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果占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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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狼騎著一匹黃馬,疾馳而來,興奮的大叫道。
難道?張遼和我相視一笑,傳令各路伏兵撤離回來,迎麵塵土飛揚,一麵旗幟高高揚起,大書‘紀’字。
“主公,靈不辱使命大勝而歸,紀靈拍馬來到,陳蘭、雷薄押解俘虜,隨後就到,文長所部帶著邪馬台士兵押後。”
“何如,幹的不錯,我對紀靈說,袁朗深入果占,兵敗被圍時,你們在幹什麽?”
“我們,我們。”紀靈麵對我的責問,一時間有點啞口無言。
“你們是不是違法了軍紀,張遼說,按照發兵時辰,你們應該和袁朗邪馬台部距離不遠。”
“這,我,這。”紀靈果然如傳說的一樣,怕呂布怕到了極點,豆粒大的汗珠流了下,擦著汗,臉色焦黃。
“大哥,我來問他吧,張遼靠近我說,這家夥見你就怕的毛病,看來是改不掉了。”
我苦笑一下:小成、小越,隨我上前去看看文長。
被押解著的狗奴士兵,密密麻麻的塞滿了道路,紀靈的騎兵守在兩旁慢慢的移動著。
我帶著成廉、魏越從南側樹林穿過,繞到了騎兵尾部。
魏延騎著一匹黑馬,耀武揚威的走在最前麵,身側同樣是耀武揚威的臧霸。
“主公,竟然親自來迎,魏延向我拱手說,文長可是擔當不起呀。”
“主公,臧霸嚷道,這次跟隨文長,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一舉攻占了果占山,全殲守敵。”
“文長、宣高,你們是不是沒有遵守軍紀,我說,袁朗戰敗是怎麽回事?”
“主公,我們接到二哥命令即刻出兵,並沒有半點耽誤,臧霸說,一直在袁朗邪馬台部身後十裏。”
“那怎麽會?”
“別攔著我,我要告訴主公,孫康不顧孫觀的拉扯勸阻,衝到了我的麵前。”
“伯良!”臧霸大喝道。
“宣高兄,讓他說。”魏延一臉的平靜。
“主公,魏延違抗軍令,看到袁朗被困,不僅不去援助,反而勸阻紀靈將軍按兵不動。孫康憤憤不平的說道,我要帶兵救援,卻被他軟禁起來。”
“真有這事,我看著魏延問道,友軍被困,你為何袖手旁觀?”
“主公既然讓我帶兵出征果占山,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攻下此地,消滅狗奴士兵,魏延緩緩的說道,我沒說錯吧?”
“那你為什麽見死不救,孫康說,眼睜睜看著邪馬台將士被圍殺、俘虜。”
魏延對孫康的話,充耳不聞,麵向我說:如果主公隻是前來興師問罪,我自無話可說,如果主公是前來慶功封賞,我當言無不盡。
“果占大捷,自當封賞,軍令不通,必有責罰。”
“主公傳話,隻是讓我們跟隨袁朗,相機而動,並沒有說全力護衛,魏延說,他自己貪功冒進,致使全軍被圍,如果我們貿然出擊,難免也會被圍。”
“還狡辯,孫康氣哼哼的說,即使大部不出,為何我率一部前去,也被你阻止。”
“伯良,臧霸吼道,你要是出擊,全盤計劃都會被你打亂,正是因為沒有出擊,果占山的狗奴軍全體沉浸在大勝的喜悅中,使得我們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占據果占山,全殲狗奴軍。”
“他給你灌了什麽迷糊湯,孫康指著臧霸說道,竟然連老弟兄都翻臉不認了。”
“夠了,我嗬斥了孫康,這麽來說,文長不救友軍卻是對的了。”
“我自認為沒錯,魏延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戰場時局千變萬化,固守成規隻能被動挨打。”
“好個固守成規,文長,你隨我來。”我向魏延招了招手,向旁邊樹林走去。
“主公,臧霸喊道,文長也是為了擊敗狗奴軍。”
“主公,魏將軍功大於過,主公三思!”孫觀也跟著喊道。
什麽跟什麽呀,我不理會臧霸和孫觀,徑直進了樹林。
魏延隨後跟了進來。
“主公,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單獨給我說?”魏延還是不亢不卑。
“文長,你認為邪馬台軍如果統一了東夷,對我們來說是利還是弊?”
