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喂納蘭芮雪你要不要這麽夫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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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安一路拽著她的手腕小跑,越走越偏,納蘭芮雪狐疑萬分。“你帶我去哪?”
話音剛落,拐過一處花廊,從旁邊探過一隻手,將她一把拽出蘇子安的手,一個飛轉後。
不等她做出反應,對方已經從背後點了她的穴道,蘇子安似乎也沒想到對方會來這一手,呃了一下才怒道:“喂!你……!項”
噓!對方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蘇子安上前的步伐頓了頓,心領神會的奸笑起來瘙。
納蘭芮雪看不到來人,後背受敵的感覺很不好!而蘇子安的一副奸邪樣子讓她狐疑中帶出了幾分心安。
……應該是熟人吧?
但……,他從腰間緩緩伸過來的手是什麽意思!不安分的手沿著她的腰肢滑動,慢慢的將她圈進一個寬闊的懷抱中,對方氣息很清新,帶著幾分熟悉,可是又有一些陌生,讓她一時間猜不出來是誰!
“好個標誌的美人兒,別跟北宮晟了,跟我走吧。”
脫口而出的聲音更是陌生,讓她搜遍腦海都難以猜透,但那滿滿的戲謔卻讓她感受了個淋漓盡致!
蘇子安嗤嗤低笑,抖動的雙肩盡是歡愉。
下一瞬間,納蘭芮雪凝視著門口一步步走進的男人,如同墜進了冰窖。
而身後的人似乎是終於等來了機會,不但沒有鬆開她,而是更加挑釁般的將她緊圈,帶著滿滿的霸占欲。這引得她後襟如竄了涼風,一波接一波的席卷,吹的毛骨悚然。
北宮晟麵無表情的負手一步步走進,月色凝在他如玉般的俊顏上沒有半分起伏,幽深如黑潭的眼簾也深邃的讓人不解其意,她看不到他的神色,或者說看不懂,但卻伴隨著他一步步逼近的身子感受到一股死定了的氣息!
當下緊急開口道:“晟!我被點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我跟身後那人壓根不熟!”
北宮晟走進,聞言黑眸赫然微怔,似乎這才看她一般,他靜靜的凝視了她一瞬後,頓時,她周圍的三個男人居然全部都狂笑起來。
蘇子安更是無限同情的朝她身後的人瞟了眼,笑的沒心沒肺。
北宮晟唇角開出兩璿梨渦,寵溺了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她這才感覺擁著自己身子的手慢慢退卻,葉雲無奈的扳過她身子,有些氣的哭笑不得。“壓根不熟?喂!納蘭芮雪,你要不要這麽夫管嚴?”
啊?葉……葉雲?
納蘭芮雪如遭雷劈,這才反應過來先前北宮晟說葉雲要來!
可……,他的嗓音是怎麽回事?他身上的氣息……?仔細蹙了蹙鼻頭,似乎是宮廷常見的龍涎香的味道。
北宮晟伸手解開她的穴道,將一臉笨笨模樣的她攬到懷中,也不顧現場有沒有人,直接對著她紅唇一啄,笑道:“嗯!下次就這麽跟為夫解釋,為夫甚喜!”
看到葉雲,他本身就沒什麽想法,不過看到她如此緊張的模樣,倒覺得十分好笑。
葉雲算是徹底無奈了,本來想報北宮晟南通臨走前的一……榻之仇,欺負不上這混蛋,幹脆欺負下雪兒,讓這混蛋吃吃醋!
誰料……,一個壓根無所動容,一個急的心慌不止。
葉雲真是不知道該為跟北宮晟更近一步的“感情”欣喜,還是該為雪兒又離他遠一步的“生疏”悲哀。
這對夫妻對他此消彼長的感情弄的他有些沮喪,悶悶的別開頭,不去看雪兒那一臉嬌羞終透著抱歉的模樣,以及北宮晟那眸光中毫不遮掩的得意之色。
“雲……,你嗓子?”她好奇。
“發育了!變聲了行不行!”葉雲想著她見到北宮晟那沒出息的模樣就覺得心肝兒皆疼,口氣頗衝,認識她五年,什麽時候見過她有這種反應?連她爹麵前,她都經常當仁不讓。
這才嫁給北宮晟幾天,脾氣就被磨成這番模樣?到底是她骨子裏的東西他從未見到過,還是為了北宮晟……,慢慢改變的結果?
