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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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賤人,我們是缺你吃的,還是少你穿的,為什麽要拖累我們?”隻是幾天的功夫,老姨娘的臉就受了一圈,更可怕的是,這幾日她的身上開始發癢和發痛了。
這是原來怪病要發作的前兆。
牢獄裏比不得在府中,沒有硬條件可以洗漱。
她隻能偷偷喝自己的尿緩解。
這樣一來,她整個人都變得臭烘烘的。
和她關押在一起的張氏和花枝兒早就嫌棄她,躲到了一邊去了。
缺吃少穿,每天夜裏還有蟑螂、老鼠竄出,更有犯人不時大叫,花府幾個女眷都要瘋掉了。
花巧兒冷笑著也很冷漠地看著對麵的親人,任由著她們謾罵。不錯,一切都是她的錯,可這樣也讓她看到了慈母孝父的真麵目。
“我要喝水。”老姨娘大叫著。“你耳朵聾了嗎?”
老了,身體不方便動,老姨娘隻能指望張氏和花枝兒。
可是張氏和花枝兒卻像沒有聽到一般,“有本事去投靠你二兒子一家去呀。他們可是靠著出賣我們,在外麵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了。”
想到背後出賣她們一房的人竟然是二房,張氏的整張臉都布滿了猙獰。方氏那個賤人,隻要她們能出去,她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你自己好女兒做了惡事才害了我,你還怪老二一家?”老姨娘心裏也在埋怨二房。
那不孝子竟然丟了她一個人在這牢獄中受苦,等她出去了非要他們好看不可。不過兒子都是自己生的好,所以,她絕對不允許張氏一個外來的媳婦罵她的兒子。
二房的確在外麵過得風生水起,少了老姨娘這個壓一頭的老婆子,方氏覺得就是院子裏的風也是香的。
“明日就是最後一審,你過去送送母親一程。”花博寧皺著眉吩咐。
“老爺,現在可是草木皆兵的時候,你要是出去的話,外麵的人要怎麽看待我們?老爺就是不為自己想一想,也要為媚兒和雨中想一想呀。”方氏不滿地回答。
“婦人之道,就是為了孩子,我們才更要過去看看。要是連母親最後一程都不去看的話,孩子將來要如何在世上立足。再來,總的讓人知道我們和大哥是不同的吧。”花博寧冷笑著說。
方氏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其中貓膩。
她頓時笑了起來附和著,“還是老爺有見識。”
第二日宣判,大理寺外麵擠滿了人,很多人手裏還拿著臭雞蛋和菜葉子,就等著等會兒扔在花府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身上。
“升堂。”
“威武。”
就在大家等的心急的時候,謝大人終於舍得出來了。
“謝大人,下官是冤枉的,都是這個逆女自己所做,下官什麽都不知道。”花博雷一見到昔日的同僚,跪下來就開始大喊大叫。
“對對,我們都不知道。”老姨娘和花枝兒跟著一起大叫。
花巧兒冷笑著看著不說話,沉靜得仿佛事情和她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肅靜。”謝大人用驚堂木一敲,堂下爭吵的人立刻安靜下來了。
“帶犯人花瑾兒、炎婆子。”
花巧兒的腦袋抬也沒抬。
“都是你們這些天殺的奴才嗾使了主子,才犯下這樣滔天的大罪。”隻是幾日的功夫,往日光鮮的婆子丫頭就變成了缺水的大白菜,焉不拉幾的。
“犯人花瑾兒、炎婆子,將你們謀害太子妃的過程再說一遍。”謝大人威嚴地下了命令。
“是,大人。”炎婆子還是比較識相的。在事實確鑿的情況下,一五一十將過程說了一遍。
花瑾兒也哆哆嗦嗦說了一遍。
“打死她們。”
“臭不要臉的。”
“黑心的賤女人。”
……
站在門外的百姓義憤填膺,情緒激動。要不是因為犯人還在公堂上,大家手裏的爛菜葉子和臭雞蛋早就扔出去了。
“大人,等一等。都是巧兒那丫頭的錯,我們全都不知情,請大人明察呀。”老姨娘幾個哭著求饒。
百姓們對他們一家人狗咬狗的說辭全都嗤之以鼻,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
說得比唱的好聽,要不是平時教導不嚴,花巧兒敢這麽做嗎?
