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司空雲飛(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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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年前,仗劍江湖的衛長風攜妻兒歸隱山林,不想半路遭遇仇家暗算,衛長風奮力廝殺為妻兒殺出一條血路。虞子衿帶著年幼的衛冷歌逃至百花穀,她讓他乖乖的藏好,等她回來,可是小衛冷歌等待了三天三夜也沒等回娘親,他因饑餓寒冷昏迷在百花之中,直到被采花的惜兒發現。

    惜兒喚來師父救回小衛冷歌,本以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等待他的卻是一次次被試毒的痛苦。幸得惜兒偷偷帶他求助醫聖,否則怕早就喪命於某一種劇毒之下,許是如此,毒醫更加無所不用其極的對他下毒,以此在醫術上欲與醫聖一爭高低!可憐的小衛冷歌一直掙紮在生與死的邊緣,可他還是幸運的活到及冠之年,及冠那日,他偷偷離開了百花穀。雖然他忍受了十多年各種劇毒對身體的毒害,卻因此也對各種毒藥產生了免疫功能,所以這就是為什麽胭脂隻喝了一小杯就生命垂危,而他幾乎喝了半壺茶依舊安然無恙的原因。

    衛冷歌之所以會帶胭脂回百花穀,除了順路回來探望下師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請求師父為胭脂治療臉上的傷痕,那道疤痕無不時刻刺痛著他的心,那是他沒有保護好她最好的印證,既然悔之已無用,不如盡力彌補!

    藥老頭查看了胭脂臉上的傷痕,他表示治愈並不難,但恐怕要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即便如此,胭脂依然感激不已,但她卻不願在此多做停留,衛冷歌沒有阻止,藥老頭明了的點點頭,叮囑一些注意事項,就去藥爐配藥。

    得知衛冷歌要跟隨胭脂一起離開,惜兒不悅的撅起小嘴,許是知道自己並不能改變他的決定,並未不依不饒,隻是負氣的轉身離開。

    衛冷歌收拾好行裝,與師父道別,駕著馬車向來時的方向駛去。

    行至百花穀時,馬兒突然停止不前,隻顧低頭吃地上的胡蘿卜,衛冷歌正納悶地上無緣無故怎麽會冒出那麽多蘿卜時,一個青衫少年猛然從路旁跳出,雙手叉腰,粗著嗓子嚷道:“此花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此路過,帶我一起走!”

    衛冷歌隻覺得頭頂正有一群烏鴉華麗麗的飛過,他黑著臉沉聲道:“顧若惜,別鬧了,趕緊帶著你的胡蘿卜給我回去!”

    惜兒對於自己的喬裝輕而易舉就被識破很是詫異,她驚呼:“我現在明明就是個男的,你怎麽會認出?”

    “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別給我轉移話題,趕緊回去,免得讓憐兒擔心!”兩人青梅竹馬,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他又怎會認不出她那點小偽裝?他還以為她是知難而退,不曾想竟是打的這個主意,果然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帶上她,那不是自找麻煩,他才沒那麽傻呢!

    既然已經出來了,惜兒定是不會輕易回去的,她早已做好心理準備,誓要與衛哥哥周旋到底,以讓他帶上她一起走。

    聽得衛冷歌如此一說,惜兒笑得就像一隻偷了腥的貓一般,一臉竊喜道:“要是姐姐答應,衛哥哥你可要帶我一起走,不許耍賴哦!”說著,也不等衛冷歌反駁就一溜煙跑了,不過片刻,隻見她從花叢中拉出一個與她長相一模一樣的白衫少年。

    衛冷歌詫異於一向行事穩重的憐兒竟也會陪惜兒如此胡鬧,而憐兒也自知自己有些魯莽了,所以慚愧的低著頭一直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外麵的世界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你們真的決定離開,即使前麵會有危險?”