“弊利相當,魏延說,如果邪馬台能夠尊服主公,那麽有利無弊,如果存有二心,那麽弊大於利。”
“畢竟非我族類,我對魏延說,文長頗有遠見,用兵靈活,我想把丹楊營編入你部,不知道你有什麽意見嗎?”
“丹楊將士作戰勇敢,子原俠膽忠肝,延傾慕已久,如果編入衝鋒營,隻怕受了委屈。”
“待我回去與子原商議一下,我說,如果他沒意見,就這麽定下了。”
“主公,這就是你給我的獎勵?魏延笑著說,給我的懲罰呢?”
“如果丹楊、衝鋒劃為一營,那麽你降為副將,我說,這種懲罰文長可接受的了。”
“能和子原共事,身為偏將,我也願意。”
“恩,隨我出去吧。”
“主公、文長。”看到我們從樹林出來,臧霸、孫觀原本緊繃著的臉,竟然露出了笑容,孫康還是一臉的苦瓜相。
真是搞不懂,這兩個家夥怎麽有些神經兮兮的。
“傳令衝鋒營,加速前進,直抵下邳。”
“大哥,我已經問明了情況,張遼匹馬趕了過來,用眼掃了一下魏延,都是文長的謀劃。”
“文長已經全盤告訴我了,三弟認為是獎是罰呢?”
“獎罰並用,方能服眾。”
“哈哈,文長。”
“主公,又有何事?”魏延看著我和張遼滿臉的笑容,知道隻有好事,也是笑容滿麵。
“沒事,看好邪馬台軍將士。”我和張遼在一旁看著魏延將士像看待俘虜一樣,押著邪馬台士兵。
“太山黃,我要見太山黃,人群中一個將領擺脫了束縛,跑到出來,原來是卑妳川。”
我製止住按住他的士兵,問道:你有什麽事?
“太山黃,我們又不是俘虜,怎麽這麽對待我們,卑妳川指著隊伍說,限製我們,不許自由走動。”
“你們難道不是俘虜嗎,張遼看著卑妳川,如果不是魏延將軍救了你們,恐怕你們不用限製,也走不了吧。這樣是對你們好,別不識好歹。”
“太山黃,卑妳川疑慮的看著我,魏將軍是對我們好?”
“是的,我說,抓緊回到隊伍裏,向你的手下解釋。趕回下邳後,有好吃的。”
“有好吃的,我們從昨天就沒吃飯了,真是太好了,多謝太山黃,我這就去解釋。”卑妳川一溜煙的跑回了隊伍。
“夷族果然貪,張遼搖了搖頭,一些吃食就能收買。”
“三弟,你剛才說什麽?”
“夷族果然什麽都貪,一點吃食就能收買,張遼重複了一遍,大哥,你又想到什麽了?”
東夷諸島,山多地少,淡水多海水少,食物肯定不會豐富,我怎麽把這點忘了,如果限製東夷人前來大陸,那麽管他邪馬台還是狗奴,不都一樣嗎。
“沒什麽,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走吧,三弟,我拍怕張遼,小成、小越,跟上衝鋒營。”
“大哥,你沒發現文長的軍隊有些不對嗎,張遼提醒道,我四處看了下,翼德好像不在其中。”
“確實沒看到,剛才隻顧詢問文長了,我對成廉說,把宣高叫來。”
因為押解著俘虜,整個隊伍行進的不是太快,一會功夫,成廉和臧霸騎馬來到。
“主公找我有事,臧霸一臉的笑容,不會也給我來個獎罰並用吧?”
“宣高,翼德好像不在你們軍中,他去哪了?”
“張飛?哼,臧霸冷冷的說道,這家夥根本就沒有隨軍出征。”
“那他在哪了,張遼說,難道一直沒離開下邳?”
“不知道,臧霸說,雲台山清剿海賊殘餘,他整天喝的爛醉,文長嫌他礙事,又不方便管理,因此,出兵果占山沒有帶上他。”
“那麽說,他應該還在雲台,張遼說,你們回軍沒派人通知他?”
