地上的丫鬟:“說吧,到底是什麽人指使你的?”

    “你沒有想……”薛瑩說了一半,一聽項元奐的話不對勁,訝異了一下:“指使?什麽指使?”

    “奴婢不知道世子爺在說什麽!”那名丫鬟低著頭不肯承認。

    “不知道是嗎?”項元奐微笑的看著那名丫鬟:“隻要你把這杯茶喝下去的話,爺我就相信你什麽都不知道!”

    “奴婢……奴婢……”那名丫鬟咬緊牙著:“奴婢的身體不適,不能喝茶葉水!”

    “是嗎?是你不能喝茶,還是你根本就知道這茶裏麵有毒?”

    有毒?

    聽到這兩個字,薛瑩反應了過來。

    “你在這些茶葉裏下毒?”

    “奴婢沒有!”那名丫鬟抱著薛瑩的腿:“王妃娘娘,您明察,奴婢沒有下毒,不信的話,您可以派人搜奴婢的身,就知道奴婢的身上有沒有藏毒了!”

    “如果你不是知道裏麵有毒,那為什麽不願意喝這杯茶?”項元奐契而不舍的把茶杯又遞到那名丫鬟的麵前。

    “奴婢剛剛說了,奴婢的身體不適,不能喝!”

    白千幻撩裙起身,手指搭在丫鬟的手腕上。

    “你的所有脈博都正常,身體好的很!”白千幻淡淡的吐出一句。

    丫鬟嚇的馬上把手腕縮了回去:“奴婢這是老.毛病了,世子妃怕是查不出來的。”

    “這世上還沒有什麽病症是我查不出的,前一段時間傳言我為人做了換心手術,被稱為是地獄魔鬼的轉世,你說我查不出,還是你根本就沒病?”白千幻的嗓音驀地淩厲。

    丫鬟一聽這話,絕望的癱坐在地上,她麵如死灰。

    如今罪證確鑿,她無從抵賴。

    麵對白千幻的咄咄逼人,咬緊閉嘴巴,不吐出半個字。

    項元奐冷笑:“你以為你不說話,爺我就不能拿你怎麽樣了嗎?”

    “世子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那丫鬟倔強的坐在地上,豁出去了般。

    尚在迷霧中的薛瑩來回看著白千幻和項元奐二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母妃,剛才我同幻妹妹一起出去,打算用午膳之前,去了一趟茶葉店,結果就有人行刺我們兩個。”

    “你們兩個沒事吧?”薛瑩緊張兮兮的看著一人。

    “我們倆不是在這裏好好的?那三個人已經被處理完畢了,聽店裏的夥計說,那三個人是在我們去之前一個時辰將他們綁了的,可是,我們出去又去幫娘您拿茶葉的這件事,除了您院子裏的人,恐怕外人是不會知道的!”

    “原來如此!”薛瑩憤恨的指著地上的丫鬟:“你跟了我六年,我自認待你不薄,你居然包藏禍心,居然想謀害我的兒子和兒媳婦,如果剛剛不是元奐的話,我是不是也要被你給毒死了?”

    那丫鬟依然閉緊了嘴巴不說話。

    “母妃,你放心,剛剛的那茶裏,並沒有毒!”項元奐好心的提醒她。

    “沒毒?”

    項元奐點頭,嘲諷的看著地上的丫鬟:“因為她心裏有鬼,所以不敢嚐那杯茶,如果她剛剛喝下的話,我也許就相信她了。”

    那丫鬟如夢初醒,表情更絕望。

    項元奐冷笑的看著地上的丫鬟,因為她怕死,所以才會中了她的計。

    白千幻從衣袖裏拿出一個藥瓶。

    “剛剛的那杯茶無毒,可是我這裏麵倒是有些藥,如果你不說出你背後主使人的話,這些藥就會喂你吃下去!”白千幻威脅著。

    “多年前,王妃娘娘您打算在郊外弄個別院,縣太爺為了巴結項親王府,送了城東的一塊園子給您。”

    這件事薛瑩還有印象。

    “不是說那裏是塊荒地嗎?”

    “不是!”那丫鬟激動了,因為激動聲音略帶顫抖:“那是我家的茶園,正好是一季茶剛剛開始收的時候,縣太爺就將我們一家人趕出了茶園,一氣之下,我的父親就一病不起,因為無錢看病,父親就去世了,母親也跟著撞柱而亡!”

    擦了擦眼淚,那丫鬟悲憤的咬緊牙關。

    “當時我再回到茶園的時候,滿園的茶樹都不見了,那裏蓋起了宅院和花園,而王妃娘娘您正在命人在花園裏種著花!”那丫鬟字字含恨:“您可知道,您種花的地方,曾經是我從小長大的院子。”

    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這麽一出。

    “你當時為什麽不報官府?”

