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拿開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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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怎麽還不回來?”岑萌時不時地往門口瞅,焦灼的樣子。
陶嘉然挑眉,“你媽媽不是有事兒出去了嗎?”
岑萌囁嚅著,小聲嘀咕:“媽媽心可真大,我都這樣了,還不趕緊回來。”
說著,不安地在床上扭啊扭的。
這又是鬧哪樣呢?不是和你媽相看兩厭的時候了?
“怎麽了?難受?疼?”陶嘉然關切地問。
“沒……哎呀陶嘉然,你不要再捏我的手指頭了……”岑萌別扭地抽|出被陶嘉然扣在掌心中的手指。
陶嘉然又一挑眉,怎麽著,小丫頭嫌棄她了?剛才耐不住索吻的是哪位?大概是臥床會讓人心情煩躁吧?陶嘉然表示理解,可心裏還是有點兒小小的失落。
岑萌好難受,左蹭蹭,右蹭蹭,親媽啊,你早不走晚不走,偏偏這會兒走了,嗚嗚嗚難受死我了。
“萌萌,你哪難受?”陶嘉然不放心地撫著她的小臉,涼涼的,冷汗都冒出來了,陶嘉然被驚著了,作勢就要去按按鈕叫醫生來。
“別……別……”岑萌囧死了,要是因為這個原因把醫生叫來,她可以直接自裁以謝天下了。
陶嘉然更是無措:“乖,別嚇唬我,告訴我,到底怎麽了?”她順勢拂過岑萌的脖頸,那裏也都是冷汗。
這是疼的?
“你……你先出去好不好?”岑萌小小聲地求她師姐。
“?”陶嘉然擰著眉,這貨可是有前科的,這地兒可不是岑家的小二樓。
“這可是十八樓……”冷冷的,能凍死人的聲音。
“額……”岑萌想說姐們兒你真的想多了,我現在這熊樣連窗台都爬不上去。再說,美人相伴,姐怎麽舍得跳樓?割個小口都是舍不得的。
“你能不能先出去一會兒?”要不是手不方便,岑萌真能扣著雙手拜一拜求她師姐了。
怎麽著,這是要哭了?
陶嘉然睨著她雙眸氤氳的水汽,還有那一腦門的冷汗,突然想到了什麽,不由分說撩起被子,手探進去一摸,懂了。
要死了要死了!這麽丟人的事兒居然被她師姐發現了。
“討厭!討厭!陶嘉然你個流氓!拿開你的手!嗚嗚嗚……”岑萌開始耍無賴了。
“……”妹子你可不可以不要一副怕被我糟|蹋了的樣子嗎?
“怎……怎麽了?”正在外間的護工大姐還以為裏麵鬧出了人命,開個門縫探進頭來,一臉的驚悚。
“……沒……沒事兒……”陶嘉然這會兒也要死了。
護工大姐知道陶嘉然是這家的親戚,人家自己家的事兒也不敢多問,又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
岑萌已經是眼淚一對一雙地滾落,又是羞又是囧。噓噓什麽的,要擱在平時是多簡單的事兒,可這會兒卻是需要別人幫忙才能做到。她可不想讓她師姐幫她那啥,那也太……又不願意喊來護工或者護士什麽的,那麽私|密的地方,怎麽可以讓外人看?能靠的也隻有她媽了。可她媽偏偏關鍵時刻脫崗了。岑萌實在是忍不住了,隻想支開她師姐,好歹她一條腿還是完好的,掙吧掙吧應該可以自理吧?
煩人的陶嘉然,讓她走還不走,還把手摸進來,岑萌的神經大受刺激,結果……
嗚嗚嗚……沒臉見人了,自打記事兒之後她還沒尿過床呢!
陶嘉然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忍著笑:“你身上哪兒我沒看過?害羞什麽勁兒?早說不就得了,還用受這份兒罪嗎?”
不一樣,那不一樣。岑萌含著眼淚使勁兒搖頭。
“別搖了,”陶嘉然按住她化身撥浪鼓的腦袋,“再搖又該惡心得想吐了。”
岑萌難為情,扒拉開她師姐的手,捂在自己的眼睛上,默念“姐是空氣,姐是空氣,你看不見我”,自我催眠中。
陶嘉然憋笑要憋出內傷,也不理會她,由著她害羞個痛快。
嗯?什麽情況?陶嘉然你要幹嗎?怎麽還掀我被子?
“哎哎哎!你要幹嗎?”岑萌顧不得害羞了,抓住陶嘉然的肩膀。
陶嘉然無語地看著她。
四目相對,岑萌此刻的表情更顯弱氣,弱氣得讓陶嘉然有種想要欺負她的衝動。顯然這種念頭不合時宜,陶嘉然閉了閉眼,揮去了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旖|旎想法,隻在她濕漉漉的杏眼上吻了吻,吮|幹一滴淚。
岑萌呆了呆,被她的動作定在了當場。
“清理幹淨才能躺得舒服點兒……聽話啊!”
