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第五十一章 執行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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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硯心裏有事,怎麽也睡不著,抱了床薄被給賀千明蓋上,自己繞到另一邊的沙發上,光著腳盤坐著,給羅一平打電話,告訴他今晚不回去了。

    羅一平已經習慣了,“你在樓上是吧,明兒一早吃什麽,我去買。”

    “小籠包跟綠豆粥好了,買雙份吧,明哥也在。”

    “知道了,那小硯你早點休息。”

    齊硯答應一聲,掛了電話。他覺得羅一平應該已經猜到了他跟賀千秋的關係,不過這助理很聰明,什麽都沒問,什麽都不說。齊硯也把他籠絡得好,兩個人是互相信賴、合作默契的工作搭檔。

    他把休息區燈關了,隻留一盞幽藍色的小夜燈,輕手輕腳坐回沙發,又試著給賀千秋打了個電話,仍然沒人接。

    他又發了條微信:“千明回來了。一切都還好。”

    仍然沒回應,估計手機被老爸沒收了?

    齊硯扔開手機,開啟係統麵板,想要找找有沒有什麽高科技的通話方式,結果看見一條提示:

    主線任務(五):開端

    進程一:已完成

    進程二:集齊五位獨立製作師。(進度1/5)

    進程三:集齊十類獨立作品。(進度2/10)

    後麵兩個進程剛剛冒出來就已經有了完成度,齊硯有些好奇地點開看詳細說明。

    已收集:

    獨立男裝設計師:趙安陽

    已收集:

    獨立作品:趙氏休閑西服,趙氏禮服。

    趙安陽就是劉信的師父,齊硯紅起來也後也請他做了幾件衣服。他穿得多了,目光挑剔,也能看出來趙師傅跟劉信的手藝水準,完全一個是當空皓月,一個是沼澤螢火。

    實際情況雖然沒這麽誇張,不過被先後穿過徒弟跟師父做的衣服的齊硯這麽評價後,劉信倒是默默地減少了許多打遊戲的時間,增加了在店裏磨練手藝的時間,也是好事一樁。

    齊硯於是恍然大悟,這是要找各種獨立設計師、獨立製作人、甚至於獨立調香師之類的收集代表作。

    雖然不明白這種時尚雜誌欄目主題一樣的任務目的何在,但目前也隻能照做。

    進程一完成後,送了一張他等待已久的配方:

    十級可裝備配方:夜鶯的聖劍

    作用:救贖與殺戮

    耗費能量點:1000

    所需材料:無級變速攪拌器x1,永恒之香x1,喜悅之線x1,生之鈴x1,遺忘沙漏x1,終焉之笑x1

    齊硯完全看不懂,就連博物大全裏也沒這些材料的記錄,他忍不住一拍麵板,半透明介質如同水母一樣微微波蕩。“難道就不能簡單點直接說明嗎?明明是高科技產物,非要搞得跟故弄玄虛的神棍一樣。”

    彌賽亞2.0慢吞吞回應了:“我認為這是對人工智能的侮辱,所以考慮投訴珍管局。”

    齊硯不傻,這種時候自然要據理力爭,死不承認,“別誤會別誤會,宇宙的終極答案都是42,我還以為拯救地球的答案會更簡單一些。”

    彌賽亞2.0:“你說的是《銀河係漫遊指南》裏的終極答案?根據最新研究結果,42是錯的,正確答案是69.”

    齊硯忍不住吐槽:“69……接下來是不是還有419啊3p啊什麽的?”

    彌賽亞2.0:“自從你開始談戀愛以後就顯得十分欲求不滿,推薦你查看一下博物大全中生物繁衍章節,有些藥物跟道具肯定用得上。”

    齊硯發現這係統也越來越不著調了,趕緊打住話頭,眼看著後半夜了,抓緊時間睡了一覺。

    第二天賀千明精神好了些,一早就離開了。照顧唐刀的時候將工作積壓了一些,現在從早到晚日程都排得滿滿的。

    齊硯從新聞裏看見他參加一個遊樂園開幕式,衣著合體,笑容自信而優雅,一點看不出昨晚的頹喪疲倦。

    他也就放心了,拍了一整天硬照,又參加了秋裝新品發布會,他連開會都沒時間回公司,畢文寧隻能親自跑一趟來找他。

    畢文寧這次來找他前,跟楊眉仔細商量過。齊硯這小子潛力無窮,才覺得他唱歌是個人才,突然演戲出類拔萃,才覺得可以往影視方麵發展,突然又挖掘出主持節目的才能,像是有著無窮無盡的驚喜。

