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又看到了一個標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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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熱鬧的磚石街道上,各種各樣的人相交走過,不過,今天在左側的一處露天咖啡廳處,卻是圍著一大圈子的人,他們不時議論著些什麽,路過的行人看到後,個別好熱鬧的人不禁耶好奇的停駐下來,相繼加入了圈子,向裏擁擠著,想知道是否到底有什麽新奇的東西吸引了這麽多人。

    雪茹看著麵前藍色短發的貓族服務員,怯生生輕微發抖的模樣,讓人不禁擔心她手中的托盤會不會掉下來。

    “謝謝~”接過托盤中還冒著熱氣的黑咖啡,溫柔的笑了笑,向她輕輕點頭,不過…效果嘛~

    “不…不,那個…請不要吃我…”藍發的貓族少女雙手將托盤環抱在胸口,僵直著身子,碧綠的眸子飄忽不定,頭頂似乎是頭發的貓耳不時抖動兩下,煞是可愛。

    “嗬~”

    “不不不…請您慢用。”似乎終於反映了過來,看到雪茹愈加玩味的眼角,紅到了耳朵,向兩人深深鞠了一躬,忽然冒出來的離桌子相差幾毫米的頭嚇了旁邊的林嫣一跳,然後頭也不回的跑走了,似乎有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不久後,透明門的牆邊又多出了一對兒藍色的貓耳,不時好奇的抖動兩下。

    “嗬~”並沒有在意這些,雪茹撕開一袋砂糖放入了咖啡杯中,然後將空袋放入旁邊的垃圾桶,拿起小勺輕輕攪拌著,視線饒有興致的轉向左側咬著吸管,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端坐著的小女孩上,不禁輕笑出聲。

    而被她並處於圍觀中心的林嫣,此時隻感覺如坐砧板一樣,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狠狠瞪了雪茹一眼。

    看到她的笑容,厭惡的回過頭,然而心中不像表麵這般淡然,她對眼前這個女人的心情,連她自己也是有些搞不懂了。

    恨嗎?答案是肯定的。

    被幽禁這麽多年,飽受虐待,手腳隻要一生長出來就被生生的切掉,每一次都令還沒愈合的傷口雪上加霜,該死的疼痛讓她無數次想要自殺,但自身恐怖的恢複力,還有雪茹的種種禁錮下,變得是那麽奢望的一個願望。

    在那件意外發生之前,她甚至不知道接觸地麵與用手拿起東西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更有的時候,她覺得是否永遠都沒這樣的可能了,不過反正已經那樣了,什麽也無所謂了。

    不過,討厭嗎?似乎…也不是的。

    每次她虐待她的時候,當看到那個女人的眼睛裏除了瘋狂外,深深隱藏著的那絲深深隱忍的痛苦與哀傷,隻感覺心都好似要碎了一般,甚至一度讓她忘記了肉/上的痛苦。

    那麽,喜歡嗎?似乎也有一點,不過她不知道這一點是否就是那所謂的喜歡。

    從她誕生以來,不知何原因,似乎就隻能通過進食這個女人血肉來獲得賴以生存的養分以及能量的提升,就像吃別的血肉與食物入口如腐臭的汙泥,不僅難以下咽身體出現抗拒反應,而且無法消化獲得營養,甚至對身體有害同理。

    來說就簡直像是皇帝的禁臠一樣,無時不刻都散發著她甚至無法抵抗,失去理智程度的誘惑,她身上的肉如最極品的糕點般,是那樣的甜美令人回味、流連,而那血像是天上的瓊漿,不對,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代替,比之蜜還要甜蜜,比之烈酒還要刺激,比毒品更讓人無法戒去,那一刻大腦隻能想著想要更多更多,隻屬於她一人的禁忌之物……

    而,眼前這個讓自己理智為她崩潰,令本能為之瘋狂的人,確是每天毫無保留的讓她啃食,直到她完全鬆口位置,十幾年如一日,盡管知道她是和自己一樣的怪物,甚至強上不知多少倍的怪物,傷口根本算不得什麽,而且她一直用瘋狂中帶著強烈*的話語告訴自己這隻是為了不讓她死掉,不過是想要繼續虐待自己罷了的這個血粼粼的事實,但,每次進食完,回過神來時,看到她那略帶虛弱的樣子,她總有種想要哭出來的感覺,久久揮之不去,她也慢慢的,也許是刻意,也許是下意識的,開始學著控製自己的食量,不過每次饑餓來臨的那種地獄般的折磨,卻是令她屢屢失敗。

