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眾望所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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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大哥、二哥,你們不幫我說話就算了,還指責我,這下邳我還不待了!”張飛將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扭頭就走。

    “想往哪裏走!”孫康和吳敦擋在了張飛的前頭,孫觀和臧霸也一左一右圍了上去。

    “來、來、來,我張飛怕過誰,張飛環眼一瞪,扯了扯袖子,大吼道,還有誰,一起上吧!”

    “三弟,劉備站了起來,拔劍扯著衣袖大喝道,你如果走出這個門口,我就同你割袍斷義,以後視為路人!”

    “大哥息怒,關羽抓住劉備拿劍的手,對張飛大吼道,三弟,你真的不顧桃園之誓了嗎?”

    “大哥,張飛一臉的悲憤,狠狠的錘了錘自己的胸口,不甘心的拜倒在我的麵前,呂布大人,飛一時魯莽,傷了子方,還望見諒!”

    “奉先兄,劉備陪著笑臉說,三弟剛烈,兄長應該知曉,看在為弟的麵上,就姑且繞過他吧。”

    “饒他可以,我看了看糜芳,子方,有何要求盡管提出,如若膽敢不應,我絕不輕饒!”

    “多謝主公,糜芳一臉的神氣,我要張飛見我繞行,不知這個請求是否合理,劉備大人能如我願嗎?”

    “什麽,我給你這廢材讓路!”張飛一聽,火冒三丈,跳了起來,就要衝向糜芳,關羽背後死死抱住。

    “我替三弟答應了,翼德以後見到子方就避開。奉先兄,你看如何?”

    劉備雖然不露聲色,但杯裏的酒水,卻因受力變形而溢出,看得出他在竭力壓製自己的情緒。

    子方現在是否如意,我說,玄德漢室後裔,一代梟雄,你妹嫁之,也算高攀。

    “如果關、張二人善待我弟,糜蘭咬了咬嘴唇說,我願履行婚約,侍奉劉公。”

    “皆大歡喜,皆大歡喜,糜竺忙陪著笑臉對劉備說道,主公胸襟,令竺佩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關羽說道,人若犯我,我必殺之。”

    “呸。”張飛吐了口吐沫,一臉的不服。

    一場喜宴被一個突發事件攪得黯然無味,草草結束。

    劉備的一眾幕僚自從來到下邳,終日待在院子裏,並不與人走動,似乎刻意避嫌,抑或是不想為我所用。

    城中事務,因為臧洪的前來,處理起來快了許多,趙昱做起事來更是如魚得水。

    劉關張三人更是閉門謝客,劉備每天守著糜蘭,張飛整日醉生夢死,唯一走出院外的是關羽,張遼和他私交頗好。

    不知不覺,又一個月過去了,自從滕縣回來,袁紹忙著和曹操對峙,一直沒有出兵發難,估計不願意再惹上我這個煞頭,也可能是把帳算到了曹操頭上,不過也好,難得安穩下來。

    馬雪自從成了弓兵統領,以前的思鄉情緒一下子全沒了,看著她每天匆匆前往軍營的身影,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下一步該怎麽辦,是南下攻擊袁術,還是北上攻擊袁紹,抑或翻臉無情去打曹操?

    “主公,趙昱帶著一個蒙麵人,匆匆走進了院子,小聲說道,陽城有使者前來。”

    什麽,陽城?青州!那不是袁紹的地盤嗎,怎麽突然派人前來,難道是讓我出兵相助?

    但以曆史對決來看,袁紹的各個方麵都是遠遠強過曹操的,犯不著來找我幫忙。

    我用餘光看了來使一眼,發現這個人蒙麵人雖然臉被遮住,但目光炯炯有神,顯露出一股威嚴,不像一般信使。

    來使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走到我的跟前,取下麵罩悄聲說道:在下青州田楷,字國衝,現為陽城太守,有事求見溫候。

    田楷,青州刺史?在史書上記載確實不多,但好像也算是個人物。

    “不知田太守前來,有何要事?”我看著他,心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小事大說,我為青州百姓而來,田楷笑了笑,大事小說,我為自保而來。

    “大說為百姓,小說為自保,我盯著田楷,田太守要如何自保?”

