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事情不怕鬧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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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成回到房間的時候,夏梓欣已經不在房間裏,床頭櫃上,她的手機屏幕還亮著,他單眉一挑,走過去拿了起來。
——嫂子,求你救救我母親旆。
——對不起,我不該打擾你,但是我沒有辦法了,因為我媽得罪了大哥,我爸的公司出現了危機,我爸一氣之下決定不管我媽,我不能看著我媽坐牢。
短信是寧靜發來的,一連十幾條,有道歉的,還有說明事情經過的,最後一條隻有幾個字,說她到了。
琢磨著寧靜最後一條短信,顧安成眸光深沉,放下手機匆匆下樓,正好在客廳撞見夏母。
“你們兩這是怎麽了?都急急忙忙的。”夏母疑惑地看著顧安成,不忘叮囑他小心一點。
顧安成愣了一下,馬上反應了過來,“剛剛梓欣出去了?”
“嗯。”夏母不明所以的點點頭,然後指了指門口,“急匆匆的,也不知道去幹什麽了,都是懷了孕的人了,下樓梯還那麽不注意……”
夏母越說聲音越弱,忽地她咦了一聲,直勾勾盯著顧安成,“她沒和你一起出去?那她……她一個人跑出去了!”
“媽,你別急,她隻是悶了出去走走,跟我說過的,您要不放心我這就出去找她。”看出夏母臉上露出緊張的情緒,顧安成連忙安慰她窠。
夏母看了眼外麵的天,連連皺眉,催促著顧安成:“那你快去,外麵還下著雪呢,這要是……呸呸呸,烏鴉嘴,壞的不靈好的靈!”
一聽說外麵還下著雪,顧安成的臉色變了變,拿著外套就往外跑,結果還沒推開大門,大門被人從外麵拉開,裏麵和外麵的人都愣了一下。
“怎麽回事?”顧安成在看到夏梓欣身後的寧靜後,臉色一黑,一手拉過夏梓欣的胳膊,將她給拉了進來,視線在她身上打量著,口吻不免帶了些斥責:“這外麵是什麽天?身體不好,你就在家好好休息,穿這麽少出去,你是存心讓我心疼是吧!”
夏梓欣原以為顧安成和顧老爺子有很多話要說,還想著趁他們兩個在談事情的時候,先把寧靜帶回來了解一下情況,卻不想被顧安成在門口逮個正著。
“隻是出去了一會,沒有多長時間,這些足夠了。”夏梓欣笑了笑,拍了拍身上的羽絨背心,這個時候就算是冷也絕對不能在顧安成麵前說一句,不然會被他念叨死。
看著她被凍得通紅的鼻子頭,顧安成無奈的歎了口氣,很自然的將她的手握住,放到嘴邊嗬了幾口氣,心疼道:“手都這麽涼了,不許再有下次。”
“嗯。”夏梓欣應下,扭身拉著站在門口一臉尷尬的寧靜進門。
夏母本來還擔心夏梓欣,聽到顧安成和她在門口說話,頓時放了心,正要走過去看看,就見她牽著一個女孩的手走了進來,她微微一愣。
“這是……”夏母打量著寧靜,她們以前並沒有碰見過,所以她並不認識。
“您好,我叫寧靜。”寧靜有些緊張,禮貌的跟夏母打過招呼後,猶豫了下,隨即說道:“我是顧以萍的女兒。”
夏母不認識寧靜,卻知道顧以萍,當年夏梓欣受欺負的時候,顧以萍就是其中之一,這一點夏母一生難忘,即便女兒不肯把當年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也不會改變她討厭顧家那些人的念頭。
所以,一聽說寧靜是顧以萍的女兒,夏母臉色一變,沉著臉走到夏梓欣身旁,將她拖到自己身邊,一臉防備的盯著寧靜。
看著夏母保護夏梓欣的舉動,寧靜覺得有些尷尬,她心裏清楚夏母這敵意完全是因為當年自己母親做的孽。
“媽,我們以前就關係特好。”夏梓欣也察覺到夏母的敵意,拍了拍母親的手,輕聲解釋,“她剛上大學,那會她還小。”
夏母皺緊眉頭,都說什麽樣的父母就有什麽樣的孩子,她怎麽知道寧靜會不會像她母親那樣針對她女兒?
而且,夏母隻要一想到之前顧以萍跑上門來找顧老爺子,還把顧老爺子給氣著了,她就覺得寧靜這次肯定是有所圖。
“那個……”寧靜訕訕開口,她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夏母,隻好硬著頭皮說:“對不起,我不是有心來打擾的,我知道我母親曾經做過一些無法原諒的事情,但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所以才……”
說到這裏,寧靜眼眶一紅,鼻子裏一陣陣發酸,她側過頭看向顧安成,嗓音裏帶了哭腔:“大哥,看在我們身體裏都流著顧家的血,你放過我母親吧!”