他氣惱的話惹的北宮晟黑眸閃過一縷恍然大悟之色。“哦……發育了……啊?”
飽含深意的聲色讓葉雲一怔,意識到說錯了話,想起二十多天前的一幕,瞬間腦海一片火光,抬腳沒好氣的就踹了出去。“北宮晟!你他嗎的,老子跟你沒完!”
北宮晟微微一咧躲開,笑的雙肩抽.動不止。“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去你大爺的!老子不需要!”想起這件事,葉雲就感覺徹底被這對混蛋男女整的毀了人生,納蘭興德的那聲高呼,引來了不少人,於是……眾目睽睽,七姑八婆全部扯著他要說法,本來想跟初夏好好談談,畢竟隻是下了文定,尚未昭告世人的下聘。
等初夏想通了,他再偷偷退婚,給初夏安排個好親事得了,誰料北宮晟這死賤人,將他坑到不負責都不行的地步!
葉雲的一口一個老子,蘇子安倒沒覺得有什麽,納蘭芮雪卻深深駭然……,過去五年,葉雲如此清冷儒雅,從來不會有任何粗俗的話……,如今,是被北宮晟逼的嗎?
“怎麽?這次來沒帶太子妃?”北宮晟繼續沒心沒肺,笑得不懷好意。
太子妃?納蘭芮雪似乎感覺到這兩人之間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不過看起來說的是葉雲的親事?當下關切道:“夏兒呢?她來了嗎?”
葉雲不想提這件事,特別是對上她那對自己婚事關切的眸光,心底驀然一黯,淡淡苦笑後別開臉。“沒有!”
脫口的話帶著幾分生硬。
納蘭芮雪凝視著葉雲那琥珀色的眸光裏強撐的淡然,心頭有些難過,默默垂下了頭。
看來……,他還是走不出來,這樣的場合都不帶夏兒,想必兩人的關係更僵持了吧?也不知夏兒……,是否還跟上次一樣,隻能默默獨自難過?
微歎一口氣,他看著北宮晟與納蘭芮雪淡淡道:“我的事你們以後別管了,我不會娶初夏,雖然……,婚事先拖著吧,等她有了喜歡的人,我再想辦法處理。”
“可如果她喜歡的人是你呢?”她聽出了葉雲的推卻,也聽出了他對此事的堅決。
葉雲微微一怔,琥珀色眸光靜靜的凝視上她的花頰,帶著深邃的情愫淡淡笑道:“喜歡能做什麽?有些人也不是喜歡就一定能在一起,單方麵相思隻是傷害罷了,倒不如早斷情分,就不會墜的更深。”
輕柔的話猶如三月的春風,帶著幾許料峭的春寒,也帶著不舍的纏.綿。
納蘭芮雪心頭一顫,凝視著他溫柔的淡笑,覺得鼻子突然間酸酸的,心底升起無邊的懊悔。
這話是在說他對初夏,可又何嚐不是說他無奈的心情。
他已墜深難以自拔,又何苦再傷害別人?
其實一切還是怪她吧?這五年……,是她的搖擺不定害了他……,可誰也沒想到會發生到這一步,或許……,或許也沒有或許……。
飽含深意的話讓蘇子安聽得一頭霧水,他疑惑的打量著葉雲與雪兒彼此深望的眼眸,有些不置信,剛想出聲製止,誰料北宮晟一把扣著他的肩膀將他扯走。“出來,我跟你說點事!”
蘇子安更懵了,不知道北宮晟這唱的哪一出戲,開天辟地沒吃醋?還主動將女人推給別的男人去獨處?
納蘭芮雪跟葉雲雙雙回頭看著遠去的兩個男人,她是有些詫異,而葉雲眸光深邃後,淡淡笑道:“這男人……。”
倒讓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微頓一瞬,兩人同時靠牆仰頭,一樣默契的動作讓彼此一顫,對視一眼泛起淡笑,五年來,或許……他們還是最相像的那一個。
月涼如水,透著幾分孤寒,她抬眸凝望,看著月光裏倒影出的葉雲的臉,淡淡苦笑道:“雲,過去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可你不能這樣過一輩子。”
他不置可否的淡笑了笑。“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遺忘也需要時間對嗎?”
她默言,一句可是啞在喉間,不知該如何反駁。
葉雲凝望著月色清淺而笑。“雪兒,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你說。”
“你喜歡過我嗎?”葉雲側頭,看著兩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織一起,唇角笑意微苦,或許他們倆也隻能在這種時候才會貼的最近。見她沉默,他淡笑道。“我知你沒愛過我,可喜歡呢?”
