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厚愛,腹黑老公太危險 127.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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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短短一年的時間,羅冬梅仿佛老了十歲,以前的風姿卓越不在,剩下的,隻有肌膚上醒目的老人斑。

    江智宸站在那裏,有些後悔,滿目歉意的看著羅冬梅。

    他是個不孝子,為了玲玲,為了簡婭柔,整整一年,都沒有回來看羅冬梅一眼圍。

    這一次若是……

    他不敢想象,若是羅冬梅沒有搶救過來,自己是不是又要後悔一輩子。

    旁邊,江智森低頭站著,江賢貢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深深歎息。

    “你們兄弟兩個,自己出去,好好檢討自己,在你們媽沒有醒來之前,不準再進來打擾她休息!”江賢貢指指外麵,歎息著說道。

    兄弟兩人,一同離開了羅冬梅的病房,坐在外麵,兩人同時低著頭。

    “媽的病,怎麽犯的?”江智宸忍不住,首先問到羿。

    江智森掏出煙,點燃一根,接著遞給江智宸,江智宸搖搖頭,江智森自己抽了一口道,“被我跟美芬氣的!”

    江智宸抬頭看他,他繼續道,“我打算跟吳美芬離婚,吳美芬鬧到了我們部隊,部隊要對我進行處罰!”

    江智宸有些奇怪,連一向穩重的大哥,都想要離婚?

    “吳美芬在外麵又輸了三百萬,我為她還賭債,已經夠了,原本以為這輩子將就過去算了,可是現在才發現,我不能將就!”江智森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吐出長長的眼圈,“智宸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遇見一個人,像她那樣,純潔不諳世事,我喜歡他,就算會被部隊處罰,我還是喜歡!”

    “哥,你在外麵有人了?”江智宸這才明白,江智森下定決心,是因為他喜歡上了另外一個女人。

    江智森痛苦的點頭,江智宸好奇起來,“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

    “她還是個女孩兒!”江智森狠狠的吸了一口煙,“t大美院的學生,會畫很漂亮的小鬆鼠!”

    江智宸皺眉,竟然還是個大學生……

    旁邊剛好有護士走過,端著托盤提醒江智森,“先生,醫院不允許吸煙!”

    江智森隻能摁熄了煙蒂,接著丟進一邊的垃圾桶,護士走開。

    江智宸抬頭道,“要不,我跟大嫂談談,或許,她要的隻是錢!”

    江智森搖頭,“這回不,她要的不止是錢,她甚至提出了讓我跟那個大學生繼續交往,她可以當做不知道!”

    江智宸抿唇,眉頭皺成一團。

    這種情況,他倒是無奈了,似乎怎麽看,都是大哥的不對。

    畢竟,他已經跟大嫂結婚了。

    “而且智宸,早些年,我跟美芬是有孩子的。可是那個時候部隊管的嚴,我們還沒有結婚,所以那個孩子就被迫打掉了,現在……”江智森痛苦的閉眸,現在,吳美芬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他現在拋棄她,確實太過殘忍。

    可是他真的要將自己一生幸福,葬送在前程跟吳美芬的手中嗎?他不懂,他也不甘。

    江智宸憐憫的看著他,“大哥,跟那個大學生斷了吧,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你會忘了她的!”

    江智森皺眉反問,“那你呢?這一年以來,你忘記了簡婭柔沒有?”

    江智宸無法開口說話。

    江智森苦笑,“你們都覺得,我鬼迷心竅。我自己也覺得,我變得不像自己了,可是隻有跟韓若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活著!”

    江智宸無言以對,看來大哥真的愛上那個韓若了,隻是大嫂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這恐怕是天下,所有男人的痛苦吧?

    娶了之後,這才發現,娶回家的這個,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這個時候,已經不是說離婚,就可以離婚這麽簡單的了。

    “大哥,你還是先過了媽那一關再說!”江智宸沉默了半響,緩慢開口道。

    他們兄弟兩個,起碼得有一個盡孝在母親身邊,若是兩個都不孝順,那麽羅冬梅實在太可憐了。

    江智森點點頭,閉眼不說話。

    江智宸站起身,打算進病房看看,江智森阻止了他,“你呢?原諒媽了嗎?”