寧靜突然向顧安成開口求情,這一舉動,另外三人誰也沒有預料到,其實,就連寧靜自己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開口求情,她原本是想找夏梓欣商量下,希望能夠通過夏梓欣的口來說服的顧安成,可她這一進門,先是顧安成對她愛答不理,然後是夏母對她心生警惕,所以她才亂了陣腳。
不過,如果是按照原計劃,寧靜估計打死也說不出這種話,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顧以萍要害的人是夏梓欣,人家有什麽理由放虎歸山呢?
寧靜給夏梓欣發信息的時候,夏梓欣本來是打算拒絕的,顧以萍都要殺她和她的孩子了,她不會那麽好心放過的她,但寧靜提到了監控錄像的事情,夏梓欣起了疑心,所以才讓寧靜過來,當麵說清楚。
“這是怎麽一回事?”夏母露出疑惑的表情,她看了眼夏梓欣,正好瞥見夏梓欣的側臉,她臉上帶著幾分驚訝和疑惑,於是夏母看向顧安成,希望他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顧安成抿了抿唇,意味深長的看了寧靜一眼,心裏琢磨著她是有意還是無意,聽到夏母的問話,他恭敬的回答:“媽,是生意上的事情。”
“那就好好說。”夏母若有所思的看了寧靜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我還有事去做,你們去書房談吧,好好說話,別嚇著人家姑娘。”
說到底,夏母是個心地善良的人,看到寧靜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她就有些不忍心了,說完了那些話之後,她往二樓走去,顯然是不想參與他們之間的事情。
顧安成淡淡的看了寧靜一眼,“去書房談。”說完之後,他又看了夏梓欣一眼,“你也來。”
於是,三人直接去了一樓的書房,房門一關,寧靜屈膝要跪下,卻被夏梓欣攔住了。
“寧靜,我不管你揣著什麽心思,在我麵前別來這一套。”見夏梓欣對自己使眼色,顧安成冷哼了一聲,直接把話撂這了,意思是他可不會因為她跪下求饒,就會放過她母親。
寧靜心裏一涼,輕咬著唇瓣,歉意道:“大哥大嫂,對不起。”
“顧以萍做的那些事,你聽說了吧?”顧安成知道寧靜一天都在警局裏,為的就是能讓顧以萍好過點。
寧靜深吸一口氣,紅著眼眶看向夏梓欣,然後低著頭,重重的點了點頭。
“知道就好,那警方那邊怎麽說的?”顧安成拉過夏梓欣的手,扶著她坐下,見寧靜不吭聲,他視線冰冷的看過去,嗓子裏擠出一個冷冰冰的“嗯”。
寧靜自小就有些怕這個大哥,尤其是顧安成板著臉,聲調微微上揚發出“嗯”的一聲,她情不自禁的腿抖。
在顧安成和夏梓欣的注視下,寧靜咬了咬唇,聲如蚊細道:“警方說證據確鑿,監控錄像我看了,那些有力的證據,我也看過。”
正因為看過,寧靜知道顧以萍這回是不死也去大半條命,更何況父親的生意一下陷入癱瘓的狀態,她如果不來求一求顧安成,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
“什麽監控錄像?什麽證據?”夏梓欣疑惑的看向顧安成,從剛才她就聽出來了,他們兩個什麽都知道,隻有她被瞞在鼓裏。
顧安成微微一笑,夏梓欣坐下之後,他一直站在她身旁,現在聽她這麽問,他在她腦袋上摸了摸,示意她稍安勿躁。
“嫂子,對不起。”聽夏梓欣問起,寧靜心中一片慚愧,她不知道該怎麽跟夏梓欣解釋這件事,索性把頭低的更低了。
無視了夏梓欣眼中的疑惑,顧安成低聲道:“寧靜,我幫不了她,她要殺的是我的孩子,以梓欣現在的身體狀況來看,流九是寧峰讓她過來說情的,畢竟顧安成一句話要管用幾百倍。
寧靜走之後,夏梓欣依偎在顧安成的懷裏,“剛剛你們在說什麽?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解釋下?”