“大人,草民是花氏一族的族長,他們幾個是花氏的長老。今日闖進公堂是希望在大家見證下,將花博雷一房除出家族。”正鬧得凶的時候,從門外擠進來幾個胡子白白的老頭子。
一進門,他們帶來的消息就讓看熱鬧的人沸騰起來了。
“是葉萍那個賤貨的主意是不是?她早就有心將我們趕出花氏一族了。她那樣的德行哪裏能作為當家主母。”老姨娘的反應最大。
花博雷也蒙了,除族,放在哪一朝哪一代那都是大事情呀。
“族長。”他對著族長和長老幾個人跪下了。
“多說無益,花氏一族從沒有做過虧心的事情。你們一房倒是心不小呀。”一個長老痛心疾首地指著他訓斥。
“讓讓。”西門越趁著熱鬧也擠了進來。
“謝大人。”他對上首的謝大人拱拱手打了招呼。
“西門統領。”謝大人受寵若驚站了起來。
“大人,我帶來了太子和太子妃的口諭。”西門越先公再私。
“下官接……”
“謝大人請等等。”西門越擺擺手,“我帶來的隻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私人的話,大人隻管聽而已。”
謝大人聽了隻好繼續坐在上首。
“太子妃看在同是一族的份上,決定不再追究花府的事情。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為了未來的子嗣,願意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花巧兒謀害太子妃一事,就當沒有發生好了。”西門越不疾不徐地將話說完了。
哭喊著的花博雷等人傻了半天才回神過來。
“族長,太子妃願意原諒我們,請族長收回決定。”
“不用死了?”張氏喃喃自語。
老姨娘頓時精神煥發,“哈哈,天無絕人之路呀。”
看到陷入魔怔的一家,竟然沒有一個對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感恩的,門外的百姓恨不得上前給他們幾個耳刮子。
花巧兒跪在地上未動,她不相信花弄影會放過她們。
她更不相信瑕疵必報的雲破月會對他們心慈手軟。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心善,才願意放你們一條生路。可看看你們,哪一個將他們的恩典放在了心上?你們這種忘恩負義之人,花氏一族絕不能容忍。除族已定。”族長袖子一甩,帶著幾個長老走了,完全無視花博雷在身後的叫囂。
“聖旨到。”這邊還沒完,那邊宮裏又湊了熱鬧。
“臣接旨。”謝大人慌忙從案幾後麵跑出來跪下了。
過來的人是德公公,皇上身邊的紅人。
如果說前一秒花博雷一家還沉浸在活著的喜悅中,接下來聖旨的內容馬上又讓他們掉入了冰窟中了。
“聽清楚沒有,最遲明日早上,花府的主子全部得離京到北地去,後人永世不得進京。要不是太子妃慈善,哪裏還有的你們的命在?”德公公暗示著。
哎,太子妃的想法就是與眾不同,怎麽就願意留下花府這一家的禍害呢?
“是,草民明日一定離開。”花博雷在懵懵懂懂中磕頭謝恩了。
守在外麵暗處觀看的花博維和方氏看完熱鬧,趕緊閃人離開了。
老姨娘等人雖然得了性命,可是一出府衙的大門,噩夢就來了。
外麵,鋪天蓋地的菜葉子和雞蛋往他們身上招呼,嚇得花枝兒和張氏不住尖叫起來。
在眾人的夾擊和鄙夷下,好不容易回到了花府,希望能拿一些銀子時,卻發現花府早就易主,裏麵的東西也被二房搬空了。
而花博寧一家根本就不知去向了。
“這就是你的好兒子,看看。”張氏滿臉猙獰看著老姨娘,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恭順。
“逆子呀逆子。”老姨娘渾身發臭,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身無分文,他們要怎麽樣才能到達北地?
皇上的仁慈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比死亡還要狠了。
“這是我家老爺給老夫人和大老爺的盤纏,還在城外備了一輛馬車,趕緊走吧。”一個中年男子過來,腳步隻是一頓,丟下一個破包裹就走了。
“喂,你站住。”張氏大叫,她要要回屬於自己一份的銀子。
“你省省。”還是花博雷有腦子,他一把拉住了張氏。“還不趕緊走,難道連這點兒銀子也要被收刮了嗎?”