    他知道,他指的是玲玲的事情。

    玲玲的事情,說到底,應該怪他自己,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誰也怪不了……

    他搖搖頭,“我沒有怪媽,隻是這一年你知道,我公司的事情,害怕連累爸爸和你,所以能不回家,就盡量不回!”

    江智森伸手,拍拍江智宸的肩膀,“別這樣見外,我們是兄弟,是一家人!”

    江智宸微微一笑,“謝謝哥!”

    有多少人,想要通過江氏企業這條關係,搭上江賢貢和江智森,都被他悄無聲息的攔了下來。

    開始的時候,他承認,公司能夠做大到這個地步,確實離不開江賢貢的關係,可是現在,完全憑著他的實力和眼光。<

    樹大招風,他不想因為公司,連累到整個江家,所以現在正在逐步的清理公司一些特殊關係。

    這也是公司現在,步步維艱的原因。

    兩人正說著什麽,走廊上過來一行戴著口罩的醫生,接著房門打開,江賢貢走了出來。

    那為首的醫生,拉下口罩,恭敬的道,“首長——”

    江賢貢點點頭,“已經醒來了,進去看看吧!”

    一行醫生,走進了病房,江智宸想要跟著一起進去,江賢貢卻拉住了他,“智宸,你等等吧!”

    江智宸皺眉看著江賢貢,江賢貢歎息著道,“你媽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他好不容易醒來,你就別惹她生氣了,玲玲的事情,她也是日夜後悔,身體就是這麽拖垮的!”

    江智宸點點頭,江賢貢繼續道,“你大哥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江智宸“嗯”了一聲,“爸,讓大哥跟大嫂離婚吧!”

    江智森搖頭,神色嚴肅,“軍婚,是說離就可以離的嗎?再說,當年選擇這條路的人,是他自己,他現在必須承擔後果!”

    江智宸不再說話,江賢貢拿眼睛睨他,“你現在,還想著簡婭柔嗎?”

    江智宸沉默,江賢貢繼續道,“柔柔確實是個好兒媳,隻是芷雲的事情,不能說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你想開一個,早點找個好姑娘,被在一個胡同裏走到天黑!”

    江智宸菲薄的唇,緊緊抿著,病房裏麵傳來羅冬梅“嚶嚶嚶”的哭聲,接著是那群醫生走了出來。

    “首長,夫人的情緒很不穩,您還是勸勸她,高血壓不能生氣!”醫生說道。

    江賢貢點點,兩人一起走進了病房,羅冬梅捂著嘴巴哭泣,旁邊是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江智森。

    羅冬梅看見江智宸,明顯吃了一驚,她放下自己的手,哭泣著道,“老三,你還知道來醫院看我?我還以為你早把我這個媽給忘記了!”

    江智宸上前,跪在了羅冬梅的床前,握住了她的兩隻手,“媽,兒子不孝!”

    羅冬梅反握住江智宸,“你告訴我,這一年,你為什麽不肯回家,你是不是還在怪媽?”

    江智宸搖頭,“沒有,媽,這一年,我的工作……”

    他抿了抿唇,沒有說下去,羅冬梅拉著他的手道,“我懂,你是害怕連累你爸跟老大,我自己的兒子,我心裏清楚,林芳如跟何慕名,正在對付你,是嗎?”

    江智宸心裏一暖,抬起頭,歉意的看著羅冬梅。

    羅冬梅哽咽著搖頭,“欣桐來找過我幾次,都是都被我擋回去了,你不喜歡她,我不能硬逼著你是不是?”

    江智宸不說話,羅冬梅歎息,“起來吧,一家人,隻要和和氣氣,團團圓圓,別的什麽都不重要了!”

