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人麵不知何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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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株待兔?將軍是說我們就在此處喝酒作樂,等著匪人們前來自投羅網嗎?”胡青疑惑問道。
這胡將軍倒是與我心有戚戚焉!荊明嗬嗬一笑,端起碗笑道:“各位隻管放心喝酒,這兔子一時還不會來!”
眾人見主帥如此淡定,便也消除了緊張情緒,紛紛端起碗飲了起來。
隻是那巴圖魯仍有不解,放下碗,扭動著受傷的屁股問道:“何謂守株待兔?”
這小子勇猛有加,卻真是一根筋啊!竟然比五大三粗的胡青都比不上,看來得好好的diao jiao一番,荊明輕輕笑了笑,拍著他肩膀道:“巴將軍請坐啊!”隨即便將他往下按去。
“啊……”
巴圖魯發出一聲尖叫,馬上彈了起來,雙手摸著屁股,苦笑道:“末將還是站著聆聽將軍教誨吧!”
眾人看著巴圖魯狼狽的樣子,發出一陣哄笑。荊明抿嘴道:“你小子得多長幾個心眼兒,打仗不光靠四肢,還要靠腦袋啊!蒼翠山自古便隻有一條路進出,也就是我們進來的那個隘口,其餘三麵都是懸崖峭壁,似刀削一般光滑,高達十餘丈,任何人力都無法上下。”
“將軍觀察如此細致,末將佩服!”巴圖魯尷尬道。
“巴將軍是怕荊將軍再按你坐下去吧?這麽快就學會拍馬屁了!”小飛戲道。
“嗬嗬……”巴圖魯又是一聲苦笑:“小飛兄弟過獎了!”
荊明望了望巴圖魯和小飛,繼續道:“雖然隻有一條出口,但是山區內方圓百裏,地形錯綜複雜,各個山丘與峽穀犬牙交錯,處處易守難攻,因此,如果我們主動出擊,便正是中了匪人的圈套,所以,上上策便是以靜製動。”荊明說到此,望著山洞裏那堆積如山的糧食和幹肉,問巴圖魯道:“巴圖魯,此時正值驚蟄,你說他們會怎麽樣?”
巴圖魯正認真聽著,忽聞荊明問他,轉了轉眼珠,怯怯道:“他們……他們會覺得天氣轉暖,春暖花開有點熱!”
春暖花開有點熱?我看你是春情湧動發燒吧!荊明哭笑不得,正又要將巴圖魯往凳子上按,卻隻見巴圖魯自己主動的坐了下去,扭曲著臉低聲道:“不必將軍動手,屬下還請將軍指教!”
還算識趣,荊明長歎一聲,正色道:“正月剛過,正是山中青黃不接時刻,山中沒有果子,也沒有野菜,匪人們倉皇而去,本以為可以在短時內將我們一舉殲滅,根本就沒有帶多少糧草,過不了三天,他們就會斷絕糧草挨餓了!”
武長修大喝一聲好,叫道:“荊將軍分析得透徹,匪人挨了餓,必然會來搶糧食,到時我們派重病把守,何愁消滅不了梅花會?這就是守株待兔啊!”
巴圖魯這才明白荊將軍的全盤安排,這樣一來,以逸待勞,遠比自己冒失的去追擊要強得多,不禁更是佩服荊將軍大智若愚的荒唐軍令!
眾人又喝了一碗美酒,對著荊明吹捧了幾句,胡青問道:“將軍,兔子是來了,可是如何去攻心呢?”
攻心麽?無非像當年台海相持一樣,投傳單、喊喇叭、貼宣傳畫、煽情控訴、造謠妖魔化敵軍,等等伎倆一一用上。荊明嘿嘿一笑,對著眾將領道:“至於攻心麽,本將軍暫時還未想明白,你們可以思慮一下,好的建議可以立功!”