    全能型藝人固然吃香,但也容易貪多嚼不爛,尤其是人的精力時間都有限,貪心的結果就是沒一樣卓越的建樹。

    楊眉眼光長遠,跟畢文寧商量好了齊硯未來的發展計劃,要幫助他成長為真正的一線明星,這其中種種自然都是雙贏的結果。但具體路要怎麽走,還是要齊硯自己決定。

    齊硯在後台聽畢文寧說完,看著羅一平則接過她親自送過來的裝著新合同草稿的文件袋,就忍不住有點感慨。

    就想當年他和杜鋒,還有其他十幾個年輕人經曆了層層篩選考上了星輝無限訓練生,簽合同的時候是一個助理念著名字讓他們輪流上來領。

    如今則是公司元老親自將合同草稿送上門來,表示不滿意咱們還可以再商量。

    畢文寧還說:“雖然說全麵發展是挺好,不過我跟楊總都覺得吧,你最好的天賦還是在唱歌上,可別浪費了。我在留意著好歌,等著給你出第二張專輯,你自己也留心看著點兒。”

    這話說得深得人心,齊硯自己也最喜歡唱歌了,急忙點點頭。

    畢文寧先走了,齊硯等新聞見麵會結束後,看著時間還早就先去了王義家裏。賽門住他那兒,因為身體不好,上學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今天又請假在家窩著。

    齊硯最近開始每天去給他唱一首歌,對其他人的解釋是或許這樣少食多餐對身體好。其實暗中記下了不同類型歌曲產生的不同效果。

    賽門心思單純,又一味地崇拜齊硯,基本上他問什麽就答什麽,而且還以為是齊硯關心他的喜好,感動得不得了。

    齊硯有點心虛,也就盡量對他好一點。

    唱完了以後就回家,果然在賀千秋家裏遇到了賀千明。

    賀千明也擔心哥哥,又不敢回老家追問,隻好有空就過來住著等。

    兩個人也沒啥好說的,晚上七點多,都各自在外麵吃過飯了,齊硯才脫下外衣,想安撫一句,突然聽見電梯響了。

    扭頭一看,快一星期沒見的賀千秋就這麽出現在玄關。

    齊硯以為自己會撲上去,腳卻像釘在地上似的動不了。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走近,把自己從地上抱起來,手臂用力壓著他後背,想要將他嵌進懷裏似的。

    齊硯也說不出話來,喉嚨裏哽得厲害,隻死死地抱著賀千秋,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回來了。”

    賀千秋的聲音就貼著他耳邊輕輕響起,“我回來了。”

    賀千明從沙發上站起來,不敢靠近,特別小聲地喊了句:“哥……”

    賀千秋沒理他,隻將齊硯鬆開,脫了外套遞給幫傭,叫她提前下班。

    幫傭去掛好衣服就走了,賀千秋神色倒是看不出端倪,就是有點疲倦,說話的語調和平常一樣沉靜溫柔,“把褲子脫了。”

    齊硯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賀千明叫出了聲:“哥!我錯了!不要吧!”

    賀千秋已經邁步從齊硯身邊走向沙發,語調還是沒變化,“要我說第二遍?”

    賀千明真是急了,臉色一時紅一時白,咬咬牙還是不甘心,低聲下氣地討饒:“哥,我都快三十歲的人了……”

    “你也知道自己快三十的人了,做事還這麽幼稚,以前都白打了,嗯?”

    賀千秋尾音輕輕揚起,不覺就帶了濃濃的威脅意味,讓人心底生寒。

    賀千明退了兩步,眼睛往齊硯站的地方掃,帶了些求助的意思,俊美高傲的男人這時候居然露出無助慌張的神色,“沒、沒有,可、可是小硯在,哥哥……”

    賀千秋突然一聲嗬斥:“跪下!”

    賀千明條件反射,噗通一聲就跪下了,跪下以後才後知後覺地滿臉通紅。

    賀千秋繼續說:“別跟我唧唧歪歪的,小硯是要跟我過一輩子的人,隻要你還認我是哥,以你這性子,這事遲早繞不過。別羅嗦,把皮帶抻下來給我,褲子脫了。”

    齊硯被他突如其來一句“要過一輩子”給驚得全身骨頭都酥了,心說你要麽就好好跟我告白,要麽就好好去教訓弟弟,這兩件事混一起說出來很別扭的好嗎!

