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很想你,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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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打發走她媽,岑萌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為什麽她的負罪感這麽強烈呢?她還真就從沒對她媽媽撒過謊呢,感覺像是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事。
她內心的小白人適時地跳了出來:“你太過分了!怎麽可以對媽媽撒謊呢?”
小黑人一掌pia飛小白:“你懂個屁!這叫隨機應變。”
小白掙紮著站起,嘴角掛著血絲:“無論如何也不能對媽媽撒謊啊。所謂‘哀哀父母,生我劬勞’,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嗷……”
小黑揉了揉甩得生疼的手掌,不屑地說:”囉嗦!這叫善意的謊言。“
你倆都給我滾、蛋!岑萌被他倆折磨得頭疼,揮揮手讓他們統統消失。好吧,這件事以後再說,總算是暫時應付過去了。哎,可是師姐那兒該怎麽辦啊?酒後吐真言什麽的好丟人。岑萌雙手捂著羞得通紅的小臉,真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師姐了。
電話響了。岑萌瞥了眼來電顯,啊!要死了!這世界上比曹操蹽得更快的誰?非她師姐莫屬。人家曹操是“說曹操曹操到”。她師姐呢?她就輕輕那麽一想,追魂奪命call就來了。岑萌幹脆鑽到被、窩裏,蒙住腦袋,撅著屁股,裝鴕鳥。
那電話就在那兒響啊響啊響,最後終於安靜了。岑萌總算能探出頭來呼吸口新鮮空氣,沒等肺裏的濁氣呼出,電話又響了。嗚嗚嗚,不帶這麽逼、姐的……
她愁眉苦臉地拿過電話,猶豫再三終於按下接聽鍵,繼續裝啞巴。
“岑萌?”陶嘉然不明白岑萌為什麽回回都要玩這種把戲,裝啞巴一點兒都不好玩。
“是我……”岑萌有氣無力的。
陶嘉然真以為她醉酒後遺症不舒、服,“你不舒、服?”
“沒……”姐舒、服才怪,想到昨晚的種種囧況,岑萌就好想找個縫鑽了。
“……那就好,”陶嘉然本來就是打電話問她平安的,如今明顯對方興趣缺缺,自己也要有眼、色對吧,“那你休息吧。”她打算掛電話了。
“啊?”岑萌這才意識到她師姐貌似難得主動給她打回電話,自己怎麽可以這麽冷淡呢?“你在哪兒?”她又不是英國人,沒法用“今天天氣不錯啊”來搭訕,要是問“吃了嗎”又顯得好二。
“s城。”陶嘉然覺得沒必要對岑萌有所隱瞞。她知道岑萌跟那些人沒有瓜葛,而且她篤定岑萌不會做傷害她的事。
“去哪兒幹嗎?”旅遊嗎?
“辦點事兒。”
哦,不想告訴姐啊。岑萌突然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對話了。
電話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如果忽略掉空間的距離,那麽貼著兩個話筒的就是兩個人的嘴,貼著兩個聽筒的就是兩個人的耳朵,那麽近……
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靜默著,隻有細微的雜音偶爾劃過。岑萌想到那個人居然離自己這麽近,隻隔著一個手機的距離,她的某根心弦被撩動,如漣漪般蕩滌開來,她像是被控製了語言功能,她聽到自己說:“我想你……”
陶嘉然被她的話狠、狠、擊、中,呼吸一窒,抿抿有些幹、燥的嘴唇,她說:“……嗯。”
又是靜默。
岑萌第一次發現說出“我想你”是如此讓人心動的一件事,似乎她的心髒都跟著這三個字無法控製地狂跳起來,於是她不再壓、抑自己的思念:“陶嘉然,我很想你,你知道嗎?”
