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他的心裏根本沒有你半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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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靠近我……”

    葛韻喬驚慌失措的驚呼著,看著站在麵前的人,尖叫著往後退。

    “遲璟易,你別靠近我,嗚,你別過來!”

    一雙眸子驚恐無比的瞪大,葛韻喬尖叫的聲音西斯底裏,她突然撲到一旁,從水果盤中拿起水果刀驚恐的指著麵前的男人,整個手都在顫抖,卻依然不甘示弱的舉著刀子對著麵前的男人。

    遲璟易站在一旁,一雙幽冷的眸子落在她倉皇失措的麵容上,眸光幽深的讓人看不真切銓。

    ……

    遲奕秋推開了房門的那一刻,染著疲憊的麵容上,濃眉深深的擰起轂。

    他沒想到遲璟易會出現在這裏。

    看著病床上瑟瑟發抖的葛韻喬,他的內心翻江倒海,將門推的“啪”的一聲巨響,大步的越過遲璟易,眉梢緊蹙,對著葛韻喬慢慢的伸出手。

    “嗚……”

    葛韻喬淚眼撲簌的望著麵前靠近的男人,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手中的水果刀從她的手中滑落,“哐當”一聲掉落在了床沿旁的地上。

    遲奕秋沒有猶豫的將她納入自己的懷抱之中。

    懷中的人兒在他的臂彎內瑟瑟發抖,雙手揪著遲奕秋的衣衫不肯鬆開。

    “你去哪裏了,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了。”

    “我不離開你,別哭了。”

    遲奕秋的雙臂緊緊的將葛韻喬護在懷中,很緊。

    葛韻喬哽咽的抽泣著,眼眶緋紅緋紅,像是兩個核桃。

    她的視線越過遲奕秋的肩膀,望著站在一旁的遲璟易,身子縮了縮,臉上布滿了驚恐,聲音顫抖:“璟,他……他是誰,他是不是要把你帶走,是不是?”

    遲奕秋看著懷中的葛韻喬,她的視線牢牢的定格在他的身後,那尖銳的眸光,在這些日子下來,不知道嚇走了多少的護士。

    甚至有時候過激,葛韻喬會拿起東西亂砸。

    遲奕秋的喉結滾動,他慢慢的扭轉過頭,看著身後的遲璟易,聲音像是被卡在了喉結處,一時間兩人變得無言以對。

    他們曾經是兄弟,可是,這一刻,再濃厚的情誼也在這一瞬間蕩然無存。

    他沒有權利去責罵他的殘忍,可是他卻對於他對葛韻喬的冷絕而感到氣憤。

    “她現在已經不需要你了。”

    遲奕秋的眸光冷冽的望向遲璟易,清冷的聲調帶著一絲冷冽的波動。

    這話,他曾經很想開口,如今,卻真正的應了這句話。

    遲璟易沒有吭聲,他的視線落在發絲淩亂的葛韻喬身上,頭發亂的不成形,蒼白的臉,驚恐的看著他。

    他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變化,伸手取出一張名片擱到一旁,麵色平靜:“你可以帶她出國。”

    說完,視線從兩人的身上抽回,轉身出離開,腳步自始至終沒有一絲停留。

    ……

    遲奕秋漆黑的眸子落在擱在一旁的名片上。

    眸光冷冽的仿佛鍍上了一層血色,他的麵容冰冷,幾乎讓著一層散不去的陰霾。

    拿起名片的手一點點的收緊……

    直到身邊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他才驚慌失措的回過頭。

    葛韻喬咳嗽的很厲害,本就沒了血色的麵龐幾乎煞白的像是一張白紙,她的身子顫抖著,咳嗽聲卻沒有斷,像是要將苦膽都要咳出來一般。

    嫣紅的血從她的鼻子間源源不斷的淌出,捂著嘴的手掌,被血說覆蓋。

    她的渾濁的視線變得一點點的清晰,視線內,全是赤紅的血跡。

    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她“啊——”的一聲驚叫,動作瘋狂的縮到了病床的一角,避開了遲奕秋伸來的手臂。

    “……韻喬?”

    遲奕秋看著撲空的手臂,抬起頭望著精神進入緊繃狀態的葛韻喬,神色隱隱的透著一絲不安。

    他的聲音低沉,和遲璟易有著幾分相似。

    葛韻喬傻傻的抬起頭,看著麵前的男人,模糊的分不清麵前的人究竟是誰,她抓著自己的腦袋瘋狂的搖頭,渙散的眸光從恍惚中驟然變得清醒起來。

    她顫抖的掀動著眼皮,看著麵前的遲奕秋,嗚咽的哭泣著。

    “你不是璟……你不是……”