張氏一聽趕緊往四周看看,看到沒有人注意他們,這才慌裏慌張爬起來了,將包裹緊緊地包在了懷裏。
一家人踉踉蹌蹌地出了城門,果然在北門看到一輛守候的馬車。
車夫看到他們,二話沒說,用眼神示意他們趕緊上車了。
“爹,還要她跟著幹什麽?她就是一個禍害精。”花雨前憤怒地指著跟著要上車的花巧兒。
“對,爹,這個禍害不能帶著。”花枝兒也陰狠地盯著花巧兒。
不用說老姨娘的眼神更加凶惡,在她看來,要不是這個孫女,她現在還在花府當她的老夫人,身邊還圍著一群人伺候著了。
花巧兒嘴角含笑看著家人,就是不說話。
那眼神分明就是一種嘲笑。
看的花枝兒更是怒氣衝衝,她剛要一腳將花巧兒給踹下去了。
這時,花博雷發話了,“她是你妹妹,不管做錯了什麽,都是我的女兒。讓她上車。”
“爹。”花枝兒不服。
可是沒辦法,家長發話,最後的結果還是花巧兒上了馬車。
到了馬車上一看,裏麵還有幾身換洗的衣服,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包裹裏也都放了五十兩的銀票,當然老夫人那一份多了一些。
“怎麽才給了這麽一點兒?”張氏氣呼呼得質問。
“少說話,不是給了你銀子嗎?”老姨娘訓斥。老二多給了她一千兩銀票,她的腰杆又硬了起來。
“花府那麽大,二房沒良心將銀子全都挪走了,才這麽一點兒,他這是打發要飯的嗎?”張氏不依不饒。
“閉嘴。”花博雷怒喝。
張氏張張嘴,看到他暴怒的眼神以後,終於忍著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們全都出城了,根本就沒等到第二天。”東宮內,雲破月坐在榻前,親自給花弄影捏腿。“隻是便宜了他們了。”
想謀害他雲破月的子嗣,也不怕遭到天譴。
嗬嗬,要不是太子妃攔著,他一定會要那些人好看。
“你別做得太過了,不管怎麽說,也得讓花巧兒他們到了北地,那樣才會熱鬧呀。”花弄影打了一個哈欠叮囑他。
哼,別以為他那點兒壞心眼她會不知道。
“放心好了,人是死不了的。不過,就那麽簡單放過他們,本宮也沒那麽好說話。”雲破月笑眯眯地說。
花弄影又打了一個哈欠才回答,“花巧兒膽子大,性子也夠擰,隻是不知道她到了北地以後,能不能擰過了齊紫怡那個女人。”
孕婦的睡眠好似不夠呀。
“雲翳桓是個真小人,他敢得罪擁有攝政王府的齊紫怡?”雲破月邪笑著看著她,“不過狗咬狗還是挺有趣的。”
“晚上的時候,我要到風媽媽那邊一趟。”花弄影閉上眼睛對雲破月說。
“你到那兒去幹什麽?”雲破月緊張地看著她。
兩個人成親以後,雲破月對花弄影什麽也沒有瞞著。所以,花弄影現在也知道風媽媽是他的人了。
“花樓既然是你的產業,有銀子就不能讓別人賺了。”花弄影微笑著說。
“你是為夫君著想?”雲破月眼睛一亮。
“嗯,我有一些設想要和風媽媽交代一下。”花弄影小聲說,“保管你將來能賺個盆滿缽溢。”
“好,晚上我和你一起過去。”雲破月不放心她,所以處處都要跟著她。
花弄影點點頭,“你過去也好,有些東西的改動需要你這個主子點頭。”
“別說什麽主子的,你也是她的主子。”雲破月捏著她的手玩。
“嗬嗬。”花弄影幹笑著,就是不答他的話,哼,別以為是夫妻就想謀她的銀子,門都沒有。
懷著小人的人,心眼果然也變成了小人之心。
因為要出去,夫妻兩個早早就用完了晚飯,然後往花樓去。
“還是穿著男裝舒服呀。”變身成為雲朵的花弄影全身透著利索勁兒,坐在馬車上不時往外看。
“小心一點兒,都是要做娘的人了。”雲破月一把將她拉正坐好了。
“要是有霓虹燈就更好了。”看著燈籠下的街道,花弄影隨口感慨著。
“霓虹燈是什麽?”雲破月好奇地問。
花弄影一怔,糟糕,她得意忘形了。
“嗬嗬,是一種彩色的燈光,比燭光要亮幾百倍。”她樂嗬嗬地回答,裝作很不介意的樣子。
“還有這樣的燈光?”雲破月笑眯眯看著她,心裏忽然有了一些不安。
他被譽為天下第一才子,自然靠得是自身的本事。可在他在花弄影麵前卻常常像個無知的孩子一樣,遠的不說,就說那個蒸汽機吧。
雖然花弄影並沒有參與到研製中去,可那些結構的原理卻都是她先提供的。她到底有了一個什麽樣的師傅呢?或者,那個師傅根本就不存在過?