    江智森扶著江智宸起身,江賢貢拿了幾把椅子過來,幾人坐在床邊。

    羅冬梅看著江智森道,“智森,老三的問題,是小問題,可是你的問題是大問題啊,要是被吳美芬一封檢舉信告到部隊,你的前途就完了!”

    江智森皺眉,“媽,我不要什麽前途,總之我一定要離婚!”

    羅冬梅搖頭,暗自咬牙,“你想氣死我嗎?你爸爸馬上就要退居二線了,要是這一次的選舉,你再上不去,可能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江智森不耐煩,站起身,“媽,前途就真的那麽重要嗎?就算在部隊呆不下去,我還可以轉業!”

    “轉業?”羅冬梅險些氣死,她操起手邊的東西,準備打江智森,江智宸卻一把攔住了羅冬梅,“媽,不呆在部隊,一樣有出路的,我當年一樣沒有參軍,現在不也是好好的站在這裏?”

    江智森點點頭,“是啊,媽,不呆在部隊,我可以回到地方做個警察,總是有辦法的!”

    “胡鬧,你要是有了作風汙點,你以為呆在地方,就有出頭之日嗎?”江賢貢怒道。

    江智森不服的轉身,“爸,出頭比兒子的幸福還要重要嗎?”

    江賢貢氣急,怒吼著,“你懂什麽叫做幸福?跟那個女大學生在一起,膩膩歪歪,不用吃飯每天看人的臉上,你就幸福嗎?”

    江智森咬牙,轉身就走,江賢貢怒吼,“回來,你給我回來!”

    羅冬梅揮揮手,“算了,老頭子,智森今年都三十六了,三十六是要鬧一鬧,才能過去這個坎兒!”

    看著羅冬梅無力的樣子,江智宸搖頭,“媽,或者大哥不是鬧一鬧,是真的想要離婚好好過呢!”

    羅冬梅臉色難看,搖頭道,“你懂什麽啊,現在是智森有權有勢,所以那個女大學生黏著智森不放,等智森離開部隊倒黴的那一天,那女的指不定就變臉不要智森了!”

    江智宸歎息,半響不能說話,羅冬梅拉著他的手,“兒子,媽跟你商量一件事情,怎麽樣?”

    江智宸無奈的看著羅冬梅,“什麽事情?”

    “你表兄的公司,就是

    家粱,你還記得嗎?”羅冬梅大概剛剛醒來,說話太多,所以有些有氣無力。

    江智宸點點頭,羅冬梅繼續道,“你表兄的公司,現在是轉型階段,找銀行貸款,十分艱難。不過前些天他已經找我談過了,已經有銀行願意貸款給他,隻是明年才能撥款下來。在此之前,他真的十分困難,你看看能不能撥出三個億貸款給他?他會按照民間借貸的利息給你!”

    江智宸臉色難看,“媽,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你讓我借三個億給他,不是要你兒子的命嗎?”

    “家粱已經收到消息,錦家願意跟你結盟,有了錦家的支持,三個億算什麽?”羅冬梅臉色蒼白的靠在那裏,神色有些失落。

    想來,她為她那個侄子,也操碎了心。

    想想也是,她嫁進江家這麽多年,從沒有開口求過江賢貢什麽,這次家粱有困難,江賢貢根本幫不上忙,她隻能跟自己的兒子開口。

    江智宸無奈,他知道這個時候拒絕羅冬梅,肯定又落不到什麽好,隻能歎息,“我想想看吧!”

    羅冬梅微笑,“有簡婭柔的消息了嗎?”

    江智宸微微驚愕,抿唇不說話,羅冬梅道,“媽真的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了!以前是媽不好,將門第觀念看的太重,為難了簡婭柔不少,總是給她臉色看。現在媽知道錯了,簡婭柔比你那個大嫂,簡直好了千倍萬倍!”

    “媽你也不要太過自責!”江智宸淡漠的說道。

    羅冬梅搖頭苦笑,“人呐,總是活著的時候,什麽都看不透,等到什麽都看透,已經晚了,你勸勸你大哥,不要跟牛一樣的強,以後,有他吃虧的!”

