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又是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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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宗,幾位長老,你們怎麽看?”距離九龍絕天陣千米之外的上空,刑罰常昆一臉凝重的看向四人。

    “再等等看吧。”

    蘇溶話音未落,暴躁的焦勇已是怒吼了出來:“還看什麽,還等什麽!人家都打到門口了,我們就要做縮頭烏龜不成?”

    “那可是宗主啊。”

    “什麽狗屁宗主!從他被奪舍開始,他就已經是惡魔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們要等你們等,我焦勇寧死也不願讓他破壞我的家!”說著,焦勇率先朝泥河激射而去。

    他的話傳入的,不僅是身旁的十多位強者,更是下方天壇陣法裏防禦的萬餘弟子。

    他們雖然看不到泥河那裏的一幕,但是那連續響起的轟鳴聲卻是清晰的傳入他們耳中。一個個體內靈氣不穩,築基道台和內丹都隱約有震裂的痕跡。光是這爆炸聲就讓他們受了重傷。

    即便有陣法的防禦又如何?那聲音之大,根本就是無視一切。

    見十多位大能高層都在上方等候,他們就明白那巨響是惡魔發出,這叫他們更加心灰意冷,心生絕望。

    焦勇的怒吼,就像一道清風,徐徐傳入他們耳中,總算是有一些安撫。

    蘇溶和柳中元等人目視一眼,隨即也紛紛朝泥河掠去,丟下一句:“鼎木大師帶領所有元嬰初中期修士全力運轉陣法。”

    他們的赴戰,重新激發了所有弟子的信心和希望:少宗他們都能為了宗門奉獻自己,那我有什麽不可以的?

    片刻之後,天壇內爆發出雷鳴般的呐喊聲:“誓死保衛宗門!”

    萬餘人的絕望怒吼,聲音遮天蓋地,隱約與那九龍絕天陣內傳出的爆炸聲持平,甚至有壓製之勢。

    鼎木見狀,嘴角一揚,拉出一抹蒼白的笑容,這兩日來的變故太多,宗門和丹脈的巨大損傷,讓這個一門心血撲在煉丹上的老頭,突然間衰老了不少,臉上皺紋突增許多。

    他的身邊,羅珊緊盯著自己的師父,她的心一樣痛苦。恩師的眼神不時留露出濃濃的悔恨,這一直牽動著她的心緒。

    猶豫了片刻,她終於湊了過去,輕聲問道:“師父,你有什麽心事不妨說出來?這麽一隻憋著,珊兒怕你傷了身。”

    “嗬,還有什麽可想的?事已至此,再悔恨也沒什麽用了。大師兄,你糊塗,你糊塗啊。”鼎木無奈的歎息,隨即招手示意眾元嬰修士,開始加固陣法。

    隻留下羅珊一人在那迷茫:“師父說的是什麽意思?”

    誰也不知,遠處風雷殿符牌堂內,此時也是一片狼藉。盡管隻有千米之隔,但寇仲的神識在這裏,拒絕任何人的神識侵入,就連師弟鼎木的都不行。

    就在之前河底圖騰爆炸的一刹那,寇仲雙手壓製下的許世林符牌,也同時爆炸。爆炸氣勢極大,將這堂內的一切盡數摧毀。寇仲隻顧得上揮出幾道神通將這氣勢盡數包裹在符牌堂內,隨即便是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他昏迷了過去。

    而他神通包裹的那爆炸氣勢,卻是持續不斷的在裏麵撞擊,似想要衝出他的圍困。

    這一幕,像極了九龍絕天陣內的一切。

    與此同時,蘇溶等人正在陣法外圍,與那瘋癲的許世林目光對視,陪伴著他們的,則是暗紅色力量的撞擊和陣法內若影若現的龍吟聲。

    一群人,就這樣靜靜的對視著。許久,蘇溶終於開口:“你是何人?”

    隻有寥寥數米,卻又一陣之隔的裏麵,許世林手持長矛,嘴角上揚,舌頭不斷的嘖吧著嘴,眼神無情嗜血。見蘇溶詢問,他咧嘴一笑,沉聲回道:“本尊身份,憑你們也配知道?”

    “大膽狂徒,奪舍宗主身軀不說,竟還毀我宗門根基,今日你休想離開這裏。”焦勇暴喝,作勢就要施展神通,卻被焦保恒攔了下來。

    “爺爺,你放開我,我與他拚了。”

    “放肆!”焦保恒大喝,神情憤怒,焦勇這才憤憤的退了下去,手中的神通卻是不散。

    “你到底是何人?何故這樣做?”

    許世林再次一笑,聲音極具諷刺:“話說,你這宗門弟子的精血還不錯,讓本尊很是享受回味啊。”

    “你!”焦保恒氣的差點暴走了起來。

    不僅是他,十多個修士均是如此,多番詢問無果不說,更是被那人生生的諷刺,這叫他們如何忍耐?

    頃刻間,早有準備的十多道神通再次呼嘯而出,齊齊穿越陣法,朝許世林擊打過去。

    “就憑你們,也配?”許世林暴喝一聲,渾身氣勢不斷提起,暗紅色光芒閃耀,隨即一矛刺了上去。

    咚!

