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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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瑞年紀雖小,但是有些事情還是明白的透透的,何況許青書這麽毫不避諱的把柳氏關起來,許瑞傻了才不會明白。

    許金陵好不容易把許瑞給拉了回來,安撫好了情緒,柳氏這事許金陵還真的有些頭疼,一直不想麵對的事情到現在也不得不麵對了。

    所以她準備找許青書談談,一方麵是為了沈氏,一方麵是為了許瑞。

    許青書坐在院子裏喝茶,手中拿著一本書慢慢的看著,許金陵帶著嘻嘻走近,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他的白發。

    許青書聽到腳步聲,看見自己女兒帶著外孫女過來了,一旁放下書和茶,朝嘻嘻拍拍手:“來,外公抱。”

    嘻嘻來了許家這麽久,總共就見著許青書那麽幾次,抱抱也很少,好在嘻嘻不怕生,和許青書親昵了幾下便熱乎起來了。

    許金陵見許青書和嘻嘻正玩的開心也不急著說話,坐在一旁靜靜的吃著糕點。

    這邊許青書追著嘻嘻鬧,整個院子裏都回蕩著嘻嘻的笑聲和驚叫,把許青書逗的,直哈哈大笑。

    又抱著嘻嘻坐下來。

    許金陵遞上一杯茶,許青書順手接過,喝了口緩了緩神才說道:“真是老了,陪小孩子玩的精力都沒有。”

    許金陵笑了笑:“是嘻嘻這孩子精力好,我都比不上她。”

    許青書放下嘻嘻:“來找我是為了你娘的事情吧。”

    許金陵點點頭:“是,您和娘已經分開這麽多年了,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

    許青書歎了口氣:“我沒想過和你娘分開。”當年寫那份信主要是因為沈氏讓自己很拉不下麵子,不想開口挽留,但是又舍不得就真的這麽分開,若是沈氏看了那封信自然就會明白,但是她竟然看都未看那封信一眼,他也就不再開口提這事,其實心裏還是覺得,沈若芸雖然不在許家,但至少是在他的掌控範圍呢,所以這放便是兩年多。

    而中間橫插出一人讓沈氏動搖了是他從未想到過的,甚至還有了別的關係,他不能容忍。

    許金陵卻是歎息:“娘的心已經不在這了,您何必強求呢。”

    許青書搖搖頭:“我想不明白你娘和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明明之前都很好,我承認,這中間肯定還有你姨娘的原因,但是夫妻這麽多年,怎麽也不至於走到這地步。”

    許金陵歎息:“這隻是您自己覺得?”於是便開始細細述說,那些在許青書看不見的時候,柳氏是怎麽對待沈氏和她的。

    隻不過她把自己的那些小聰明忽略帶過了。

    許金陵繼續說道:“娘不想你為難,所以什麽都不肯說,但您卻覺得她這是在疏遠您,其實有些事情真的很簡單。”

    許青書顯然很震驚,這些都是他從來不知道的,一瞬間沉默了。

    許金陵說:“都說破鏡不能重圓,何況娘現在一個人過的很好,把她再強行拉進許家然後看著她鬱鬱終生嗎?現在娘很不開心,回來後,除了小院外的一分地。”

    可是許金陵越是這麽說,許青書越是沉默。

    良久許青書歎了口氣:“是我愧對你娘。”現在補償還來得及嘛想想沈氏這麽多年受的委屈就覺得很對不起她。

    許金陵看出了許青書的愧疚,隻是晚了就是晚了:“爹,有些傷害不是補償就能夠彌補的,我想您還是給娘一份休書吧。”

    說起休書這件事情許青書的態度瞬間不一樣了:“不行!”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像,休書這東西就沒有必要再給了。

    許金陵站起身來:“爹,何必呢,年輕的時候您就愧對她,難道現在就不能讓她過的好些嗎?”

    許青書也火了,猛拍桌子:“她現在在許家就是最好的。”

    許金陵真不知道應該怎麽跟這人說了!可能是真的沒法繼續說下去了,十幾年來第一次情緒寫在臉上,皺眉:“爹,我話就說道這,不管如何我都會替娘爭取,您說我不孝也沒關係!”說罷抱起嘻嘻就準備往小院走,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會有:“還有一件事,柳姨娘固然有錯,但是瑞兒很好,不管是不是做表麵,我想爹你至少不要在瑞兒麵前做出對柳姨娘過激的事情,您也不希望瑞兒長大了對您有特別的想法。”

    許金陵的眼神讓許青書愣了一會,臉瞬間黑沉黑沉的。

    因為柳氏已經一天多沒有吃東西了,許瑞擔心的要死,除了照顧兩歲的妹妹外就是想送吃的給柳氏,許金陵不忍心,讓梵音送了過去,沒想到也被打發了回來。

    無奈,許金陵隻好親自送了,看守的人即使在沒眼力勁,也知道這位主子雖然是老爺的女兒,之前過來送飯菜的丫鬟就已經算是得罪了,現在這位主子親自來了,再不開門那真的就是找死。

    許金陵這人也是懂得的,說不定這人會因為這一舉動被許青書辭了,所以送了一錠銀子,算是當做補償了。

    柳氏也沒想到會來給自己送飯的會是許金陵這個很讓她討厭的丫頭。

    許金陵也不多說什麽,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吃吧,都是瑞兒說的,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

    說道這個,柳氏眼淚就流出來:“瑞兒還好嗎?”