    江智宸隻能點頭應是。

    呆在醫院陪了羅冬梅幾個小時,江賢貢將江智森找回來,江智宸這才離開。

    他走出醫院的時候,碰見了火急火燎跑來的何欣桐,許久不見,何欣桐瘦了很多。

    一身純白的衣衫,將她襯托的纖塵不染,兩人見麵,何欣桐有些錯愕。

    她驚詫的看著他,剛剛準備開口說話,江智宸已經拔步離開。

    他走的從容淡漠,俊美的臉上,一絲表情也無,仿佛兩人從來都沒有見麵過一般。

    何欣桐趕緊回身,她朝著江智宸追去,高跟鞋一歪,她驚呼一聲,扭到了腳,摔倒在地。

    她哭了起來,“智宸,智宸……”

    江智宸這個時候,要是再不轉身,就顯得太沒有風度了。

    他回頭,麵無表情的看著何欣桐,何欣桐伏在地上,眼淚漣漪的眸子,楚楚可憐。

    “智宸,我隻是過來看看伯母,我聽說她住院了!”她在地上掙紮,因為腳扭傷了,怎麽都沒有辦法站起來。

    旁邊已經開始有人注意這邊,有人想要扶起何欣桐,卻被何欣桐一把甩開,她哭著,掙紮著朝著江智宸移動。

    江智宸隻能轉身,扶起了何欣桐,他拉著她朝著醫院走廊上的塑料椅子上坐下。

    何欣桐依舊在哭泣,江智宸遞上紙巾,神色淡漠,“我媽沒事了,以後沒事的話,不要再跟江家聯係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何欣桐卻哭的厲害,她踉蹌著起身,從後麵一把抱住他,“是因為我媽媽呢?我媽媽在生意上跟你對立,所以讓你討厭我了,是嗎?”

    江智宸無奈,掰開了何欣桐的手腕,歎息一聲,“欣桐,我們之間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因為外人!”

    “不是因為外人,那你告訴我是因為什麽,明明我們是一對,明明你是愛我的!”何欣桐跺腳,傷心的大哭。

    她的腳踝,明顯紅腫,站在那裏也搖搖晃晃,要不是依靠在江智宸的身上,早就摔倒了。

    江智宸推開她,“欣桐,現在的問題是,我早已經不愛你了!”

    他說完,不理會她的哭泣,一把推開了她。

    她站立不穩,倒在地上,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臉上出現青紫色,何欣桐的嘴唇不住顫抖,整個人都在地上瑟縮起來。

    她呼吸困難,整個人的臉上,都覆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她的心髒病,又發作了……

    江智宸回頭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氣,接著撥通了何慕名的電話。

    將何欣桐送往急救室,他沒有等何慕名過來,徑直離開。

    從她屢次的想要接近他,破壞他跟簡婭柔開始,他們之間昔日的情分,就已經不複存在了。

    何慕名跟林芳如趕到醫院的時候,何欣桐已經醒來。

    她躺在那裏,情緒十分的激動,何慕名進來看她,被她尖叫著趕了出去。

    她想起了江智宸冷漠的眼神,他怎麽可以對她那麽冷漠,她不顧一切的想要呆在他的身邊,可是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她哭的撕心裂肺,悲痛不已,何慕名站在外麵,聽著女兒的哭聲,心如刀絞。

    林芳如蹙著眉頭,醫生剛好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張化驗單,

    看見林芳如跟何慕名,頷首道,“何先生,何小姐的狀況,不太好,你們最好勸勸她,讓她不要那麽激動……”

    林芳如點點頭,推門走進,何慕名則是在外麵,跟醫生聊了起來。

    “何先生,何小姐的保守治療,已經不起任何作用了。我建議你們考慮換心手術,雖然這個手術有一定風險,但是綜合來看,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醫生將化驗單,還給何慕名說道。

    何慕名點點頭,“我會考慮的,如果進行換心手術,怕是要尋到合適的供體,這不比換心手術簡單!”