岑萌溺在她的溫柔中,竟是忘了該作何反應。
直到陶嘉然掀開她的被,小心地撩起她的衣服,岑萌才如夢初醒,她師姐那麽漂亮那麽幹淨的手指,怎麽可以做這種事?白皙如骨瓷的皮膚,怎麽可以接觸那些東西?
“別……陶嘉然,叫護工來吧……”岑萌祈求的聲音透著卑微,即使是照顧自己,她也無法容忍她師姐沾上哪怕一點點不幹淨的東西。
“你是我的!不許給別人看。”陶嘉然認真的樣子竟透著霸氣。
岑萌的小心髒因著這話不爭氣地狠狠跳了兩下,繼而癡癡地看著陶嘉然的發旋在眼前晃啊晃。
原諒她的心很小很小,小的隻能裝下眼前這人,小得隻要得到眼前這人的在乎,就像得到了全世界。
陶嘉然暖融融的手掌擦過她的肌膚時,岑萌終究是熬不過心中的難為情,別過臉,燒得發燙。
陶嘉然半天沒聽到她的聲音,抬頭看了看,心中了然,於是岔開了話頭,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可別小瞧我,奶奶當年臥床,這些事都是我一手打理的,熟練著呢。”
“那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岑萌扭過臉,心疼地看著她。
“不苦,照顧在乎的人,一點兒都不覺得苦。”說著,去櫃裏翻出幹淨的睡衣。想了想,又開了個門縫,告訴外間的護工大姐打一盆溫水來。
岑萌呆呆地看著陶嘉然的背影,修身的襯衫帖服著她的曲線,袖子被高高地挽起,露出兩隻瓷白緊實的小臂,認真的女人真的很……性|感。
“打水幹嗎?”
“給你擦擦身子。”
“不用了吧……”要不要這麽徹底啊?要果奔了……
“再不擦擦都要成個髒豬了。”陶嘉然假裝嫌棄地扭扭臉,故意逗她。
“你才髒豬……”話說自己真的很髒嗎?岑萌也忐忑了,要不是身體不允許,她真要伸著鼻子聞聞自己了。
“擦擦能舒服點兒。”陶嘉然好笑於她扭捏的表情。
正說著,護工大姐已經打好一盆溫水,敲敲門送了進來,然後退了出去。陶嘉然謝過,翻出一條新毛巾,又在裏麵鎖好了門,把窗簾掛好。
赤|裸在她師姐懷裏的時候,岑萌很是不好意思。這樣的情形很熟悉,曾經很多個夜晚甚至白天,兩個人就這樣赤誠相對,做那世間所有有"qing ren"都樂此不疲的事;這樣的情形又很陌生,她是被照顧的,被嗬護的,被她師姐當成稀世珍寶那樣在意。岑萌是饜足的,此情此景,即使經曆過再多的疼痛、再多的難受都是值得的。岑萌甚至覺得,她這一生中能有過這樣的光景,不枉活一世了。
她本就是個敏感的人,情緒的激蕩比常人反應還要大,如今種種交織在一起,讓她抑製不住地輕輕顫抖。
陶嘉然停住手,輕柔地摟過她,“冷?很快就好了。”
岑萌搖頭,深深鄙視自己的沒出息,單手環住她師姐的細腰,“開心……”
“開心?”
“嗯,再折一條腿都開心。”
“傻子!”
“愛你的傻子……”
陶嘉然因為她的話而呼吸一窒,“你怎麽這麽傻呢?”
小心地替她穿好衣服,親了親她擦破結痂的手掌。
“你才傻呢!”岑萌才不覺得自己真的傻,隨便說說也就算了,不要以為我真的傻啊陶嘉然。
說著,又膩上她師姐,“給我說說你在c城的事兒好不好?”
“你想聽什麽?”
“什麽都想聽,隻要是和你有關的,所有,都想聽。”岑萌癡癡地看著她。
“陶嘉然,原來你這麽有錢了!”岑萌聽到薛錦昆交給陶嘉然銀行卡和房產證那一節,激動得眼睛亮晶晶的。
陶嘉然翻個白眼。妹子,你這副樣子,真像個嫌貧愛富的。 -妹子,別這樣
“嘻嘻,交公交公,錢啊房子啊,統統拿來拿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陶嘉然好鄙視她,都懷疑她個“富二代”對錢真的有概念嗎?
“你都這麽有錢了,我沒道理不狠狠敲你竹杠啊!我得好好想想,要什麽禮物呢?我要過生日了,我要個這麽大這麽大的彩虹蛋糕……”岑萌說著努力伸著一隻胳膊,比劃著蛋糕的尺寸。
陶嘉然心中一動,萌萌要過生日了?二十四歲生日。她該送她什麽生日禮物呢?
岑萌還在各種幻想中,“還要什麽呢?鑽戒!要個大大的鑽戒,鴿子蛋那種,要bilingbiling那種……”
她又恢複了歡脫的模樣,陶嘉然甚至懷疑剛剛深情款款的那位隻是她的幻覺。
話說,妹子,你確定你的小短手兒能戴得下鴿子蛋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