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梅三兒尋找隨心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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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坊間流傳的版本很多,最常說的有二:一說他並沒有隨心鏡,人們是以訛傳訛,而傳播謠言的據說是急於登上宰相之位的競爭對手劉滿海;還有一種說法是,他有了新歡,不打算救治自己的妻子,是以看著妻子離開人世,郎心似鐵的版本。可是,隨著皇帝向他索要隨心鏡,他鋃鐺入獄,這時候,應該能夠判斷他是真的沒有隨心鏡了,如果有,他還至於會送掉性命嗎?任何一個人都明白,你如果沒有了生命,那些金銀財寶再好再多也是沒用的了,你沒福消受啊?黃範貴為本朝的前禦醫院院長和當朝的龍圖閣大學士,浸淫官場多年,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如此亦可以說明,黃範的手裏是真的沒有隨心鏡。也就是說,黃蓮的手裏也不會有隨心鏡。可是君王的心裏,懷疑總是主旋律,還是擔心她有,萬裏有一,小心為上,寧肯枉殺三千,不可漏過一人。這才有了千裏追擊,萬裏迫害,最後黃蓮姑娘被明月道長施毒陷害,造成黃蓮姑娘的短命,如此看來,世人的貪婪之心令人發指。尤其是梅三兒說她見過隨心鏡,這雖然是個謊言,卻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讓皇帝已經枯死的心再次重燃希望之火。不遺餘力,他要得到隨心鏡,他要治愈琳琅的病症,他要在有生之年,見一見自己的親密愛人,這才有了今日的討伐黑水湖之行。梅三兒的想法是借刀殺人,想要借助金蟾的手殺死明月道長,為黃蓮一報喂毒憾死之仇,可是現在,看到當前的情形,卻是金蟾要失敗的樣子了。梅三兒看著天空的金剪刀,眼波流轉,用意念驅動小黃人道,“去,助金蟾一臂之力,將明月道長的金剪刀毀掉。”

    小黃人得了令,迅速化成一道金光,從萬裏高空俯衝下來,伸出長長的利刺,對準金剪刀就是狠命的一刺,這金耳環乃是上古神器,自是鋒利無比,那金剪刀不過是青冥仙尊給每位徒弟的法器,靈力自然是有,但是如何擋得住這一擊,當時大家隻看到天空上金光一閃,仿佛太陽忽然到了眼前,眼前一片金華閃爍,接著聽見一聲脆響,金剪刀從高空墜下,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成為了片片金屑,隨風飄落的檔口,金屑變成了木屑,大家明白了,明月道長的法器不過是桃木製成的一把木剪刀罷了,碎掉了,功效沒有了。金蟾一見,機不可失,一劍刺在傻眼了的明月的左胸之上,鮮血立刻染紅了明月的道袍,太子重華一見不好,大聲喝令士兵,“列位士兵,趕緊救下明月大國師!”一排弓箭手拉開弓子步,一時間箭如雨下,掩護一眾騎兵,衝鋒陷陣,總算搶回了受了重傷的明月道長,金蟾見了,也不追趕,收兵退入了黑水湖內。他不傻,知道是有人暗中幫助自己,不然,今天不要說取勝,自己怕是凶多吉少。美嬌等在黑水湖內大殿之中,她沒有出去,一是金蟾不願意她涉險,他不忍拂了金蟾的心意,二是他對金蟾有信心。金蟾曾是小澤國的護國將軍,熟讀兵書,對於排兵布陣,打仗用兵簡直是家常便飯一般。可是,看見趾高氣揚出去迎戰的金蟾,灰頭土臉的進來,就知道事情不妙,她連忙趨前一步,拉住金蟾的手問道,“怎麽回事?這樣無精打采的?難道遇到了敵手?”

    金蟾揮開她的手,氣哼哼在椅子上一坐,“真是豈有此理!這人類真是越來越囂張了,居然敢來我們神族搶寶貝,他們硬說這隨心鏡是他們大業王朝的寶貝。我就奇怪了,這個隨心鏡什麽時候成了他們的了?”接著,看一看美嬌,“美嬌,你作為小澤國的守護神將,你把隨心鏡放在哪裏了?”

