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混亂而有趣的現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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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他從地上爬起來,驀地湊到他師父跟前問道:“師父,如果你那個朋友早一點對你表白,你會怎麽樣?”

    “怎麽樣?”林儀風被他問得不由一愣,下意識地說道,“當然是……”但在徒弟的注視下他突然就停住不說了,等移開了視線他才道,“我隻把他當成最要好的朋友。”

    本來這樣的答案沈則容是該滿意的,但是他卻突然歎了口氣,略帶傷感地說道:“說真的,這回答還真是師父一貫的風格啊。”

    麵對林儀風不解的目光,沈則容提醒他道:“以前師父不也是這樣回答我的嗎?”他接著學舌道:“‘對不起小容,師父隻把你當成徒弟,是不可能喜歡你的。’是不是這樣師父?”他說完盯著林儀風說道。

    “呃……”林儀風一時語塞。

    沈則容繼續道:“幸好徒兒及早向師父表白,遭到師父拒絕後又死纏爛打,否則說不定也就跟你那位朋友一樣了。”

    林儀風不禁無奈道:“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能有什麽辦法,難道勉強接受別人的感情嗎?”

    看著徒弟眼巴巴地盯著自己,林儀風忽然眉頭一皺,沒好氣地指著他說道:“你可是個例外,誰叫你的臉皮那麽厚,又愛死纏爛打,還學別人霸王硬上弓,說起來我還真生氣呢……”

    完了這下捅了馬蜂窩了,下一刻他的嘴巴就被徒弟給捂住了,隻見其難為情地懇求道:“師父說好了不生氣的,別生氣了好嗎?

    林儀風就著被徒弟捂住嘴巴的姿勢

    沈則容看完一遍,似懂非懂,隻覺得這些詩句都很跳躍,如果這算得上是詩的話,他納悶地想,難道師父所在的那個世界裏的人都是這麽寫情書的?沈則容覺得難懂那是應該的,因為這四句話都是用不同歌的歌詞拚湊起來的,是林儀風好不容易想出來的。

    “師父一點誠意都沒有!”得知了實情的徒弟抗議起來,“我要原創的,要師父自己想出來的,知道嗎?”

    很快沈則容又收到了第二封情書,依舊是四行字,不過沈則容覺得這回要好懂許多:“多少人愛你風韻嫵媚的時光,愛你的美麗出自假意或真情,但唯有一人愛你靈魂的至誠,愛你漸衰的臉上愁苦的風霜。”

    但沈則容覺得這首詩跟他的情況很不搭,什麽叫做“風韻嫵媚的時光”?什麽叫做“漸衰的臉上愁苦的風霜”?他們修真者隻要一直修煉下去是不會變老的,

    這首詩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如果這算得上是一首詩的話,沈則容百思不得其解,師父為什麽要寫愛玫瑰花呢?接在後麵的一句卻又是老鼠愛大米,老鼠是喜歡吃大米,難道說師父喜歡我就跟老鼠喜歡吃大米一樣?我是大米,師父是老鼠?額……沈則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排黑線,師父這種比喻還真是……接地氣。

    “師父能不能不要寫得這麽含蓄,?”麵對徒弟提出的抗議,林儀風點了點頭,很通情達理地接受了,保證下次情書裏麵不再出現玫瑰二字。

    沈則容很快又收到了林儀風的第二封情書,依舊是四行字,林儀風很守信,這回情書裏沒有再出現玫瑰的字眼,但是沈則容翻來覆去將這四行字瞅了一遍又一遍,還是看不懂林儀風寫這首詩的用意。

    兩天之後,沈則容又收到了一封情書,經過上回林儀風的解釋,他大概明白了這兩句話的意思,暗道師父生活的那個世界的情書還真是高深莫測。這回他又滿懷期待地打開了手頭上的這封信,隻見上麵寫了四行字,比上回多出了兩行,沈則容覺得師父有進步。

    但是……怎麽又是玫瑰啊,師父是不是跟玫瑰扛上了啊?