    不過有一點讓她比被割掉手腳還鬱悶的事,就是有的時候鬧得太大的話,這個女人就會拿來那群低等人類的血肉來惡心她,這也是她放棄抵抗的原因之一,至少,在喪屍理智進食的時候,她可以忘記一切,在那一刻,她能確切的感受到一種名為幸福的感覺。

    而且,雖然她虐待自己,但長久相處下來,卻也發現了一點,似乎隻要自己不反抗,不抱有想要逃跑的想法,就不會有什麽太過分的事情,並且她對自己有種變/態般的占有欲,有的時候,她有一瞬甚至生出了她有點可愛的可怕想法,雖然之後她拚命否定這個恐怖的想法,但一顆小小的種子卻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種在了心底的深處。

    而讓這顆種子萌芽,還有令自己處境發生如此大的改變,還要說那次後來想來理所當然的意外。

    那天,臨近夜晚,雖然在全黑的地下室完全不存在白天黑夜的區別就是了,林嫣的骨頭與四肢在刺痛與麻癢中蠕動中,一點點的生長著,她的恢複力不比雪茹,這種算是比較大大的傷害需要一定時間才能恢複,這個時間是二十四個小時左右,也就是說,每天雪茹為了確保她不會跑掉每天會把她新長出的肢體每隔十二個小時切斷一次,也意味著她每天要承受兩次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

    她那是全身都因失血而全身無力,無神的眼眸盯著漆黑的天花板,淚滴無聲的滑落臉頰,她在想,難道她的一生都是這個樣子了嗎,一天天的遭受折磨,她開始有些絕望了,不過罷了…反正也已經習慣了,不是麽?

    然,當她看到那個女惡魔帶著淡淡的笑意向她接近時,心還是不受控製的顫了一下,直到女人舉起手,要切掉她第二條剛剛生長到一半的手臂時,卻是再也無法繼續維持表麵的冰冷,無法遏製的哭了出來,她明明隻是個十多歲的孩子啊,為什麽非要承受這些不可,十幾年藏在心底的感情爆發了出來,憤怒?委屈?怪罪?撒嬌?悲傷?已經什麽都不知道了……

    “求求你…嗚…求求你不要了,我不會離開的…嗚…不要再…”屈服的話一旦說出口,腦海中一直繃緊的那根弦徹底繃斷了,屈辱、委屈、痛苦、隱忍的淚水再也無法停下來……

    然,下一刻,已經瀕臨崩潰的她卻陷入了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溫暖的地方中,那裏有著令她無法抵抗的魔力,心中莫名升出了一絲溫暖,溫潤著她支離破碎的內心。

    “嫣,我的嫣,對不起呐…但我真的不要再失去你了,你比我的世界還要重要,你能明白麽?”耳邊壞繞著那從未想象過的溫柔話語,久久不散,她似乎還聽到了那話語中難掩的哀傷與一種她不懂的情緒,她無法理解,但卻有著讓她平靜下來的不可思議的力量,忘記了掙紮。

    那天,她哭累了,雪茹也沒有再折磨她,隻是輕輕地、溫柔的,抱著她睡了一晚,那夜她睡的異常安穩,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很有安全感,似乎不用再擔心受到傷害,那是一種被深深保護著,似乎,並不討厭的感覺……

    第一次的,她做了一個夢,在夢中,兩個女人在絢麗清新的花海中漫著步,其中一個就是那個一直虐待她的女人,另一個她雖然沒見過,但是卻感覺異常的熟悉,好像……

    她們手牽著手,開心的說著什麽,那時的那個女人似乎變得完全不同了,變得是那樣的迷人,純淨的墨色眸子中,好像有繁星閃爍著,整個人洋溢著單純的開心快樂,精致的俏臉上,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幸福的笑容,她呆呆的望著,腦海一片空白,再也無法思考其他的事情,另一個女人似乎被這樣的她迷住了,而她…也為她深深地著了魔……

    次日醒來之後,床上隻剩下了她一個人,空空的感覺,下意識摸了下粘膩著血液的胸口,莫名的失落感令她歎了口氣,然而她卻呆呆愣住了,那是真真切切的,手腳的感覺,但對於長期已經習慣了斷手斷腳感覺的她,卻有種怪怪的感覺。

    為什麽今天沒有被切斷呢?

    是她忘記了嗎?

    沒有等她把這怪異的想法延續下去,黑暗的石室中有了一絲明亮,雙手交疊在胸前,閉起眼睛不敢再有動作。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初次見麵!兩位小姐~!”

    “kiku!”