    隻一擊,暗紅色的長矛就將十多道神通盡數摧毀。縱然長矛也破碎成灰,但它卻是虛假之物,一片紅芒閃過,它重新凝聚。

    “不可能!”

    眾人大驚,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宗主許世林生前雖強,卻也決然沒有這樣的實力。剛才那一擊,他最少有著化凡後期的實力!

    “怎麽了?傻了?哈哈哈!”許世林狂妄的大笑著,像針一樣紮在眾人的胸口。

    “今日本尊要離去,你們休想攔我。把我逼急了,你們一個都別想好過!”

    他的態度,竟隻是想離去!

    眾人同時意識過來,神識快速的交流了起來。許世林似知曉他們在做什麽,不斷的舔著自己的長矛,等待著。

    “戰還是不戰?”常昆問道。

    “戰!蒙受如此屈辱,豈能讓他離去?”

    “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那又如何?雖死足矣!”焦勇依舊憤怒。

    “夠了!”卻是蘇溶和三位長老齊聲喝罵。

    一通交流之後,蘇溶看向陣法,厲聲說道:“今日你要離去,可以,但我們也有條件!”

    許世林聞言,輕笑一句,狡黠的問道:“什麽條件?你說。”

    “占我宗主之身,毀我宗門根基,吸我弟子精血,此時你得做出一個解釋。此外,你要留下足夠的賠償,方可離去!”

    “嗬,嗬嗬,哈哈哈哈~”許世林聞言,卻是再次笑了起來。

    “隻要個解釋?解釋就是本尊乃是九月魔尊!怎麽,夠了麽?”

    他態度依舊狂妄囂張,似根本不把眾人看在眼裏。但其實,所有人都知道,談判才是最好的結果。

    不談判,九月魔尊短時間內難以破開九龍絕天陣的防禦,寇仲若是趕來,他勝負生死難說;談判,他又必須付出足夠的代價,這才能讓風火門上下滿意。

    隨著九月魔尊抬手一矛將那暗紅色力量盡數吸收,現場陷入了沉寂。

    這是兩日來,破天荒的第一次沉默,似掉下一根針,都能清晰的聽見。

    “大長老怎麽還不出來?”

    “不知道,他拒絕外人神識查看,罷了,還是我去看看。”說著,慕容煙閃身前往符牌堂去。

    而那九月魔尊,卻是盤腿虛空坐了起來,不時的撫摸著自己的長矛,眼中閃現諸多回味感,不知是回味風火門兩萬於眾弟子的精血,還是回想自己以前的叱詫風雲。

    方才他說出自己身份的一刹,風火門諸人心裏一震。他們隻知道這世上確實有魔修,更有魔族存在。但魔族卻是生活在無數裏外的大海深處,與大陸並無交集。大陸上有的,隻有魔修。

    即便如此,他們也從未聽說過九月魔尊此人。風火門的史料記載中,這封印一事是空白所在,他們無從考證。

    這九月到底是魔修,還是魔族,他們不能確定。一切隻能等待大長老裁決。

    良久,慕容煙返了回來,雙眼竟有些模糊,很顯然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三長老,怎麽了?”眾人齊問。

    “大長老,大長老隻怕快要圓寂了。”

    “什麽?”眾人大驚,他們想不通原本健康的大長老為何會忽然這樣。

    然慕容煙並未回答眾人的問題,而是抬頭看向陣法內的九月魔尊,輕聲說道:“魔尊,我隻要你一個保證,離去後此生不可再作害我風火門。同意,你離去;不同意,我們一戰。”

    九月正在舔嘴思考,忽然聽聞此言,他當即笑了出來:“嗬,要本尊保證,可以啊。拿出通靈寶玉。”

    “不可能!”眾人齊聲拒絕。

    “那你們都要死!別跟本尊玩小心思,你們那老東西快要死了,本尊知道。”

    “額……”

    眾人頓時驚訝,他們分明是神識交流,這九月魔尊又如何得知的?

    然就在此時,更加讓他們大跌眼鏡的事情出現了。

    一直站在人群後邊的楊超群忽然衝了出去,直奔陣法結界而去。

    “超群,你幹什麽?”慕容煙大吼,楊超群是年輕一代第一人,更是她的弟子。即便他一直暗中蓄謀宗主之位,但自己都默許權當無視了。

    至於為何默許此時,慕容煙有著自己的私心。

    楊超群並未答慕容煙,而是徑直穿過陣法,進入其內,咚的朝九月跪拜了下來。

    “魔尊大人在上,弟子願拜您為師,跟隨你左右!”

    事情的突然,直接打敗了眾人的三觀,蘇溶和柳中元更是對望一眼,不明楊超群是何意思。但下一刻,隨著楊超群的一句話,蘇溶已經意識過來,頓時超柳中元飛去一道神念。

    “魔尊,弟子知道通靈寶玉在哪裏。”

    楊超群話音未落,一直默不作聲的九月忽然狂笑了起來:“好徒兒,你能棄暗投明,為師甚是欣慰啊。”

    說罷,他突然伸手虛空一抓,將楊超群抓了過來,狠狠的問道:“寶玉在哪裏?”

    被九月這麽狠狠的抓著脖子,楊超群驚恐到了極點,他顧不上多想,飛快朝陣法外的蘇溶指點過去:“在他那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