    隻見上麵寫道:“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慢慢地綻放她留給我的情懷,春天的手呀翻閱她的等待,我在暗暗思量該不該將她輕輕地摘。”這不是描寫暗戀的嗎?“她”字還寫錯了!摔!

    有些鬼族人立刻認出了這是王城的禁衛軍所乘坐的六翼魂獸所發出的聲音,立刻扭頭看去,果然看到有十來隻魂獸載著數十個鬼將朝九陰山這邊飛來。

    天空中傳來了命令聲:“王城會徹查弱河斷流之事,無關人士請速速離開九陰山,切勿進入禁地,否則格殺勿論!”

    然而人群卻仍聚在一起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們朝著天空中嚷嚷道:“有人類修士闖入鬼淵了,還抓了我們的族人!”

    望著天空的景象,阿呆忽然鬆開了抓著林儀風的手,不由自主地走了出去,仰著頭喃喃自語著:“他們是……”

    這些六翼魂獸的飛行姿態原本十分優雅,本不該如此狼狽地降落在地上,差點把它們背上的人給重重摔在地上,隻在於乘坐它們的鬼將沒有控製好它們,他們一個個顯得驚慌失措,等看清楚站在幾個黑發黑眸的人類修士前麵的人是誰以後,他們一個個像見了鬼一樣,震驚不已。

    “王!王上……”某個鬼將率先出聲喊道,聲音因為震驚和激動,顫抖不已。

    “王!真得是王!王回來了!”

    “王?”林儀風幾個人麵麵相覷,感到不可思議,“阿呆是鬼族的鬼王?”他們完全不敢肯定。

    王?這是他們的王?他們已經失蹤了一年,音訊全無的王?人群頓時激動起來,如果鬼王能夠複位,那他們鬼族就再也不是群龍無首了。

    “王?”同樣感到吃驚的還有當事人阿呆,他因為丟失了記憶不能夠回應這群人,而他對眼前的場景卻感到十分熟悉,這些禁衛軍的麵孔,這些六翼魂獸,遠處鬼淵城的麵貌,周圍的地形與環境……無一不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王,是這些人類修士抓了您嗎?還有一個叛徒!”鬼將們朝他湧過來,忙不迭地發問道,可憐的霜天再次躺槍,還從人質變成了叛徒。

    “住口!”隻聽霜天冷冷道,“我是主人的劍靈,不是你們鬼族的人,你們最好弄清楚這一點,別亂認親戚!”

    鬼將們被他這麽一罵立刻惱怒起來:“你身上明明有鬼族人的氣息,還敢否認?你竟然甘做人類修士的走狗,哼,凡是擅闖鬼淵的修真者,殺無赦!”說罷就要動手。

    “住手!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不準無禮!”阿呆立刻出聲喝止了鬼將們。

    “可是王……”

    “怎麽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阿呆的口氣變得嚴厲起來,俊眉上挑,不怒自威。

    鬼將們忙不迭地搖頭表示他們不敢違背王的命令。

    林儀風幾人麵麵相覷,難道阿呆已經恢複記憶了,此時的他看起來真有一個帝王的氣魄,與之前呆呆傻傻的阿呆判若兩人。

    “你們來此地做什麽?”阿呆繼續發問。

    “回稟王上,我們是奉命來徹查九陰山斷流一事。”

    阿呆便朝他們揮揮手道:“不必了,這件事我已經清楚,不出五日,弱水會重新從九陰山流出,回去告訴族人即刻,請他們切勿驚慌。”

    “真的嗎?真的嗎?”旁邊的鬼族人忍不住湧上來道。

    “王說的話當然是真的!我猜王應該是親自到了九陰山中調查清楚了情況。”某些鬼族人幫腔道。

    一瞬間,林儀風覺得這裏的人可真夠淳樸的,別人說什麽他們就信什麽,看起來跟傳聞中的陰險殘暴一點都搭不上邊。

    沈則容搖搖頭,朝周圍張望了一下,突然指著旁邊的一間店鋪說道:“師父我們去那兒看看吧!”說完不等林儀風回答就將他拖了過去。

    林儀風抬頭一看,隻見匾額上書“異寶齋”三個大字,他暗暗點了點頭,跟著徒弟走了進去,店夥計見有客人上門,忙笑容滿麵地迎了上來:“兩位仙長請進!請進!想要買點什麽,請隨便挑!”

