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修葺胡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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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溪洗漱好之後,第一時間趕到了白馬寺,胖一和胖二和尚見到陳溪後,一副活見鬼的樣子,高吼道:“師父,大師兄回來啦!”
陳溪啼笑皆非,頗有一種置身西遊的感覺。
陳溪自然不會讓薛懷義來迎接自己,而是親自到了後山禪房,見薛懷義赤膊上身,一手端著葡萄酒,一手抓著羊肉,此刻陳溪又有一種置身水滸的感覺。
“徒兒拜見師父。”陳溪恭敬的給薛懷義行禮。
薛懷義笑嗬嗬的道:“連你也和老子搞這些虛頭巴腦的俗禮麽?”
陳溪笑道:“不敢不敢,還是要恭喜師父,徒兒聽聞師父在東突厥打了勝仗。”
薛懷義哈哈大笑道:“突厥賊子,還沒見到為師便嚇的屁滾尿流了,倒是你,你在西域的情況,天後跟我提過,說你立了大功,我就順勢幫你在天後麵前說了點好話,你小子等著升遷請為師吃酒吧。”
雖然武則天沒見過陳溪,但是陳溪這個名字卻已經連續兩次出現在武則天的眼簾中,第一次是獻上明堂的圖紙,這一次又是隴右的軍功。
陳溪拜謝道:“一定一定。”
薛懷義將手上的珍饈美酒擱下後,望著精瘦幹練的陳溪,滿臉讚賞道:“不錯,此去西域才三月,為師發現你成熟了不少,也強壯了不少,看來還是西域曆練人呐!”
陳溪道:“勞煩師父掛念了。”
薛懷義拍著肩膀對陳溪道:“此次你回來,天後具體會給你安排什麽官職,我不知曉,但是無論是好是壞,你都不能心生異樣,懂麽?”
雖然這些道理陳溪都知道,但是從薛懷義口中說出,他還是暖洋洋的,回道:“徒兒知曉了。”
薛懷義點點頭道:“你這是剛回來就來灑家這裏了吧?”
陳溪道:“是啊,掛念師父唄。”
“少瞎幾把扯!”薛懷義大笑道:“快去宮中點卯吧,回來後不去羽林衛報道也太不像話,不過如果武攸宜那雜毛敢說你什麽,老子隨後便去收拾他!”
陳溪作別薛懷義後,便徑來到皇城,進入宮中後,第一時間到了百騎,見到許傑後單膝跪地道:“卑下陳溪,見過許郎將!”
許傑還沒開口,站在一旁的王威便臉色不快的道:“好你個陳溪,原來還活著,你違背百騎五禁,老子這便要治你罪!”
陳溪疑惑的道:“此話怎講?”
王威道:“出發前,本官三令五申,抵達敦煌後原地等候,你去了哪裏?”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現在陳溪立了軍功,而這些百騎派出去的兄弟卻毫無作為,王威胸中有怒也是理所應當的。
陳溪回道:“當時隴右危急,卑下又遲遲不見各兄弟抵達,於是便給當地別駕留了口信。”
王威道:“算不算違抗軍令?”
許傑見王威得理不饒人,揮一揮手道:“好了,不是我說你們,你們要能像陳溪一樣給百騎掙點臉,就算違抗軍令某也高興,還沒抵達敦煌就折了幾個兄弟,還有臉了。”
陳溪聽了許傑這話,滿腹疑竇,按許傑這番話的意思,他這個違抗百騎五禁的罪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揭過了?
這許傑原先不是和王威是一路人麽?怎麽現在卻替自己說話了?
武則天那邊的動向,作為百騎的他們,是不可能提前探聽到的,如今許傑這般行為,到讓陳溪有些迷惑。
正說話間,門外盈盈走來一個女子,雖然身穿男裝,卻掩蓋不住那俏麗的臉龐,看得出來,婉兒今天是精心裝扮過的,婉兒望著陳溪的背影,一顆心猛然跳著,對許傑道:“許郎將,可否派個人幫我去史館搬書?”
眼下就三個人,許傑身為郎將,這些事自然不可能親自去,如果讓官階高的王威去,這也很不像話,無奈之下隻好對陳溪道:“那就勞煩陳校尉去幫一幫上官待詔了。”
婉兒點點頭,像是不認識陳溪一般,當先朝史館而去。
陳溪跟在她的身後,一路上四處可見宮中宮娥,婉兒甚至都不敢回頭看陳溪一眼。
好不容易抵達史館,不巧的是史館裏麵還有幾個學士,那幾個人見上官婉兒來後,臉上帶著笑容道:“上官待詔,今日這麽早便過來了麽?”
婉兒笑道:“是呀。”
她這時候才回過頭,看見陳溪正大方的盯著自己,一顆芳心亂顫。
陳溪瘦了很多,或是因為趕的著急,臉上胡須還沒有完全修葺好,顯得有些雜亂,雜亂之中帶著炙熱的陽剛之氣。
他雙目較出西域前,變的更加堅毅,身材好像也健碩了不少。
他見陳溪正笑吟吟的望著自己,一雙玉手也不知朝哪裏放,隻好在修長的圓袍上亂扯,小女兒家的神態一覽無餘。
“那個,你幫我將這幾本書擱在那裏!”
“哦。”
陳溪大單手提起幾本前朝遺書,走到史館的櫃子後麵,緊跟著婉兒。
史館的櫃子構造如同藥房的藥櫃,隻是前後成鏤空狀,每個鏤空的格子裏麵都按規律的擺放著各色書籍。
櫃子的另一邊便是那幾個老學士在專研和注解書籍,櫃子這邊,陳溪背對著幾個老學士,和婉兒相對站著。
婉兒雙目飽含淚水,柔聲道:“郎君瘦了。”
陳溪望著婉兒,見她將胸前的玉佩特意放在外麵,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婉兒好像也意識到自己這樣太過刻意,一隻手摸著梵音珠,神色略顯尷尬。
陳溪笑道:“婉兒好像也清減了不少呢。”
他見婉兒手持剪刀,差點嚇的叫了出來,幸好婉兒一隻玉手抵住了陳溪的嘴巴,小聲道:“郎君莫要出聲。”
“上官待詔,你不會要弄死我吧?”
婉兒噗嗤輕笑,“就你會瞎想。”她現在神態有些糾結,不過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道:“我想替你修……修剪胡須……”
本來陳溪進史館,這些老學士就沒注意他,所以即便陳溪修剪胡須之後,這些老學士也不會感到異常。
可是現在輪到陳溪糾結了,婉兒這樣做,無異於將自己的心思全部告訴了陳溪,陳溪是個有欲望的人,而且很貪,他喜歡太平不假,可是麵對這麽柔情似水的婉兒,怎麽也拒絕不了。
於是幹巴巴的站在這裏,任憑婉兒玉手持剪刀,認真的給自己修剪胡須起來。
婉兒如深閨妻子般,認真仔細的給陳溪一點點清理著胡須,修長的睫毛時不時眨著,小胸脯有規律的起伏。
“上官待詔,這本書注解好了。”一個老學士笑吟吟的突兀出現在陳溪和上官婉兒身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