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脫骨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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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脫骨貨?華夫人與xiao jie人均是一震,這名稱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

    “胡言亂語,妖言惑眾,既是真品,又哪裏什麽脫骨之說?”榮良才怒斥道。

    華xiao jie當然支持榮良才的意見,附和道:“就是,你這小人真是狡猾,眼看著尋不到什麽破綻出來,就編造一個脫骨貨的新詞,你以為我們都會輕易上你的當麽?”

    荊明淡淡一笑,緊緊盯著華xiao jie俏麗的臉龐和高聳的胸脯,笑道:“華xiao jie,如果說要把你這國色天香的美人兒一分為二變作兩人,那是不可能的,因為華xiao jie天生麗質顛倒蒼生,從小便得到華夫人和老爺優良的基因傳統,又得到良好的後天教育,知書達禮,溫良賢淑,雖然脾氣叼專古怪,凶暴殘忍,專橫武斷……”

    華xiao jie討厭他色眯眯的眼睛,不過聽他前半句對自己的無恥的奉承誇獎,心裏倒也不反感,當聽到後半句對自己的貶損時,不禁怒火中燒,緊緊的盯著荊明,未及他說完便嗬斥道:“無恥之尤,本xiao jie也是你可以評價的麽?”

    華夫人則笑道:“荊先生,你說畫便說畫,拿玉兒打趣做甚?”心裏卻想,這荊先生才與xiao jie一麵之交,卻能如此準確的給她定了位,幾句評價甚是中肯,這丫頭火爆脾氣,專橫武斷,但是誰要是馴服了她,一定是溫良賢淑。

    荊明拱手笑了笑:“華夫人,我隻是拿華xiao jie打個比方而已,絕無褻瀆輕薄之意,人不可以脫骨一分為二,但是畫可以,這中一分為二的手法就是脫骨法!”

    華夫人聽了若有所思,卻是無法知道其中奧妙,又問道:“那到底如何脫骨?”

    荊明幹咳了兩聲,望著華xiao jie說道:“我的家鄉曾經流傳著一種揭畫的絕技,用溫水將古畫泡一個時辰,等畫紙泡開了之後,用頭發絲從中將古畫輕輕揭開一分為二,隨後馬上鋪在幹燥的棉布上烘烤,待兩張畫都烘烤幹之後,便如變魔法一樣,得了兩張真品。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將會有兩幅這樣的圖,都是真跡,但是隻是一副是原件,那才是真正的真跡,而另外一副是從原件上揭下來的,也就是脫骨貨!”

    “瞎編亂造,那麽薄的紙張能從中揭開嗎?”華xiao jie質疑道。

    荊明又色眯眯的盯著她看著,嬉笑說道:“華xiao jie真是慧智靈心,這個問題問得好!小生這就為你解答!”

    華xiao jie輕哼一聲轉過頭去,懶得理這無恥之徒。

    荊明接著又道:“要把一張薄如蟬翼的紙從中一揭為二,確實太難,正因為如此,流傳下來的東西不多,成功率十分低,成功案例也很少,因為沒有人敢隨意將一副價值連城的真跡拿去冒險。不過,隻要技能賢淑,膽大心細,揭開一張古畫並非不可能!”

    榮公子臉色微微一愣,隨即鎮定道:“即便有這奇淫技巧,你如何判斷我這幅是脫骨?”

    荊明靜靜呆在原地,仿佛沒有聽見他說話一般。

    “大膽奴才,我問你如何判斷我的畫是脫骨貨?”榮良才壓著心中怒火又問道。

    荊明還是無動於衷,那榮良才的臉麵有些掛不住了,吼道:“奴才,快回答我的話!”

    “奴才你剛才問什麽?”荊明突然快速問道。

    那榮良才正氣得惱火,便不假思索的接過他的話說回道:“奴才我問……”

    榮良才便隻說了四個字,就發現上了他的當,怒視著荊明。

    “好一個奴才,哈哈哈哈……”荊明張狂的笑道,又說:“我現在就回答你這個奴才的問題。”說完卻轉向同樣惱怒的華xiao jie,問道:“請問你們榮、華兩家是做什麽生意的?”

    華玉思索片刻,說道:“紙張!你是說通過紙張判斷脫骨貨?”

    荊明看著華玉,笑道:“嗬嗬,知我者,華xiao jie也!”

    “呸!無恥之徒,少把我與你相提並論!”華玉嬌臉慍怒,嗬斥他道。

    華夫人見此情形,微微笑不做聲,自那次他與石先生比試時,夫人就知道他向來是在嬉笑怒罵中出其不意,因此今日便淡淡的看著他表演。

    “提提都不行麽?”荊明喃喃自語,又走近那副《杏花仕女圖》,接著說道:“華xiao jie請看,這畫左上角是畫家自題七言詩一首:曲江三月杏花開,攜手同看有俊才;今日玉人何處所,枕邊應夢馬蹄來。款署吳門唐寅,下鈐唐寅私印陰文方印一和六如居士陽文方印。畫中依山虯生的一株杏樹,老幹曲態多姿,新枝曲直互見,表現了飽經風霜摧殘卻仍然頑強挺拔之意,正是畫家身世與個性的象征。畫筆一氣嗬成,沒有任何做作和中斷,所有線條力透紙背,細膩而豪放,正是唐寅獨特手法,圖中仕女居於畫麵主體部分,襯景繪山石、樹木、坡岸、芳草等,環境清幽空曠,杏花初綻,草茵萌生,萬物複蘇,春天已臨之境。從詩情畫意推測,這幅畫很有可能是唐寅在華府做家丁時,巧遇沉魚落雁的秋香姐,花前月下怡心怡情,為心中愛慕的佳人而作了仕女圖,唉……”荊明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長長歎了一口氣。

    “荊先生怎麽了?何故歎氣?繼續說啊!”華夫人見狀,關切問道。

    荊明轉動著憂鬱的眼睛,裝做憂愁的樣子,歎道:“回夫人,我為自己命運的悲涼而歎!我與唐寅同為才子,又同在華府效力,憑什麽他唐寅可以遇到溫柔善良的秋香姐,而我……我卻為何遇到一頭母老虎啊?命運真是不公!在下方才便是歎息自己。”

    華夫人聽他演完這一段,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問道:“荊先生,你今日莫非一定要觸到玉兒的逆鱗?有你難受的了。”

    果然,且看那華xiao jie,臉色早已氣得通紅,"shu xiong"急喘,大聲叫道:“無恥之極,竟敢把自己與唐伯虎媲美,說本xiao jie是母老虎,張三李四!”

    聽聞一聲呼喚,從門外走進來兩個護衛打扮的壯實男子,荊明認得他們,正是華府的護衛統領。

    “xiao jie有何吩咐?”張三李四問道。

    “把這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華xiao jie瞪著美目指向荊明。

    荊明聽聞她要打自己屁股,忙往後退了兩步,說道:“喂,你敢濫用私刑,我便去衙門告你!”

    華玉走上前,冷冷一笑道:“嗬嗬,濫用私刑?今日的情形是這樣的:華府有一奴才被解雇後,懷恨在心,私闖華府,意圖猥瑣貌美如花的華xiao jie,幸有義士榮良才經過,組織張三李四將那狂徒痛毆一頓,打了一個生活不能自理,保護了華xiao jie,保護了華府,你說說,那衙門是聽你的還是聽我和榮公子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