    美嬌一愣,自己雖然是小澤國的守護神將,自己卻隨著小澤國神殿一起被青冥仙尊封在了冰火兩重天之內,一直和金蟾相處在一處,她在這一千多年之中,並不知曉外界的情況,這金蟾是知道的啊,再說,這隨心鏡一直是紫燕負責,他是看管小澤國門戶之人啊,自己和金蟾一樣,不知外界之事很久了,不是嗎?這隨心鏡的下落她委實不知道啊?看美嬌發愣的樣子,金蟾道”“怎麽,你也不知道隨心鏡的下落啊?”

    美嬌點一點頭,兩個人麵麵相覷之時,外邊人影一閃,梅三兒飄然而入,“美嬌,你當真不知道隨心鏡的下落?”

    美嬌一見梅三兒,連忙倒身下拜,“屬下見過上仙。”梅三兒擺一擺手,看著金蟾,金蟾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自覺地對梅三兒做出了請上座的動作。梅三兒傲然一笑,毫不客氣,坐在了座椅之上。一切一氣嗬成,仿佛他們以前一直這樣做的似的。

    似曾相識的動作讓金蟾忽然記起自己被梅三兒拒婚的事情,知道自己應該表現得很生氣,可是,多年的積習已經養成,他總會不自覺的關心海若,不自覺地向他低頭,至於說生氣,那是一會兒就給忘掉了。既然已經請梅三兒坐下,男子漢讓著小女子一些也未為不可,這樣一想,他覺得禮讓梅三兒簡直是理所應當了。

    “你幹什麽來了?剛才謝謝你出手相救。”金蟾想起天空那金光一閃,早悟出是梅三兒施法救護,知恩圖報,他向著梅三兒施禮謝恩,他不是雞腸小肚之人,亦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梅三兒一笑,“金蟾哥哥怎麽知道是我在幫忙?”梅三兒覺得自己做的很隱秘,應該沒有人發現才對。

    “我怎麽不知道?你那個小金人上次就差點要了我的命,我能不印象深刻嗎?”可不是嘛,上次,梅三兒騎著犀牛犼,帶著小黃人在黑水湖中竄來竄去,害的他避無可避,躲在了芳華殿裏,化身窗帷,做起結界,還被小金人抓住,那鋒利的指甲,堪比鋼刀利刃,幾乎抓透了他的身體,到現在回想起來,他還心有餘悸呢。

    小黃人禁不住得意地笑,自己的本領高超,豈是你一個癩蛤蟆能夠匹敵的?梅三兒並不理會小黃人在那裏得意洋洋,而是再次把目光看向了美嬌,“美嬌,你當真不知道隨心鏡的下落?”

    “屬下委實不知,這隨心鏡本來就是紫燕保管,她負責小澤國的門戶,這上仙您最清楚。”美嬌嚇得立刻跪在地上說道。

    梅三兒一愣,我最清楚,我怎麽會最清楚?我都說了我不是海若了。這個紫燕究竟是幹什麽的?看著美嬌認為自己理所應當知道的樣子,梅三兒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不知道就不知道唄,有什麽要緊?趕緊起來,不要動不動就下跪。我對待屬下有那麽苛刻嗎?”梅三兒語氣平和中帶著調侃,伸手示意美嬌站起來,美嬌依然不敢動,金蟾在一邊看著,在一邊伸手將她拉了起來,“起來吧?沒做虧心事,你還怕什麽?”

    梅三兒點頭,伸手**著金手鐲,把他摘下來放在手心,“小黃,你呢?可知道這紫燕的消息?”梅三兒明白自己不宜表現出不了解紫燕的樣子,這個紫燕肯定與海若有關聯,也就是大家認為的與自己有關聯。於是,她轉而詢問小黃人,他是海若和暗夜時期的宿臣,也許知道一些情況。梅三兒猜得不錯,小黃聞言忽然從手腕上脫落,落在室內的方桌之上,轉瞬化作了一盞銅鏡。裏邊立刻出現了一幅畫麵。同樣是海嘯爆發的時候,海若封閉小澤國的場麵。還是皇帝背著幼小的琳琅騎在肉角銀蛟馬的身上,發足狂奔的景象,唯一的細節是放大的馬蹄之上那黑色的燕子,馬踏飛燕,原來在小澤國被冰封之前,他竟然也隨著他們的奔跑跟著飛了出來,小黃人把他靜止在畫麵上。大家看得分明。

    “紫燕他居然擅離職守,跑出了小澤國?”美嬌看見畫麵驚訝地叫出聲來。梅三兒不語,心裏暗忖,原來這紫燕是馬蹄之下的飛燕啊?

