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北流冰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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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妙妙看著破門而入的一眾官兵,雙眼迷離,臉頰緋紅。她輕喘一聲,豔紅的雙唇裏吐出陣陣熱氣。
歐陽乾早已因春藥失了神智,也不管門前的官兵和一眾"ji nv"嫖客,壓倒李妙妙便又動作起來。
即便這裏是風流之所,眾人還是被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無遮無掩的行為臊紅了臉。
當李妙妙被人從床上揪起來的時候,一雙妖媚的三角眼眨了眨,好一會兒才仿佛突然明白了情況似的放聲尖叫起來。那尖叫聲太過崩潰淒厲,讓聽到之人無不驚出了一身冷汗。
花木葉此時正在不遠處的房頂站著,他遠山似的眉興味地挑起,然後惋惜地搖了搖頭。好好的美人叫得竟這麽難聽,一點情趣都沒了,可惜可惜。
第二天一早,便見大街上熱熱鬧鬧,百姓們圍城一團。原是司徒鼎擔心他的城主之位不穩,刻意在斬殺李妙妙之前給她判了遊街,希望能討得蕭冀陌歡心。
花木葉帶著鬥笠穿梭在人群裏,看著百姓們群情激奮,一個個的朝李妙妙身上扔臭雞蛋的模樣,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打死她,打死她,惡毒的小賤人!”
“平白長了一副好皮囊,心腸竟這般歹毒!”
花木葉挑眉,好奇地拉著一個藍衣青年問道:“小兄弟,不知這女子犯了何事,竟遭這般對待?”
那藍衣青年看著他戴著鬥笠的模樣眼神怪異,卻還是老實回答:“公子是剛從外地來的吧。應該也聽說過這翰林城之前全城都得了瘟疫,幸得米姑娘救治才讓大家撿了一條性命。今日城主公告全城,說是已抓到往城裏的水中投毒之人,竟然是他的愛妾。於是司徒城主大義滅親,這不把這賤人弄來遊行了嗎。聽說明兒個就要處斬了。”
花木葉看著李妙妙那張猶見幾分姿色的臉,語氣有些惋惜:“唉,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可惜了。”
“切,可惜什麽。公子你是不知道這賤人有多毒辣,想害死全城百姓不說,還到處散播謠言,抹黑人家米姑娘的名譽。事實證明,下賤無恥和野男人苟合的女人是她,她竟還賊還抓賊起來了。當真是不要臉!”
花木葉冷哼一聲,藍色的眸子閃了閃。這麽個如花似玉我見猶憐的女子能狠毒到哪裏去。聽這人不停地提那米姑娘,似乎對她尊崇的很。能讓全城百姓奉為上賓,這女人的心計絕不可小覷。可惜啊,花木葉看著李妙妙滿是臭雞蛋的臉和掛滿爛菜葉子的額頭,越發憐香惜玉起來。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竟遭惡人謀害,落了個這麽可憐的下場。
藍衣青年看著花木葉搖著頭滿是歎息的模樣以為他是為李妙妙的狠毒唏噓。卻沒想到至此花木葉在心中給米豆豆畫上了一個惡女人的形象。人總是習慣性同情弱者,即便有時她是錯的。而花木葉向來是隔陣子來這翰林城一次,這回巧了,他到時翰林城正逢瘟疫大好,不了解情況的他便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
那個眾人口中飽受稱讚的米姑娘,隻怕是城府極深,手段毒辣之人。
第二天在翰林城中心的位置李妙妙被斬首,圍觀的百姓把哪裏擠得水泄不通。眼看著手起刀落,這城裏的百姓便有了新的談資。敢問還有什麽比這翰林城城主的愛妾投毒謀害全城百姓,又生性放蕩在妓院與野男人苟合,最後被城主大義滅親來的有趣嗎?