“當然,不過你可千萬別生氣。”顧安成邊說邊在她肚子上摸著,感覺摸到差不多了,他才鬆開手,與她兩手交握,然後緩緩的將顧以萍那邊的事情說了個遍。
夏梓欣聽完之後,臉色也漸漸到發生改變,她兩手護在小腹處,低聲輕歎了一聲:“我隻希望肚子裏的孩子可以足月出生。”
琛仔不是足月出生,因為藥物的關係,他剛出生的時候十分孱弱,夏梓欣無法想象,難道這個他們所有人都寄予厚望的孩子也要經曆千辛萬苦,才能被生下來嗎?當年的那一切,她都不想再經曆了。
“別擔心,有我呢。”見夏梓欣露出擔憂的神色,顧安成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拍了拍。
***
從寧靜那天來過之後,每天都會有一個精美的包裹送上門,都是寄給夏梓欣的。
第一天,夏母一時心血來潮,替夏梓欣拆了包裹,結果看到裏麵的死兔子,那兔子好像還沒有死絕了,吊著一口氣,在見到光之後,兩腿奮力的踢著,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
夏母眼睜睜目睹了一條生命,在自己眼前是怎麽死去的,那場麵讓她感同身受,胸口一下喘不上來氣,睜著眼就暈了過去,嚇壞了一屋子的傭人。
第二天,又有一個包裹到,依舊是給夏梓欣的,但對方地址和聯係方式卻非常不清楚。
因為有了前車之鑒,所以這次包裹是由負責整理後院的傭人打開,為了防止再出現一些什麽古古怪怪的東西,所以他特意把箱子拿出去拆。
結果,箱子上的膠帶很快就被剪開了,男傭人嚇得直接扔了那盒東西,因為那個盒子裏裏麵裝了很多種蟲子,密密麻麻的,蓋子一打開之後,那些蟲子四散,有些還順著那個傭人的袖子鑽進他身體裏。
那場景,仿佛盒子周圍外的空氣都是黑色的,但實際上那都是會飛的蟲子,隻是太過密集了,才顯得連空氣都變暗了。
第三天,包裹比之前兩天晚了一些送來,九通差點跟快遞小哥打起來,可無奈快遞小哥也不知道是誰寄件的,等包裹到了他們手上之後,快遞小哥迅速溜走。
顧老爺子不信邪,非要自己去打開那個包裹,九通攔著不讓,最後還是九通拿著箱子去外麵拆的。
盒子裏是一個漂亮的小娃娃,大概也就是手臂大小,頭發烏黑,唇紅齒白,唯一看起來不協和的地方就是娃娃的大肚子。
九通剝掉了娃娃的衣服,然後就看到娃娃的肚子上有一個很大的洞,裏麵被強行塞進了兩個更小的小娃娃。
一時間,顧家上下人心惶惶,誰不知道夏梓欣懷孕了,這個時候接二連三收聽到神秘包裹,包裹裏的東西或多或少都跟她有一定的聯係,為了防止夏梓欣有危險,最近幾天她都呆在二樓,顧安成一回來就去陪她。
顧安成派人去查包裹的事情,但查了兩天,一點線索都沒有,顧家裏的氣氛也一天比一天沉重壓抑,每當他們再收到包裹的時候,基本都由九通處理掉,即便不知道包裹裏麵的東西,九通也可以猜測的到。
夏母最近幾天臥床不起,她心髒一直不是很好,因為包裹受到驚嚇之後,她便開始臥床不起,身體十分虛弱。
夏梓欣擔心夏母想不開,每天都陪在夏母身邊,陪她說話聊天,有說有笑的。
相比之下,顧老爺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寄包裹來的人一天沒找到,他心裏就不安一天,總覺得像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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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少楓從陸氏集團那邊處理完事情之後,就回了盛世風華,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每天兩邊跑,一進顧安成辦公室,見顧安成皺緊眉頭陷入沉思,他走到他桌子前,伸手在他眼前比劃了一下。
“嘿,還是沒有頭緒嗎?”
顧安成見是彭少楓,眉頭一皺,隨即想到夏梓欣的話,於是兩根手指按向自己的眉心,他清了清嗓子,低聲道:“我想到的那兩個人,現在都沒有音訊。”
“誰?”彭少楓很好奇,顧安成懷疑的那兩個人會是誰。
“陸遙。”顧安成抬起眼皮,淡淡的吐出兩個字,隨後眸光一沉,“和盛千海。”
“你說誰?”彭少楓揉了揉耳朵,以為是自己沒聽清,懷疑陸遙也就算了,至少陸遙有動機,而且還活著,顧安成居然懷疑盛千海,那個在各大媒體口中已經死了的男人,這怎麽可能!
“盛千海。”顧安成重複了一遍那個名字,一邊捏了捏鼻梁,一邊說:“盛恩頌曾懷疑盛千海沒有死,這事我讓向東去查過了,雖然沒有確實的證據,但不排除盛千海沒死這一點。”
“另外——”顧安成看了彭少楓一眼,輕聲咳嗽了兩下,說道:“梓欣在商場裏也見過盛千海,我去看過商場的監控錄像帶,裏麵有被剪輯過的痕跡,我懷疑盛千海當時是故意讓梓欣看到他的。”
“那這麽說,盛千海現在是嫌疑最大的了?”彭少楓雖然驚訝盛千海沒死的事情,但當前最重要是幫助顧安成找到那個每天送包裹給夏梓欣的人。
顧安成一手按住太陽穴,雙眉緊皺,緩緩搖頭,“陸氏集團已經被我們收購的差不多了,陸遙對這件事不會善罷甘休。”
“你的意思是陸遙比較可疑?”彭少楓有點捉摸不透顧安成現在的想法。
顧安成深吸一口氣,雙手環胸仰坐在座椅上,“都可疑。”
“靠,那還怎麽查?”彭少楓罵了句髒話,這幾天顧安成雙眼布滿紅血絲,一看就知道他沒有睡好,自己的家人受到這種sao擾,換成是誰都會不好受,彭少楓現在隻想把幕後黑手揪出來,狠狠教訓一頓。
顧安成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在扶手上敲著,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某一處,像是要看穿什麽似的,良久他低沉道:“最怕就是他們兩人聯手了,他們在暗,我們在明……”
彭少楓翻了個白眼,要是那樣,不知道又要死多少腦細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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