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將人給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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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妃似乎很是擔心夜長夢多,第二日,她就將蘇婉箏遺留下的偽十六衛和一應買賣皆交到樓逆手中。

    樓逆看著麵前隻餘十三個人的偽十六衛,二話不說。當著賢妃的麵,直接一刀全部殺了,不留半個活口。

    他特意選在重華殿殺人,並非直接斃命,而是個個割喉而過,噴湧出大量的鮮血,幾乎將整個重華正殿染紅。

    賢妃麵色灰白的坐在高位上,一身發冷,瞧著樓逆,很是有些驚懼。

    樓逆殺了人,他還雲淡風輕地抽出帕子。擦了手指頭,笑看賢妃,“姨母,當侄兒是傻子不成?弄十六個人站我麵前,說是十六衛就是十六衛了?”

    “人你都殺了,還要怎樣?”賢妃麵露不甘,畢竟這麽多年,十六衛在她手裏,她可是覺得十分好用的。

    樓逆減了笑,“不怎樣,就是想知道十六衛的死士營在哪罷了。”

    卻是要連根拔除。

    賢妃眸色閃爍,她看著樓逆好一會才揮手道,“罷了,本宮留著也沒用。”

    說著讓宮人拿來筆墨,簡單地畫了個輿圖。“就在此處。”

    樓逆接過一看,記在心裏後,隨手就扔了輿圖,轉身離去前,道,“姨母這般有誠意,侄兒理當留大皇子一命。好叫他們母子相鬥,以消姨母心頭之恨才是。”

    賢妃怔怔看著樓逆離去,整個重華殿,令人泛嘔的型血腥味彌漫開來,叫人頭暈目眩,然而,好半天,隻見賢妃目光掃過地下的屍體,嘴角上翹,竟詭譎地笑了起來。端的是讓人毛骨悚然。

    樓逆本是直接回端王府,哪知才踏出重華殿門。就讓皇後那邊的嚴嬤嬤喊住。

    嚴嬤嬤嘴角含笑,目光帶親切,看著樓逆就道,“老奴拜見端王殿下,不知殿下知否得空,皇後娘娘有請。”

    樓逆麵上帶淺笑,清貴而端方,“母後有請,哪裏敢不從。”

    嚴嬤嬤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深了幾分,她領著樓逆往東宮長樂殿去,閑聊般的問起鳳酌來,“可是好些日子沒見榮華縣主了,不知縣主近日可還安好?”

    樓逆眉目間的笑意並不變,然而說起鳳酌,又能見他眉梢舒展,柔和幾分,“勞嬤嬤惦念,阿酌一應都還好。”

    聞言,嚴嬤嬤眼眸彎彎,笑出聲來,疊聲道,“那就好,那就好,十一殿下也總念叨殿下和縣主呢。”

    樓逆瞥了嚴嬤嬤一眼,笑了笑,爾後問道,“前些日子,本王不在京城,後來回來才曉得竟然有刺客膽大包天,闖到皇宮裏來,也不知母後可受驚了?”

    嚴嬤嬤老懷欣慰,顯然覺得樓逆對皇後上心,是個好的,“無礙,鬧騰的是西宮,東宮並無事。”

    樓逆仿佛鬆了口氣,“如此,本王就放心了。”

    兩人話語間,便到了長樂殿,換了朝服,隻穿常服的皇後就那麽安安靜靜地坐在書案後,手執禦筆丹朱,眉頭有皺,身上明晃晃的疏離意味。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樓逆就未曾見過聖人批閱奏折,多數的時候這些事都是皇後在做,且皇後又是個勤勉的,他來長樂殿,十有八九看到的都是皇後批閱奏折的情形。

    “兒臣拜見母後,母後長了無極。”樓逆一撩袍擺,對皇後行了個禮。

    皇後頭都沒抬,直接指著邊上有奏折,道,“看看。”

    嚴嬤嬤拿過奏折,遞到樓逆手裏,樓逆打開一目十行的看完,原是為大皇子求情的。

    樓逆吃不準皇後到底是何心思,隻是斂下眉目道,“兒臣押運糧草去到邊漠的時候,原本也是以為那等罪行都是對大皇兄的誣賴,即便是今日,兒臣也想懇請母後,重新查證,大皇兄他畢竟是兒臣的皇兄。”

    這話一落,皇後從奏折中抬起頭來,她眸色幽深,似笑非笑,“行了,莫要在本宮麵前說道這些。”

    言下之意,這樣的虛以為蛇,實為難看。

    樓逆一愣,收了臉上的神色,輕咳一聲,以靜製動,卻是不輕易開口了。

    皇後驀地開口,“聽聞,賢妃懇求你放大皇子一碼?”

    曉得這些瞞不過皇後,樓逆索性直接點頭應下。

    哪知,皇後歎息一聲,竟譏誚道,“她竟比本宮這個親生母親都還關心大皇子。”

    這話中說不出的意味,叫樓逆心頭猶疑不定,他隻是覺得哪裏不對,可具體是哪又說不上來。

    皇後揮了揮手,示意樓逆退下,然他半隻腳才踏出宮門,就聽身後的皇後輕描淡寫的問了句,“若是讓你去邊漠,半年之內,可能將蠻夷盡數殺盡,保我大夏十年安康?”

    樓逆叫這話驚的詫異非常,他猛地轉身,盯著皇後,然皇後已經重新伏案,繼續批閱奏折,恍若起先的話根本不是她說的一般。

    樓逆頓了頓,他斂下眉目,沒回轉身相問,轉而出了長樂殿。

    嚴嬤嬤目送樓逆的背影出了宮門,她才皺著眉頭朝皇後問道,“娘娘,端王殿下可會真去邊漠?”