    許金陵站著低垂著眼眸看著她:“瑞兒不好,先吃吧,有什麽事讓人通知我。”說罷便要離開。

    柳氏突然說道:“謝謝。”

    許金陵頭都沒回:“不客氣。”

    後來的幾天許金陵沒再親自送飯過來,都是讓梵音送的,隻不過柳氏每每都會問道許瑞和許金銘怎麽樣,梵音的說法都是一樣,挺好的。

    而這邊許金陵也讓人去通知白乾,過兩天就來截人,先離開許家再說,至於會不會和白乾一起走,就看沈氏是怎麽想的了,把所有事情交代好了,她就不再插手。

    而且許金陵每天都在跟許瑞做思想工作,什麽事情都要往好的方麵看,柳氏比起之前至少能吃好喝好睡好,隻是短時間的禁足而已。

    然後便說了說自己在宮中的事情,說哪個妃子不聽話,皇帝就罰她們禁足,禁完足照樣好好的,有了這樣的比較,許瑞才稍微安下了心了。

    兩天過的很快,許青書雖然知道沈氏的苦衷,但是還是有些拉不下麵子,並沒有主動找沈氏,但是拿了不少好東西給沈氏,隻是沈氏不大領情。

    老是拉著許金陵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總覺得許青書要做什麽壞事的,許金陵隻是笑笑表示她也不清楚,截人這回事許金陵沒敢跟任何人說起,萬一不小心走漏風聲被許青書知道了,還不罵自己白眼狼啊,不過她這麽做已經是白眼狼了,要是讓大了讓小鎮的人都知道了,這許青書不僅是丟了媳婦還丟人了。

    兩天過的很快。

    這天許金陵故意睡到很晚,但是外麵雞飛狗跳的吵鬧聲實在是沒法睡下去,不得已隻好爬起來看看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剛坐起來。

    梵音就跑進來:“主子,不好了,夫人被人抓走了。”(→_→好熟悉的台詞)

    許金陵故裝驚訝:“啊?怎麽回事?”

    梵音激動的說話都結結巴巴:“就是就是就是那個那個和夫人麵的男的,帶著一群人上門搶了!”

    許金陵額頭突突的跳,他以為白乾會很低調把沈氏帶走,搞得這麽高調她不想知道都不行,起來洗洗刷刷好趕去現場裝裝樣子。

    這白乾真的是很大膽啊,帶著幾十號人扛著轎子就來許家了,不過旁人看著仗勢還以為是許家嫁女兒呢。

    許青書氣的臉都青了。

    許金陵連忙上前安撫,而沈氏也半推半就的被拉上轎子了。

    白乾淡笑,很客氣的說道:“我答應過若芸要娶她的,在下今日前來就是為了履行諾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這種方式太膽大了,沈若芸始終都是微低著頭沒看許青書。

    昨晚許金陵就和沈氏說了,不要有任何顧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最好,什麽事都有她這個女兒在後麵。

    沈氏抬頭看向許金陵,嘴角輕輕笑,把轎簾放了下來。

    許青書氣得:“混賬!把他們攔下來!給我報官報官!”

    早想到的管家已經從衙門跑了過來,氣喘籲籲的在許青書耳邊說道:“老爺,張大人說這事家事他管不了。”

    許青書氣:“怎麽就管不了?她是我明媒正娶回來的,現在上門搶人是什麽意思。”

    說道這個管家臉色也很難看,猶豫了會把一封泛黃的信拿了出來:“這是老爺您寫的休書,證明夫人已經是自由之身,嫁與誰老爺也不管不著了。”

    許青書皺眉,他什麽時候寫了休書,拿過信封,裏麵確實是他的字跡,甚至他寫一段話的時候就喜歡在旁邊點一下的記號也有,而且紙張看起來也有一定時間了,不像是臨時偽造的。

    許青書懵了。

    許金陵看了眼,故作生氣的說道:“爹,你騙我,您明明就已經休了娘親!”艾瑪,莫名的良心一痛啊。

    許青書嚇,這會連女兒都不會幫自己了:“這不是爹寫的,一定是有人偽造,趕緊把人給我留下!”可是區區幾個家丁哪裏幹的過白乾請來的壯漢,一個個都慫了。

    而從進門到現在白乾都一直表示的很有風度:“既然已經確定若芸是自由之身了,在下邊帶若芸離開了。”然後讓人把轎子抬出去了。

    而許青書卻隻能緊緊拽著休書目送著沈若芸離開。

    不知道站在原地有多久,許青書才拿著休書緩緩的往回走,那一刻許金陵覺得許青書的背影瞬間老了很多。

    梵音也略帶感觸的走到許金陵身邊:“主子。”

    許金陵:“讓人把柳姨娘放出來吧,這時候估計也隻有她最適合陪在我爹身邊了。”人在失落的時候最容易接受別人。

    算是看在許瑞的麵子上吧。

    等許老太太趕來的時候已經是事情發生的下午了,顯然老太太情緒有些激動,因為當時為了安撫老太太,許青書告知她那並不是休書。

    可現在發生的和她聽不到的完全不一樣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