他不想咄咄相逼,可今天,再次獨自麵對她的時候,這五個月的思念讓他莫名的想知道這個答案。
納蘭芮雪偏頭,凝視著他琥珀色熠熠發光的眼,淡淡道:“不管我喜沒喜歡過你,這都已經不重要了,對嗎?”
“我知道不再重要。”葉雲淡笑,口氣輕柔,沒有沮喪,也不是辛酸,而是淡淡的陳述。或許這半年多來,他的心境已然平和到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的地步。“可我就是想知道。雪兒……,我們或許沒有緣分,或許有過緣分但是彼此不懂珍惜,最終錯過。但是……,雪兒,我五年的陪伴都換不來你心動一瞬,這樣的我……,是否……不值得人去喜歡?”
他眸光真誠,包含著對感情的迷茫,唇角的笑意苦澀又無奈,他感覺自己很失敗,失敗的連理由都沒有。
五年……,整整五年,他如果連讓一個女人心動都沒有做到過,他該如何去相信一個女人會真的喜歡上他?初夏十三歲,長到十八歲呢?會不會又出現一個南宮晟,西宮晟?
他做不到北宮晟那樣的心思透徹,或許說,對於感情來說,他也是一片空白,他自己都不懂,他該如何去懂一個陌生的女人?
他的人生又有多少個五年可以耗?而……初夏這樣的年紀,又有幾分懂?初夏接近他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麽?報恩?同情?還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小姑娘短暫的春心萌動?他是不是又是一次被人試煉的靶子?
他的寞落映在她的眸光裏,納蘭芮雪隻感覺心頭像被什麽揪了一下,痛的有些難以呼吸。
“告訴我好嗎?”葉雲站直身子,將她也扳過正視,雙手扶著她的肩不容她拒絕。“雪兒,告訴我……,哪怕是……騙我……也好!”
他聲音微微哽咽,琥珀色眸光是她從未見過的心酸,一個“騙”字似乎生生將她的心狠刮下一層連著血筋的血肉。
可……她該如何回答?她知道葉雲的意思,不求現在仍有,隻問曾經是否。
但——她自己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答案。
若說喜歡過,她的確沒有過砰然一動的感覺,跟遇到北宮晟第一眼就心顫的震動不一樣,五年時間,她沒有過一瞬間看向他的時候會動容。
可過說沒喜歡過,她的確看到他會很高興,兩人擁抱執手的那些歲月,她心底有股莫名的踏實,似乎隻要葉雲在身邊,她雖不轟轟烈烈的去愛,但也會心安踏實的去笑。
她不知道……,曾經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也就更不明白曾經的心思。
葉雲凝視著她眼底的茫然,慢慢將她擁進懷中,頭貼著她的耳際淡淡道:“行了,不用去想了。墜坑的是我,爬不爬的出來也是看我自己。你……,讓我抱一會兒可好?”
納蘭芮雪心頭酸楚彌漫,對於他的祈求沒有拒絕的理由。
此刻的葉雲孤獨的就像個獨自舔傷的小獸,他一直那麽善良,甚至沒有爪牙,他或許不勇敢,但是他夠真心。隻是……,錯過了吧,她噙著淚反手抱上他的背,輕輕拍打勸慰。
感覺著葉雲埋在她肩頭呼氣微微沉重,然後漸漸身子帶著一絲極力隱忍的顫抖,她心頭一顫,他哭了嗎?想要掰開他的身子看看,卻感覺到他擁得更緊,壓根扳不開。
眼眶更加紅……。
當時間過去很久,他再抬頭的時候,臉上沒有半分悲傷的痕跡,他淡笑著抬手拭去她的淚。“走吧!宮宴快開始了,去找那混蛋。”
一句混蛋讓她破涕為笑,微點了點頭。
***
另一側,蘇子安一直腳踩在石橋的石獅子上,跟抽羊癲瘋般抖來抖去,一隻手托著下巴做沉思狀。
“北宮晟!你今天不正常啊?”
北宮晟側身仰躺在石橋的玉欄上,一隻腿弓著,一隻腿垂在邊側任其晃晃悠悠,姿態十分閑散。“哪不正常?”
“你這麽大個醋缸!”蘇子安拿胳膊環繞比劃了下寬闊程度,看到北宮晟黑眸半眯,嘿嘿縮小了點,見他還是冷著眸色,又縮小了點,最後氣鼓鼓的十指緊抵,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距離。“這麽大總有了吧!”
