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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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淩殿內,蘇溶和楊超群一左一右分座主座兩旁,桌子上已經擺上了上好的茶水和點心。各自的弟子則是站在一側,恭敬的等候著。
楊超群是主,自然一切由他先開口。
“少宗青年才俊,短短一年連續突破兩個境界,當真是我風火門的驕傲啊。”
“哎,楊師兄哪裏的話?你都元嬰後期了還不忘取笑於我,我不過是沉澱了二十五年,僥幸罷了。”
“少宗切莫妄自菲薄啊,罷了,不說這個了。今日怎麽得空來我這裏?為兄還以為你大傷初愈,要在披香殿好好休息一番呢。”楊超群笑著說到,眼神中滿是疑惑。
蘇溶見狀,抿茶一口,揶揄道:“此番前來,一來是想親自向師兄行禮,二來則是想問師兄一件事情。”
“噢?”楊超群聞言頓時眉頭一皺,似在思考,片刻之後問道:“少宗但說無妨。”
“小弟聽聞師兄這裏有茴香豆蔻,今日來此就是特地一問。如果師兄真有,小弟想討要幾顆,回去請鼎木大師幫忙煉製一味丹藥。”蘇溶神色自若,實則暗中神識散出,觀察著這殿內所有人的眼神。
然就在這話音未落之時,蘇溶已經有所發現,他心裏暗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楊超群聞言則是一愣,隨即放聲大笑了起來,“少宗消息果真是靈通啊,這等隱秘之事都能知道。有,為兄這裏確有茴香豆蔻,隻是從未告訴別人。敢問師弟,你又是從何得知的?”
“嘿嘿,師兄不要為難我啊,已經答應人家不說出來的。”蘇溶表情略微有些難堪,似真的不便說出一般。
楊超群見狀,低頭猶豫了下,再笑笑道:“好吧,既然少宗不願意說,那我也不便再問。茴香豆蔻一顆,還請少宗笑納。”
說著,他伸手在懷中一摸,出來時已是一顆櫻桃大白色豆蔻,散發著絲絲香氣,正是茴香豆蔻。
蘇溶臉色一喜,雙手接過,眉歡眼笑的看著那豆蔻,輕聲呢喃著:“隻差一位離魂草了。”
這句話也不知是他有心還是無意說出,但傳入這廳內的眾人耳中,卻是不一樣的感受。其他修士自不知這離魂丹、茴香豆蔻為何物,但楊超群卻是眉頭緊皺,顯然是知道的。
當然,這廳內還有一人,雖低著頭眼神卻緊張躲閃,纖纖十指不斷的在背後纏繞打結,整個人似有些焦躁緊張和害怕。隻不過她位置靠後,無人注意到罷了。
但蘇溶卻是將一切都看了見,心中已然冷笑。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負責整理自己服飾穿著的碧蓮。
到了此時,蘇溶已經非常確定自己的想法。碧蓮背後指使之人,必是楊超群。他雖生氣,卻心知此時並非翻臉之時,是禍躲不過,索性將計就計,看看他們還有什麽計劃。
作勢好生喜愛這茴香豆蔻了好一會,蘇溶這才將其收入懷中,轉而掏出一卷功法,放在了桌子上:“師兄大禮,小弟不知何以回報。這裏有一卷神靈深淵得到的地級中品法術,送與師兄權當回禮。”
楊超群臉色陰沉,卻因癡迷修煉故而聽到那地級中品法術便歡喜的不得了,他當即起身朝蘇溶一拜,沉聲說道:“少宗大禮,慚愧慚愧啊。”
此時體內諸人早已被蘇溶的大手筆震住,眼神火熱的看著那卷法術,似渴望得到一般。
地級中品啊,放眼風火門內,有資格學習的人也不多。但少宗此時非常隨意就交出一卷,這當真是有些富得流油的感覺。
蘇溶見狀心裏冷笑,臉色卻無變化,而是抿了口茶後,讚歎一聲:“師兄,好茶,好茶啊。”
不待楊超群回話,他已是起身,抱拳一拜:“師兄,既然如此,小弟還有事就不耽誤你修煉了,先行離去了。”
“好,少宗慢走,有空常來。”
話音未落,蘇溶已是帶著魯丁、碧蓮二人離開。剛一出大殿,他便閃身消失,魯丁碧蓮相識一眼,無奈的笑笑,扭身朝楊超群一拜,疾速離了去。
“你等都退下吧,我累了,要閉關。”
“遵命。”
閉關密室內,楊超群緊緊握著那卷中品法術,全身微微顫抖,似有些憤怒。轉眼,他忽然大叫一聲,一把將那竹簡狠狠的摔倒了地上。許是覺得不過癮,他又在上麵狠狠跺了幾腳,破口大罵道:“豎子,竟敢欺我!”