    “報官府?”那丫鬟苦澀一笑的搖了搖頭:“我當時走遍了所有的衙門,可是,因為對方是項親王府,沒有人敢招惹,全部把我趕了出去,所有的官都是官官相衛,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根本就無處伸冤。”

    薛瑩沒再說什麽,自己確實占了人家的地。

    “後來,我看到項親王府在招丫鬟,而我當時又身無分文

    ,無所可去,為了報仇,我就改名換姓進了王府!”

    她的話聽起來似乎並無任何不妥。

    項元奐從鼻中逸出一聲輕笑。

    “真的隻是這樣嗎?”

    那丫鬟身子一抖,垂下頭去:“隻有這些!”

    “我們項親王府招丫鬟向來隻招知根知底,你能這麽輕易的混進來,說明有人在背後幫你指點。”

    “沒有人指點,就隻有我自己!是我自己買通殺手的。”

    薛瑩一拍桌子。

    “還在狡辯,你跟了我這麽多年,也知道我最討厭的是什麽樣的人,你即使有再大的冤屈,但是,你卻幫著他人為非作歹,你以為你天上的爹娘會以你為榮嗎?”

    那丫鬟的神色略略變了一些。

    “我做的這些,都是為了報仇。”

    “報仇?要報仇的話有更好的法子,在跟著我的這麽多年裏,你完全可以把你的事情告訴我,可是你沒有,說明你根本就沒有想過為你爹娘拿回她的一切,就算你現在死了,你爹娘在地下也不會見你!”

    “我沒有!”那丫鬟慌張的解釋。

    “你的仇人縣令現在還在逍遙法外,你卻聽信了小人的蠱惑。”

    那丫鬟咬了咬下唇,低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末了,她抬頭,眼中的光亮表示她已經做出了決定。

    “王妃娘娘,如果……您能完成我的一個心願,我就說出幕後的主使人是誰!”那丫鬟提出要求。

    “你以為你還有資格提條件?”項元奐皺眉。

    薛瑩伸手示意了一下,讓項元奐不要插手。

    “這件事你先不要插手,這算是我們項親王府欠她的,我就幫了她這個忙。”薛瑩溫和的問道:“那你的原名叫什麽?”

    那丫鬟低頭思索了一下,然後答道:“奴婢姓胡,叫玉容。”

    “玉容是吧,說吧,你的心願是什麽?”

    “當年的知縣如今已經成了一方太守,當年他誣陷我爹的茶莊出了問題,查封了茶莊,我要請王妃娘娘重查當年之事,還我爹的清白!”

    “這件事不難。”薛瑩點頭答應:“我可以幫你,不過,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背後主使你的人是誰了?”

    玉容搖了搖頭:“在王妃娘娘還我爹的清白之前,我是不會說出來的。”

    “元奐?”薛瑩示意項元奐。

    “我會查出來,盡快還她一個公道,不過……”項元奐指出裏麵的重要之處:“我們隻要去查這件事,背後的那個人一定會動手,她的處境會很危險!”

    玉容用力的搖頭。

    “不怕,隻要能還我爹的清白,就算死我也不怕了!”玉容保證的看向薛瑩:“我會提前將那個的名字縫在我的衣服上,如果我沒死,我會親口告訴王妃娘娘,如果我死了,王妃娘娘隻要查探我的衣服便可!”

    “好,我就暫且相信你的話!”薛瑩示意她起身:“不必跪著,起來吧,免的被他人疑心。”

    “是!”玉容趕緊站了起來。

    “茶有些涼了,你去打壺打水來!”薛瑩又囑咐。

    “是!”玉容的臉如往常般,項元奐和白千幻坐回原位,好像剛剛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窗外的樹枝輕掃過窗子,發出沙沙的聲響。

    屋內靜默了一會兒,項元奐看著窗外樹影的若隱若現:“母妃,你就當真相信那個丫鬟?”

    薛瑩瞥他一眼。

    “如果我不答應,不就不利於你後麵的計劃了嗎?”

    “知我者莫若母妃呀!”項元奐笑著衝薛瑩眨了眨眼:“母妃,您現在的演技也是越來越好了。”

    “這還不是跟你學的?”

    白千幻坐在一旁,莫名其妙的看著二人。

    “我好像剛剛一直在這裏,你們兩個在說什麽?”白千幻不恥下問。

    項元奐喝掉了杯中的茶,拉著白千幻起身。

    <

    “母妃,我和幻妹妹先回鬆園去用午膳了。”

    “好,去吧。”

    項元奐一路拉著白千幻回鬆園。

    剛回到鬆園,畫眉就匆忙的迎了上來。

    “唉呀,世子爺,大小姐,你們總算回來了,剛剛牛光回來,告訴我說你們兩個在外麵遇了刺客,你們沒有哪裏受傷吧?”