“嗯,我也是在書上見過一次,並沒有真的看到過。”花弄影打了馬虎眼。
這個說辭雲破月並不相信,花弄影是個非常務實的人,要是她沒見過,絕對不會有幾年的感慨。
不過,他深愛著花弄影,既然花弄影不願意說,他也不會強逼著她去說。
他相信總有一天,他的美人媳婦會對他敞開心懷,將心底的秘密說出來。
“要是真有這樣的好東西,我一定給你搶來。”他邪笑著說。
“用破扇子去敲詐,太子殿下?”花弄影捉狹地問。
“本宮親筆題名的扇子,那可是千金難尋之物。”雲破月擺出一副高人模樣,逗得花弄影哈哈大笑起來。
“你到底用多少把扇子訛詐了?”笑歪的花弄影看著他問。
“讓本宮想想。”雲破月裝作思考的樣子,然後才慢條斯理地回答,“本宮的人有一半的用度是靠著扇子換來的。”
人才呀!花弄影驚訝地看著他,“你就不怕京城裏所有的官員都跑了?”
“我朝不許官員經商。可這大慶有多少官員能真正做到呢?他們有銀子賺,本宮睜一眼閉一眼,拿一點兒蠅頭小利總可以吧。”雲破月振振有辭地解釋。
“你還有理了。”花弄影白了他一眼。
“夫君這叫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雲破月對著她擠擠眼睛邪笑著回答。
“也算有理。”花弄影歪著腦袋,勉強同意了他的“歪理”。
不大一會兒,馬車就在花樓麵前停了下來。
“哎喲,雲公子,可是好久沒有見到你了過來。”在外麵拉客的姑娘一見到她就殷勤地圍過來了。
雲破月生怕別人不知輕重撞上她,側過身體擋在了她麵前。“好東西是有,不過,你們做不了主,請你們主事的過來再說。”
太子爺那張人神共憤的臉蛋是個活招牌,也足以讓所有男男女女自行慚愧。
他站出來當了擋箭牌,所有的姑娘們立刻閃到了一旁去了。
花弄影微微一笑,輕輕推開他,小聲叮囑他,“別小題大作了,我心裏有數了。”
轉而又大聲對姑娘們笑著打招呼,“各位姐姐皮膚看起來好多了,再接再厲,用了雲記的化妝品,一定會更變得更好。”
“那是自然,隻是雲公子的化妝品實在不好購買,要是公子能看在熟人的份上多給我們一些,那就更好了。”一個姑娘笑著恭維。
“已經給你們足夠的分量了,別不知足呀。要不是看在老熟人份上,你們哪裏能人人都有份?”花弄影微笑著和她們打趣。
“風媽媽在裏麵,雲公子請進。”一個姑娘比較識趣,看到雲破月站在一旁,臉上的笑容實在是滲人,於是趕緊圓了場麵。
“那好,我先進去,有空再聊。”花弄影笑笑,搖著扇子進去了。
“慢點兒。”雲破月看到她步伐太大,一把拉住了她。
“大驚小怪的。”花弄影不以為然。
雲破月不管,小心護著她進了花樓。
一路上,花樓裏的姑娘看到太子殿下護犢子的模樣,一個個全都傻眼了。
難道京城裏的傳言是真的?太子殿下是真的男女通吃?