聽著眾人熱火朝天的議論聲,花木葉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這幫百姓真傻,他可不信真有人能活菩薩一般能無條件地救人,還免費贈醫施藥。那姓米的女人的真正目的,隻怕是拉攏人心吧。
可惜自己的毒日益漸深,眼看著幾乎訪遍大半個中原都沒找到解毒的法子。難道自己這輩子都要當處男不成?這怎麽能行,還有那麽多如花似玉的美人等著他去憐惜,還有那麽多顆空虛寂寞的心靈等著他去安撫。他堂堂大漠三皇子,怎能這輩子都不碰女人!
花木葉咬著牙,看著大街上一個個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隻想仰天長嘯,老天,你對我不公啊!
瘟疫的事漸漸過去,原本早應舉行了的廚藝大賽也因此推遲。米豆豆經過這些日子的磨練,早已調整了心態,對輸贏沒有那麽執著。又得得全城百姓如此感激,她此時的心情倒和那春風得意樓的名字一般——春風得意。
如此,原先的計劃就應被執行。若是能接管這個分店遍布全城的酒樓,在翰林城發展根據地便可以省去很多麻煩。可是前陣子因為情緒低落,她已派人通知北流冰退出了比賽。如今事情反倒難辦了起來。所以說,人有時候還是別太衝動的好。
這幾日閑著無事,米豆豆思量著不如再去那春風得意樓試上一試。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為表慎重,她並未讓任何人陪伴,一個人就去了那春風得意樓。
此時北流冰和元盟正在整理參賽者名單,元盟看到被名單上被劃了一道的名字輕笑著問:“這女子當日胸有成竹,連老朽都被她的自信感染,怎麽好好的,倒退賽了?”
北流冰此人精於計算,做事一板一眼,退賽了就是退賽了,即便他覺得可惜,也不幫忙遮掩。他寒夜般的眸子閃過點點星光,對元盟恭敬道:“掌櫃的,在下不知。”
元盟點了點頭,這米豆豆近日來的名頭他聽說過,原本對她的廚藝也很是期待。好好的卻退賽了,倒讓他惋惜了一番。“如此,就別把她的名字記入新的名單了。”
“誰說我退賽了?”門外清脆好聽的聲音傳來,米豆豆跟著小廝翩然而至。
北流冰寒夜般的眸子顫動了一下,隨即恢複了自然的神色。這女人真善變,那日他專門去問她,她分明自己承認了退賽的。本想開口跟元盟說,卻在看到米豆豆那雙靈動的大眼時住了口。北流冰皺眉,自己這是怎麽了,對自己分明沒有好處的事,為什麽要替她遮掩。
元盟一見來人,笑嗬嗬地就上前,他滿是和善地問米豆豆:“不知米姑娘前來所謂何事?”
米豆豆衝元盟禮貌地行了一禮,得體道:“元老先生,聽聞近日有小女已經退賽的謠言,所以特來澄清。”
元盟有趣地抬眼看了看北流冰,問:“流冰,這是怎麽回事。”
什麽謠言,分明就是真的。北流冰在心裏冷哼,偏偏卻鬼使神差地對元盟道:“大掌櫃,在下不知。”
米豆豆打量著北流冰千年寒冰一般的臉在心裏微微詫異,本以為要大費一番口舌,可這人為何不揭穿她?
元盟打量著北流冰麵無表情的臉哈哈大笑,對著米豆豆和善道:“米姑娘,這名單上已經把你的名字劃掉了,如今再說謠言,隻怕為時過晚。”
米豆豆心裏一沉,他看著北流冰亙古不化的冰山臉,隻覺得整個樓層都低了幾度。腦袋裏回憶起那日他在街上舌燦蓮花幫她解圍的事,又看著今日他幫她隱瞞的行為。心道,這人雖看起來冷漠,但好像有意幫她。雖然她不知道原因,不過,試一上一試也無妨。
她衝元盟微微欠身,又對北流冰問道:“北公子,不知當日來通知你小女退賽的人是否為小女本人?”
北流冰冷冷地看著她,聲音不帶感情:“不是。”
米豆豆輕笑,對元盟道:“元老先生,您想必也聽到了,來退賽的並非我本人,這怎能算數?”