    一個粗野的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與之而來的是桌椅的微微振動。

    小林嫣從思緒中驚醒,本能的挺直了脊背,雙手抓緊了手中的密封杯,發出了可愛的聲音。

    雪茹凝視著脫離林嫣嘴唇的吸管,雙眼微微一張,一滴即將滴落的鮮豔液體就如時間倒流般,溫順的回到了類似奶茶杯的密封杯裏。

    當林嫣撇到雪茹嘴角那一抹戲謔的笑容時,頓感臉上好像有些發燙,氣呼呼的扭過頭去,繼續跟吸管暗暗較勁。

    “你是哪位?”雪茹挑了挑眉,將視線轉回,看著眼前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你好小姐,我是共同體「格林部落」的領導者,齊阿帕·格林,很高興認識二位。”眼前這個似乎有兩米多高,體型占據了半個遮陽傘的虎人如此說道,配上他那一身淡灰色的西服,倒是頗有一番彬彬有禮的調調。

    “這樣,那你是來邀請我們加入你的那個類似公會的團體嘍?”

    雪茹托起咖啡,輕嗅一口濃鬱的咖啡香氣,苦澀中夾雜著一絲甘美的濃鬱口感入喉,說來也好笑,咖啡可以說是她和林嫣如今唯一可以品嚐到的“人類”的味道了。

    “沒錯,我們共同體「格林部落」是在賭上旗幟‘恩賜賽’中連戰連勝,現在已經基本上統治了這片區域,和其他無名的共同體相比,哪邊更好就不用我更多說明了吧~我再說一遍,女士們~請務必一起加入我的共同體…”齊阿帕·格林的自傲絲毫不加掩飾,還有不斷變化的肢體動作,與越來越激動的聲音,驕傲之意溢於言表,但就在此時,一道有些冰冷的話語插了進來。

    “不必了!”

    “哎?”虎人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角,頭慢慢轉向右邊,疑問的表情此時顯得有些可怖。

    “我不去你的共同體。”林嫣繼續冷冷說道,緊皺的眉頭訴說著她此時隱忍的情緒。

    “為…為什麽?”齊阿帕·格林看著眼前的小女孩,扭曲的嘴角有著被毫不留情打斷和話題有些繼續不下去的尷尬,似乎不可置信自己為什麽會被拒絕。

    “喂,死女人你怎麽樣?”林嫣並沒有理會他的問題,而是將問題甩給了正在好整以暇喝著咖啡,仿若置身事外的雪茹身上,有些不爽的道。

    雪茹饒有興趣的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切,那麽就是這樣,沒事的話可以請你走開嗎?可以的話,也請把旁邊聒噪的這些人也請帶走。”林嫣咬牙切齒的道。

    也許是這麽多年地下室的生活,外界總給她一種不安全的感覺,相比之下,她更喜歡一個人且寂靜的環境。

    “為什麽有這樣的結論,可以告訴我理由嗎?”虎人胳膊肘支撐在桌子上,五指交叉緊握在一起,不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兩排倒三角的尖牙的摩擦與猛跳的眼角可以很明顯知道他的隱忍與警告的意味。

    “那我就明說了,我!根本對你所謂的共同體沒半點興趣,更對你那213都說不動的213語言提不起半點興趣。”林嫣似乎沒有看出齊阿帕·格林的威脅,毫不客氣的說著。

    “但是女士……啊!”虎人猛地站了起來,巨大的身軀遮住了陽光,但沒等他繼續,一根散發著墨黑色霧氣的觸手忽然冒了出來,刺穿了虎人的手背,緊接著將他的右手釘入了桌子上,黑氣侵入了血管,令他的青筋繃起,猛然來臨的疼痛令他不住尖呼出聲。

    “閉嘴!”

    隨著林嫣的一聲冷喝,虎人的兩排尖牙“哢”的合並,隨之,聲音也戛然而止了,他的左手艱難的抬了起來,向著裸/露在外的牙齒緩慢伸出,冷汗從他堅硬的臉龐滑了下來。

    “其實有件事我很感興趣,你!坐下!回答我的問題!”

    隻聽“框”的一聲,齊阿帕·格林寬大的身體猛然落了下來,四條凳子腿不堪承受的向外彎折,硬生生變成了板凳的高度,不過現在似乎正合適?