    醫生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麽,轉身離開。

    何慕名拿著化驗單,一個人坐在外麵,滿目的惆悵之色。

    屋內,何欣桐則是不住的哭泣,她躺在那裏,頭發淩亂,眼睛紅腫,臉色難看到極點。

    林芳如蹙眉看著何欣桐,盯著她那紅腫的眼睛,淡淡的道,“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嗎?江智宸不喜歡你,就算嫁給他,你會幸福嗎?”

    “你不懂,我愛他,比任何人都要愛!沒有他,我會死,就算活著,也是生不如死!”何欣桐哽咽著,將頭埋在枕頭上麵。

    林芳如歎息,“既然這麽愛,當初為什麽要主動分手?”

    何欣桐抬起頭,臉色依舊帶著紫紺色,她睫毛上掛著淚珠,嘴唇顫抖,“你現在質問我,為什麽要跟他分手?當初你跟爸爸分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被蔣欣欺負,被迫遠走他鄉,那個時候你在哪裏?你離開爸爸,我哭著抱著你,讓你不要走的時候,你又在那裏?你覺得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跟你沒有關係嗎?”

    林芳如別過頭去,始終蹙著眉頭,“對於你跟江智宸,我已經盡力了!”

    “你當然盡力了,你費力的打壓他,讓他現在看見我,就逼入蛇蠍!媽,我是你女兒,你做事情的時候,能不能考慮一下你女兒的感受?”何欣桐哭著,埋怨的看著林芳如。

    林芳如緊緊的蹙著眉頭,她打壓江智宸,是自損八百,傷敵一千的做法。

    她這麽做,目的還不是為了讓江智宸低頭。

    隻要江智宸跟欣桐在一起,她不僅會收手,還會跟江氏集團聯合起來。

    可是現在……

    看見林芳如不說話,何欣桐哭的更加厲害,“媽,求你以後不要再對對智宸了,你這樣會讓他更加恨我!”

    林芳如冷睨了何欣桐一眼,“他不愛你,跟我對付不對付他無關,你以為我收手,他就會多看你一眼嗎?你怎麽還認不清現狀?他現在是寧願魚死網破,也不會委曲求全的跟你在一起!”

    “不,不是這樣的……”何欣桐捂著耳朵,傷心的落淚,她嘴唇烏紫,眼看著又要發病,外麵何慕名衝了進來。

    “你們夠了!”他惱怒的說道。

    回頭看著林芳如,他口氣十分不滿,“欣桐有心髒病,你說話都不能委婉一點嗎?現在你埋怨欣桐,還有什麽用?”

    “欣桐的心髒病是怎麽得的,我還沒有跟你追究,你現在倒是跟我橫起來了!我問你,我的女兒交給你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短短幾年的時間,她就得了心髒病?”林芳如回頭,看著何慕名道。

    何慕名啞口無言,林芳如道,“離婚的時候,你在法官麵前,一口一個會對女兒好,我這才將欣桐交給了你!可是你跟蔣珊那個女人結婚之後,欣桐的生活又是怎麽樣的,你關心過了沒有?”

    何慕名臉色難看,何欣桐哽咽著開口,“吵吵吵,你們見麵永遠都是無休止的吵架,你們這樣相互指責,有沒有檢討過自己?”

    她滿是淚水的眸子,看向林芳如,“媽,你答應過我,你一定會幫我,智宸的事情,你找他談談,好不好?”

    林芳如歎息,點點頭,何慕名給她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一起離開了病房。

    病房外麵的走廊上,何慕名的聲音很小,“欣桐可能時間不多了,最後這段時間,你不要再刺激她了,能滿足她的願望,盡量滿足!”

    林芳如吃驚的看著何慕名,何慕名歎息,“除非有供體,進行心髒移植手術,否則,欣桐撐不過半年!”

    林芳如臉色難看,想要找到一個心髒供體,這都多難,她不是不知道。

    見林芳如沉默不說話,何慕名道,“智宸那裏,我去勸勸,你那邊也別逼的太近,智宸那個孩子我了解,吃軟不吃硬!”