這個消息太勁爆,一時間讓人很難適應。
不過花樓裏姑娘們更加惋惜的是,雲朵和太子爺這樣芝蘭玉樹一般的人物竟然是斷背,讓她們身為女兒身的人要怎麽辦喲?
可是小倌們卻都很興奮,最起碼,他們還有接近太子殿下和雲公子的機會。
“我的姑奶奶,趕緊梳妝,客人都要上門來了,你還杵在這兒幹什麽?”樓上的風媽媽正中氣十足指揮姑娘們。
“雲公子。”
“雲公子,怎麽這會兒才到?”
對比一旁的太子爺來說,花弄影絕對比他更受到姑娘們的歡迎。
背對著雲破月的風媽媽聽到姑娘們的招呼,這才轉過來向樓下張望。
“雲公子、殿下,什麽風將你們給吹來呢?”暴龍的風媽媽頓時轉身變成了熱情洋溢的主人。
“想你談一筆生意。”花弄影笑眯眯地回答。
“雲公子,又有什麽好東西呢?”荷花風一般地下樓來笑著問。
“有好東西可不能忘記我呀。”桃花也笑著衝下來。
雲破月挽住花弄影的腰身,立刻將她護在了身後。
荷花幾個看到他護犢子的模樣,頓時傻眼了。一個個想問又不敢問。
“有,絕對有。”花弄影笑眯眯地回答,“要是此次生意談成了,你們今後的生意可是要比現在輕鬆而又賺錢多了。”
“是嗎?”
“去去,客人都上門來了,你們還不趕緊招呼客人去。”風媽媽見到雲破月沉下了臉色,趕緊開始趕人。
“殿下、雲公子,樓上請。”她又笑著招呼兩個尊貴的客人。
雲破月拉著她的手上了樓梯。
一個漂亮的姑娘冷笑著站在欄杆前,看著抬步而上的花弄影,眼神中始終帶著不屑。
花弄影沒注意,花樓裏的人太多了,她哪裏能看得過來。
“主子。”到了樓上安靜的屋子裏,風媽媽立刻跪下給太子爺行了禮。
“起來吧。”雲破月淡淡的地說。“王妃吩咐你要做的,你盡快去完成。”
王妃?風媽媽一驚,抬頭四處看著。
“別找了。”花弄影笑眯眯地看著她,“這是企劃,你看看行不行。”
“你是?”
“大膽。”雲破月看到她竟然毫無顧忌盯著花弄影看,頓時怒了。
“太子殿下息怒,奴婢該死。”風媽媽在短暫的驚悸過後,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為了讓雲破月平息怒氣,她趕緊主動求饒。
“好端端的,發什麽脾氣。”壞人有雲破月做了,花弄影隻好繼續當白蓮花,做一個大大的好人。
果然,風媽媽在聽到她的說情以後,偷偷遞給了她一個感激涕零的眼神。
“風媽媽。”
“老奴不敢,太子妃還是叫老奴名字吧。”風媽媽有些受寵若驚。
“不用客氣,我是我,太子是太子,你不用這麽驚慌。還是像往常一樣和我做生意就是了。”花弄影笑著吩咐。
風媽媽見到太子沒有反對,才恭敬地答應了。“是,太子妃。”
看到一向精明斤斤計較的風媽媽在雲破月的“淫威”下,變得如此老實,讓花弄影在心裏著實對雲破月教導有方狠狠讚美了一把。
“風媽媽看完企劃過後,我再和你細說。”花弄影示意。
雲破月細心地給她遞了一杯熱水,花弄影端起杯子慢慢地喝了起來。
良久,風媽媽才放下了手裏的企劃,臉上堆滿了震驚和喜悅。
“怎麽樣?”花弄影問。
“王妃,這個提議簡直是神了。要是按照這份企劃上的去做,保管咱們的花樓日進鬥金。”做久了當家人,風媽媽身上積澱了生意人的八麵玲瓏,她用最短的時間從提議中找到了商機。
“那好,你就按照這幾張圖紙,重新裝修,趁著機會,再將姑娘和小哥們訓練一下。”隨即她話音落下,葉蓮子飛速遞過來幾本圖冊過來。
風媽媽接過圖冊一看,頓時激動起來。“太子妃,請放心,老奴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待。”
“一個月的時間夠了嗎?”花弄影接著問。