    他隻能期期艾艾地開口想勸人:“賀……”

    “小硯你別開口,站那兒看著。”賀千秋根本不給他機會,將袖扣和領帶摘下來扔沙發上,緩慢挽起袖子,深藍色細條紋襯衣在燈光下跟屠夫的工作服一樣,仿佛帶著殺氣和威壓。

    齊硯失去了開口的機會,又被警告留在原地,尷尬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賀千明卻已經死心了,臉色慘白地動手解開皮帶,鐵灰西裝褲輕易滑到了膝彎。而後他兩手捧著皮帶,高舉過頭頂。

    賀千秋接過皮帶,折成三折,隨手一甩,空氣裏就響起尖銳呼嘯的聲音,讓男人原本溫柔的嗓音也滲出了叫人膽怯的意思,“內褲也脫了,麵朝沙發跪好,腿分開點。”

    賀千明隻得乖乖照做,隨即一聲沉悶抽擊在房間裏炸響,緊接著是沙啞的痛呼聲。

    賀千秋下手又穩又狠,單膝跪在沙發上,一手將弟弟後頸牢牢壓製住,一手揮著皮帶,一下比一下狠地朝著臀腿位置狠狠抽下去。

    齊硯第一次見到別人家裏打孩子,走又不敢,留又尷尬,隻能站在花幾旁邊發呆。聽著賀千明隱忍的痛呼變成了帶著哭音的哀求;看著他一次次試圖躲閃掙紮卻被賀千秋毫不留情壓製下去;看著他白皙的皮膚變得通紅,腫起一條條手指粗的檁子,又被皮帶狠狠撕扯,隱隱滲出星星點點的血珠。

    就耽擱了這麽一會兒,賀千明已經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手指一下下摳著沙發皮麵,嘴唇慘白,汗水濡濕了頭發,唯有清脆刺耳的皮帶抽擊聲勻速響起。

    齊硯看著這是要出人命的節奏,原地轉了兩圈,完全想不到別的轍,隻好咬自己舌頭。第一下就疼得他倒抽口氣,但是效果不大,他狠狠心,猛然一咬——

    一聲痛楚嗚咽突然壓住了賀千明的喘息,賀千秋終於停了手。

    齊硯捂著嘴蹲下來,痛得眼淚稀裏嘩啦地流,兩眼陣陣發黑。痛死了,咬舌自盡的人其實都是疼死的吧?

    賀千秋隻得扔了皮帶,“剩下的先記賬,自己上藥去。”

    賀千明氣喘籲籲忍著疼,還是抱怨了一句:“你這管殺不管埋啊。”

    “行,那前麵的不算,下次從頭來。”

    “不要啊哥!我自己上藥,你快去看看小硯去!”賀千明立刻改口,費力地拉褲子。

    賀千秋沒管他,一把將齊硯抱起來,帶回了房間裏。

    這下就剩兩個人,齊硯裝不下去了。咬的時候的確疼,過後其實還捱得住。他裝得那麽誇張,隻是為了轉移賀千秋的注意力而已。

    賀千秋將他放床上,捏著臉頰下令:“嘴張開,舌頭伸出來。”

    齊硯心裏有鬼,隻好放下捂嘴的手,乖乖張嘴伸舌頭,還下意識地“啊”了一聲。

    賀千秋緩緩勾起嘴角,“舌色淡白,你有點氣血不足。”

    齊硯訕訕想收回舌頭,卻被賀千秋兩指頭夾住,“你行啊,學會玩自殘嚇唬人了。”

    齊硯倒抽口氣,含含糊糊叫疼,眨巴眼睛,努力用純良無辜的眼神看著賀千秋。

    賀千秋低頭,鬆了手指,趁著青年縮回舌頭的時候貼合嘴唇,舌頭跟著鑽進口腔裏,找到舌麵上一點傷口,反複鑽探舔舐著。

    齊硯察覺到他的怒氣和無奈,主動抬手摟住他脖子,忍著傷口的痛楚,柔順地回吻著。

    過了好一會兒,賀千秋才把他放開,“以後別這樣了。”

    齊硯老老實實點頭,“我不該多管閑事,可是……可是……”

    賀千秋笑了,坐在床頭輕輕把青年摟在懷裏,拍拍他臉頰,“媽媽去世的時候,千明隻有六歲。老爸忙工作,到處飛來飛去,家裏除了保姆,就我跟千明兩個人。千明不懂事,天天問媽媽去哪裏了,大家就用騙小孩兒的那套說辭,告訴他媽媽去很遠的城市了。可千明這家夥從小就脾氣大,說媽媽不回來他就不吃飯,整天砸碗掀桌子還打保姆。我一氣之下就揍了他,然後喂了他一碗麵條。”