北流冰寒夜般的眸子冷冷地打量著笑靨如花的米豆豆,眉頭微微蹙起。這女人,自己那日在街上問她時,分明承認了退賽的。
米豆豆見北流冰沒有出言挑破,心底暗自舒了一口氣。又見元盟麵露猶疑,接著道:“元老先生,若是隨便一個人來說是有人要退賽都能作數。那小女在這說所有的參賽者都要退賽,難道這廚藝大賽真就不辦了不成?”
元盟緊蹙的眉頭瞬間展開,他爽快地一笑,衝著米豆豆和善道:“米姑娘哪裏的話,米姑娘是這全城百姓的救命恩人,老朽對你也是心存敬佩。姑娘能看上我這春風得意樓,乃是這裏的榮幸。老朽等著姑娘在比賽時的精彩表現。流冰,去把米姑娘的名字記上。”
“是。”北流冰冷冷地點頭,一張臉如數九寒冬一般,眉眼裏幾乎都染上霜花。
“慢著!”突聞一聲潑辣的嬌斥,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走了過來。
米豆豆隻見那女子臉上塗著厚重的脂粉,嘴唇更是抹的血一樣的豔紅。她一雙犀利的眼睛閃著精光,正冷冷地打量著米豆豆。待她一點點走進,米豆豆不由得的屏住呼吸。這麽濃重的香粉味,倒真是嗆人。
“哼,區區一個女流之輩,也敢來參加這廚藝大賽?”她聲音高亢而尖銳,讓米豆豆想起水滸裏潑辣彪悍的孫二娘,“大掌櫃,我好歹是這春風得意樓的三掌櫃,有些事也得聽聽我的意見吧。既然這姑娘已經退了賽,就沒有讓她再入賽的道理。咱們春風得意樓,可不是隨便任人兒戲的。”
“孫三娘,你向來隻管廚子,酒樓其他的事從不過問,怎麽今兒倒關心起比賽的事了?”元盟輕笑,態度仍然溫和。
米豆豆詫異地挑眉,孫三娘,倒真是不辜負了這個潑辣的名字。眼看著你孫三娘正努力說服著元盟不準她參賽,米豆豆連忙道:“三掌櫃說的好。可是,大掌櫃方才已經答應了我準我重新入賽。以大掌櫃的人品,想來定不會當眾言而無信的吧。”
“什麽?”孫三娘眼神猛地一狠,她極其不悅地瞪著米豆豆,又轉頭去問北流冰:“流冰,她說的是真的嗎?”
北流冰點頭,神情冷淡。
孫三娘低咒一聲,一雙犀利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米豆豆:“大掌櫃,她一個女子,怎麽能做咱們得意春風樓的總管事?”
元盟還未說話,北流冰便冷冷道:“三掌櫃莫非是男子不成?”
“你,流冰,你竟然幫一個外人!”
米豆豆看著孫三娘急紅了臉的模樣輕笑一聲,看來這冰山魅力倒是不小呢。“大掌櫃,時辰不早,若是已經確定了準我重新入賽,小女就告辭了。”不想再多做糾纏,米豆豆行禮道別。
元盟和善地點頭:“好,米姑娘慢走。”
米豆豆衝北流冰和孫三娘點了點頭就轉身離去。北流冰寒夜般的眸子盯著她的背影,久久不曾移開。孫三娘原本正不滿地瞪著北流冰,看到他看著米豆豆的模樣時更是憤恨地握緊了雙拳。
該死,她剛嫁進門就克死了丈夫,難得身邊又有這麽出色的男人,怎能不好好把握。偏偏她使盡了渾身解數,北流冰連正眼看她一次都不屑。如今,他那雙向來冰冷的眸子竟如此執著地盯著一個女人的背影!
她順著北流冰的目光憤恨地瞪著米豆豆,仿佛要在她背上瞪出一個洞來。賤人,你以為你贏得了廚藝大賽?她好歹是這春風得意樓裏的三掌櫃,還整治不了你一個小姑娘不成?