“夠了,老奴一定讓她們好好練習,絕度不會耽擱了時間。”風媽媽恨不得按照手裏的東西趕緊去做。
“好,一個月以後我要看到成果。”花弄影點點頭,“太子殿下,我們該回去了。”
“好。”雲破月屁顛屁顛地站起來,對於花弄影和風媽媽之間的互動,他一直都是笑眯眯看著,一聲也沒有問過。
“雲公子。”沒想到他們剛走到樓梯邊,花樓裏最當紅的清語姑娘和寧生小倌都在外麵等著她了。
“她沒空。”沒等兩個人開口,醋意橫生的太子殿下就首發質人了。
“太子殿下。”
“寧生見過太子殿下。”
清語和寧生雖然都有傲氣,可身上那點兒傲氣在雲破月麵前還真不夠看的。加上此刻雲破月臉上的笑容實在太難看,兩個人都嚇得低了頭。
“有事?”花弄影倒是語氣輕柔。
“上一次聽公子說,有好曲子會送過來,不知道公子還記不記得?”清語細聲細氣地問。
“對呀,我對那些曲子也有興趣。”寧生也笑著表明,“有了好東西,可不許你藏私。”
花樓裏的人本身不會有多少朋友在,可是雲朵給人的感覺很溫暖,處事也很舒服。一來二去,不說熱情的寧生,就是孤傲的清語都將她將當作了可以相處的朋友。
花弄影和他們說話也很隨意,聽到兩人竟然將自己隨口說得話記住了,於是笑著回答,“東西帶來了,已經交給了風媽媽,你們想要,找她去。去晚了,被別人搶去我可不管。”
“走了。”雲破月被她晾在一旁,心裏十分不悅。
他像個討要糖果的孩子一樣護著了花弄影。
“那我們過去了,就不打擾雲公子了。”寧生拱手首先歡天喜地地先走了。
清語也福了福身子,跟著過去了。
雲破月和花弄影相視一笑,順著樓梯下來了。
“大爺我有的是銀子,上一次桃紅那丫頭看不起大爺,嫌棄大爺沒銀子。今天大爺非要她出來陪著。”樓下一個年輕的男子大刺刺得叫嚷著。
這種情形在花樓這種薄情的地方並不少見。
花弄影和雲破月的腳步連頓都沒頓。
“桃紅,你給大爺過來。”年輕的男子似乎找到了目標,他惡狠狠地等著一個打扮十分美豔的姑娘。
“窮酸。”人是長的沒,說出的話卻很難聽。“就是有銀子,本姑娘也不想伺候。還有本姑娘現在的價兒你也根本點不起。”
不屑的語氣很張狂。
“果真是"biao zi"無情,我為了你可是將家裏的將當全賣了,全送給了你。你看我沒有銀子竟然這麽無情?你還是不是人?”男子悲憤地衝著她喊。
“是不是人,你難道不知道?”桃紅冷笑著衝著他挑了一下眉。
花樓裏的男人頓時了然地哄笑起來。
這笑聲一下子刺激了年輕男子,他從懷裏竟然抽出了一把匕首,“你不讓我好過,你也別想過的安生了。”
說著,他舉著匕首衝了過去。
畫風轉變太快,讓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更可悲的是,花弄影和雲破月就站在那個桃紅和年輕人中間,年輕人叫囂的同時,那匕首竟然是衝著花弄影而去。
雲破月冷笑起來,一手攬過花弄影的腰身,將她藏在了自己懷裏,另一隻手帶著掌風竟然推出去了。 ㊣:㊣\\、//㊣
大堂中的客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災禍嚇得失聲尖叫起來。
年輕人被他掌風掃到,吐著血摔了出去。
葉蓮子、葉一心、西門越幾個毫不猶豫將男子給擰起來。
“說,是誰派你來刺殺雲公子和太子的?”西門越眼睛裏充滿了鶩厲。
“沒有任何人,是爺想拉住幾個墊背的。”年輕人直直地盯著花弄影恨恨地回答,“算你小子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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