    皇後輕笑了聲,“若榮華縣主去了,你說他會不會去。”

    聞言,嚴嬤嬤倏地就笑了,整個京城的人怕是都曉得榮華縣主可是端王殿下的心尖子,誰若是碰了,那還不叫堂堂的端王殿下化身為狼,撲上去咬死了。

    皇後忽然冷笑了聲,似想起了什麽,“西宮賢妃可不就是個蠢貨,惹了榮華,端王奪她手裏的東西,這還隻是開始而已,看吧,接下來,有的熱鬧可看。”

    嚴嬤嬤也眯起眼睛笑了起來,“端王殿下與榮華縣主,可都是好的,娘娘,老奴有時候在想,像端王這樣出眾的孩子,怎的就不是從娘娘肚子裏落下來的呢,若是如此,娘娘也不知能省多少的心去。”

    皇後看著麵前的奏折,似看了進去又似沒看進去,“無礙,不還有十一在呢,他也是個好的。”

    兩人的話樓逆自是不曉得,他徑直回了端王府,將蘇宛箏手裏多年之前就有的買賣理了理,把該換的人都給換了,一應妥當了,這才交到鳳酌手上。

    鳳酌粗粗一看,好生驚訝了半天,她曉得蘇宛箏很有能耐,可是不曾想,這京城最大的天香酒樓,竟也是她的,除此之外,還有玉雕坊等各種十分賺銀子的買賣,皆有插一手,也難怪賢妃這麽多年有大把的銀子來養死士。

    蘇宛箏當初,本就是為養死士而做的買賣。

    “師父收好,這就算弟子母妃送與師父的定親禮。”樓逆笑著道。

    鳳酌頓覺手裏的各種契燙手了,她不是個會做買賣的,自來就曉得這點,故而這些東西若是真讓她管著,隻怕沒幾年就得虧了去。

    “不要,為師才不操心這些。”說著,她就要將這些東西還給樓逆。

    樓逆笑著找來個小匣子,裝好了這才複又交給鳳酌,“不需師父操心,弟子有找得力的掌櫃管事,師父要沒事就轉去逛逛,然後每月等著進銀子就是。”

    鳳酌總覺得這東西收的有點不安,可又找不到借口拒絕,十分糾結。

    樓逆索性將那匣子鎖進鳳酌的妝奩中,拍了拍道,“日後就是師父的嫁妝了。”

    一聽嫁妝這詞,鳳酌就各種不自在,她輕輕摳了摳麵頰,唔了聲,算是應下。

    樓逆又道,“今個皇後突然提讓我去邊漠沙場之事,也不知是出於何意。”

    鳳酌心頭一凜,“可是邊漠戰事不好?”

    樓逆嗤笑了聲,“他大皇子又不是個天生的良將,那等功勞都是靠歪門邪道得來的,邊漠戰事能好才是怪事。”狀呆協巴。

    鳳酌眉梢一挑,她見樓逆眉目間有睥睨的自得,便問道,“可是你想去邊漠?”

    樓逆果然笑了起來,深邃的鳳眼之中,恍若有火光在躥動,“男兒誌在四方,熱血沙場,約莫是個男子都想去的,弟子自然也不例外,況……”

    說到這,他頓了頓,鳳酌就瞧著他臉上又浮起那種明顯的算計來,“隻有到了邊漠,掌了兵將,弟子就有把握將聖人手裏頭的兵權給奪過來,至於皇後那邊的,實在不好說。”

    鳳酌自然是相信樓逆有這能耐的,她想了想,“那便去吧。”

    樓逆點頭,他瞧著鳳酌半分不舍都沒有,也說不清心底到底是何情緒,就道,“不過,去之前,弟子可還有件大事要辦。”

    具體是何大事,樓逆沒有說,而不過數日,當皇後的賜婚旨意下來,她轉瞬就明白過來。

    樓逆所謂的大事,不過是成親罷了。

    當天樓逆下朝,甫一進門,就被鳳酌揍了一拳頭,雖沒用內力,可到底是疼。

    “我不成親!”鳳酌麵色通紅,眼下她隻要一想到成親後,徒弟那等流氓手段要用在她身上,她就難為情到惱怒。

    樓逆曉得不敢過於逼迫,故而道,“也沒說現在就成親,隻是賜婚定親而已,師父在臊什麽?京城多的是及笄了的姑娘要走這麽一遭。”

    這也是他很想不通的緣由,實在不明白鳳酌為何會害羞到這等境地。

    鳳酌動了動唇,理智上覺得樓逆這話不可信,可到底還是不想懷疑他,“真的?”

    樓逆點頭,“真的。”

    他能說是假的才怪,人若跑了,他上哪找去,故而也隻有這般安撫。

    鳳酌這才皺著眉頭,十分苦惱的模樣。

    樓逆湊過去,小心翼翼地問道,“師父,為何這般抗拒成親之事?莫非是不願與弟子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鳳酌瞥了他一眼,根本說不出,上輩子她有次在玉礦山裏,見那等采石的漢子耐不住了往山下跑,有個她頗為熟悉的師父使了銀子,給個勾欄院的風月姑娘"kai bao",她也不是故意偷看,就見那風月姑娘行房之際痛的臉都白了,而她熟悉的那采石師父當時的模樣,就和個潑皮流氓一般滿口下流之言,那等醜陋之態,實在叫人難以相信,那是往日老實知禮的人。

    故而,她難以相信,若是徒弟也變成那樣,她怕是會忍不住將人給廢了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