北宮晟眯眼嗤嗤一笑。“嗯,差不多。”
蘇子安心裏默念嗎了嘎巴子,說出去鬼都不信!臉上悶悶道:“為何對穆天昊那麽特別?”
“因為……”北宮晟睫毛輕眨,想說沒他的成全,自己跟雪兒也走不到這一步,若他當時步步緊逼的話,以雪兒的脾氣,隻怕就不會再見自己了,而自己也就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走進她的心。
而穆天昊為他們夫妻做的,又何止這些,他是個君子,也是個親人,對於他……,北宮晟感覺這輩子都有謝不完的恩。
但對上蘇子安那大嘴巴的臉,笑的極其邪魅道:“因為我愛他啊!”
“噗!”蘇子安一口口水毫不留情就噴了出去,北宮晟厭惡的看著被弄砸的衣擺恨不得將蘇子安一把揪起丟到水裏去!可不等他動手,蘇子安先一把扣起他的衣領怒道:“不行!你隻能愛我妹妹一個!”
北宮晟像看傻.逼一樣上下掃了蘇子安一圈,末了嗤嗤一笑。“又被伯父教育過了?”
蘇子安被揭穿,悶悶的垂下了頭,這次回洪門莊耳朵都快被扯下來了,死鬼老爹耳提麵命的讓他好好對雪兒,否則就要了他小命!真是……,他怎麽就這麽爹不疼娘不愛的?
低笑一瞬,北宮晟問道:“天昊嗓子怎麽了?”
聲音的確啞的有些奇怪,少了往日的清潤,多了些嘶啞,聽著讓人覺得有些撓心。
“中毒了!西域番波奇毒,若不是他本身醫術高超,隻怕現在已經啞了。還好洪門莊專門研製天下百毒解藥,我已經將解藥給他吃了,不過藥效也得過幾日。”
北宮晟心念一動,想到西燕這些年爭儲白熱化的廝殺,心微微暗沉,隻怕他這一路也過的異常凶險了。想到穆天昊為他們夫妻做的,他心底有些沉甸甸的。
“對了!他將殘卷找到,剛給我了,我也回洪門莊升仙樓也將那一份偷出來了!”蘇子安急忙從袖筒中掏出兩卷殘缺不全薄薄的羊皮遞了過去。“可是還差兩卷,你找穆天昊所說的地方了嗎?”
“找了,沒有!”北宮晟緊蹙了眉頭,娘留下的所有醫書卷軸他一頁頁翻過了,的確沒有……。
“對了!聽我老爹說,前些年他去東北遊曆的時候,聽說過有宮廷禦醫治好過寒疾之人,想必夏國或者東奴的皇室有……。”
處在北方寒冷地界的,其實也就北昌,西燕,夏國,東奴四國,這邊的人很多都有或多或少的寒疾,所以治療這類的方子都很搶手,但像雪兒這麽嚴重的……,生平第一次見。
北宮晟也是在兩軍對壘的那段時間,翻閱所有醫書才找到這麽個消息,但是收集四大殘卷談何容易。
蘇子安當初也是在那片殘卷上看到了千蟲百草花以及洪門莊的凝魄還魂丹的字眼,才嚐試著擬個方子,所以當初蘇子安也才說,若他來救治,也就不到一成,如果能搜集到這個古方的全部殘卷,雪兒的寒疾……,可以徹底被治好,或者說……活個三四十年不成問題。
夏國已滅,東奴也實屬勁敵,茫茫大海撈針……。
即便東北方向鎖定,還有一卷……,又能在哪? [ban^fusheng]. 首發
微頓,北宮晟轉頭對蘇子安說道:“晚上宮宴的時候,我去趟寧祥宮!”
蘇子安一怔,眼眸瞬間怔大,當下破口大罵出來:“你瘋了!小時候無意進去一趟差點死絕了!你還敢去?”
知曉他什麽意思,蕭老太婆的皇宮奇珍異寶無數,毒藥神籍也頗多,這些年說不準搜刮的有!
但那地方守宮的暗衛殺手多不勝數,而且密室連著密室,毒瘴重重,當年北宮晟誤入,要不是自己百毒不侵帶了出來,這混蛋早上西天阿彌陀佛去了!
北宮晟黑眸熠熠的看著蘇子安,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隻要為了納蘭芮雪,他什麽都願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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