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峰回路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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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你是淩尚書明媒正娶的妻子,這一點毋庸置疑。”風舒安看著她,目光堅定。嚴氏雖然不知道為何風舒安這麽肯定說她沒錯,但不知從何時起,她不得不承認,有風舒安在的時候,她異常的心安。比如方才,她以為自己肯定會被送去京兆府,卻在聽到風舒安的聲音那一刻,眼中燃起了希望。

    “羽湘姐姐,既然你執意要插手別人的家事,靈珊比你年幼,自是不能說些什麽。隻是妹妹還需提醒姐姐一句,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已經有人證能證明,二叔早就在十五年前將嚴氏休了,如今的尚書夫人,是我二嬸原氏。”靈珊公主看著風舒安一臉的自信,心中隱隱生起了不快,原本她被迫下嫁淩文祥已是委屈,如今還被淩文祥半求半威脅著來幹涉這些雜事,想著盡快處理完便回去,卻又冒了個所謂的皇帝親妹妹出來,重點是鍾楊哥哥還對這個親妹妹百般疼愛,傳聞的寵愛程度不亞於當年對她,靈珊公主心中自然是鬱悶得很。

    “靈珊妹妹,拋妻棄子之事,牽涉的還是當朝重臣,照姐姐看來,這不單單隻是家事這麽簡單了。當官者,自當嚴於律己,作百姓的表率,淩尚書牽涉其中,怕是會讓人懷疑他到底適不適合做這個戶部尚書,這樣來看,這便是國事而非家事了。再說,就算這隻是妹妹說得家事,那也隻是長輩之間的事情,靈珊妹妹如此摻和也不合禮法。況且本公主與嚴姨的女兒淩湘兒情同姐妹,她們家的事本公主又如何能置之不理?靈珊妹妹,你說是?”風舒安麵對鍾珊的薄怒,不緊不慢地將她用來攻擊自己的言語巧妙地反擊回去。

    兩名公主在說話,旁人自然不敢隨意插話,便是原氏也乖乖地在一旁站著。

    “姐姐說了這麽多,不過是為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若是姐姐覺得如此便能免去嚴氏的罪責,妹妹隻能說,姐姐畢竟來元都時間不長,有些許孤陋寡聞也是難免的。”靈珊公主對這個隻見過一次麵的羽湘不喜至極,也許是因為她代替自己占盡了鍾楊哥哥的愛寵。明裏暗裏諷刺風舒安不過是從小鄉小鎮來的,見不得什麽世麵。

    “妹妹何必如此心急,姐姐想著緩緩再說的。妹妹方才說,淩尚書已經將嚴氏休了?”風舒安不疾不徐地反問。

    “當然,認證在此,那位便是當年見過二叔給嚴氏那封休書的姑容婆子。若是姐姐你還是不肯相信,想要物證,不出三日,我們定能找到足夠的證據。”靈珊公主語氣沒來剛開始的客氣,還顯露出些許不耐煩。

    “妹妹此言差矣,姐姐何曾說過要認證物證了?便是如今你們這些的證據都齊全,也說明不了什麽。”

    “你什麽意思?!”靈珊公主對於風舒安的糾纏開始明顯不耐煩了,連假意的“姐姐”也不願再喊。

    風舒安將放在鍾珊身上的目光收回,轉向嚴氏,語氣平和:“嚴姨,當年淩尚書將你休棄,你可是不願的?”

    “自是不願的,可是他飛黃騰達,要拋棄糟糠之妻,我一介無權無勢的婦人,又有何辦法?”嚴氏雖不知風舒安的想法,也懂得了主動配合。

    風舒安又將目光轉向了淩向陽:“淩尚書,你確定當年是將嚴姨休了,而並非和離?”

    “老臣可以肯定,十五年前將嚴氏休了是千真萬確的事!”淩向陽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羽湘公主是在挖坑讓他跳。猶豫了下,還是作出了這樣的回答。沒辦法啊,問他的是羽湘公主,他能不答嗎?

    風舒安滿意地點了點頭,視線掠過神不安的原氏,最後落在一臉疑惑的鍾珊臉上。

    “姐姐想說什麽直說便是,何必浪費大家的時間?”鍾珊見風舒安看著她,更是不耐煩地開口。

    “看了妹妹也是個性子急的,那本公主便實話實說。方才嚴姨與淩尚書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當年淩尚書是主動休了嚴姨,嚴姨是不願的。既然這樣,那不管那紙休書到底存不存在,是否真實,都不過是廢紙一張罷了。”

    “休妻一事,豈同兒戲,羽湘公主,這並不是您說不是便不是的。當年嚴氏的確犯了七出之條,臣休她有理有據,無愧天地。”淩向陽急了,羽湘公主這態度,怕是要逼他認下嚴氏不是?如今靈珊公主也在這裏,羽湘公主何以會如此天真,還真以為自己就怕了她不成?

    “嚴姨是犯了七出,這個本宮也清楚......”

    “既然公主知道,為何......”

    “淩向陽!”風舒安不滿地一喝,可把淩向陽給嚇住了,“你堂堂朝廷一品大員,連基本的君臣之道也不懂嗎?本公主說話的時候何時輪得著你插嘴?!是不是在你眼中,根本就沒有本公主!”

    風舒安給淩向陽扣了頂不敬的帽子,嚇得淩向陽連忙賠罪。

    “二叔不過是一時心急罷了,姐姐又何必咄咄逼人,得饒人處且饒人。”鍾珊這話便是在諷刺風舒安沒有氣量了。

    “妹妹此言差矣,淩尚書貴為朝廷重臣,本應謹言慎行,況且我們身為皇族,看到不合禮法之事本就應該勒令糾正,一時半刻的婦人之仁隻會害了別人,而非心善。”風舒安不就是在暗示鍾珊以善心為借口縱容不合禮法之事的存在嘛!淩墨軒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交鋒,心中對風舒安的敬佩之意更加深了。

    靈珊公主哪裏受得住風舒安的明嘲暗諷,剛要出聲反駁,卻被風舒安搶先一步出了聲。

    “說得有點遠了,還是回歸正題!淩尚書一心隻想著嚴姨犯了七出之條要將她休妻,是不是想得太簡單了?本公主讀的書雖然不多,卻也知道,男子休妻有七出,女子亦有三不去。”

    “三不去?”

    別說淩向陽一臉的疑惑,就連嚴氏也不知道風舒安口中所謂的“三不去”是何物。其實也不能怪他們,“三不去”雖寫入了律例當中,但真正用之來維護自己權益的女性卻是少之又少。畢竟在這男權主義深入人心的社會裏,多少女子若是被丈夫拋棄,便隻有自生自滅的份,況且被休女子都是犯了七出的,便是娘家人也會看不起自己,如此一來,女子又哪裏有能力與夫家的人對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