    “現在我主袁紹與曹操相拒官渡,懼而不出,田楷歎了口氣說,日久必為曹操所敗。隻恐河北基業毀於一旦。”

    “本初擁兵百萬,將多糧廣,曹操兵微將少,四處環敵,田太守何處此言?”

    “溫候看的隻是表麵,田楷說道,豈知本初表裏不一,外寬內窄,不能容人,以至於將士離心,兵將雖多而戰力不足。”

    你小子這麽說,難道是想動員我去占領袁紹的地盤?但是靠著下邳這點兵馬,僅能自保。就算劉關張能出工,但也不可能出力。攻城略地的事,暫且不予考慮。

    田楷說話期間不斷張望,似乎擔心被人發現,於是我引著田楷來到議事廳,讓趙昱在外麵盯著,說道:這裏相對隱秘,田太守有話直說,不必有所隱瞞。

    田楷撲通一聲,拜倒在地:溫候下邳脫險,我便驚為常人,滕縣義救子原,我更傾心相隨,現在親見本人,果是人中之龍,我願投效溫侯。

    我手裏現在是急缺將才謀士,對於才能之人,有一個算一個。但現在不是時候,萬一袁紹因此遷怒於我,曹袁夾擊,必死無疑。還有這個田楷,無緣無故,就來投靠我,不得不讓我有所懷疑。

    主公難道疑我不誠,可以探問子原我的為人,田楷說,我雖隻是陽城太守,但整個青州的縣府都有我的親信,隻待主公軍力齊備,我從中用力,拿下整個青州,易如反掌。

    袁紹帳下的田豐,沮授都是謀略的好手,要是能爭取過來,那是再好不過。還有公孫瓚那邊的趙雲,也是獨當一麵的好手。

    我對田楷說:國衝一直駐紮陽城,可知公孫瓚有何動靜?

    “公孫伯圭?不過是一城之主,目光短淺,有心無力,田楷搖了搖頭說,主公,想聯他抗袁?

    “非也,隻是有個故人可能在他帳下,不知現在狀況如何。”

    “這人什麽姓名,待我回去讓人打探,田楷說,冀、幽二州都有故人,打探情報相對容易。”

    “這個不必,你先回陽城,一切務必小心謹慎,本初手下謀士眾多,防範嚴明,不過,田豐、沮授不久會有牢獄之災,國衝盡量保其不死”

    “主公如此信任,我必不負所托,田楷疑惑的說道:元皓、公與兩個人堪比漢時韓信、張良,一心忠於袁紹,又怎會有牢獄之災?”

    “這兩人,才能出眾,難免遭人排擠,如果死於非命,那就太過可惜。

    “主公這麽一說,我了解些了,田楷說:元皓、公與雖然一向剛而犯上,直言不諱。但本初一直視為心腹,不以為然。主公難免有些杞人憂天了。”

    “國衝長途奔波,先去偏房休息,待我晚上安排,與諸將痛飲一場。”

    “主公,田楷說,人多眼雜,青州未得前,楷不宜露麵,北海相田豫,田國讓,是我堂弟,我若有事難來,他可替我。”

    “如此也好,我喊來趙昱,元達,帶國衝休息,不可泄露給他知道。”

    “主公,趙昱對我的話有些不理解,你既然要招攬劉備一夥,又為何處處提防?”

    “什麽,主公想要拉攏劉備,田楷聽到趙昱的話,愣了一下說道,劉備當世梟雄,怎肯屈居人下,與其等他羽翼豐滿,不如趁機除去。”

    “田將軍,你也如此認為?趙昱看了看我說,主公,執意留下劉備等人,隻怕會養虎為患。”

    “元達和諸位心意我早知曉,我拍了拍趙昱,不必擔心,我自有打算。”

    “昱告辭!”

