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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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著他,氣道:“你習慣了天生就吸引注目,但我不是,我不想原本簡單的關係會被人無端揣測。”
一聽,他竟輕輕笑了:“就因為這個?”
安錦歌怔:“不應該嗎?”
他笑著放開手,高出她許多的身高,形成一股無言的壓迫:“你是我的員工,當然渾身上下都是我的了,別人愛怎麽想,隨他們,總是在意那麽多,你不覺得累嗎?”
安錦歌整理下衣服,馬上拉開跟他的距離,態度生硬:“瀟灑過活,那是你們有錢人信奉的。我們是俗人,人在俗世,哪能不理世俗?”
“嗬嗬,”他一笑,口吻依舊狂佞,“我不管你以前,現在,你跟我一起,你就不是俗人!”
安錦歌淡漠的眸光掃過,沒說話。
在司徒嘯白身上,她總是能看到一股囂張到狂妄的自信。但這是他的事,她不會擅自評論,就像他說她是他的,她也不見得會承認一樣。
有人來請司徒嘯白回去酒會,他沒了興致,帶著安錦歌就離開,任性得讓安錦歌直搖頭。不過,她不喜歡這種場合,能早點離開,倒也不錯。
他將安錦歌送了回去,下車時,安錦歌想到什麽,又扭頭問:“今晚,算加班吧?”
不是她小人之心,而是她有些信不過他。
司徒嘯白的嘴角微微抽搐一下:“你就擔心這個?”
她很老實的點頭:“我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好,寄宿在姐妹家裏,需要花錢的地方還有很多。”
司徒嘯白蹙下眉,盯了她好一會,才調轉視線:“你今晚的表現欠佳,加班費扣一半。”
“為什麽?”安錦歌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她不多言不多語,處處按他的要求去做,他任什麽要扣她的錢啊?
“沒有為什麽,我說扣就扣!”不再給她爭辯的機會,他駕著跑車,乘著特有的立體轟鳴聲,消失在她的視野。
安錦歌皺著眉,轉身走進樓內。
早知道他這樣乖戾古怪,她才不會陪他去什麽酒會呢!
剛走進樓內,就看到方楠笑米米的站在那兒,朝司徒嘯白消失的方向呶呶嘴:“他是誰啊?”
安錦歌無奈:“別瞎想,不是你認為的那樣。”
方楠才不聽,還在伸著脖子瞅著:“那車不錯,進口的,差不多二百萬。喂,你是怎麽認識他的?不錯嘛,比起你的那個林斐彥,不知甩出幾條街了!”
“他是我工作的畫廊老板,”安錦歌如實道。
方楠攬住她,往回走,笑得花枝亂顫:“這就對了嘛,生活就得向前後,你不看,怎麽知道,身後那個是渣呢?”
安錦歌哭笑不得,也懶得去解釋了,方楠一旦認定的東西,很難去糾正。
“對了,你媽媽今天打過電話來了。”窺著她的神情,方楠小心翼翼的說。
安錦歌盡量裝作沒事人似的,隨口問道:“她打電話幹嘛?”
“她……想你回去一趟。”頓了下,方楠又說:“想你回趟林家。”
安錦歌倏爾停下,方楠歎息一聲,說:“你媽的意思,是想你能回去,跟林斐彥好好談一談,這件事隻是你們夫妻倆的事,別把氣都撒在你妹妹身上。”說完,方楠也是嘲弄的一笑:“錦歌,老實說,這是你親媽嗎?”
“也許,是因為她很愛董叔吧,所以,她對錦心也更好一些……”說到最後,連安錦歌都覺得無力。
方楠過去,隻是搖搖頭,畢竟是安錦歌的媽媽,她對此也不便多說什麽。
第二天,安錦歌去畫廊上班,整個上午,司徒嘯白都沒有出現,她仍是繼續研究每副畫的資料,就這樣到了中午,她卻接到了妹妹的電話。
“姐,我想跟你談一談。”她的口吻,異常嚴肅。
安錦歌握著手機,站在畫廊的落地窗前,眉目悠遠。
“我們還能談什麽?我已經決定要跟斐彥離婚了,你和他怎樣都不會關我事。”
“可是,斐彥哥現在恨我,他認為,是我趕走了你!”安錦心委曲的控訴道。
“那是你和他的事。”安錦歌的回答,近似冷漠:“早在你出現在我們的婚姻裏時,你就應該做好這樣的準備,不論你是小三還是情婦,首先,你要認清自己的位置。”
“姐姐,你這麽說,就是還在怪我了?”安錦心的聲音,也不禁提高幾分。
安錦歌撫了撫眉心,就算她知道錦心從小就備受寵愛,可也沒想到,她能驕縱到這個程度!