    憐兒終於抬起眼眸與衛冷歌對視,隻道:“人生匆匆數十載,隻願此生無悔。”其實伊始憐兒並無要離開百花穀的意願,她本欲安慰惜兒卻不想無意中見她打包要離開,追問之下才得知她竟要偷偷跟隨衛哥哥一起去外麵的世界,她說她不想到死都不知道外麵長什麽樣,乘著現在這個機會一定要出去見識見識,這樣此生才不會留下遺憾。憐兒知道惜兒都是為了跟衛哥哥在一起,才胡編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說服她,而事實上,她確實也被說服了。

    “衛哥哥,外麵的世界再危險,隻要有你在,怕什麽?”見衛冷歌似被說動,惜兒忙不迭的附聲助陣。

    她們決心如此,多說已無益,衛冷歌瞥了眼正在啃蘿卜啃得異常歡的馬兒,對惜兒嚷道:“還不趕緊撿起地上的胡蘿卜上車!”

    惜兒一聽,風一般的撲向滿地的胡蘿卜,還不忘奪下馬嘴裏的蘿卜,迅速跳上車,掀開車簾,見胭脂竟一臉和善的對自己笑,她不禁傲嬌的扭過小腦袋,心中卻納悶她怎麽就一點都不反對呢?

    經過半個月的行程,胭脂等一行人終於踏入邊境的屬地。那一刻,她心裏異常複雜,既有終於到達後的激動喜悅,也有一股莫名的害怕讓她想要退縮,但事已至此,她似乎已無路可退。

    時至晌午,他們饑腸轆轆又疲憊不堪,所以衛冷歌提議大家稍作休息再作尋人打算,眾人無異議。

    他們來到一家叫悅來的客棧,惜兒很不客氣的點了一桌子菜,就在他們大快朵頤之時,一幫官兵突然圍了進來,掌櫃的立即迎上去,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招呼著。

    這本來與胭脂她們無關,可從掌櫃與領兵的護衛長的交談中,他們似乎是在定期巡查可疑的境外之人,而胭脂她們正是剛踏入這片土地的外鄉客,所以毫無疑問的成為盤查的對象。

    果不其然,隻見護衛長帶著手下向胭脂他們走來,但是盤問的情況卻並未發生,反而變成了……

    “胭脂姑娘,你怎麽會在這?”這一聲詫異的驚呼卻是來自領兵的護衛長。

    聞聲,胭脂抬眸,卻滿目疑問。

    護衛長又是激動又是開心的叫道:“胭脂姑娘你不記得我了?是我啊,那個落水被你救起的小火頭軍李士傑啊!”

    胭脂恍然記起,不免有些激動的上前抓住李士傑的胳膊,連聲詢問:“他在哪?安然無恙對不對?帶我去見他好不好?”

    所有的喜悅在一瞬間消失殆盡,李士傑神情落寞的看著胭脂,隻道:“將軍他……”

    在李士傑的幫助下,胭脂等人拿到通關文牒,他們以商販身份成功進入北王朝。

    相比於南都王朝,北王朝隻是盤踞北方的一個小國,惡劣的地理環境導致其國家資源匱乏,所以才有南征搶掠的動向。但這卻絲毫不影響其都城的繁華熱鬧。

    街道上各種新奇不已的器物和百味小吃看得剛入世的憐兒和惜兒目不暇接,她們詫異人間的繁華又欣喜自己已身在其中,姐妹倆喜笑顏開的徜徉於各種玩意和美食之中。

    胭脂雖心係南宮翊的下落,卻也感染於姐妹倆的快樂,難得好心情的隨其一道玩賞。

    喜慶的鼓樂聲由遠及近,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道,大批官兵護送的迎親隊引得百姓紛紛駐足觀望,四下議論聲驟起,許是聽不得眾人的胡亂猜測,有知情者忍不住開了腔。眾人聞之,無不詫異驚呼,倒不是因為待嫁之人正是北朝的嫡長公主,而是她所嫁之人竟是南都人。兩國交戰,王卻讓公主嫁敵國之民,到底是何意?

