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漁家女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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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哥,真看不出你還如此會唱山歌!”阿萍與他對唱了幾首山歌,感覺更是親近了一些,不再叫他荊先生,而是直接叫阿明哥,顯得既親近自然,又富有山野氣息,聽得荊ming xin裏甚是舒服。
都是年輕人,關係很容易走近,荊明看著他黝黑的臉龐和清澈的眸子,嗬嗬道:“過獎,過獎,阿萍妹妹才是此中高手。”
唱歌談笑,時間過得很快,輕舟已過萬重山,船兒已行到一片激流水段,小船仿佛是隨風起浮的落葉,劇烈顛簸起來。
老船家雙手撐槳,大喝一聲道:“阿萍,暗流洶湧,快去扛住船帆!”
荊明反應更快,不待阿萍省悟過來,已跑出船艙,趔趄著爬到船中央,費盡力氣抱住那桅杆,可是卻不得要領,小船在江中更是顛簸。
待到阿萍出來,與他一起扶住桅杆,又將那帆調整了一下方向,船身才慢慢穩定下來!
幾個大浪打來,船身時起時伏,一會兒在空中,一會兒又衰落穀底!老船公手拿竹槁急劇拍浪,全力維持著船身的平衡,額頭上汗珠滾滾而下。阿萍也是不停的變換船帆方向,與荊明一起緊緊抱住桅杆,控製船帆方向。
也不知顛簸了多久,船身終於穿過了暗流,雖仍有些起伏,比起方才,已是強上百倍千倍了。荊明與阿萍二人衣裳濕透,緊緊靠著桅杆挨在一起,激烈的喘著粗氣。
剛才隻顧著調整船帆,兩人挨得有些近,荊明的手肘一直頂在阿桂的xiong bu,此時鎮定下來,才有了些感覺,手肘有些軟綿綿的,方知自己失禮,忙將手肘撤了下來,低聲不語,心裏淡淡回味著剛才的曖昧滋味。
“傻瓜,光有蠻力不行,還須順應風的方向!否則,你有多大的力氣,可以抵得過浩瀚激流?”阿萍一個十來歲的少女,臉色更是緋紅,眨著一雙媚眼,對著他道,仿似並沒有責備他的意思。
荊明有些尷尬,嗬嗬一笑,一屁股坐在船上,氣喘籲籲,這長江激流果然是凶險啊!
“還有,你臉紅了,說明你心裏尚有羞恥之心,更是說明你不是故意的!在保護生命上,一切接觸都是正常的!除非,你心裏有鬼!”阿萍輕輕一笑道。
我!我臉紅?笑話,荊明在這山野漁姑麵前更顯得手足無措,欲要辯解,卻覺理屈,隻抬起頭直視著前方兩岸的峭壁。
“荊先生,好樣的,想不到你一個讀書人,竟然能有如此反應,比我家阿萍還要快啊!”老船公扶著船槳,嗬嗬笑道,解了荊明的圍。
阿萍抹了臉上的水珠,整理了一番衣裳,笑著坐在他身邊:“不過,你的反應能力和勇氣確實可嘉,沒想到你那麽快就跑出船艙抱住了桅杆,連我爺爺都讚揚你了!”
“那是!”荊明尷尬無語了一下子,又開始吹道:“說起來我們還有些緣分呢,想當年,我也是河邊長大的,下河摸個蝦兒魚兒的,自然不在話下……”
說得阿萍嗬嗬直笑,連船帆都不會調整,還說自己是河邊長大的孩子,鬼才信你!
荊明目光遊離,眼睛落到遠遠的峭壁上,忽然驚叫道:“那是什麽?”
高高的懸崖之巔,用繩索吊起數百具棺木,雖曆經千百年,亦不見枯朽,阿萍輕道:“這是苗人懸棺,是我們祖先的岩葬之處!”
這就是懸棺?荊明由衷讚歎,這些棺木也不知是怎麽吊上去的,了不起,真了不起!將來我要是也能吊在這裏,看青山綠水、大江奔湧,那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啊!
“你便是連懸棺也沒見過麽?”阿萍不解的問道,她長年往來與長江河道之上,長江兩岸峭壁上的懸棺見得多了,哪裏有他這樣好奇的?
“沒,沒見過。”荊明嗬嗬應道,他雖然知道長江沿岸峭壁上有一些懸棺,但確實沒有一次性見過如此眾多的懸棺群,隨後又反問道:“你是荊楚苗裔?”
“是的,我家在荊州,祖上都是漁民,靠打漁為生,日子雖是清貧,過的倒也快活。十年前,我阿爹因為帶頭抵抗繁重的漁捐漁稅,被荊州漁令夥同漁霸加害,我阿爹和阿媽都被他們活活打死了!”阿萍傷心道,眸子裏流下兩行清淚。
“豈有此理,苛政猛於虎啊!”荊明大怒,皺著眉高聲道:“賦斂之毒勝於蛇蟲狼虎!朝廷苛捐雜稅導致民不聊生,就沒有人管你們死活麽?”
“荊先生,荊先生啦!”老船公在船尾擔憂道:“你與阿萍聊聊家常即可,萬萬不可胡說啊,我爺孫兩人在荊州已無落腳之處,靠這一艘小船浪蕩漂泊,再也不敢枉議朝政啊!”
“爺爺,這還不能說了麽!我阿爹阿媽死得冤枉,現在讓我連家都不敢回,我一定要為我阿爹阿媽報仇,討一個公道。”阿萍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倔強,眼神甚是剛毅。
“老船家,我覺得阿萍說得對,反抗bao zheng是我們責無旁貸的義務,朝廷征收重稅,不給百姓活路,要這樣的朝廷又有何用?而今大敵當前,內憂外患困擾民生,百姓更是生活困頓,朝廷本應輕徭薄賦,讓利於民,為何還要層層盤剝?”荊明正色道,聽得那老船公直搖頭歎息。
“阿明哥,說得太好了,想不到你一個讀書人,還替我們最低層的漁農著想!阿萍感激不盡,無以報答,且給你去抓一尾長江清鯉燉湯!”阿萍說完,立刻站立起來,一個猛子便插入了江中。
“阿萍,不可!”
荊明急忙喊道,有些茫然,這女子也太實誠了些,即便要捕魚,用個魚叉漁網均可,何必親自跳到河中去捕捉呢?這三月初,雖然天氣回暖,但江水的溫度卻也隻有十來度,下到河裏難免瑟瑟發抖,便隻淡淡的笑著,看著江中水花濺起,一個優美輕柔的身姿猶如一尾美人魚一般潛入水底,江麵上泛起圈圈漣漪。
“嗬嗬,荊先生有所不知,我們荊楚漁農對待最尊貴的客人,就是親自下河為他捉一尾長江清鯉,阿萍這可是第一次為客人而下河啊!”
老船家見荊明有些迷惑,在後為他解釋道。
這個?我就這樣奪了她的第一次?荊明看著漸漸平緩的江麵,有些受寵若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