    這是一間五雲鎮規模最大的修真商鋪,凡是想從五雲鎮前往白嶺雪山的修真者都會到這間異寶齋裏來補充一下裝備,方便攀爬雪山。店夥計見慣了來來往往的修真者,但還是頭一次見到兩個長相這麽出眾的修士,而且看他們通身的氣派也像是有錢的主,驚豔之餘招呼得也就更加熱情了。

    雖然林儀風二人遭整個修真界通緝,不過因為五雲鎮地處偏遠,如今這個季節來攀登白嶺雪山的修真者也不多,所以即使進入這家專為修士提供買賣服務的商鋪,暫時也無人認出他們。

    “兩位道長不曉得要買些什麽?是法寶、丹藥還是符籙,或者是靈材靈寵,別看店小,東西是應有盡有!”店掌櫃,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朝兩人熱情地介紹著,

    他從來也想不到自己一手養大的徒弟、孩子,在日後的某一天會這樣對待自己,到底是他的教育方法有問題,還是這個渾小子本身就有問題?為什麽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他對他是心懷愧疚,但不代表人情債就要肉償,為什麽不能好好地隻做師徒,偏偏要打破這層關係,讓他倆都陷入到如此尷尬決絕的境地?

    一個化神期的高手卻被隻有金丹後期的徒弟製住,被他強迫,這對於林儀風來說是極氣憤又傷自尊的事,盡管對方擁有主角光環,但林儀風卻覺得是自己對他太過掉以輕心,太過信任,太過……在乎,一旦被捏住了弱點,就乖乖地跳入了他的圈套,被壓在身下,被強行擁抱……

    “沈師兄我送茶來了。”

    潘良托著茶盤踏進沈則容的房間時,見到的卻是一副相當詭異的場景,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椅子上蹲著一隻小小的三花貓,正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冰藍色的眼珠子注視著他,雖然模樣十分安靜,潘良卻覺得那貓的眼神怎麽看都十分地詭異。

    潘良剛才經過走廊的時候發現阿喵並沒有待在它常待的地方曬太陽,他也不怎麽在意,以為不是溜出去玩了就是黏在他師伯的身邊,現在看來阿喵原來是待在沈則容的房間裏。他有些奇怪,他這位小師兄對待這隻萌寵的態度可比不上他的師父那樣熱情,阿喵竟然會待在他的房間裏。

    更加奇怪的是,阿喵身上還貼著一張符紙,仔細一看,那是一張定身符,潘良也就明白了為什麽阿喵會這麽安靜地蹲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那是因為被定住了啊。至於貼符紙的人是誰,潘良覺得自己已經想到了對象,隻是環顧四周,房間裏安安靜靜地,似乎並沒有沈則容的身影啊。

    “潘良,把我身上的符紙拿下來。”

    “誰、誰、誰在說話?”

    冷不防一個聲音在安靜的環境裏響起,潘良嚇得抖了三抖,趕緊端穩手上的茶盤免得掉下來,等等,這個聲音很耳熟,是……是小師兄!小師兄在哪兒啊?他怎麽沒看到啊?潘良左望望,右望望,仍是半個影子都沒看到。

    “是我,我是沈則容,就在你麵前。”稚嫩卻顯得低沉的童音裏帶著幾分不耐煩。

    “啥?”