    懷著萬般的好奇眾人伸長脖頸想一窺新郎到底是何許人也,竟能娶到天之驕女。被困人群之中無法抽身的胭脂也不由得對新郎產生了些興趣。迎親隊由遠及近,隻見高頭駿馬之上的新郎容顏俊朗,儒雅而又不失大將風範,四下質疑聲漸消,稱讚聲漸起。

    唇畔的淺笑驀然凝固,人海之中,隻一眼,胭脂便認出那身著大紅喜服的俊逸男子便是她心心念念的南宮翊,她甚至還來不及弄清此刻心中到底是何感受,他已離她而去,幾乎是出於本能,她推開人群向他追去,她的眼中除了他遠去的身影再無其他,她一心隻想追上他,卻不想那擁擠的人群就像一座山,阻隔著他們,她如無根的蒲公英被狂風打落在地,絕望而又無助。

    穿過人群,衛冷歌抱起摔倒在地的胭脂,就像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胭脂緊緊攥住他的衣襟,祈求他帶她去見他。她一心隻係在南宮翊身上,卻忘了自己受了傷,而那掌心的血紅卻刺痛了衛冷歌的眼和心,他劍眉緊鎖,然薄唇緊抿,施展輕功帶胭脂離開,方向正是公主府所在。

    衛冷歌帶著胭脂成功混入賓客之中時,一對新人正在行跪拜天地之禮,如不是親眼所見,胭脂怎麽也無法相信,她苦苦找尋的那個曾說要娶她為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人會歡天喜地的另娶他人。

    胭脂隻覺得心髒好像要窒息一般,她幻想過無數種他們再次相見的場景,卻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這種。

    “南宮翊,你知不知道愛你的人都在為你的死而傷心難過,你怎麽可以拋下她們不管不顧?你難道忘了自己的身份嗎?你想讓整個南宮府為這場婚禮付出代價嗎?”

    胭脂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所有賓客聽到,她成功阻止了這場婚禮,卻也瞬間成為眾矢之的。她似乎忘了,這裏乃是重兵保護之下的公主府。

    司空雲飛眉頭微蹙,他甚是不解為何眼前嬌小的少年會以那樣悲傷的眼神看著自己,他明明就是在質問自己,喚的卻是一個叫南宮翊的名字。

    “公子,在下司空雲飛,並不是你口中的南宮翊,想必你是認錯人了。”嘴角微揚,他笑言解釋。

    這下錯愕的該是胭脂了。

    “我是胭脂,你看清楚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胭脂上前,攥住他的衣袖,她如此失禮,隻是想確定眼前的人就是她心心念念苦苦尋找的南宮翊罷了,可為何他就是不承認呢?是有難以言說的苦衷,還是他真的狠心可以放下一切?

    這樣的拉扯終觸怒了高堂上一直沉默觀望的男子,他一聲令下,十幾個官兵立刻上前要帶走胭脂,衛冷歌自不會袖手旁觀,可任他出手速度再快,畢竟以寡敵眾,終還是讓胭脂受了傷,在推攘掙紮之間,胭脂束起的長發散落,滿座賓客嘩然,原來這俊美小公子竟是女兒身,那她與駙馬的關係自是不言而喻了。

    官兵越來越多,眼看著一場喜慶的婚禮就要轉變成一場廝殺,禍起源頭的司空雲飛不得不站出來阻止,給眾人一個說法。

    “姑娘,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也許你要找的人跟在下確有幾分相似,但在下確實不是你要找的人,如果你願意,大可留下觀禮,但要是再繼續胡攪蠻纏,請你馬上離開!” 醜顏,不做帝王妃:

    他的話不失禮貌,卻又不留一點餘地。胭脂突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那麽的可笑,胡攪蠻纏,嗬,可不是嘛!

    “南宮翊,是你親手把胭脂推開的,你不要後悔!胭脂,我們走!”衛冷歌要帶胭脂走,可胭脂卻搖了搖頭,他眉頭緊鎖,眼眸越發的深沉,卻並未阻攔。

    一場幹戈終於拉上帷幕,喜慶的鼓樂聲響起,未完的婚禮繼續。

    胭脂想,這或許就是他們的宿命吧,他有3妻,她卻從不是其中一個,他們注定此生隻能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哪怕他們曾彼此深愛。

    喜娘一聲喜氣的禮成,讓胭脂再也支撐不住,幸好衛冷歌及時扶住她,她無力的靠在他的懷裏,祈求:“帶我走。”

    衛冷歌打橫抱起胭脂,轉身離開,從此以後,她隻能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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