    “受傷還能站在這裏?午膳呢?準備好了嗎?”項元奐打斷了她的話。

    “已經備好了。”

    “你就在外麵守著,我與幻妹妹有些話要說,記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就說是爺我的命令。”項元奐命令道。

    “是!”

    畫眉聽話的在門外守著。

    內廳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飯菜,項元奐拉了白千幻坐下。

    “幻妹妹,來先坐!”

    等坐下後,白千幻忍了一路的話終於忍不住的問了出來:“你剛剛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項元奐把筷子遞到白千幻手裏,白千幻機械的接過,再把項元奐夾到她碗中的菜吃下。

    看她吃下東西,項元奐才不慌不忙的開口:“我們府裏,定不止她一個人,利用她可以牽出另一個,另外……”

    “另外什麽?”

    項元奐夾了塊魚肉放進她的碗裏。

    聞著魚肉的味道有些腥,她便把魚肉又夾了出去,注意力仍被項元奐的話吸引著。

    看她不吃魚肉,他重新夾進了自己的碗裏。

    “能在項親王府裏安插侍衛這麽多年,而且一心想要處死我們的,就隻有一個人!”項元奐輕描淡寫的道。

    “太子或是六皇子?”

    “他們背後的人!”

    不是太子或六皇子,他們背後的人,這兩個人的級別已經夠大,他們背後的那個人,就隻能是……

    白千幻驚的睜大雙眼,心裏是抑製確住的驚訝:“你說的……難道是當今皇上?”

    “太子沒那個本事,六皇子六七年前也僅僅是個剛滿十歲的孩子而已,他們兩個都做不出來。”

    “那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能怎麽辦?日子還是一樣過。”項元奐繼續為她夾菜:“還有,努力在你的肚子裏放一個胖娃娃。”

    她的臉紅了一下,啐道:“你就不能說點正經的。”

    “我這說的就是正經的!”邪魅的眸子眨了眨:“一會兒咱們午覺的時候,不如也努力一下吧!”

    白千幻臉一白,拿起一個包子將他的嘴塞住,堵住他要繼續說話的嘴。

    項元奐笑著把包子從嘴裏拿了出來,看著低頭吃東西的白千幻,他低沉著聲音認真的看著她道:“你放心,就算拚了性命,我也一定會保你安全!”

    白千幻驀地抬頭,看進項元奐認真的黑眸中,她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你必須得好好活著,隻有你能好好活著,才能保我的安全!”

    項元奐咧嘴一笑。

    “為夫遵命,我一定會好好的活著。”

    “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

    “你好好的養著身體就是我最大的幫助了。”項元奐又往她的碗裏堆了好些菜。

    白千幻苦著臉望著碗裏小山高的菜。

    “你當是喂豬呢?”

    “豬吃了還長肉呢,你吃還是瘦,所以得多吃一點,為夫相信,你與豬比起來,你一定會比它更厲害!”

    如果說她沒豬厲害,那是連豬也不如,如果說她比豬厲害,那……

    “……”

    倆人鬥嘴間,項元奐臉上一閃而過一絲陰鷙。

    這一次,對方已經開始瞄準母妃了,如果他當時沒察覺茶葉店的人有問題,現在死的恐怕就是母妃了。

    ※

    兩天後

    
    項元奐派人去查玉容老家的事宜,很快就有了結果,那原來的縣令,雖然現在已經變成了地方太守,可他趨炎附勢、貪贓枉法的事仍然幹了不少。

    僅花了一天的時間,項元奐就將他的資料全部調齊,並且將他呈給了大理寺審理。

    在審理當天,項元奐、白千幻和玉容都去了後堂。

    這是玉容要求的,她一定要親眼看到自己的仇人得到應得的報應,否則她無法安心,所以,項元奐和白千幻二人便帶了玉容來到大理寺堂審的後堂旁聽。

    當大理寺正宣布那名太守因貪贓枉法等罪名,判處死刑,當年玉容的父親為無罪時,玉容在後堂激動的痛哭不已。

    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七年,終於,在七年後,她的父親總算擺脫了罪名。

    這一天,太來之不易了。

    哭過之後,玉容朝著項元奐和白千幻兩人跪了下去,連嗑三個響頭。

    “玉容在這裏謝過世子爺、世子妃還有王妃娘娘的大恩,玉容這一生都無以為報,隻能來生做牛做馬來報答你們的恩情了!”