    林嫣抱著比她兩隻小手還要大一些的密封杯,頭轉向了虎人,於此,齊阿帕也注意到了小女孩原本漆黑的眸子此時已經變成了血液一樣的晶紅色,仔細看的話,似乎還可以看到隱隱有著黑色的霧氣纏繞,與觸手上的環繞的如出一轍。

    “啊!你說周圍這些人吵啊吵的也就罷了,你這個213為什麽要莫名其妙的冒出來啊,為了讓我知道你是有多213的蠢豬嗎?而且竟然一直喋喋不休的說啊說的,你說你說也就罷了,但是你知道你這個213的那種213的語氣和213的東西還有你這個213相配到不行的213破驢嗓子是有多聒噪嗎,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世上還有你這麽個213都不如的白癡嗎?”林嫣一隻小手掩著眼睛,煩躁的搖了搖頭,仿佛在想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213之人,不忍直視一般。

    “嗬~”雪茹不禁笑了出來,剛才她本來想出手教訓一下這個虎人然後趕走他的,別說她們根本就是來照樣東西,找到就走了,根本沒打算過加入這裏的共同體一類組織。

    而且就按來之前從市長那裏了解到的情報,除了人類之外還有著海裏去的高等智慧生物的存在,怎麽也輪不到齊阿帕·格林圈畫出這麽一大片區域,這麽殷勤的邀請她們兩個未曾見過的生麵孔,裏麵說是沒有貓膩,她是不會相信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仿佛一個人起了頭,周圍吃驚的人回過了神也哄堂大笑起來。

    “我…!”齊阿帕此時雖然感覺腦子裏直冒火,但他現在被對方那個奇怪的恩賜而被束縛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隻能忍著,然後他竟然發現嘴不受控製的動了起來,發出了聲音。

    “閉嘴!誰讓你說話了(ーー゛)!”林嫣煩躁的看向虎人,齊阿帕又再一次不受控製的兩排牙齒撞擊在了一起。

    “你…!”齊阿帕隻感覺快要氣炸了,頭頂的請進直冒,手骨咯吱咯吱作響,手底下不知名木材的桌子寸寸斷裂,但嘴又不受控製的發出了聲音。

    “我什麽我,給我!閉嘴!你竟然敢反抗我,我看你整個腦子都duang了吧!瞪什麽瞪啊!誰允許你看我的?!你!給我!跪下!”林嫣一拍桌子,跳了起來,隨著“哢擦!”的一聲,木屑紛飛,齊阿帕的視線迅速下移,怨毒的視線也消失在了林嫣的視線裏。

    隨著一輪又一輪的精神力轟入齊阿帕·格林的腦海,他感覺越來越控製不住理智了,此時隻想要將眼前的人全部剝皮抽筋,撕成粉碎也不能解心頭之恨。

    “嗬~好啦,別玩了,我們該離開了。”雪茹將最後一口咖啡喝完,把杯子放在了支離破碎的桌子一角,起身,來到了林嫣身後,輕輕將她擁入了懷裏,像是撫摸心愛的寵物般,寵溺的撫摸著她的頭發。

    “哼!”而林嫣象征性的掙紮了兩下,發現掙脫不了,冷哼一聲,然後找了個舒適位置不動了,思緒又慢慢沉寂在了命運發生改變的那天。

    那之後她感覺到一雙溫柔的手將自己托了起來,溫熱的柔軟在自己的背後輕柔的遊移著,驚訝的她睜大了雙眼,望向身後的位置,卻是對上了一雙滿含柔情的眼睛,讓人不自覺想要沉溺其中。

    她不可置信的是,這雙眼睛竟然出現在那個一直虐待她的女惡魔臉上,更無法相信,她在為自己,仿若對待一件無價的珍寶般,小心而細膩的擦洗著身體。

    不過…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那時的笑容很適合她,很美…… :(.*)☆\\/☆=

    那之後在她屢次受驚中,雪茹開始教她各種知識,能力的用法,防身術等等,偶爾玲兒和她的姐姐也會來找自己,教自己一些能量的運用技巧,不過玲兒大多數是來找她玩鬧的。

    雖然如果令女惡魔不滿意會受到一些奇怪的懲罰,但那時的女惡魔似乎被天使附身了一樣,對她變得真的好好,好到討厭的程度。

    甚至幾次她伺機刺殺無懸念的失敗之後,也隻是懲罰一下而不了了之。

    比之以前,這簡直是天堂般無法想象的夢幻般的生活,之前的虐待仿佛才是夢境一樣。

    到現在,這個奇怪的女人在她的心中感覺好複雜,恨到想要將她碎屍萬段,但看到她受傷流血又會比誰都心痛,更多的,還有心底深處,那與生俱來仿佛就有的,抹不掉的不自覺對雪茹產生的親近感。

    “影遁!”隨著雪茹的話語聲落,她腳下的影子的顏色慢慢加深,直到將雪茹、林嫣和狼狽猙獰的虎人都包括其中後,下一瞬間,原地就隻剩下了一些木屑和三枚亮燦燦的金幣,仿佛從未有人出現過一樣。

    當然~除了躺槍的桌椅外,嗬嗬~(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