    小黃人得意地哼一聲,繼續展示下邊的畫麵。就見那紫燕翩翩飛舞,在空中飛翔,飛到沒有人的所在,忽而落地成為了一個十二三歲的翩翩少年,一身黑色,身背包裹,獨自行走在廣闊的田野上。漸漸地,他走進了一處村落,在最靠邊的一家莊戶人家的院門前,這時候,忽然昏倒在人家的門前。一個年紀在四十左右的農村老者走了出來,將他救護起來,攙進屋子裏,又是摸脈,又是掐人中,又是喂水,忙個不停。一段時間之後,他清醒過來,老者又從鍋裏拿出稀粥喂給他吃。

    老者看一看醒來的他,打問他來自哪裏,姓字名誰。他說“我姓黃,名範,字紫燕。”小黃人再次停止了畫麵。梅三兒說道“嗬嗬,紫燕的人形還不錯,他真的就此來到人間做了黃範?”小黃人再次冷哼兩聲,對梅三兒懷疑自己的能力是深表不滿。

    美嬌道“對,一定是這樣,以前的時候紫燕就說過他喜歡人間,這一次一定是趁著你冰封小澤國跑出去玩耍了。”金蟾皺著眉頭不說話,一副思考事情的狀態。梅三兒示意小黃人繼續下一個畫麵。她的心裏尚且存疑,這個黃範是不是就是黃蓮的父親呢?

    畫麵轉換,

    接著是老者介紹自己的情況,他也姓黃,孤身一人度日,是一個遊方的郎中。老者收養黃範做了螟蛉之子,兩個人以父子相稱。然後,黃範結識了一個年齡相仿的少年,梅三兒覺得這個人長得和朱二很像,其實,他本來就是朱有成的父親朱韻。兩個人一同采藥,一同玩耍,一同讀書,一同去京都求學,一同遊曆山川。這時候,梅三兒和大家可以確認紫燕化名黃範也就是黃蓮的父親了。梅三兒記得這朱韻曾經和他說過,他和黃範是發小,是同鄉,他們之間感情很好。他們一同到了京都,紫燕後來身為禦醫院院長,看來是來自這遊方的郎中的傳授了。梅三兒在心裏冷笑,這個紫燕,倒是頗有眼光,居然找了這麽好的一個人家。

    畫麵翻轉,朱韻和黃範同時考中進士,同時入朝為官,之後得到官宦人家的賞識,同時結婚拜堂。兩家親密無間,連府邸都相鄰而建,比鄰而居不說,還在牆壁上開設了一道小門,方便兩家通行。畫麵飛轉,一時兩家度過多年。

    這樣真的好嗎?人與人之間應該留有空間好不好?梅三兒的心頭疑問剛剛升起,小黃人就停止在一個畫麵,讓梅三兒哭笑不得。黃範之妻侯氏要紅杏出牆。

    這一日,黃範不在家中,看他身穿朝服,腳踏朝靴,坐著八抬大轎,顯然是進宮麵聖去了。而黃範之妻侯氏坐在花園裏賞花,一會兒,她就打發侍女去鄰家請朱韻過來,朱韻身著家居服飾,姍姍來到了黃範之妻侯氏的麵前,施禮,高聲詢問侯氏派人相請,有何指教,黃範之妻侯氏笑容晏晏,嘴裏說的卻是驚人之語,“我非常羨慕朱兄弟與妻子舉案齊眉,我也很喜歡朱兄弟,願意與您成就好事,今日黃範他不在家,我們可以豔好,為黃家誕下一男半女,承繼黃家的香火。”嗬嗬,這信息量好大啊?說的這麽直白需要勇氣,嗬嗬我非常羨慕朱兄弟與妻子舉案齊眉,我也很喜歡朱兄弟,願意與您成就好事,今日黃範他不在家,我們可以豔好,為黃家誕下一男半女,承繼黃家的香火。”嗬嗬,這信息量好大啊?說的這麽直白需要勇氣,嗬嗬1梅三兒大吃一驚,這個情況,可是不大妙啊,難道紫燕有不舉之症?難道紫燕之妻侯氏想要紅杏出牆?難道他們要勾搭成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