    趙昱領命帶著田楷離去。

    我看著遠處的青山,腦子裏確是一片空白,除了上戰場殺戮,床笫之歡,我還能幹些什麽呢?

    “主公,在考慮什麽呢,臧洪進了院子便大喊起來,洪不請自來,沒打攪到主公吧?”

    “哎,子原,你怎麽來了,我從發呆中清醒過來,一定有什麽高見來提點我吧?”

    “主公太謙虛了,洪在主公麵前提高見,那不還是班門弄斧,隻不過有事情想征詢主公意見,臧洪說,劉備等人一直呆在下邳,隻怕不是好事。

    “子原是為此事而來,我說,子原認為該如何打發他們呢?”

    “劉備梟雄,必不肯居於人下,一眾幕僚足不出戶,顯然無意幫助主公,如果白白供養,難以說服將士,臧洪說,如果貿然殺掉,又恐有損主公威名。”

    “殺掉他們,隻在翻手之間,不過,對我有害無益,我說,劉備漢室後裔,關張勇冠三軍,都是聞名在外。”

    “而且三人為忠義標榜,要麽全生,要麽全死。我一向欣賞他們為人,還想留著他們為我效勞,至於如何來處理他們,隻怕還要從長計議。”

    “主公,臧洪眼珠轉了轉說,劉、關、張義結金蘭,彼此肝膽相照,如果能讓他們和主公結義,那是最好不過。”

    這倒是個主意,不過麵臨兩個問題,一是,劉關張是否願意,二是,泰山眾將能否接受。

    現在我的實力確實強了許多,如果趁機除掉劉關張,我又於心不忍,劉備無所謂,關羽、張飛可都是曠世將才。

    “這個主意確實不錯,既解決用人危機,又可趁機鏟除了不安因素,我對臧洪說,等有時間,我探探劉備的口風,再沒有肯定結果前,一切事情,都得瞞住劉備。”

    “奉先兄在嗎,門外傳來了關羽的聲音,奉先兄,弟有要事懇請兄賞臉一敘。”

    “不知道雲長有什麽要緊事情商量,玄德和翼德呢?”我看著關羽一人前來,不覺有些納悶,這三人食則同桌,睡則同床的,怎麽會沒有一塊來。

    “大哥身體欠佳,不能親自前來,讓我請奉先兄到府裏一敘,關羽說,翼德急躁上火,我怕他觸犯奉先兄,讓他留在了府裏。”

    “難道玄德舊傷複發,我看著關羽說,走,好久沒看到玄德了,子原,你去找軍醫隨後過來。”

    “主公,臧洪喊住了我,在我耳邊悄聲說道,不可孤身犯險,難不成是劉備的陰謀,我去召集衛隊同主公同去。”

    “這倒不必,我一眼掃到了藏在一邊的曹性,衝他眨了眨眼睛,然後拍了拍臧洪說道,玄德一向仁義,雲長有忠義耿直,怎麽會讓我前去奔赴鴻門宴。”

    這個曹性真是鬼精靈,大概是偷偷跟隨關羽來的,有他這個古代狙擊手,我去哪也放心了。真的帶衛隊去的話,難免讓劉備心生隔閡。

    關羽站在門外靜靜地等待我和臧洪說完話,看到我和臧洪出來後,一臉尷尬的說道:子原敬請放心,奉先兄於我們有救命之恩,燕雀尚知圖報,我們豈能做出那種豬狗不如的事情。

    “如此甚好,臧洪對關羽說,玄德公曾經有負主公,所以洪言語之中,有所冒犯,望雲長兄見諒。”

    “理解理解,此前誤會頗深,有所推測也是正常。”關羽一張紅臉漲的發黑,唯唯諾諾的應承著。

    到了劉備住所,隻見劉備半躺在床上,糜蘭正在服侍著,張飛黑著臉,在一旁走來走去,急得滿頭大汗。

    “奉-先-兄,劉備聽到我來,睜開了微閉著的眼睛,有氣無力的說道,弟不能親自迎接,還望見諒。”

    看著劉備這個樣子,我真搞不懂他到底賣的什麽藥,難不成想學司馬懿,故意掩人耳目?