    齊硯聽著前半截還挺傷感,後半截怎麽那麽想笑,可是又不敢笑,忍得臉部扭曲,隻好把頭埋在賀千秋懷裏。

    賀千秋大概也知道他的反應,隻是象征性地抽了他兩下屁股,“後來就打順手了,不吃飯,揍;逃學,揍;考試作弊,揍;跟人打架,揍……”

    齊硯沒想到那個肆意跋扈,除了唐刀無人敢惹的明女王居然是這麽長大的,又心酸又好笑,到末了,就隻剩下羨慕。

    “你把明哥……管教得很好。”

    賀千秋語氣裏有著吾家兒郎初長成的欣慰與挑剔,“算起來快三年沒揍過了,我前兒跟老爸才念著,說這小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要皮癢,沒想到這麽快就應驗了。”

    齊硯調整姿勢,整個人貼在賀千秋身上,用力摟著他的腰身,像是生怕會失去這個人一樣。

    賀千秋察覺到他情緒低落,一下下給他順背,“我不是說你多管閑事,隻是別用這種自殘的辦法,我會心疼。”

    突如其來一句話,輕易擾亂小歌手陣腳,齊硯吸口氣,壓下了胸口酸楚。他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那麽做表麵上是為了阻止家暴,實際上難道不是想要讓賀千秋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來嗎?

    齊硯覺得自己真是沒救了,連賀千明的醋都吃。

    “下次……不會了……你們兄弟的事,我不插手。”

    賀千秋笑了,托起青年下巴,看小歌手眼神遊移,低頭將嘴唇壓在眼皮上。他怎麽能忘了,齊硯自幼失去了雙親,骨子裏的自卑和恐懼根深蒂固,害怕被遺棄,害怕被討厭,就算跟他在一起了,仍然那麽地小心翼翼,不敢輕易信任。

    不過不著急,他有一生的時間,讓這小刺蝟一點一滴卸下防備,真正地全心信任他。

    “這不是兄弟間的事,他這次禍闖大了,連累到你了。”

    齊硯怔住了,“是說調查嗎?沒關係啊。”

    賀千秋說不是。

    賀千明扛著唐刀走出房間時經過了變裝,本來監視器的照片是完全沒法辨認的。

    但唐瑤動用了一項剛剛研發出來的技術,掃描了監視器錄下那人的整體骨骼構造,跟賀千明的匹配度高達99%。

    即使這項技術還沒有得到正式認可,要用來作為證據,法律程序也還不完善,但用以釘死賀千明卻綽綽有餘了。

    唐瑤拿著這些資料對賀千秋表態,不管語言說得怎麽委婉動聽,意思就一個:要麽和她結婚,要麽她就讓賀千明身敗名裂。當然賀千秋是不會讓她得逞的。

    而另一方麵,當初為了接這兩位少爺回來,賀千秋調用了公司的私人噴射機,這事被賀百年知道後,老爺子表示:你又不是公司的人,無權動用公司財產,我保留起訴的權力。除非你滾回來幹活,否則我連千明一起抓回來。

    於是賀千秋失去聯絡的這幾天,都是在陪著賀家老爺子跟高管們會麵,正式任職賀氏旗下地產公司的執行副總裁。

    賀千秋一輩子都在拒絕進入賀氏的公司,就是因為最初那筆資金積累,是洗不清的原罪。沒想到最後被弟弟給坑進去了。

    齊硯頓時覺得賀千明挨揍挨得一點不冤枉。

    但是……他可是幫凶啊。

    齊硯在床上跪坐著,下定決心表態:“我、我也有錯,你想揍就揍吧。”

    賀千秋抬手放在他腿上,側頭看他,也許是因為瞳孔放大,也許是因為眯了眼,眸色一下子幽深暗沉,像是神秘莫測的宇宙深處,要將他吸進去一般,連嗓音也暗啞得像是刻意在誘惑,“揍千明隻是執行家法而已。可打你屁股……意義就不一樣了,你真的要玩?”

    齊硯用力點頭,不過還是補了一句:“我是認真的,不是玩。”

    賀千秋湊近了,吻他鼻尖,確認般再問:“不後悔?”

    齊硯笑了,主動回吻他鼻尖,“不後悔。”

    但是等到真的“玩”起來的時候,齊硯連腸子都悔青了。為什麽溫柔變鬼畜了!角色崩壞!差評!退錢!!

    作者有話要說:還剩一小時otz大家中秋快樂!!賞月愉快!

    謝謝投雷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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