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呱呱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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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嘰嘰喳喳吵個不停也就罷了,竟然說起了我的是非,說我也就罷了,卻是如此埋汰我!荊明ren wu ke ren,正要站起來與那幾名學子理論,卻被梅蘭風一把按住肩膀:“兄台不可!何必與小人鬥氣!風兒再陪你喝上兩斤!”說罷又要小二上了兩斤新酒。
“唉!”
荊明長歎一聲,也罷,老子何必跟這幾個自大的書生過不去,便別下一隻雞腿啃了起來,懶得再理他們。
誰知道那幾位書生得了些酒喝,越發的猖狂起來,鍾奇峰當即扭頭盯著荊明,喝問道:“大丈夫不為國家出力,何故長歎?”
我日,老子歎氣也有罪了?這幾名憤青真是難纏!
“哈哈哈,還買起這一堆香粉胭脂,國都要亡了,你們兩個還有心情討好女人?”王學文更是指著荊明那一包袱胭脂怒斥道。
荊明實在忍不下去了,又不好違了梅蘭風的雅興,端起手中酒杯娓娓而道:“漢陽美酒夜光杯,欲飲燕雀身邊催,醉臥考場君莫笑,古來科舉幾人回?”
一語便橫掃了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的雄心壯誌,逗得梅蘭風噗嗤一笑,含情脈脈的望著他。
那幾人麵麵相覷,悻悻道:“看不出你這混跡於脂粉堆裏的人還有幾分文采,不知兄台何方人氏,高姓大名!”
“在下荊二憨,從小智障,幸得荊明淳淳教導,略懂兩句詩文,獻醜了,獻醜!”荊明嘻哈應了一句,但見梅將軍白了他一眼。
原來是那荊明的弟子!那幾人冷笑一聲,正好借著這荊明弟子來奚落他一回,便有郭建不屑道:“原來是荊明的弟子,在下不才,想討教一二!”
“郭才子何必謙虛,莫說討教,無非又是吟詩作對而已,你盡管說來!”荊明見他咄咄逼人,也口氣狂妄起來。
那四位學子見他如此輕視自己,便慫恿郭建出一對聯難倒他,便隻見郭建想了一番,搖頭晃腦道:“既然二憨兄如此直爽,在下便出一上聯,請二憨兄指證,我這上聯是:曹子建七步成詩。”
荊明淡笑一聲,端起酒杯便對著梅蘭風道:“風兒,我們喝酒!”
“你不對他的對聯麽?”梅蘭風納悶的輕聲問道,天下楹聯仿似就沒有他荊明對不出來的。
荊明搖了搖頭,依然悠閑自得,亦不去對他那上聯。
許久,眾人見他對不上來,哄堂大笑,那郭建更是得意,不屑道:“還荊明的弟子,第一聯便將你放倒了!”
哪知荊明又冷冷的笑了笑,道:“各位,我不是早就對上了嗎?”
“笑話,你一直在喝酒,何時對上來了?”眾人譏笑。
荊明搖頭歎息道:“唉,我的下聯是:荊二憨一時無對,非要我說出來麽?”
眾人頓時醒悟,這人沉默不語,便輕易把對出了下聯,不可輕視。
梅蘭風更是讚許的望著他,舉起酒杯嬉笑道:“二憨兄好文采,兄弟我敬你一杯!”
荊明嗬嗬一笑,這朝廷右將軍也有遊戲人生放蕩不羈的時候啊,竟然與自己一起捉弄人!便端起酒杯,又與她一飲而盡,甚是過癮。
那王學文見郭建難不倒他,便跳將出來,指著荊明道:“荊二憨,來對我一聯,晚浴池塘湧動一天星鬥。”
荊明冷笑,雙手抱拳道:“祝四位學子,早登台閣挽回三代乾坤!”
這下聯不但對得工整,還氣勢磅礴,憂國憂民,又祝福四位趕赴恩科的學子,應情應景,一語既出,引起滿堂喝彩。
王學文臉色鐵青,隻得悻悻的坐回原位。
何偉坐不住了,高喝一聲:“我就不信難不倒你這個二憨,我這上聯在家鄉無人能對,你若是對得出,我便服你,你聽好了,上聯是,移椅倚桐同賞月。”說罷,得意的看了看荊明,這是一個疊音聯,前三字和中間二字是同音,有一定難度。
梅蘭風又見荊明文鬥學子,看得正是過癮,端起酒杯慫恿荊明道:“兄台快破了他的下聯!”
荊明仰頭便喝,隨即輕道:“等燈登閣各觀書!”
何偉啞然,這個在他家鄉無人能對的絕聯竟然被他一瞬間po jie,心中感到惶恐,愣愣的落到凳子上,再也無語。
隻剩下那個特別高調的鍾奇峰了,荊明眼過去,嘻嘻一笑:“你的上聯是什麽?快快說來!”