“就是派人通知,才知道他已經不再雲台了,臧霸說,所以,現在不知道他在哪了。”
“這個酒鬼,我對臧霸擺了擺手,去吧。”
“雲長貪戀美色,避而不出,翼德貪杯好酒,寧寧大醉,張遼一笑,他們以前可不是這樣,這難不成是劉大耳朵故意所為?”
張遼的話,令我頭腦突然警醒了許多,難道他們是為了不幫我出力,故意裝出來的。
“三弟,說的很有道理,即使這樣,長遠下去對大耳也沒好處,他怎麽可能自損雙臂呢!”
“估計隻是一時權宜之計,張遼說,大耳猶如雞肋,除不得,用不得。”
“雞肋有骨頭有肉,雖然吃不飽,但總能壓餓。”
“哈哈,大哥說的有道理。”
一路無礙,到達下邳。
下邳城中,劉備帶著一眾將領在城外迎接,我看了看,沒看到馬雪,心情有些低落。
袁朗見到邪馬台軍隊大部安然無恙,自然欣喜異常。
即在預料之中,又出乎我的意料,張飛竟然早一步到達了下邳,夾雜在歡迎隊伍裏,顯得鬱鬱不樂。
“恭喜大哥,旗開得勝,劉備看到我來,主動迎接上來:這次攻下果占山,想必東海成為百姓的一片樂土。”
張遼聽不慣劉備這虛偽的說詞,從我身邊走開了,成廉、魏越自然早早離去了。
“二弟,守護下邳,也是功勞不小,我對劉備說,這狗奴軍下次可不是那麽容易攻進城內了。”
“那是當然。”劉備尷尬回答著,臉上盡是難堪。
“姐夫,關羽湊了上來,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次掃滅狗奴,弟等沒有盡力,還請不要怪罪。”
“雲長,新婚燕爾,情有可原,不必記在心上,我說,區區狗奴軍,柔弱不堪,不需雲長動手。”
“大哥,聽聞狗奴國盛產美女,劉備小心翼翼的說道,不知道這俘虜中……”
“二弟,你已有弟妹,子仲又在左右,現在隻是暫時找不到人,如果再招納妻妾,隻怕不好吧。”
“我哪裏比的上大哥,大嫂傾國傾城,美豔動人,有一足也,劉備頓了頓,再說,男人有個三妻四妾,也是正常。”
“既然二弟有意,那麽狗奴國的俘虜,暫且交給你來處理,不過,大部分人還要交還給袁朗。”
“放心吧,大哥,劉備看我應允,滿臉堆笑的說,我隻是尋覓幾個女子,不會招募男丁的。”
真不是個東西,我心裏暗自罵著劉備,老婆才失蹤幾天,這就要找新歡。
我不再理會劉備,徑直走向張飛。
“姐夫。”張飛看我走向他,身子搖晃著,眼神有些迷離,說話也有些打顫。
這完全不像張飛呀,怎麽變成這種慫樣了。
“翼德,聽說你最近沉迷杯中之物,醉臥雲台,連軍令都不理睬?”
“咯,大哥,不,姐夫,張飛打著酒咯說,小英身體虛弱,我卻無能為力,我愧為男人。”
“小英怎麽了,我說,軍中有吳普,彭城有華佗,什麽疑難雜症,讓翼德這麽難過?”
“這,張飛為難的說道,我實在難以啟齒。”
“我來說吧,馬雪突然出現了,翼德,什麽事情,都不能隻用蠻力,要動腦思考。”
“小英到底怎麽了,得了什麽病?”