陶嘉然咬了咬、唇,她何嚐不知道?她又何嚐不想她呢?白天的時候他可以用忙碌的工作來填、充時間,但是到了夜晚,在抱過那個溫、軟的身、體之後的所有夜晚,她都可、恥地想到岑萌的樣子,總要輾轉反側許久才能睡著。“我知道。”她說。
“你什麽時候回來?”岑萌快被狂跳的心髒折磨瘋了,她深吸了一口氣,若再繼續那個關於“想你”的話題,她的心髒會從嗓子眼跳出來的。
“應該快了吧。”事情應該也快有個結果了吧?陶嘉然想。
“我可能要去集團了。”岑萌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告訴陶嘉然。
“是嗎。”陶嘉然並不意外,岑萌是二世祖,回集團是遲早的事,隻是她沒想到來的這麽快,心裏竟有些說不清楚的失落。她幾乎都忘了自己對岑萌是何等避之唯恐不及。
“爸爸說,可能也要調你到集團。”好吧,她真不是故意出賣她親爹。她隻是覺得該讓她師姐有個心理準備。在華實集團會有更好的發展,無論於公於私岑萌都希望她師姐來這兒。她師姐的能力配。不過她還是體貼地為她師姐打好提前量。人事變動什麽的,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搞定的。早有準備早受益。
“我?”這太出乎陶嘉然的意料了。華文隻是華實的全資子公司,從法律上講,二者是完全獨立的法人,她陶嘉然就算是發展也是在華文內部繼續上升,何況她入職剛幾年?年紀輕輕做到這個位置已經算是命運偏愛,她根本沒想過短期內繼續升職。 [ban^fusheng]. 首發
“對,爸爸說他挺欣賞你,想邀你入華實發展。”岑萌把她爹賣得結結實實。
陶嘉然皺眉,“欣賞”這兩個字實在是大有文章。可以是對一個人能力的褒獎,也可以是某種托詞。她雖然挺崇拜岑子實,可從沒想過離這個*oss那麽近,那是太遙遠太不現實的事。何況,去華實,岑子實要如何安排她呢?給她怎樣的職位呢?低了,似乎和她現在的副總職位不太搭;高了,又似乎超越了她的年齡和閱曆,如何服眾?她可不是岑萌,董事長的女兒就是馬上被任命為總裁,也沒人敢有異議,誰讓人家老爹是大股東,搞定董事會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兒?她陶嘉然隻不過是一介凡人,縱然和岑家有交情,那也是岑家看在她照顧了岑萌的份兒上。拋卻這層,她對岑家來說,隻是個路人。
“你不願意嗎?”岑萌覺察出她師姐的沉默。她想不出來集團工作有什麽不好,華實的待遇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她爹要是敢不給她師姐安排個好職位,信不信她一哭二鬧三上吊天天去董事長室作妖啊?關鍵是,離她岑萌還那麽近,在她的地盤上,她怎麽追她師姐怎麽是啊。岑萌竊喜。
“沒有,挺好的。”陶嘉然不置可否。她想的畢竟不像岑萌那樣單純,聯想到自己正在調查的這件事,陶嘉然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電光火石間,她想到了幾種可能。難道是她的行動被某些人察覺,觸動了他們的利益,他們運作關係,想把她從這潭水裏清出去?又或者*oss本就是這潭水裏的一個?調她離開什麽的就是在提醒她不要多管閑事?瞥了眼插、在筆記本上的u盤,那裏麵的東西是不是關係到很多人的利益?以及她陶嘉然的身家性命?大概幾十萬的交易,那人就算事發,頂多判幾年,或許會身敗名裂,但罪不至死。一旦走了法律程序,那人狗急跳牆,會放過她陶嘉然嗎?
結束和岑萌的通話,陶嘉然陷入深深的矛盾中。這件事,管還是不管?如果管,該怎麽管?再有,岑子實究竟多大身家她不知道,可華實集團的股票多錢她不是不知道,華實的財務報表她也不是沒見過。她剛坐上副總的時候,還有老同學跟她打聽華實的股票,那樣子好像她有□□消息似的。這樣的岑子實,會在乎那區區幾十萬塊錢?
陶嘉然深知,每個公司都不幹淨。不論是好公司還是壞公司,從原始積累到後期運作再到每天具體的經營,沒有幹淨的,尤其是在這個國家這種法律和政治環境中,想把一個公司運作成功,不是隻靠埋頭苦幹就能實現的,上下打點公關那都是學問。就算岑子實的公司有貓膩兒,人家那也得是百萬起價的。幾十萬?別逗了,都不夠一小官、僚包二、奶的。
陶嘉然相信辭職的鄒玉英手裏握著不得了的證據,不然也不會總被那些人騷擾。無論如何回a城也要見到鄒玉英,她必須得把這件事弄清楚,奶奶說過“做人得有良心”“得有始有終”,幾十萬,夠多少人掙一輩子的?夠多少孩子交學費的?她不仇富,如果是正當來路那就是幾百萬也無可厚非,但這幾十萬不一樣,如果她放任不管,她會良心不安。至於弄清楚之後怎麽辦,是報案還是其他,走一步說一步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