    “玄德,我裝作很關心的樣子,幾天不見,你怎麽會病的如此嚴重,到底什麽原因?”

    “奉先兄,劉備吃力說道,隻是偶感風寒,應該沒什麽大礙,過幾天可能就好了。”

    “哦,那要好好休養,不知道玄德請我來,有什麽要事商量?”

    “奉先兄,劉備咳嗽一聲,想當年,你主彭城,我安小沛,可謂是生死相依。備曾經接濟兄長,兄長更是多次化解備的危機。現如今,兄長救我兄弟三人性命,又讓我在下邳娶妻,備真是感激的五體投地,真心想與兄長結為異性兄弟,不知道兄長意下如何?”

    劉備的話,令我頓時愣了,正商議他們是否能加入,是否能用盡量合理的方式把他們收編過來,這邊劉備就要和我結為兄弟。真不知道該叫萬萬沒想到,還是叫說曹操曹操到?

    “兄長,難道不相信備的誠意,劉備看我默不出聲,竟然抽泣起來,白門樓之事,備確實是事出無奈,如果特意為兄求情,隻怕曹賊越發不容兄長,隻得口出惡言相激,幸好兄長善辯,逢凶化吉。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賢弟莫哭,我苦笑了一下,心裏想你小子真是壞的很,嘴頭上卻說道,我相信賢弟確實是無奈之舉,受了曹賊的欺騙。隻是你我結拜之後,雲長、玄德如何稱我?”

    “雲長、翼德自然也隨我奉稱,劉備抹了抹眼淚說,一同稱呼大哥。”

    我看著關、張二人那尷尬的樣子說:玄德和我結為兄弟,如若讓你們尊稱大哥,隻怕難於上青天,但直呼名諱或者口吐髒言總可免了吧。

    “大哥說的是,劉備微笑著說,雲長、翼德,以後對大哥要客氣,就如同對我一般。”

    “奉先兄,關羽說,這麽稱呼還算順口,大哥二字實在是難以出口。”

    “俺以後也稱呼奉先兄,張飛一臉苦瓜相,那些罵人的話,再也不提了。”

    “好,今天你我兄弟義結金蘭,你臥病在床,儀式就姑且免掉了,你從今天起就是我的二弟。”

    “大哥,劉備掙紮著起了點身子,不過這個事情必須要所有人知道,不然備要得罪誰了,不是丟了大哥的臉。”

    “還是玄德想的周到,我說,今晚將領齊聚一起,宣布這個消息,你自己在家養病即可。”

    “主公,臧洪帶著軍醫來到了,讓給軍醫給劉將軍診斷下吧。”

    “子原,現在還可以稱呼劉將軍,明天就要改了,要叫二將軍,我拍了拍臧洪,跟我去下府衙。”

    關羽、張飛將我和臧洪送出大門。 /~半♣浮*生:.*?@++

    “主公,劉備真的和你結拜了,臧洪一臉的不相信,你真的相信他能和你一心?”

    “子原,你不認為這是個好事嗎?”

    “主公,劉備現在窮途暮路,為了自保唯一的選擇就是投靠主公,但他又不甘心成為主公的屬下,和主公結義應該是沒辦法的辦法。”

    “子原所說極是,我說,劉備和我結義迫於無奈,他心知肚明,寄人籬下且舊怨頗多,唯有和我結為兄弟,方能緩和。”

    “哎呦,我的呂布大人,你在說什麽呢?”馬雪帶著紅纓翠綠迎麵走了過來。

    “主母視察軍營來了,臧洪對我說,主公如果沒別的事情,洪先去府衙了。”

    “你們也先回去吧,我隨後就走,馬雪對紅纓、翠綠說,弓箭技巧還要好好領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