鍾奇峰見他思維如此敏捷,有了些寒意,怯怯道:“我的上聯是,鳳落梧桐梧落鳳。”
“簡單,簡單啊。”荊明搖了搖頭,道:“珠聯璧合璧聯珠。”
“二憨兄好文采!”梅蘭風當即拍起了手,笑著盯著荊明。
荊明盯著酒肆壁板上掛著的好黃瓜,xie e一笑,附在她耳邊輕聲道:“風兒,我要他們學鴨子呱呱呱的叫,你行不信?”
“不信,人家讀書人怎麽可以心甘情願做那有傷風化之事?”梅蘭風道。
“打賭?”荊明嘿嘿道。
“好啊!”
“賭什麽?”荊明問道。
梅蘭風想了想,臉頰羞紅道:“若你贏了,我便讓你親一口!”
“呸”荊明仰靠到凳子上。
“那,那若是你贏得,你便讓我親一口!”梅蘭風又湊上前,嬉笑道。
“更加惡心,還是不賭了吧,有傷感情。”
荊明尷尬的笑了笑,站立起來,將壁板上那黃瓜取了下來,走到那四位學子麵前,一本正經道:“各位,你們看這一個葫蘆長的多好啊。”
幾人納悶,隨即哈哈大笑,鍾奇峰立馬不屑道:“二憨啊二憨,你果然是有些智障,這明明是瓜嘛,你怎麽說是葫蘆呢。”
荊ming xin裏冷冷一笑,了一眼梅蘭風,又故作正經道:“是葫蘆啊。”
鍾奇峰笑道:“是瓜。”
荊明似是急了,高聲道:“葫蘆。”
鍾奇峰也不示弱,也喊叫一聲:“瓜。”
荊明見到時機成熟,又狂喊:“葫蘆,葫蘆,葫蘆。”
鍾奇峰哪裏知道其中又詐,跟著狂叫起來:“瓜,瓜,瓜……”
梅蘭風再也忍不住,當即捂嘴大笑起來,對著荊明喊道:“二憨兄,你贏了,佩服不佩服!”
荊明嬉笑著坐了下去,對著鍾奇峰道:“鍾兄,你這鴨子叫,學的真是像啊!”
可憐那鍾奇峰到了此時才知道自己上了當,引得眾人哄堂大笑,指著荊明嗬斥道:“你……你這個二憨,竟然捉弄我!”
荊明又與梅蘭風飲了一杯,兩人已有了些醉意,荊明回頭對著鍾奇峰道:“你們連我這樣一個智障都比不了,還參加什麽恩科?不如回家耕田算了!”
一席話說得四人無地自容,剛才還在譏諷荊明,想不到合四人之力也奈何不了荊明的一個弟子,還被他惡意捉弄了一番,頓時覺得丟人現眼。
小二又托了兩斤酒走了過來,對著荊明道:“二憨兄,這是我家老板送給你的,說你雖然名叫二憨,卻也是個人才,為何不去參加恩科呢!”
荊明接過酒壺,道了一聲謝,笑道:“我師傅說過,就憑我這學問,給他擦鞋都不配,還考什麽恩科,莫要去為朝廷添亂了。所以我這才躲在這裏以酒為伴,以脂粉為友,也過得其樂無窮。師傅還說了,真的才學不是用來譏諷他人的,飽學之士往往深藏不露,比如當今宰相大人,還有他的公子,當今朝廷權傾一世的右將軍梅蘭風,對了,還有那才貌雙絕的墨菲xiao jie和寧xiao jie,他們才是真正的飽學之士。你們四人此番去考恩科,需記住我一句話,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千萬勿要自以為是,於家於國於天下蒼生沒有一點好處!”
說完偷偷了一眼梅蘭風,醉眼朦朧之中,但見她一隻纖纖細手靜靜的托著下巴,眨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淡淡的抿嘴而笑,甚是可人,像極了傳說中的湘夫人!
那四人被荊明如此一說,頓時灰頭土腦,感覺無趣,結了賬就偷偷的溜了出去。
酒肆裏恢複了平靜,眾酒客各自享受著閑暇的日子,絲毫不知道羅斯大軍已經打到了蘭州。
兩人又對飲了幾杯,以各自醺醺,天色又晚,愜意的一天快要完了,梅蘭風醉眼迷離,久久的盯著門外過往的行人,思緒難以平靜,這樣的浪漫的日子還有幾天?隻想脫了這一身戎裝,成為一個地道的民間女子,與他長相廝守。
一直喝到酒肆打烊,兩人才東倒西歪的行了出來,大呼過癮。
又到了漢水河邊觀看夜景,兩人似乎都已站立不穩,梅蘭風一隻手自然的搭在了荊明肩上。荊明酒醉,哪裏還辯得清玻璃不玻璃,也將手搭了過去,兩人相互扶持著,荊明情不自禁道:“風兒,說實話,若你是女人,我荊明一定會愛上你!”
梅蘭風渾身一震,總算是聽了他一句真心話,雖然也大醉,卻是聽得真切,鼻子一酸,大顆大顆的眼淚流了下來,便一把撲到他的懷裏,緊緊的摟著他的腰肢,放聲的哭了起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