    林芳如這才緩慢點頭,“欣桐的心髒病,真的到了這麽嚴重的地步嗎?”

    何慕名無奈的道,“她每次發病,都可能是最後一次了,所以,不要再刺激他了!”

    “你不打算,打算……”林芳如結結巴巴,有些話,她說不出口,因為是違反法律道德。

    何慕名警惕的看著她,“你想讓我花錢去買?*供心者?”

    林芳如不說話,因為她就是這麽想的,欣桐是她的女兒,無論如何,她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有事。

    <何慕名生氣的道,“欣桐是人,別人也是人,不是有錢人的命就貴一些!總之,我不會允許你用法律之外的手段,幫助欣桐!”

    看著何慕名義正言辭的樣子,林芳如微微有些心虛,“我隻是想想而已,*供心,這太殘忍了,我也不會這麽做的!”

    何慕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最後的時間,多陪陪欣桐,她喜歡什麽,就滿足她什麽吧!”

    何慕名說完,就去給何欣桐買水果,林芳如一個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眉頭緊鎖。

    病房內的何欣桐,則是緊緊的揪起了心髒,他們竟然要放棄她……

    這真的是她的爸爸媽媽嗎?

    她的生命,還剩下不到半年,她的爸爸媽媽不是想著如何救她,而是想著如何放棄她。

    她的心,仿佛被一隻手,緊緊的攥住,捂著嘴巴,她坐在床上哭泣了起來。

    直到林芳如進門,何欣桐這才抬起頭,眼睛紅腫。

    “欣桐,媽媽休假,陪你去澳洲好不好?”林芳如站在門口,蹙著眉頭,剛剛她仔細想過,她不能就這樣放棄欣桐。

    她帶著欣桐去澳洲看看,那邊醫術比內地發達很多,或許那邊有辦法治好欣桐,也說不定。

    何欣桐搖頭,臉色蒼白,“媽,我知道,我活不過半年了,這半年我哪兒也不去,我就要呆在智宸的身邊!”

    林芳如驚愕,“醫生的意思,是你的病情要是繼續惡化下去,堅持不到半年。你相信媽媽,不要再想著江智宸,我們肯定能找到解決辦法的!”

    何欣桐繼續搖頭,“我不相信你,我也不相信爸爸,你們從來都沒有關心過我!”

    林芳如有些著急,“怎麽會,你是媽媽的女兒,媽媽怎麽可能不關心你!”

    何欣桐冷笑,咬牙道,“你要是關心我,就去給我找一個*供源啊,你那麽有錢,隨隨便便買一個活人不就行了?中國那麽多人,失蹤一兩個,不要緊的!”

    林芳如臉色難看,搖頭道,“你怎麽能這麽想?欣桐,要是我們都能隨隨便便殺人,這個世界還有和平嗎?”

    何欣桐眸中迸發出陰冷的光澤,“你不是我親媽,你當然會這麽說,你要是真的關心我,就不會在乎殺人犯法了!”

    林芳如眯起眸子,“你說什麽?”

    何欣桐頓時不再開口,隻是臉色依舊難看,林芳如又質問了一遍,“你到底在胡說什麽?”

    “我說,你要是我親媽,你就把你的心給我啊!”何欣桐咆哮起來。

    她清秀的臉頰,在這一刻,顯得猙獰無比。

    林芳如重重一震,她後退幾步,難以置信的看著何欣桐,何欣桐有些慌亂,林芳如轉身離開病房,何欣桐趕緊去追。

    她一把抓住了林芳如的胳膊,“媽,對不起,我錯了,我太激動了,媽,我隻是不想死,不想死而已啊!”

    林芳如蹙眉,閉上眼睛,她抓住何欣桐的胳膊,“欣桐,不是媽媽不愛你!若是可以,媽媽願意用自己的心髒救你!隻是就算媽媽把心給你,也可能產生排異反應,你明白嗎?”

    何欣桐不住的點頭,眼淚婆娑,“我懂,我真的懂,媽媽不能用自己的命,換取我活著的機率!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了,媽,我錯了,以後我都不會再說這種混話了!”