隻見那地上散開的玉簡上,空無一字,全然竟是一個假貨。
半晌,憤怒至極的楊超群一拳打到了牆壁上,頓時一個深槽出現,他這才長吐一口氣。
“金銘,我不管你發現也好,知道也罷,事已至此再無回頭可能,我楊某人定不會輸你。”話音未落,楊超群已是眼珠流轉心生一計,立刻傳音給自己的心腹安排了起來。
估計這風火門上下誰也想不到,看似溫文爾雅癡迷修煉的楊超群,先前還主動推辭勸解大夥支持蘇溶,現在卻是暗中和蘇溶作對,要置他於死地。
果然人心險惡,修道無情。
一個瞬移出現在閉關密室內,蘇溶立刻傳音小黑,叫他看看這茴香豆蔻。片刻之後,小黑的聲音傳來了。
“小蘇子,卻是茴香豆蔻無疑,品階還算不錯。”
蘇溶聞言,輕輕點頭說道:“果真是他,楊超群此人城府極深,其心險惡,日後需多注意下。”
“哎,咱倆猜猜,他這會在幹什麽呢?”小黑撲閃著大眼,揶揄道。
“說不定正在發飆,哈哈。”
哈哈哈~~
這一人一獸,果然是臭味相投,生的一個黑心。
閉關修煉了十多天之後,完成甲級任務的獎勵終於送到了披香殿。獎勵之豐厚,讓所有弟子驚歎,羨慕之餘轉念一想,這似乎理所應該。
又是三天過去,在舉宗上下震驚中,少宗金銘宣布,自己將從中宮披香殿移居南宮別院,準備學習煉丹之術。
一時間,上下猜測流言聲四起,許多結丹後期以上的修士都斷定,蘇溶定不會有所收獲,畢竟煉丹非修煉,不是資質好就可以的。煉丹更看重的是對草藥的認識和理解,對火候的掌握和熟練。少宗從未接觸過煉丹,更未學習過鑒識萬草,從頭學起不知要多浪費多少時間。
更有甚者指出,少宗應該將精力放在宗門事宜之上,不該如此耗費時間去學習煉丹。畢竟宗主不在,少宗就是名義上的一宗之主。如此行徑,豈不是舍大取小?豈不是丟了自己的氣度和顏麵?
也不知他們這種種想法,是真的從實際出發而起,還是因為羨慕嫉妒恨。
然不論如何,蘇溶作為少宗,決定了的事誰又能攔的了他?他力排眾議誰也不懼,更加上四位長老的沉默似像是默許,蘇溶終於如願搬入了南宮別院。
當然,這披香殿仍是他的地方,誰也不可擅自入內。此番移居,魯丁四人並未獲準跟隨,而是被他留了下來看守這披香殿。
誰也不知,蘇溶早在閉關那十來天,就已經暗中將這披香殿內的重寶給挖了去,據為自有。
然就在蘇溶搬入南宮這一天,風雷殿內忽然發出一聲清脆的爆鳴聲,立刻引起了守衛弟子的注意。但他身份不夠,不敢私自入內查看。當四位長老和蘇溶聞訊趕來查看一番之後,隻見側殿正中放置的宗主符牌上,生出一條橫貫上下的裂縫,隻是尚未撕開成兩半而已。
五人頓時大驚,這側殿的符牌,乃是全宗所有核心以上人物的命牌所在。但凡一人外出,安全與否全看這符牌。若符牌完好,則無事;若碎裂,則人亡。宗主許世林外出已近倆月,遲遲不曾歸來。以他的實力,這南域罕有敵手,按理說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但今日這樣突兀的狀況,卻是誰也不曾想到。更讓他們困惑的,則是這符牌裂開的涵義之詭異。
沉默許久,二長老焦保恒縷著八字胡沉聲說道:“符牌未碎,說明宗主還未身亡。但這裂縫之意,我細細思考始終猜不到是何。大長老,不知您怎麽看?”
其餘幾人聞言,亦是齊齊看向大長老寇仲。
隻見寇仲雙目死死盯著那符牌,一言不發,許是在思考。許久,他終於轉身,臉色凝重,左手微微有些顫抖,連帶著聲音都有些不穩:“宗主未曾發出求救令,想來應該可以對付。符牌生出這裂縫,很有可能他此時正在度什麽難關。我們莫要心急,再觀察幾天。”
如此,眾人總算是聽到一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商議片刻之後,四人一一離去,隻留下寇仲在這裏主持一切事宜,順便時刻緊盯符牌的變化。
就在四人離去之時,柳中元朝蘇溶使了個顏色。蘇溶頓時明白,微微扣了下手指。
然四人誰也不知道,一個時辰之後,獨自一人待著的寇仲忽然從儲物袋中掏出數枚小簽子,擺好位置之後又雙手掐訣,像是算起了卦來。好半天,他才睜開了眼睛,其內卻流露出濃濃的震驚。
“你,怎麽會?”他突然說話突然間又停了下來。
又是少許時間,他又突兀的閉上了雙眼,發出一聲長歎。
“劫難,劫難啊。”
聲音漸漸散去,誰也不曾聽見。正是那閉著雙眼的背影,忽然間更加蒼老滄桑了許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