    她每一個字,每一聲嗚咽,都像一根針紮入遲奕秋的心髒。

    從她驚恐的眸光中,他看到了強烈的排斥。

    就好像她的世界,從來不曾容納過他一般,哪怕曾經進入過,那個世界,他還是披著自己大哥的名字。

    手掌顫抖,手背布滿了青筋,寬厚的手掌一點點的收緊,幾乎拚盡了全部的力氣,指甲深深的鑲入手掌心的血肉內,他都沒有分毫鬆開的意思。

    “是你……是你把璟趕走了……都是你……”

    葛韻喬看著麵前眸光陰沉的男人,縮在被褥中,雙手揪著被單,尖銳的嚷嚷著。

    “你讓璟回來,我不要見你,我不要你……我隻要璟。”

    葛韻喬哭泣的雙肩顫動的一聳一聳,一雙眸子哭的紅腫不堪。

    遲奕秋陰沉著臉,驟然伸出手扣住了她揮動的手臂,緊緊的扣在掌心,將她整個人抵製在床頭:“你還不明白嗎?!他根本不要你!他的心裏根本沒有你半分位置!”

    “啊——不是的,都是你,都是你!你走開!別碰我,你別碰我!”

    尖叫聲刺耳的回蕩著,葛韻喬瘋狂的掙紮著,眼淚混合著血水,她的手掌上都是血。

    “啪——”的一記耳光重重的揮在他的臉頰上。

    沾著血的手掌,連同他的臉頰也被汙血所覆蓋。

    遲奕秋用雙手扣住她掙紮的雙手,額前的劉海淩亂的垂掛著,他望著她,雙臂一用力,將她的身子壓入自己的懷抱之中,無視她的掙紮和嗚咽,圈困著她的身子。

    “嗚……”

    葛韻喬的眼眶緋紅,空氣中到處都是血腥味,刺鼻的讓她作嘔,她的胃裏一陣翻攪,嘔吐了起來。

    汙穢攙和著血,淩亂不堪的布滿了整個床褥。

    遲奕秋的手掌顫抖,看著懷中的女人如同凋零的花束一般的倒在自己的懷中,心口的怒火瞬息間熄滅,遺留下的,隻是懊悔與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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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箏坐在車上,剛想下車,餘光卻瞥見了從裏頭出來的遲璟易,手中的動作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那從心底升起的恐懼感讓她下意識的對遲璟易感到畏懼。

    握著方向盤的手掌不由得收緊,看著消失在拐角的車輛,人早已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咬著牙,心底翻湧的厲害。

    化療的痛苦,讓她的身體虧空的太厲害,如今的她早已不似當初的健全身體。

    虛脫的從車上下來,她拎著包包的手不由得收緊。

    踩著細碎的步子走進了療養院。

    ——————————————

    安卉從別墅出來,又去了一趟醫院。

    看著保溫箱內的嬰兒,那麽小,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強撐著活下來,不知道是幸福還是不幸。

    手掌撫在玻璃上,安卉的眸光間有些失神。

    等她恍惚的回神的時候,才驚覺,眼淚在不自覺中從眼眶中滑落,慌亂的伸手將眼淚撫去,她的心情卻久久的不能平息。她無法說服自己去忘記那段記憶,她甚至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孩子從自己體內流掉的感覺,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呼吸有些接不上,她不好容易平複下心緒,推門的時候,卻看到兩個小護士在竊竊私語的說些什麽。

    見到安卉從裏頭出來,嚇了一跳,迅速的閉了嘴。

    安卉的視線落在兩人的臉上,不斷的徘徊。

    其中一個小護士被安卉盯得實在有些憋不住,支支吾吾的開口:“安小姐,這孩子活下來也極有可能會是個殘疾人,這麽養著,不但耗費精力,更是花了不少的錢,這遲先生怎麽不幹脆再生一個呢?”

    安卉的視線淡淡的掃過麵前的小護士,唇角微抿,眉頭微蹙:“你們隻管好好照顧就行了。”

    身旁的另一個護士連忙扯了扯小護士的袖子,讓她最好別說話,免得惹麻煩。

    小護士原本是想要說些什麽,最後還是閉了嘴。

    看著安卉離開。

    ……

    兩個護士麵麵相繆,剛才發話的小護士忍不住噓了一口氣,扭過頭,壓低了聲音:

    “那遲先生的身份是不是不一般?”