米豆豆回到家時蕭冀陌正煮著火鍋,見她回來連忙上前招呼。“豆豆,報名的事情怎麽樣?”
米豆豆看著他滿頭大汗的模樣輕笑,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道:“已經辦妥了,你怎麽熱成這樣?”
蕭冀陌握緊了她的手,垂著眸不說話。良久終於沙啞地開口:“先吃飯吧。”
米豆豆點頭,卻見他一直心神不寧,於是擔憂地問:“相公,你怎麽了?有什麽事就說出來,別老憋在心裏。”
蕭冀陌腦海裏閃過那探子的話,“和北流冰私下見過三次,且北流冰兩次對王妃出手相助。”他臉色暗了暗,偷偷打量著米豆豆鼓著腮幫子吹著肉片上的熱氣的模樣。抿了抿唇,終是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安,衝米豆豆安撫一笑:“沒事,吃飯吧。”
米豆豆點頭,邊給蕭冀陌夾了一個魚肉丸子邊問:“相公,這次的廚藝大賽要求參賽者做出一道自己最擅長的菜。由元盟和城裏的眾百姓當裁判,你說我做什麽好?”
蕭冀陌看著她靈動的雙眼,心裏一暖,揉了揉她額前的發,深情道:“你做什麽都好吃。”
米豆豆抑製地翻了個白眼,然後猛地朝蕭冀陌腰上一撲,蹭著他嬉笑:“相公,你也最好看,比那個北流冰還好看。”
蕭冀陌擰眉,深邃的眼眯起,墨色的眸子裏波濤洶湧。他故作淡然地問:“北流冰,你和他很熟?”
盡管蕭冀陌掩飾得很好,米豆豆還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那抹不安。她纖細的眉頭蹙起,這麽久了,本以為他們早已互相明白了彼此的心意,誰料蕭冀陌還是這麽沒有安全感。
她起身,直視蕭冀陌深邃的眸子,然後在他性感的唇上輕啄了一下。撒嬌道:“不熟,相公,跟你最熟。”
蕭冀陌沉沉一笑,隻覺得心裏暖暖的,但眼底的擔憂卻漫延開來。
一頓飯下來,雙方各懷心事。米豆豆在猶豫廚藝大賽到底做什麽好,蕭冀陌則在為了米豆豆卻來越不在他的羽翼之下而倍感失落。
治療了城裏的瘟疫,參加廚藝大賽,若是再接管春風得意樓。以後再開辦各色醫館,酒樓,賭場,甚至妓院。蕭冀陌摟著米豆豆輕歎,自己的女人,究竟該不該讓她飛的太高。他知道懷裏的是一隻雄鷹,可眼看著她日漸強大即將飛翔的時候,他卻想生生折斷她的翅膀,讓她做一隻被圈養的鳥。
蕭冀陌的心思米豆豆並不知道,她也不可能知道。之前城裏的風言風語和真假瘟疫之事已夠讓她煩心了。如今又來了個廚藝大賽。若是突然發現向來對自己溫柔體貼的相公竟在心底存了這麽份近乎殘暴的心思,隻怕她會嚇一跳吧。
時間漸漸過去,眼看著廚藝大賽第二天就要開始,米豆豆卻還是沒確定參賽的菜式。並不是她沒有擅長的菜,而是擅長的太多,一時竟不知拿哪樣出來。
對了,祖父素來對牛骨湯情有獨鍾,所以她熬湯的手藝可謂爐火純青。隻是,這偌大一個春風得意樓,鮑魚翅肚數不勝數。一碗牛骨湯熬得再好,也終究淪為下等菜色。還是得想個容易出彩的東西來的穩妥。
正沉思間米豆豆眼睛一亮。還記得當年那一入口就是醇香撲鼻,香甜軟潤讓人幸福的幾乎飛起來的口感。米豆豆胸有成竹地一笑,決定了,就做提拉米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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