眾人正自說著,巡山的軍士回來報道:“稟將軍,我們在後山腳下發現一處溫泉。”
“娘的,溫泉啊!”胡青一聽到溫泉,馬上興奮的叫道:“軍營裏連個澡盆都沒有,老子都有一個月沒洗澡了,這身上的泥垢都堆積了三層,正要好好的去搓搓!”
“這蒼翠山還真地傑人靈啊,胡將軍,兄弟我陪你去!飲酒作樂泡溫泉,真是人生一大享受!”武長修附和道。
眾將領均是摩拳擦掌,要去溫池裏泡泡。
荊明卻在心裏罵道:娘的,這溫池是老子與梅姑鴛鴦戲水的私人地方,豈容你們這幫臭男人去玷汙?你們要是把身上那惡心的泥垢都搓進了溫池裏,那不成了臭水溝了?我的梅姑今後如何敢泡!
不行,老子絕對不能讓你們去溫池洗澡,荊明淡淡一笑道:“胡大哥,男人一個月不洗澡又何妨?不瞞你說,小弟我最高記錄是一個冬天都未讓身子碰過水!這樣才有男人味嘛!”
“將軍神勇,將軍神勇!”胡青嗬嗬的看著荊明道。
荊明眯著眼睛又道:“我是說,太舒適的環境容易讓人懈怠,這兩軍對峙,如果大家都去泡澡,緊張的戰鬥情緒一下子就沒了,就容易被匪人鑽空子!況且,蒼翠山上的匪人詭計多端,萬一他們在溫泉裏下一些瀉藥、鶴頂紅、斷腸草之類的東西,我們豈不是中了奸計?”
眾人麵麵相覷,這樣一個溫泉竟然被他說出如此多的擔憂,不過細細想想,荊將軍的話仿似有些道理,萬一匪人在溫泉裏做了手腳,把十六師的將領一網打盡,那豈不是玩完了!巴圖魯拱手道:“將軍英明,還請將軍下一道軍令,嚴禁任何人去溫泉泡澡!”
荊ming xin裏暗笑,這巴圖魯此時倒是變的機靈了,於是故作難辦的樣子,問胡青道:“胡將軍,我認為還是將身上的泥垢在儲存一段時間再說,不知胡將軍意下如何?”
胡青剛才的興奮表情瞬間全無,拱手應道:“末將考慮不周,謹遵將軍指示,還是留著這男人味吧。”
荊明見到擺平了胡青,哈哈笑道:“那好,我就本著愛護將士的初衷,將那溫泉劃為禁地,請各位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跨越溫泉半步,否則軍法處置!”
“末將領命!”
……
這一頓酒喝到了天黑,荊明要各營加強戒備,防止匪人前來搶奪糧食,自己則往溫泉方向走去。
溫泉外,已拉起了警戒線,任何人不敢再靠近溫泉半步,荊明踏著夜色緩緩走近溫池,見那楠竹搭建的小屋還在,隻是沒有了閃爍的桐油燈,溫池裏靜悄悄的,猶如一麵鏡子倒映著天穹,已不再有那仙子般的人兒沐浴其中,頓時便有一種人去樓空的傷感,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荊明苦苦笑了幾聲,走進屋內,點燃了那盞桐油燈,緩緩脫去身上衣裳,整齊的擺放在床上,隨後慢慢的走進溫池裏,猶似走進一個女子波瀾不驚的心海裏,舒適的享受著那份靜怡。
前兩次在這溫池,都是隻顧著tou kui梅姑仙子般的誘人身軀,哪裏有心情感受這溫池的舒適?這一次,荊明靜靜的靠在梅姑昨夜靠過的地方,心裏苦苦的想著梅姑,淡淡的觸摸著自己孤獨的肌膚。
由於昨夜沒有休息好,今天又喝了一天的酒,荊明泡著泡著,便躺在溫池邊睡了過去。
夜風習習,吹拂這溫泉裏的池水,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中,荊明似乎感覺一個手握鋒利長劍的人在向他慢慢走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