    “你也是受害者,好了,快起來吧!”白千幻扶了玉容起來。

    “多謝世子妃,現在我也該兌現我的承諾了。”

    “那個人你可以不必說,我都已經查過了。”

    “您都知道了?”玉容驚訝。

    項元奐湊到玉容的耳邊說了幾個字,玉容的眼睛倏的瞠大。

    “您既然已經知道了,為什麽還……”

    項元奐聳了聳肩。

    “誰讓我母妃愛多管閑事的,現在你的事情也了了,你可以走了,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多謝世子爺!”沒想到局勢驟然轉變,玉容高興的無法抑製激動的心情。

    玉容剛要轉身離開,想了一下驀地回頭:“世子爺,其實……有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說!”

    “什麽事?”

    玉容看了一眼白千幻,然後才道:“其實,清茹姑娘臨死之前,我曾經見過她!”

    “你說什麽?”項元奐的情緒突然變的怪異起來:“你說……你在清茹臨死之前見過她,在哪裏見過的?”

    “就在城西的石橋邊,她說要在那裏等什麽人,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就聽說她遇害,拋屍荒野的事。”

    五年前的事情,如片斷般的在項元奐的腦中劃過。

    猶記得李清茹與他約定在城西石橋邊見麵,可是,那時他卻爽約了,再後來,就聽到了她遇害的消息。

    聽了這話,項元奐窗從後堂的後門奔了出去,留下不知所謂的白千幻。

    “李清茹是誰?”白千幻眯眼問向玉容,她直覺這個女人不一般。

    “這個……”玉容為難的看著她:“看來世子爺並沒有告訴過您關於她的事情,今兒是我唐突了,不該提這件事,如果世子妃想知道關於李清茹的事情,還是親自問世子爺的好!”

    白千幻的臉上有些異色。

    ※

    山城城西·石橋邊

    曾經的石橋,因為橋下的水幹涸之後,如今已經變做了廢橋,來往的人所走都是橋邊的大路。

    石橋的邊上長滿了雜草,石橋的石頭已經有一部分斷裂。

    項元奐走到了石橋邊,看著昔日人來人往的石橋,現在變成廢橋的狼藉模樣,不禁有些感歎。

    因為李清茹的事,他已經多久沒有到這裏來了。

    曾經,他跟李清茹約在這裏見麵,約定的時間過後不久,她就出了事。

    原本,他以為李清茹爽約了,因為他出現的地點並不是在城西,而是在城東。

    五年了,五年後的今天,她才知道原來她並沒有爽約,而是在這裏出現過。

    現在才聽到事實,讓他平靜的心又起波瀾。

    五年了,現在闔上眼睛仔細的回想一下,竟連她的身影都有些看的不甚清楚了。

    ※

    白千幻自大理

    寺出來就直接回了項親王府。

    牛光拿了修好的簪子,準備去大學士府還給劉珊珊,剛要出去,就與白千幻碰上。

    一看到牛光,白千幻就立馬拉住了他的手腕。

    “牛光,我有一件事要問你!”白千幻的臉色格外凝重。

    “世子妃,您有什麽話要問?”牛光愣了一下,看著白千幻的臉上,直覺有什麽事,他看了一眼白千幻身後不遠的白天和黑影,以眼神詢問他們,他們紛紛衝他搖了搖頭。

    “我問你,你跟著項元奐已經有多久了?”

    “已經有七年了!”牛光如實回答。

    “七年了!”白千幻低頭喃喃著,然後抬頭繼續又問:“你跟著他這麽長時間,你應當知道李清茹這個人吧?”

    李清茹!

    她怎麽會知道這個人的?

    牛光小心翼翼的看著她:“您不如直接問世子爺吧!”

    “一聽到她的事情,他就直接跑了,我隻想知道,李清茹是什麽人,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一個女人接近我的丈夫!”

    牛光鬆了口氣,安慰她:“世子妃這一點可以放心,那個李清茹在五年前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已經死了?”白千幻皺眉。

    “對,已經死了,當時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所以,您不用擔心她是個威脅!”

    “她跟元奐是什麽關係?”即使她已經死了,可是,項元奐聽聞到她的名字還是會跑出去,這絕對不正常。

    “這些話,您還是問世子爺吧!”

    “到底我是你的主子,還是他是你的主子?”白千幻怒了。

    口口聲聲都是讓她問項元奐,可是,他現在連個人影也不見,她到哪裏問去?

    不一會兒,突然一人來到她的身後。

    “你不必逼牛光了,想知道她的事情,我來告訴你!”一陣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回頭一看,身後的人居然是項元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