    潘良下意識地低頭看去,視野裏依舊隻有那隻安靜地蹲在椅子上的貓,開玩笑!小師兄變成了貓?他不是在做夢吧?但是……聲音似乎就是從阿喵身上傳出來的。潘良小心翼翼地矮下身,就看見冰藍色的貓眼在眼眶裏動了一下,然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貓嘴微微動了幾下,沈則容的聲音就從裏麵發出來了。

    “還傻看什麽,快把符紙揭下來。”

    沈則容一麵催促著看得傻眼的潘良,一麵心裏咆哮著,他真是失算!本來他怕阿喵在施法的過程中亂跑所以才用定身符定住它,哪裏知道等成功地和它調換魂魄之後,他才發現貓身上的符紙還沒有揭下來,他根本動不了。而那隻傻貓鑽進他的身體之後似乎被嚇壞了,喵嗚亂叫著不知道帶著他的肉身躲哪裏去了。

    “好、好、好,我這就揭,我這就揭!”

    正當潘良要放下手中的茶盤替沈則容,啊不,現在應該稱呼為容小貓揭掉定身符的時候,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詭異的騷動聲從某個角落裏響起,在動靜變大的同時,突然一團黑影從床底下躥了出來,在“喵嗚喵嗚”嚎叫的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著潘良撲來。

    “啊!”

    潘良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叫,整個人已經被那團從床底躥出來的黑影給撲倒在了地上,“嘭!”這是潘良被黑影狠狠撞在地上發出的沉悶聲響,“乒乓!”這是茶碗打翻在地上發出的碎裂聲,“哎呦!”這是潘良發出的痛叫聲,“喵嗚!”這是那團撲在他身上的黑影發出的害怕叫聲。

    如果貓能夠皺眉頭,估計這個時候容小貓的眉頭已經深深地皺了起來,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候,這隻蠢貓就從躲藏的地方跑了出來,力氣還真大,把潘良都給撞翻了。還有那是什麽蠢斃了的姿勢?他隻見到自己的身體騎在倒地的潘良身上,雙手緊緊地摟著對方的脖子,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這要是被不知情的外人看見了,還以為他們倆之間發生了什麽呢!容小貓的額頭上頓時滑下了一排黑線。

    “哎呦,我的老腰!沈師兄,我的腸子都快被你壓得吐出來了,你行行好,從我身上下去吧!”可憐的潘良哀叫著。

    這個時候一陣風從外頭吹進來,吹得貼在容小貓身上的符紙飄動起來,“嘩啦”,突然間符紙就飄落了下來。啊,終於自由了!容小貓心情大好,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這具新身體,隨即嗖地一下從椅子上跳到了桌麵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倒地的潘良和牢牢壓在他身上的“自己”,慢慢地出聲道:“那不是我,那是阿喵。”

    “啥?”  [ban^fusheng]. 首發

    潘良瞪大眼睛下意識地抬頭看去,隻見緊緊地扒在他身上顯得分外驚慌害怕的“沈則容”朝他張了張嘴巴,發出的聲音卻是“喵嗚”的貓叫聲,那種驚慌失措的表情配上可憐兮兮的貓叫聲,真是分外地詭異和違和。這、這……到底是什麽鬼?!

    相比較於震驚的潘良和害怕的阿喵,化身成貓的沈則容則顯得從容而淡定

    “南明離火!”

    周圍頓時發出了一片驚呼,難以置信看著這個才擁有元嬰後期修為的玄衫人,南明離火火焰為淡雅的青色,卻有著焚天滅地的強大威力,極難掌握和控製,是化神期以上才能夠修煉的高深火係法術,而且就算是化神期的修士也未必能夠修煉成功。

    “你們兩個還不快……”

    這氣勢洶洶的兩人嘴裏的“滾”字還未發出來,“滾!”林儀風放下手中的酒杯,冷冷出聲,平靜的臉上驀地閃現出淩厲之色,長袖猛地一揮,強勁的袖風挾著一股濃鬱的陰寒之氣朝兩人衝去。

    這兩人不以為意,仍舊有恃無恐地靠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