“張飛這體格,天天行樂,女漢子也扛不住,馬雪湊在我耳朵上說,因此我讓小英偽裝虛弱,又讓吳普給張黑子‘美言’幾句。”
“哦,原來如此,看把張黑子嚇的,我對馬雪說,你真是個好姐姐。”
“你才是個好姐夫呢。”
張飛看我們耳語,一張黑臉呆呆的望著,有些手足無措。
“翼德,沒什麽大問題,蓉妹剛才診斷過來,小英有沒大礙,調整一段時間就會好了。”
“真的?”張飛的臉上頓時多雲轉晴。
“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照顧小英,馬雪瞪著張飛,如果不聽勸阻,再去碰她,隻怕神醫也沒辦法。”
“大嫂教訓的是?”張飛對馬雪總是唯唯諾諾,典型吃軟不吃硬的家夥。
慶功晚宴,如期舉行。
除了彭城駐守的高順、曹性、陳到,利國北大營駐守的糜芳,下相駐守的陳矽外,其餘將領全部到場。
因為馬山開荒成功,下邳外城的部分農戶也遷移了過去,除了駐紮的巡邏小隊,丹楊營正式駐紮下邳外城。
因為安營紮寨,臧洪帶著陳榮等人最後到達。
“果占大捷,本應早早來賀,子原來遲,自願罰酒三杯!”臧洪來到幾前,端起酒杯。
“子原兄,聞名久也,今日一見,果真義氣幹雲,魏延端起了酒杯,延願同幹三杯。”
“這位是?”臧洪看著魏延。
“這是魏延,魏文長,新任衝鋒營首席,臧霸說道,我等兄弟自愧不如,甘心位居其後。”
“文長和仲台的衝鋒營首席之戰,我已經聽聞,臧洪說,文長初來乍到,無所畏懼,敢作敢當行為令洪佩服。”
“此次果占大捷,文長可謂居功至偉,我說,大家舉杯,為文長道賀。”
“主公如此誇獎,愧不敢當,魏延說,我兵行險招,以致袁朗犯險……”
“功大於過,文長不必自責,我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果占之役,就是先例,希望諸位,去輕去重,靈活機動。”
袁朗在座,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孫康更是埋頭大喝。
“大哥,東海境內,雲台,果占都已平定,東海縣城空控千裏,劉備說,何不發兵一支,占為己有。”
“二將軍說的極是,張遼說,東海雖然人口不多,但沃野千裏,如果用於農耕,對我軍大為有利。”
“此事不要急於一時,陳登說,現在彭城三麵臨敵,屬於四戰之地,僅有高、曹兩支部隊,下邳我軍基石,現在說起來不過,呂、張、魏、臧四支部隊,如果戰火開啟,我軍兵力太過分散,隻恐首尾難顧。”
“什麽,當我瘋子不存在,劉何聽到陳登的話,噌的站了起來,我的瘋騎兵可不是吃素的,為什麽不算在裏麵?”
“就是,紀靈也站了起來,我們的騎兵雖然不如主公和二主公的戰力強勁,但也足以抵禦敵人,為什麽不算在裏麵?”
“南安、何如給我坐下,聽元龍說完,再行議論。”
“下相雖有老父駐守,不過孫策之席,小沛名為我主之地,實為袁尚之土。陳登說,舍棄一城百姓,而去建一空城,不僅勞民傷財,更為禍亂之端。”
“越說越過分了,張飛嚷道,什麽孫策之席,袁尚之土,都是狗屁,我老張一去,還不是我們的。”
“張將軍說的在理,臧霸說道,我一向看你不順眼,你說的這句話,我聽著舒服,隻要我們殺過去,哪有孫策、袁尚的份。”
“元龍,張遼皺了皺眉頭,你的話,我越來越不明白了,你究竟想說些什麽?”
“懂我的,也許隻有主公。”陳登說著,把目光轉向了我。
“元龍說的很有道理,我說,但是也很無道理。”
我的一席話,不僅讓陳登有些目瞪口呆,席間所有將領不禁都為之一愣。
“東海要占,小沛,下相,包括夏丘隻是我軍和其他諸侯的緩衝之地,我說,適當布置疑兵即可。”
“主公既然要占東海,陳登說,可讓紀靈將軍率軍駐紮,下相、夏丘兩城相鄰,如需疑兵,隻需劉何將軍帶軍足夠。”
“何如駐東海,南安駐紮下相、夏丘?張遼說,元龍這麽安排可有深意?”
“有意思了,臧洪說,元龍既然將何如和南安並為一支,視作不見,為何卻有不同分派。”
“哈哈,陳登笑道,城池側重不同,自然分派值任就有不同,將領特點各異,當然又有先鋒斷後之爭。”
“元龍快說來聽聽,孫觀瞪大了眼睛,我倒要聽聽,他們有什麽不同。”
“瘋騎兵一向作戰勇猛,不計後果,作為前鋒勇猛有餘,隻怕後勁不足,作為後防,又是大材小用,因此可做疑兵。陳登頓了頓說道,紀靈騎兵,平匪患,滅賊寇不在話下,戰場上隻怕攻不能攻,守不能守。因此可做守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