“錦心,在你破壞了我的婚姻後,難道我還應該感激你嗎?”
“你跟斐彥哥不合適!我隻是做了我認為對的事!”
“那你又何必給我打這個電話?”
電話那頭一陣語塞,安錦歌並不想這麽糾纏下去,尤其對象還是自己的親妹妹。她隻是淡淡的說:“錦心,你不是小孩子了,無論你做了什麽,都要學會自己負責。你和林斐彥的事,請不要再來問我。”
說完,她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額頭隱隱作痛,連帶中午都沒了胃口。從決定要放手的那天開始,安錦歌就不停的告訴自己,該遺忘的,她一件都不會存儲在記憶裏,可事實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想擺脫就可以的。
正如同她和錦心的血緣關係,豈是說斷就能斷的。
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平複下心情。可沒過多大一會,她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這次居然是張敏如打來的。
“錦歌……”她有些不自在的開口:“剛才……錦心給你打過電話了吧?”
安錦歌沉默片刻,徑直問:“媽,想說什麽你就直說好了。”
“呃……是這樣的,錦心今天在我這兒,哭得很厲害,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你董叔很心疼她……”
安錦歌打斷了母親的話,微眯的眸,有幾分失望:“媽,她做過什麽,你心裏清楚,她哭也好絕食也罷,你還想我為她做些什麽嗎?”
“錦歌,媽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她現在懷孕了,這兩天又低血糖,醫生叮囑要好好休息的,這要是出點什麽岔子,你知道你董叔疼她,當她是親閨女……”
聽到媽媽口中左一個錦心,右一個董叔的,安錦歌隻覺得,心像被狠狠的敲鑿過一樣,一邊承受著咚咚咚地撞擊,一邊又疼得厲害。
“在你眼裏,除了董叔和錦心,你還有沒有我這個女兒?”安錦歌強忍著眼淚,對著手機心情的宣泄:“自從爸爸過世後,你對我有沒有多付出過哪怕是一點的關心?”
“錦歌……”
“媽,現在要離婚的人,是我;被自己的妹妹破壞了幸福的人,是我;真正受傷的人,是我!”
說到最後,安錦歌的眼淚已經肆虐。
這些話,她憋了好久,她受夠了媽媽的偏心,也受夠了她的自私。她要的不多,隻要媽媽能做到公平就夠了!可是,現實卻著實諷刺了一把,即便她已遍體鱗傷,卻還是不敵妹妹的哭鬧。
難道,這個世界,隻相信會流淚的人才是真的悲傷嗎?
“錦歌,媽知道你受了委曲,但是……錦心她都已經這樣了,你讓她以後怎麽見人啊?再說了,你是做姐姐的,你比她聰明,又比她懂事,以後……以後還會找一個更好的男人……”
聽到這兒,安錦歌對她那點可憐的親情,幾乎是死了心。
“媽,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自私!”
掛上電話,她撐住額頭,心痛得好似在迎接海嘯的洗禮。
拐角處,司徒嘯白倚靠在牆上,隻手插在口袋裏,眉頭深鎖著。
……
下午,新來了一批畫作,安錦歌忙著做記錄,同事關心的問:“錦歌,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她打起精神,繼續工作。
樓上,司徒嘯白端著咖啡杯,站在欄杆前,俯低身子,盯著樓下那個偏瘦弱的身影,眸光緊了又緊,最後,他將杯子擱在一邊,徑直走下去。
“安錦歌,跟我出去。”
依舊是霸道到不需要商量的口吻,連看都沒看她,他便出了大門。
安錦歌皺眉,總覺得,這家夥是拿自己當傭人使,連絲基本的反抗權力都不給。
同事趕緊接過她手中的工作,朝外頭呶呶嘴:“老板臉色很難看。”言外之意,讓她自求多福。
司徒嘯白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性情乖戾,手底下員工都像守著一顆定時炸彈一樣,戰戰兢兢。
安錦歌無奈,推門出來,無力道:“又要幹嘛?”
“廢什麽話,上車!”
他戴著太陽鏡,掃過來的目光,充滿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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