    “看這孩子的情況就知道了,聽說將外國的專家都給請來了,都不知道砸了都少錢進去,那些錢足夠讓人一輩子吃穿不愁了。”另一名護士將將視線收回,看著身邊的護士,認真的開口。

    “這個我也聽說了,不過,我聽說了,這孩子眼睛似乎出了什麽問題。”

    小護士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低估著:“這孩子還真可憐,你說一出生就這麽遭罪……”

    “這孩子早產我大概聽到一些,聽說有個女瘋子給孕婦注射了藥物。”另一名護士搖了搖頭,繼而又道,“那女的聽說得的是血癌,基本都沒希望了……”

    “那女的怎麽還往我們醫院送?”小護士詫異的開口。

    “你知道董醫生嗎?聽說是董醫生非的將人給留在醫院的,好像是他的女朋友。”

    “你說董醫生的女朋友?”小護士驚呼一聲,反應過來迅速的捂住自己的嘴,“……我聽說董醫生的女朋友,出了一個小車禍,把孩子給整沒了。”

    “對,就是那個女朋友……”

    另外一名護士剛想說些什麽,餘光卻突然瞥到了去而複返的安卉,聲音硬生生的卡在了喉結之中。

    一下子吞咽不得,驚出了一聲的冷汗。

    “……安小姐。”

    望著麵前的安卉,其中的小護士尷尬的出聲。

    “當初葛小姐的病例單在誰那裏?”安卉麵色平靜,掀動的眼眸,情緒卻並沒有太大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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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出了月子,蘇念的身子雖然虛,麵色卻被調養的紅燦燦的。

    遲璟易下班的時候,蘇念正在廚房燉湯。

    聽到開門聲,蘇念下意識的扯下身上的圍裙,出了病房,盡量的不讓遲璟易瞧出什麽端詳。

    “怎麽不好好休息,下來做什麽?”

    遲璟易的眉梢帶著一絲倦意,看著站在廚房外的蘇念,微微一愣,隨即眉骨間流露出一絲深沉。

    蘇念上前,想要接過他的西裝,卻被他一勾,拉入了懷中。

    遲璟易輕輕的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吻,這才開口:“我先去洗個澡。”

    蘇念嗯了一聲,看著他上樓,這才進了廚房。

    錢嫂的眉兒都蹙成了川字:“少奶奶,您現在身子還很虛,還是多休息的好。”

    “錢嫂,我沒事,我都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了。”蘇念笑笑,錢嫂見她麵色紅潤了不少,最終還是放寬了心。

    手機鈴聲一聲聲的繚繞著響起。

    蘇念放下手中的勺子,蓋上砂鍋蓋,走出了廚房接電話。

    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號碼,蘇念伸手接起了電話:“安卉。”

    “蘇妞,你說,一個男人要多殘忍才會殺了自己的孩子,去抱住另一個女人的孩子……”

    另一頭,安卉隱含著哭腔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電話內飄來,聲音沙啞而哽咽,口齒也有些咬字不清。

    “安卉,你怎麽了?”

    蘇念蹙動了眉梢,小聲的詢問。

    “我沒事兒,你不用擔心,隻是覺得有些委屈,蘇妞,遲奕秋他根本不是一個好東西,他……”安卉哽咽著,眼淚決堤的往下淌,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她整個臉都哭花了,“真是可笑,蘇妞,你說葛韻喬怎麽懷上了喬禦北的孩子?他遲奕秋真窩囊,竟然幫別人養孩子,那人還是喬禦北……”

    蘇念愣愣的聽著安卉的話,一時間腦袋被這些莫名的訊息弄得混亂。

    沒事微擰,想要開口,電話的另一邊卻傳來了一陣忙碌的“嘟嘟”聲。

    ……

    遲璟易洗完澡,擦拭著潮濕的發絲從樓上下來,見她拿著手機失神,拉著她在客廳的沙發坐下。

    “在想什麽?”

    “剛才安卉打電話過來,她似乎喝醉了。”蘇念坐在沙發上,手被男人握在掌心,她偏側過頭,認真的回答著男人的發問。

    遲璟易看著蘇念擔憂的表情,拿過她的手機,直接撥通了todd的電話,蘇念坐在一旁也沒出聲,遲璟易向todd交代了幾聲,大致的意思就是讓他去找下安卉,陪在她的身邊,免得出事。

    蘇念見他擱斷了電話,心底也跟著放寬了心,todd陪著安卉,總比她一個人來的好。

    “安卉說葛韻喬懷的孩子是喬禦北。”

    “……”

    遲璟易掀開眼皮望著蘇念的臉,表情深沉,一雙漆黑的眸子落在她的臉上,像是在沉思什麽。

    身後撫著她的臉頰,許久才開口:“怎麽了?”

    蘇念抬起頭,看著遲璟易平靜的麵色,慢慢的開口:“你是不是知道?”

    遲璟易抿成薄唇,高大的身形,給人一種壓迫感,他落在蘇念的臉上,眉骨擰動:“你在意這個做什麽?還是你在意這孩子是喬禦北的?”

    “……”蘇念一陣沉默,男人的大掌捋著她耳畔的發絲,指腹時不時的拂過她的臉頰,帶著一絲癢意。

    蘇念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大掌:“我隻是擔心安卉,她的心情不怎麽好。”

    “……”遲璟易沒吭聲的望著她,表情很平靜。

    蘇念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臉頰浮現出一絲怪異的表情:“你別亂想,我沒別的意思,你明明知道,我現在最在意你了,是不是?”

    遲璟易看著她討好的表情,很受用,輕輕的“嗯”了一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