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女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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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蘭清毫無疑問是個才女,才女通常的特點都是纖弱而敏感的,秀雲就比較符合這個特點,算是古典美人的典型。相比之下,葉黛則更像是吳畏熟悉的另一個時代的女孩子。

    按照這個時代的標準來說,呂蘭清很不幸不夠纖弱,但是感性程度一點都不差,更善於深入的思考看到的東西,否則也寫不出那麽多膾炙人口的文章。

    她自幼生長在江南繁華之地,雖然家境一般,卻也沒有吃過太多的苦頭。至少從來沒有為了溫飽發愁,還有餘力讀書習文。

    後來雖然獨自一人逃婚赴京,囊中羞澀之餘卻在火車上就偶遇貴人,直接被推薦進了京華時報,從來沒有經曆過走投無路的境遇。雖然身為記者關心平民生活,所見也都是京津一帶的氣象。

    後來的本州之行,讓呂蘭清看到了戰亂帶給平民的痛苦,卻畢竟是外國人,隔著一層感受,反而更加慶幸這種亂世沒有發生在共和國當中,對於一力阻止了這種情況發生的吳畏自然更加傾心。

    這次隨獨立團一路西行,離開中原繁華之地後,所見皆是人間最苦悶殘暴之事。無論戰士們的生死別離,還是平民百姓困苦無依,朝不保夕,這些對於當事人來說不過是日常生活的組成部分,早已不再感歎。但是對於呂蘭清來說,卻相當於洪鍾大呂,觸動了靈魂深處的某些地方。

    如果沒有這次西行的經曆,呂蘭清多半會將自己對吳畏的一腔深情永遠埋藏在心中,獨自一人指吒風雲、笑看人間興衰,最後一個人孤獨而驕傲的過完這一生,默默的祝福吳畏。

    但是有了這次西行之後的感悟,呂蘭清才突然想通了,自己曾經的驕傲與矜持在無常變幻的世間都是完全沒有意義的,除了讓自己受盡相思之苦外,並不會給她帶來任何好處,甚至隻會讓吳畏與她漸行漸遠。

    畢竟吳畏身邊美女如雲,而且個個都有獨到之處。無論是懵懂崇拜英雄的韓雅穹還是高傲冷寂、習慣了孤芳自賞的肖媛,都對吳畏很有一些好感。

    更讓呂蘭清感到不安的是,那個美豔高貴的俄國皇後居然和吳畏有一腿,從葉卡捷琳堡外兩人相遇時的情景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倆人分明是*、郎情妾意。如果說吳畏和其他的女人之間還需要催化劑助攻的話,那麽葉畏和葉卡捷琳娜遇到一起,就相當於兩塊略小於臨界體積的鈾235,什麽都不用,隻要湊到一起呆上足夠的時間,那就會迸發出強烈的能量,甚至烤化附近的人。

    後來的發展果然不出呂蘭清所料,吳畏很快就搬進了葉卡捷琳娜的寢宮倒插門去了。

    這件事在葉卡捷琳堡的權貴當中雖然不算什麽秘密,但是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有誌一同的保持對外界的沉默,這才沒有弄到盡人皆知的地步。

    但是呂蘭清就住在大使館內,吳畏跟到哪裏過夜雖然不知道,但是他回不回來總是知道的。再把知道的各種事情聯係起來,自然不難猜出吳畏的去向。

    對於這件事,長石自然是樂見其成,肖媛失望之餘幹脆對吳畏避而不見。呂蘭清卻看到了從這件事中反映出的另一個方麵。除非吳畏想留在俄國當上門女婿,否則就說明吳畏並不像他在國內表現出來的那樣對愛情忠貞不移,這個家夥也是會接受其他人的愛情,並且沉湎其中的。

    所以呂蘭清才會寧可假傳吳畏的命令也要跟著獨立團跑到前線來。她自然知道此行的凶險之處,但是並不是隻有吳畏才會為了勝利冒險,她也是會放手一搏的。

    剛才向吳畏表露心跡之後,她的心裏一時也是紛亂如麻,隻覺得羞不可抑,心中既害怕又期待,隻等著看吳畏要怎麽說。沒想到這塊木頭居然絲毫不解風情,還說什麽生米煮成熟飯,簡直遲鈍得叔可忍嬸不能忍,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把俄國皇後推倒的。

    呂蘭清雖然膽大,到底沒幹過三陪,一時間也說不出更多挑逗的話來。吳畏也就裝做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

    他和葉卡捷琳娜雖然在一起,但是兩個人都知道不可能有共同的未來,要的隻是一晌貪歡,總有一天要各奔東西。和杜迪夫人之間的關係也差不多,更像是彼此欣賞然後相濡以沫。

    但是像呂蘭清這樣的女孩子就完全不同,她們無論是受到的教育還是養成的觀念,都不會允許兩個人一旦發生了關係後再相忘於江湖。即使迫不得已,也必然會受到傷害。

    吳畏沒有踏夜留香的本事,自然不願意招惹太多的情債。再說對於他來說,一根情絲已經深係於人,再難分出旁枝來。

    所以他也隻能對於呂蘭清的表白視若無睹,差開話題後,就帶著呂蘭清去見那個俄國女人和孩子。

    大概是從伏龍芝那裏得到了某些保證,這個俄國女人聽到吳畏敲門後,居然很快就鎮定的推開了門。

    看到吳畏和呂蘭清後,女人明顯吃了一驚,她並沒有想到這支軍隊當中還有女兵,而且中俄之間的審美觀雖然不盡相同,但是對於美麗的鑒賞還是有共通之處的,這女人也沒有辦法對呂蘭清的美貌視而不見。

    吳畏用俄語和女人打了個招呼,又介紹了一下呂蘭清,然後問道:“能聊聊嗎?”

    女人聽說呂蘭清是個隨軍記者,很好奇的打量了她一陣,就在吳畏以為她還要保持沉默的時候,她開口說道:“為什麽會讓女記者隨軍?”

    “這是個意外。”吳畏說起這個氣就不打一處來,忍著氣說道:“她是來訪問這個國家的,隻是不幸被卷進了這場戰爭。”

    “戰爭已經成為了這個國家的一部分。”女人淡淡的說道。即使是吳畏這種對於語言文字的旋律毫無鑒賞能力的人,都能聽出這句話當中蘊含的美妙。

    他皺了一下眉,心說總不會不小心抓了個詩人吧,這可不太妙,自己印像中的詩人好像精神都不太正常。(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