    林芳如摟住了何欣桐,歎息,“我最近會留意,有沒有死者願意捐獻器官的……”

    何欣桐咬著唇瓣,不住點頭。

    雪香社區醫院,簡婭柔迎來了一位客人,一位胡子拉碴,仿佛流浪漢般的客人。

    他戴著眼鏡,頭發淩亂,整個人隻有那雙眼睛,還算有神。

    醫院的小護士,都已經習慣了秦文海這樣邋遢的跑進醫院,他剛剛進門,就有小護士指著院長辦公室道,“院長在裏麵呢?不過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小心一點!”

    秦文海不說話,風一般,刮進了簡婭柔的辦公室。

    簡婭柔剛剛打發走安岑楠,此刻剛剛打開一份市醫院邀請社區醫院培訓的邀請函,秦文海就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柔柔,求你告訴我,媛媛到底在哪裏,你告訴我好不好?”他站在那裏,氣喘籲籲的說道。

    簡婭柔抬起頭,手中的筆頓在那裏,聲音冷漠,“對不起,她不想看見你!”

    “我昨晚夢見她了,夢見她說很想我,她想我去陪著她,求求你告訴我她在哪兒好不好?”秦文海幾乎要哭出來,這一年以來,他一直活著後悔當中。

    後悔對不起芷雲,後悔對不起張媛媛,還有他們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簡婭柔搖頭,“我不會告訴你的,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醫院找我!”

    “柔柔!”秦文海上前,不修邊幅的樣子,絲毫看不出以前的玉樹臨風。

    簡婭柔嚇了一跳,“你幹嘛?我說了不會告訴你,她在哪裏,還有,她是不會原

    諒你的,你死心吧!”

    “我不求她的原諒,我隻要知道,她在什麽地方,過的好不好,一切都夠了!”秦文海激動的說道。

    簡婭柔抿唇,“無可奉告!”

    秦文海搖頭,“我做夢了,夢見她死了,這個夢太真實了,柔柔,你就告訴我,她現在好不好!”

    簡婭柔的手,有些僵硬,拿著筆的手指,因為用力,指尖發白。

    她抿緊柔唇,淡淡的道,“她很好,你走吧!”

    秦文海將帶來的巧克力,放在桌子上,殷切的道,“柔柔,你把巧克力交給媛媛,就說,我很想她,很希望能夠見她一麵!”

    簡婭柔蹙眉,拿著巧克力端詳,很普通的德芙絲滑巧克力,但是她知道,這是張媛媛最喜歡的。

    不過……

    她深吸一口氣,淡淡的道,“我會轉交給她的,你走吧!”

    秦文海點頭,轉身離開。

    簡婭柔盯著那塊巧克力,半響不能平靜。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當時他若是能夠勇敢一些,阻止媛媛進手術室拿掉孩子,他們之間,也不至於落的這個局麵。

    還有芷雲,芷雲一心一意對待秦文海,秦文海終究是負了他啊。

    這樣的男人,不值得芷雲跟媛媛付出癡心。 /~半♣浮*生:.*?@++

    她看著眼前堆放的文件,再也沒有辦法工作,收拾東西,接著離開了辦公室。

    買花搭車去了郊外,她來到一個很小很小的墓地,沿著台階,信步走了上去。

    正是春末寒梢的季節,地上的台階,被行人踩出了淩亂的腳印,她拾階而上,腳步緩慢。

    停留在一個沒有墓碑的墳墓前麵,她蹲下身子,將新鮮的百合花,放在墳墓前麵,淡淡的道,“秦文海今天又來找我了,她想要你的聯係方法,媛媛,你說,這是不是很好笑?活著的時候,不管是你還是芷雲,他都沒有珍惜,現在你們都不在了,他卻接二連三的找你……”

    簡婭柔漂亮的臉上,浮現一抹苦笑,看著那不能立碑的墳墓,溫和的道,“至今,除了我,都沒有人知道,你已經不在了,媛媛,原來,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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